第25章 人偶新娘03
人偶新娘03
第25章
喬清竹看到擺在旁邊整整齊齊的櫃子，直接朝那邊跑去。
櫃子上擺放着紅色的蠟燭，和殿裏照明的蠟燭一樣，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祭祀用的東西。
不過沒看到香，既然這個櫃子是置物的，香可能會藏在櫃子裏面。
喬清竹一低頭，紅色的霧氣将櫃子上擺放的東西掃掉，蠟燭和祈願用的竹簽噼裏啪啦落了一地。
櫃子在紅霧的掃蕩下，開了一條縫。
喬清竹順勢将櫃子打開，看到櫃子裏整齊擺着的條狀物，也沒仔細看，随手抓了一把塞進空間裏。做完這些後，他又立刻躲避山神發動的下一波攻擊，山神的紅霧與寬大的袖袍一起攻擊過來，将櫃子擊穿，裏面的東西七零八落撒在地上。
他借着燭火看清地上散落的香，也看到空間裏的一把香，松了口氣。
好在山神的攻勢并沒有繼續增加，喬清竹從空間裏取出三根香，借着燭火點燃。
殿裏突然升起的香火味讓山神動作緩慢一下，他遲疑左右看了看，好不容易找到喬清竹這個攻擊目标，攻擊還沒打到人的身上，喬清竹就已經把香插.進香爐裏。
頓時，山神的動作就變得緩慢，他左右搖頭，像是在掙紮。紅霧四散，毫無章法對周圍做出攻擊，他的袖袍拉長，也随着他掙紮的動作四處飛舞。
“新娘……我的新娘……”他口中低喃，聲音沙啞又似乎是在嘶吼。
殿裏四處都是亂竄的攻擊，喬清竹躲避有些困難，就算極力躲避，身體上也多了一些傷口。
血腥味刺激到比較兇殘的山神，那一瞬間，山神身上的血腥味似要突破香火的氣味。在緊要關頭，香爐裏的香迅速燃燒，眨眼就燃燒過半，袅袅白煙将山神籠罩，壓住了他身上的血氣。
山神眸中恢複清明，他看着喬清竹，點頭：“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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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能正常對話了？
喬清竹看着香爐裏快要燃盡的香，不得已又從空間裏掏出三根香來點燃，插.進香爐裏，正好香爐裏的香燃盡了。
剛才香火與血氣拼搏，将幾根香全部耗盡，這個時候重新插進去的香才是緩慢燃燒，是正常香的燃燒速度。
“我們談談？”喬清竹拍了拍手上的香灰，背對着山神說。
他從空間裏拿出醫藥箱，給自己的傷口包紮。
“你是鎮子裏的人從外面請來的客人吧。”山神說了一句，對喬清竹的存在并不感到疑惑，“自從我的能力被新娘奪走一半後，便不能随時感知鎮子裏發生的事情，偶爾意識清明的時候，才能模模糊糊知道鎮子裏多了幾個生面孔。”
“我已經有許久都沒有這麽精神過了。”山神喟嘆一聲，表情惬意。
喬清竹一屁.股坐在蒲團上，盤着雙.腿，手撐着腮幫子，看着山神，有些困頓打了個哈欠。
山神有些愧疚：“抱歉，恐怕你今晚得陪我一.夜。你也知道，當香爐裏的香燃盡，我就會失去意識，被心魔占領。只有不停上香，才能讓我像現在這樣意識清醒。”
喬清竹詢問：“既然如此，我進來的時候，香爐裏的香是誰點燃的？”
山神愣了一下：“這我并不知道。”
鎮子裏的人不能随意上山，就算上山也不能進入這個廟裏，就連吳嫂也只是将他送到山腳。
他進入神殿的時候，香快要燃盡。如果有人來上香，那就是他在山腳的時候，就有人已經在神殿裏，壓制發狂的山神，在香爐裏上了香。
那會是誰？
喬清竹随手撿起地上的一根簽，看到上面寫的“上上簽”，笑了一下，又問：“殿裏的貢品，還有這些蠟燭、香都是誰準備的？”
山神更加困惑了：“我亦不知情。”
這個山神究竟知道些什麽？
“大多時候都是心魔控制我的身體，我的意識渾渾噩噩，偶有清明的時候，都是鎮子裏的居民為我設壇，奉上貢品與香火，約是那些時候，我從祭壇裏得到的。”
喬清竹點點頭。
“你可知……”山神躊躇片刻，問，“我的新娘在何處？”
喬清竹撇了他一眼，說：“不知道，沒見過，我都不知道你的新娘長什麽樣子，你莫名選小竹子當替代新娘，又問我新娘在哪兒？我從哪兒給你變出一個新娘？”
“不過手藝人那兒新做了一個人偶，和你的新娘有幾分相似，如果你想要，我下次給你帶過來。”喬清竹說。
山神：“你不是說沒見過新娘嗎？又如何知道手藝人做的就是她的人偶？”
喬清竹和山神說了一會兒話，覺得山神的腦子果然有點問題，當然是手藝人說的呀！
他懶得和山神掰扯，繼續問着信息：“聽說手藝人每月都會讓人送人偶上來，那些人偶呢？”
山神語氣惆悵：“那些人偶與她有幾分相似，可終究不是她，我如今看着，也不過是借物思人，想她了才會拿出來看看，那些人偶都好好放在我的私庫裏。”
“你若是能找到我的新娘，我可以贈予你一件寶物，自然是從我私庫中拿出來的寶物。”
喬清竹沒見過山神的私庫，不知道裏面有哪些東西。但手藝人做的人偶全部都在私庫裏，該不會山神送的寶物就是人偶吧？
他對山神的寶物并不是很感興趣，不過很樂意替山神找到他的新娘，這是通關副本的要求。
“你叫我幫你找人，又不說你妻子的信息，我如何替你找？”
山神：“你既然能用香火壓制我的心魔，自然能有法子找到我的新娘。多年前，她在山中找着草藥，我一眼就被這個漂亮的姑娘吸引，将她要的草藥偷偷放在她的周圍，然後看着她離去。”
“後來，她常常來山裏尋藥，每次我都會将她要的藥放在她的身邊。時間一久，我對她更加好奇，于是‘不小心’暴露在她面前。”
“她說家裏人生病了，需要這些草藥續命，但這終究不是根治之法，于是哀求我救家人。”
“人的性命，早有命數，我又怎麽可能違抗天命去救普通人類？于是我拒絕了她。”
山神緩緩說着，他的嗓音說了這麽多話，也從沙啞變得正常，他說話的時候，臉上帶着幸福，又瞬間變得仇恨，說不清是對他的新娘充滿了愛意還是恨意。
“她每日都來山神廟裏祭拜，替家人祈福。我也每日出現在她面前，安慰，給她送草藥。終究她對我.日久生情，我們感情甚窦，很快就私定終身，也訂了親。”
“她穿着嫁衣的樣子真美，在我眼中，天仙也不過如此。但她終究騙了我，不知從哪兒得到的邪惡法子，奪走了我的半身能力，我因仇恨滋生心魔，如今想要的，也僅僅是她。”
山神說到這兒，嗓音變得有些奇怪，不如說有些幸災樂禍：“我是山神，并沒有醫治凡人的力量，就算她奪走了我的能力，也沒辦法将她的親人救活。”
“我一直等着她，等她上山給我解釋。可我被心魔所困，終日渾渾噩噩，從未在廟裏感受過她的氣息。”山神嘆了口氣，道，“終究也就是個騙子罷了。”
喬清竹颔首，問：“作為山神，你有什麽能力？”
山神有些錯愕：“你竟是不被我與她的故事所打動？”
跳舞的時候為了找情緒，看過太多片子，也看過太多書，山神的愛情故事在喬清竹眼裏，還真算不上什麽感人，他甚至覺得還沒他和段影之間的故事感人。
他敷衍點點頭，重複：“你有什麽能力？”
山神嘆了口氣，說：“我既然是山神，自然是掌控這座山的能力。山下的鎮子我偶爾也能給予庇佑，保護這裏風調雨順，作物豐收罷了。”
喬清竹又把小竹子拿了出來。
小竹子因為剛剛的打鬥還有些害怕發抖，不敢相信是他敬愛的山神大人對喬清竹做出了攻擊。
喬清竹拉扯他脖子上的紅色絲巾，問：“為什麽選擇它當作替代新娘？”
“因為你的身上有我妻子的氣息，有可能是我的妻子，是我無意識的将它鎖定，讓他成了替代新娘……我……新娘……”山神說到這兒，陡然捂住頭，表情十分痛苦，他在與心魔掙紮。
喬清竹立刻看向香爐，果然香爐裏的香快燃盡了。
他立刻再次點燃了三根香插在香爐裏，山神這才慢慢變回正常。
這晚，他是真的別想睡了！喬清竹在心裏暗罵一聲。
這才是進入副本的第一天，他手裏的線索不多，所以沒有辦法從山神這裏得到更多的消息。但他要伺候這個山神一整晚？要給他一直上香，時刻注意香爐裏的香有沒有燃盡……
真是個麻煩事兒。
小竹子成為替代新娘，是因為他身上沾染了新娘的氣息，也就是說，白天在找線索的時候，喬清竹碰到過山神的新娘。
但喬清竹和段影去過的地方太多了，這個鎮子都轉了七七八八，根本就沒辦法找出真正的新娘。
把需要打探的消息問完，喬清竹和山神陷入了沉默，只有大殿裏的蠟燭燃燒時發出噼啪的響聲。
“你……”山神猶豫開口。
喬清竹看着剛剛上的香，索性将周圍地上的東西踢到一旁，給自己留出一片空地，開始掰自己的身體。
剛才與山神的戰鬥，他的身體已經激活，喬清竹又簡單熱身一下，将關節活動開，擺出了瑜伽的姿勢，就差點将腳掰到腦袋後。
身體在拉伸中徹底舒展，喬清竹覺得身體十分放松，又做了幾個困難的姿勢，這才站了起來。
他微微挑眉看着山神，桃花眼裏竟是帶了些挑.逗：“繼續打一架？”
“啊？”山神有些愣住了，看到喬清竹能做出這麽反人類的動作，他就害怕喬清竹的胳膊、腿會不會斷掉，但是沒想到這個人竟然說打一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