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老公”?
又來!
江荇被柔軟滾燙的嘴唇摩得身體一震,像打了個寒顫。
之後就有酥麻感由下而上絲絲縷縷又鋪天蓋地開始蔓延,他說不出是熱的,還是呼吸太過沉重。
反正沒一會兒臉頰脖頸全紅了,最後不得不使勁側頭,一邊偏離時檸撒酒瘋,一邊警告他安分一點。
他只知道時檸在哪個小區、哪棟樓住,但具體單元和樓層房間并不清楚。
偏偏背上的人軟得跟攤爛泥似的,一開始還動手動腳撩人,後來只剩幾不可聞的呼吸聲。
江荇:……
沒辦法,他只能先将人背回了自己家。
他爺爺江觀闌比較養生,等他們回去的時候老人家已早早休息。
小院廚房門口,留了一盞明燈。
江荇的房間在南向正房的西屋,爺爺在東屋睡。
他背着時檸全程蹑手蹑腳,不是怕爺爺知道他背了一個人回來,而是萬一撞見忽然醒來發酒瘋的時檸就糟了。
這人平日就口無遮攔,醉了更是口出狂言,動手動腳,還動嘴。
想到這些,江荇不由耳邊發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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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荇屋裏陳設簡單利落,讓原本就寬敞的卧室視覺效果更疏闊。
他的床倒是很大,睡兩個人綽綽有餘。
“時檸,時檸。”
江荇把他從背上卸下來,時檸就着力道順勢滾下去還翻了個身。
側面埋在柔軟的床鋪上,像是很放松一般,還蹭着找了個更舒适的姿勢。
對江荇的輕喚,他是一點也沒反應。
得,就這麽睡吧。
話雖這麽說,江荇還是先拿熱毛巾給他擦了臉,然後把人擺/弄進被子裏,看他眉間舒展,才自顧去洗漱。
因為旁邊有人,江荇怕半夜時檸忽然醒了要水什麽的,就留了盞壁燈。
壁燈就在床尾的牆上,光線昏暗偏黃,籠罩得小房間靜谧溫馨,尤其是床裏面還睡着一個呼吸綿長的人。
江荇不習慣跟人睡一起,雖然家裏就他和爺爺兩個人。
但自從小學四年級後,他就再也沒有去爺爺屋裏睡覺的習慣。
只有老人偶爾不舒服,需要照顧,他才陪在爺爺身邊。
如今,時檸就躺在他右手邊,起初他還保持着規矩的平躺姿勢。
後來可能感應到旁邊有人,忽然迷迷糊糊翻了個身,一下變成側卧姿勢。
就在江荇還沒反應過來時,緊接着他又擡手摸了過來,隔着薄薄的被子,手掌沿着腹部一路停在他胸口。
如此,江荇就被人半抱住了。
時檸就像黏人的貓,身體再次柔軟蜷縮下來,腦袋抵在江荇的右邊肩頭上,像枕着枕頭一樣自然而然。
如此,清淺的呼吸全部噴散在他脖頸至鎖骨的位置,手臂貼着時檸規律活潑的心跳,懵然又不知所措。
江荇一動不敢動,對于時檸他一直有諸多疑惑。
他對自己的親昵總是坦然又自然而然,明明很多時候都是越界的舉動,但他做出來偏偏不讓人厭煩。
可能他的神色眼神太過率真,雖然讓人感覺暧昧,但更多時候又像是太過熟悉而潛移默化的習慣。
時檸可太不見外了。
敢情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地盤,最後連腿都搭在了江荇小腹上……
這下,差點把江荇吓死,一股無名之火開始蹭蹭往外冒。
江荇把他的腿推開。
一會兒,時檸又搭了上來。
之後,再推開。
之後,時檸再搭上。
還有了小脾氣,不僅拿腿緊緊圈住身邊的人,還不耐煩地沉聲抱怨:“別動,我好困。”
江荇腹诽,我也好困,我也不想動,可你能好好睡覺嗎?
最後,江荇睜眼看了半天天花板也沒有睡意。
幹脆在心裏默誦道德經、數羊、數數……結果越數越精神,再也睡不着。
後來,在時檸陷入沉睡、四肢綿軟之後,他輕輕撥拉開束縛,慢動作起身,終于逃了出來,原地就是一陣放松深呼吸。
床上他是不想睡了,還是去沙發吧。
江荇給他掖好被角,俯身瞧着睡顏恬靜又嚣張的某人,不禁露出輕笑。
不愧是傳說中的小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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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時檸醒來後,揉着迷蒙睡眼四下打量好久,才清楚意識到自己在江荇家,而且昨天晚上還睡在一起。
原本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兒,如今卻讓他有點小興奮、小激動。
可能他現在習慣了高中生的身份,躺在一起純睡覺都覺得浪漫暧昧。
舒舒服服伸着懶腰起床,閑庭信步走到院子裏,站在臺階上仰望清晨的太陽,一切都那麽美好。
除了,身上的衣服不太好聞。
火鍋的辛辣混着酒味,雖然不至于讓人不适,但到底不清新。
江荇可能是不好意思,只替他脫了鞋襪就把人送上了床,T恤和褲子一動都沒動。
換作成年組的他們,江荇好不容易逮住揉搓他的機會。
不僅會把人剝個精光,還要或洗或擦好好侍弄。
如果他醉得不算厲害,還會故意欺負他說很多嬌柔粘膩的情話,在水乳交融中能撩得江荇忘乎所以,動情低吼。
“我睡得渾身難受,你昨晚對我幹什麽了?”
時檸一邊把自己的T恤揚手脫掉,一邊惡人先告狀,“幫我找一件替換衣服,身上都是火鍋味。”
說完,就把自己的T恤丢在了臉池下的塑料盆裏。
那裏面擱着的兩件髒衣服時檸認識,都是江荇常穿的。
啧啧。
小毛病還是一樣。
江荇總喜歡攢髒衣服,除了內褲之外,每次要攢夠滿滿一洗衣機才洗。
後來他們成婚後,家裏有了固定保姆才好一些。
“啪!”
時檸光着上身在旁邊晾着,江荇擦完臉又把毛巾清洗一遍後,随手一揚蓋在了貧嘴的時檸臉上。
滿臉戲谑嘲諷:“你自己什麽睡相心裏沒數?還好意思倒打一耙。”
江荇趁他洗漱,自己去把爺爺準備好的三明治和牛奶端了出來。
爺爺已經去對面的小公園晨練了。
江荇坐在院子裏的小飯桌上安靜吃飯,時檸就是閑不住,明明旁邊有凳子,他非要舉着三明治蹲在一遍啃。
院子裏經常有鄰居家的貓狗來串門,時檸一邊吃飯一邊招貓逗狗,掰點面包左右投喂,玩得好不歡樂。
時檸的短發已開始顯長,額發在洗臉的時候弄濕一片,仔細看還有晶瑩的水珠挂着。
再加上他本來就皮膚白淨,大片脊背映在晨光裏,泛着陶瓷般的色澤,很是奪目性感。
江荇忍不住又想起昨晚他們抱在一起的感覺。
雖然隔着衣服,那種溫熱和親昵還是清晰地萦繞心頭。
管理嚴格的一中就一點寬松,那就是不強迫學生剃平頭。
此刻望着在院子裏眉開眼笑的俊朗少年,江荇心底竟生出些按耐不住的占有欲。
後來,江荇給時檸找了件自己常穿的套頭衛衣,白黑上下相間的設計,讓他看起來更純淨高挑。
江荇也不知道自己怎麽了,最近老在不經意間被時檸驚豔到。
雖然他承認時檸長得帥,但也不至于頻頻戳中他眼睛,心髒漏跳半拍吧。
就很,難評。
這也可能是病。
得治。
“下周三國慶節放假,齊放說要組織近郊游,你知道嗎?”
時檸一提假期就開心呢。
他們現在讀高二,是高中最後一個十一假期了。
等高三的鐘聲一響,日子就只剩争分奪秒,混天黑日。
“說了,具體還沒定好去農家樂還是牧場。”
江荇和時檸悠閑踩着晨光晃悠到學校,描繪着屬于他們的十一黃金周。
玩樂心被挑起,時檸恨不得馬上就過節瘋玩。
他們一前一後走進教室,齊放掃到時檸身上的衣服後,啃包子的嘴差點合不上。
他擰着眉,瞪着眼,一臉很難評的惆悵。
不是,這,怎麽快的嗎?
這就一起回家,睡,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