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chapter31
chapter 31
兩人去餐廳的時候，程以唯的電話來了。
邵容一接起來，就聽見他捏着糙糙的嗓音說：“北鼻，給你短信你怎麽不回，什麽時候回來？”
“別浪，”邵容說，“我和蕭傑出去吃飯，晚點再回去。”
“你說什麽？！”程以唯一下竄起來，“你要和弟弟去吃飯？為什麽？”
邵容：“什麽為什麽？”
程以唯嚷嚷：“我也要去！”
邵容無奈看了看蕭傑：“你想和那個接你過來的哥哥一起吃飯嗎？”
蕭傑板着臉說：“no,He is too noisy。”
“OK，”邵容對程以唯說，“弟弟說他不願意，你自己解決吧。”
“為什麽，老子哪裏惹着他了，”程以唯在那邊氣得掀桌，“老子可是冒着生命危險把他接來的，現在他非但不感謝老子，還要占着老子的男人，憑什麽！你幫我告訴他，讓他放學別走，咱們操場上……”
這人真是太聒噪了，邵容果斷地把電話挂了。
“I don\\\'t like him。”等他挂完電話，蕭傑悶悶地說。
“Why？”
“他才剛跟我見面，就向我介紹說他是你的husband。”
“……”邵容扶額。這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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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傑說：“這是真的嗎？”
邵容忙向他解釋說：“你別在意，他開玩笑的。”
蕭傑又看看他，認真地問：“真的只是開玩笑嗎？”
邵容不知他為何要這樣問，又不能明說，只好模棱兩可地道：“也許……吧？”
蕭傑垂着頭，看着自己的手心，不說話了。
之後這小孩就一直情緒低落，不管邵容說什麽都沒能把他哄高興起來，他沒辦法，只得安安靜靜地陪着他吃了頓飯。
結果才吃到一半，邵容的手機就差點被打爆，原來中情局的那幫老家夥們突然發現蕭傑不見了，到處找不着人，急得都快抓狂了。
邵容真是無語至極，心說這幫老家夥們反應也太慢了，人都跑半天了才發現，這要是被什麽不軌之徒擄走，等他們回過神來天早就塌了。幸好走之前邵容已經跟葉子報備過，打電話去兩邊疏通，這才平息這場烏龍。
吃了飯把小孩送回去，邵容回到家，還沒走到門口，程以唯那邊就把門打開了，看見他，一臉興奮：“回來啦？”
邵容無奈地說：“你是不是就在門口杵着聽我腳步聲呢？”
程以唯：“嘿嘿。”
邵容過去一把捏住他的臉頰。
程以唯被他捏歪了臉，撇着嘴含含糊糊地說：“可算肥來了，這兩天棱不棱休息了？陪我出去玩兒吧，哎喲別捏了疼疼疼……”
邵容笑起來，松開手，程以唯把他拽進屋裏，關上門，湊過去吻住他。
一個深吻結束，程以唯手機響起來。
程以唯拿起來看，發現是程荃打來的，他不情不願地接起：“爸。”
程荃嚴厲地說：“你怎麽還在外面野，知不知道家裏出事了？”
程以唯一凜：“出什麽事了？！”
“你爺爺住院了。”
程以唯放下電話，面色慘白。
邵容擔憂地看着他：“怎麽了，情況很嚴重嗎？”
程以唯垂着頭，一只手在發抖：“嗯，可能不太好。”
邵容不知該怎麽安慰他：“那……要不要我陪你去？”
程以唯看了看他，沒說話。
“走吧。”邵容拍拍他的肩膀。
程老爺子現年八十有餘，邵容記得那日在程家宅子裏看見他，還是一副精神矍铄的樣子，沒想到這麽快就病倒了，程家上下頓時籠罩在一片愁雲慘霧中。
程以唯趕到的時候，程家人都快到齊了，包括程以期也在，全都圍在病床邊。
程老爺子躺在病床上，閉着眼睛，似乎是睡了，偌大的病房裏沒有人說話，格外安靜。
程荃看見程以唯進來，便站起來，将他扯到病房門外，嚴厲地問：“你這兩天又去哪裏了？”
程以唯沒說話。
“混賬東西，你是不是不想再待在我們程家了，讓你冠着程這個姓你覺得面上無光，很丢人是嗎？！”
“你怎麽不滾遠點，随便去街上認個阿貓阿狗當你的爹，省得一天到晚來氣你老子！”
程荃越說越氣，聲音也逐漸響亮。
程以唯一直低着頭沒說話。
“啪”地一聲，程荃說到激動處，忽然揮了一巴掌過來，那一聲清脆響亮，一聽就下了重手，瞬間程以唯的半張臉就被扇紅了，響聲回蕩在走廊裏，格外另人心驚。
邵容原本坐在不遠處走廊的角落裏，聽見聲音立刻站起來，猶豫了一下，又坐了回去，悠悠嘆了口氣。
幸而VIP病房外鮮有閑雜人等，否則多的是人來看笑話。
不一會兒病房裏有人循聲出來，是程以唯的小姑，她看見這陣仗吓了一跳，忙來勸阻：“哥，你這是幹什麽，別打了，有話好好說啊。”
程荃還想打他，被小姑拉住，他只得指着程以唯的鼻子，顫抖着說：“回去再收拾你！”
不多時，程以唯的嫂子也來了，她一開始沒找着病房，在走廊裏到處張望，看見坐在角落裏的邵容，愣了一下：“你……”
邵容擡頭看了她一眼，笑道：“是找程老爺子的病房麽，走廊進去左拐就是。”
曾宛如回過神來，忙道了聲謝，轉身走了。
從傍晚一直等到深夜，邵容坐在那兒都快睡着了，忽然覺得肩上一暖，睜開眼睛一看，是程以唯過來了，他在邵容身邊坐下來，眼眶微微充血，想來也是略疲憊。
“困嗎？”他低聲問邵容，“要不你先回去吧，看你這麽一個人幹坐在這兒我怪心疼的。”
邵容說：“你爺爺醒了嗎？”
“還沒有。”
邵容點了點頭。
“醫生說這次可能很危險，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程以唯垂着頭說，“爺爺之前一直都挺健康的，誰也沒想到會發生那樣的事……”
邵容握住他的手，正試圖說點什麽安慰他，忽然聽見走廊那邊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
他警覺地動了動耳朵，“噓”了一聲，示意程以唯安靜別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