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上岸
第40章 上岸
就在衆人等着雨天過去太陽出來的時候,雨水非但沒有減少反而越下越大，如今每天都是狂風暴雨。
現在大家都聚集在船艙裏，也不能出去了,外面的雨太大了。楚依甚至感覺水位都上升了,只是如今周邊沒有參照物,不能準确确定水位。
江離然等人也不敢随意駕駛船只，就怕偏離的更遠，只能按兵不動,每天讓船随着水流飄動。
一行人呆在一個房間裏聊天,這已經成為雨後他們唯一的活動項目了，外面的雨水不停,他們就不能出去，不然準一身濕的回來。
江慧嘆氣道,“也不知道雨什麽時候停,倉庫裏的食物都有些發黴了。”
江離然道，“等雨停了就找個附近的城市先安頓幾天,然後在重新規劃航線。”
趙清道,“太好了,這才在船上幾天啊，一周吧，我就感覺沒有腳踏實地來的舒服，每天覺都睡不好了。”
既然決定要先靠岸了，大家也就等着雨停了。又是過去了幾天，傾盆大雨逐漸變成熙熙囔囔的小雨,而後太陽便在雨後出現了，隔天，順着太陽的方位江離然終于搞清楚了大家偏離的航線。
“S市？”
衆人一驚,S市是沿海城市，以衆多海鮮出名，不過他距離N市比較遠，并沒有在他們路過的航線之中，沒想到他們這已偏離居然飄蕩到了S市這邊。
楚依其實不太明白位置的距離，畢竟她和原身楚依都沒有出過N市，原身至少聽過，而楚依除了記憶自己并不清楚，因此江離然只能拿着地圖指給楚依看。
楚依望着N市和S市的位置方向，再看看S市和B市的位置，驚到，“那我們這是返回原航線，還是要重新計劃航線啊。”
如果他們從S市出發，那所經過的路線就與從N市出發完全不一樣了，這……
趙清道，“那當然是返回原本的航線了，S市這邊我們并不清楚路線啊。”他們不是職業的海上人員，對海上的路線一點都不清楚，所學的全是臨時跟着老手學習的，但壓根做不到自己規劃航線。
江慧指了指地圖，“可是我們好像偏離的有點遠，在回去還不知道能不能原路返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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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當初龍卷風的襲擊，雖說船只幸運的沒有被卷入龍卷風內，可還是收到了它的風力影響，船只被風帶離了原本位置，加之接下來連續下雨刮風了好多天，他們的船只也被大風帶着行駛了幾天，這航線就偏離的更遠了。
江離然沉穩的說道，“我們先去S市補給，修整，看能不能找到有經驗的師傅，幫我們重新規劃路線，如果找不到，那我們就原路返原本的行駛航線。”
原本的航線是N市出發，然後通過水路直接到距離B市最近的海域城市Y市，随後回B市，但現在在S市，S距離B市的位置和N市差不多，他們相當于被平行偏離航線了。如果返回原本航線就會耽誤更多的時間，如果就地從S市出發，那麽和當初N市出發的路程時間差不多，只是如今想節約時間的話，最好是從S市出發。
衆人也沒有其他的意議。随着江離然駕駛，停留在海上一星期的船只便有方向的，駛向了S市，準備靠岸了。
江離然按着路線，不知行駛了多久，楚依等人站在夾板之上終于看到了一絲陸地的影子，不知是不是有幸，江離然這一邊在慢慢靠岸，那邊楚依等人就發現了岸邊停靠着幾艘大船。
楚依指了指不遠處，“有船啊。”
這看起來不算是個大港口，停靠的岸邊的船只大概五六艘，都看在了岸口，有大有小。江離然正在緩緩的靠近，那邊遠遠的就考到一搜船上出現個男人，朝着他們的船揮手。
趙清指着對方，“這是幹嘛？”
楚依也不解，不過江離然也看到了對方揮手，行駛着船只靠近，才一靠近那個揮手男人的船只，那男人就站在了夾板上大聲說道，“你們是什麽人，怎麽從來沒在這片海域見過你們的船。”
男人粗狂的長相，話一出口就有點兇兇的感覺。
江離然在下面駕駛船只，趙清上前道，“我們是從N市過來的，要去B市，在海上飄了很多天，想上岸做個補給。”
那粗狂的男人上下大量了站在夾板上的楚依幾人，見有老人孩子，這才放下心來，相信了趙清的說辭，道，“這邊是S市的一個小型港口，周圍都是捕魚船只，你們這種客船想要靠岸，只能把船停在邊上，不能占了主道，影響捕魚的船只出海。”男人指了指遠些的地方，那邊是岸上都是草叢，勉強能看到一條小路，估計這邊的小港口就是些漁船，其他的船只很少過來吧。
趙清看了看遠處，這才點頭，“行，我們知道了。”随後趙清便下去駕駛室和江離然說清楚狀況，然後轉動方向，向着粗狂男人所指的方向駛去。
等衆人終于到了位置後，距離那邊的漁船已經有些位置了，靠岸後，打開隔板，一個接一個的上岸，然後把船找好固定的位置，一行人這才終于上了岸。
上岸後，衆人朝着那邊的漁船走去，到了才發現，岸上還有七八個人，其中就有剛剛指引他們的那個粗狂男人。
趙清上前道，“你好，我叫趙清。”
粗狂男人先是看了看他們，随後，才說道，“你好，我叫衛大虎，他們的都是別的漁船今天的值守人員。”衛大虎說着指了指周圍一圈人。
趙清道，“你們這看起來還不錯啊，我們那個N市經歷了這麽多災難，老受罪了，這不，沒辦法，才想着投靠B市的親戚。”
其他人漁船的人見衛大虎在和別人談話，便都走到一旁休息去了，只剩下衛大虎接話，“我們S市也不行哦，就那場洪水就把我們這淹沒了，地震房子塌了一大片，好在我們這裏以捕魚為生的人很多，大大小小的港口也不少，有船的人家更是多，這才能在災難中勉強度日。”
趙清道，“那你們平時生活在船上嗎？”趙清指了指旁邊的船只，上面還有人影浮動，可見船上還有人呢。
衛大虎嘆了口氣道，“如今災難一個接着一個，國家都自顧不暇了，我們S市靠着捕魚為生，本來就有很多人住在漁船上，現在發生了這麽多災難，房子倒塌嚴重，S市裏面建立起了的避難基地，不過裏面什麽都要錢，哦不，現在改成了通用積分了，什麽都要積分了，前段時間又是雨水又是大太陽的，S市糧食緊張了起來，政府開通了新的政策，允許我們們進入市區收集物資，不過回到基地後需要繳納百分之三十，剩下的才是個人的，但是我們這邊食物大都是海鮮産品，保質期本身就不長，市區又停水停電的，一大批食物早就變質了，如果S市食物更加緊張了，這才有許多人搬到船上居住，自家的船只，不需要繳費，還能每天捕獵，這生活才好起來。”
楚依道，“那你們這生活還算比較好了，還能自給自足。”
衛大虎道，“我們這也是靠天吃飯，前幾天大雨，我們就不能出海，還好平時有攢點食物，勉強能過，現在錢不抵用了，我們在這邊出海每天還要上交一定比例的食物給政府作為費用抵扣，我們也不可能天天吃海産品，還會拿一些和政府叫喚其他的食物，好的時候捕到的食物多，除了上交政府的，我們還能剩下不少，不好的時候偶每天溫飽都成問題。”
随後看了看周圍，又小聲的說道，“前幾天大雨，我們這片港口都沒出海，我換食物的時候聽別人說，大雨那幾天有人出海碰見了龍卷風，卷走了好幾艘船只，弄的後面下雨沒人敢再次出海了。”
江離然一動，“那你們這邊有碰到龍卷風嗎？”
衛大虎看了看出聲的江離然，随後道，“沒有，只有前幾天出海的人見過。”
這下衆人便知道S市并沒有遭遇龍卷風的襲擊。
江離然問道，“你們這邊有沒有航海的老手。”這才是他們上岸的目标。
衛大虎疑惑道，“你們找航海的老手幹嘛，我看你們駕駛的船還是挺好的。”
趙清解釋道，“我們偏離了航線，我們本來就是要去B市的，想找航海這方面能手幫我們計算下方位，制定新的航線出來。”
誰知一聽是這原因，衛大虎便搖了搖頭，“就算有這方面的老手也幫不到你們，我們這邊雖說是海上，但是很多人都只是海上捕獵，對于附近的航線倒是清楚，可要前往B市的路線可就沒幾個知道的了，就我認識的人裏，沒人去過B市的，無法幫助你們制定航線了。”
這給了楚依幾人一個不好的消息，不過衆人也沒糾結多久，他們的食物因為在船上淋了雨，很多發黴的都扔掉了，剩下的食物只能保持一周左右，他們只能各自帶上些方便拿取的食物，然後剩下的都鎖在船艙內，主要是現在沒有交通工具，只能靠兩條腿行走。
但聽到衛大虎說了S市內情況也不太好的狀态下，衆人決定，江離然和楚依前去探訪，其餘人帶着孩子們留在船上，畢竟船上還有食物呢，現在都這個狀态了，一把小鎖開也就開了，食物被偷也就偷了，人生地不熟的，他們到時候估計連對方的影子都找不到，因此還需留人看守船只，好在不遠處衛大虎他們就在港口歇息。
因為沒有交通工具，江離然便用食物和衛大虎換取了他們進城的電動車，他們還有三輪電動車呢，那是拖貨進S市用的車，本來還有面包車大貨車的，但都因為水災地震導致車輛報廢了，電動車和三輪電動車不大，一般只是自用或者拖小貨用，災難來臨的時候還能放在船上，大車就不行了，如今他們只剩下電動車可以用了。
就這樣，江離然帶着楚依騎着電動車出發了。一路上，S市的慘狀也映入眼簾，當初的水災就屬靠海的沿海城市最慘了，水位上漲，他們沿海城市是頭一個遭殃的。
如今過去了這麽久，新一輪的災難也爆發了，S市本就受災的情況更加眼中了，周圍的房屋簡直塌了大半，沒見幾棟完好的，，半塌的房屋也不少，可能是因為前幾天大雨的緣故，道路上濕濕嗒嗒的，水坑随處可見，還有不少地方漲水了。
楚依感嘆，“這S市受災情況比想象中的還要糟糕啊。”
江離然輕聲道，“這是一座沿海的小城市，本身占地就不大，如果海上的龍卷風刮到這了，想必這座城市還能不能存在都成問題了。”
楚依唏噓，只能和江離然加快腳步，前往衛大虎所說的避難基地，一路上S市周邊的情況讓江離然兩人內心都不好受。
等到兩人到達了所謂的避難基地後，才發現這裏也不大，具衛大虎所說，這是S市唯一的一所高中，房子也同樣塌了大半，不過楚依看到有些塌陷的地方有人在那邊重建，還有些新的牆壁，便猜測這所高中估計也坍塌了不少，只不過後來全力搭建，才能讓這所高中看起來還算完整。
門口處楚依兩人把車停好，準備進入避難基地時被攔住，對方只說了一句話，“通行證。”
這個大門看起來是新建立的，還不叫新，大門被一根杆子攔住，旁邊一個小板房，像是以前的保衛市，旁邊還有個小栅欄攔着一道小門，楚依沒想到這時候了這裏還區分了人行通道和車輛通道。
工作人員胸口帶着塊工作牌，在車輛行駛杆前擺了章桌子，兩個人坐在後面，一男一女一人一邊的對着兩邊進行檢查，等到楚依兩人上前，才有了‘通行證’的問話。
江離然道，“不是本地人，沒有通行證。”
楚依問道，“可以辦理嗎？”
N市都是電腦登記的，每次進出審核身份都是電腦識別，這還是第一次碰見要通行證的。女人剛好是負責人行通道這邊的，見狀便說道，“你們來這幹嘛的？”
楚依道，“我們是路過S市，來這邊找找人。”找航海的老手算是找人吧。
女人看了看楚依，緩緩道，“那是打算長期還是端起暫住啊？”
楚依道，“我們只是找人，不會在S市呆很久的，估摸着這兩天沒找到就會離開，我們的目的地不在這裏。”
女人這才說道，“那你們去那邊的窗口辦理臨時通行證，就可以進入基地了，一人需要大概兩包泡面作為費用。”
楚依笑着道，“謝謝。”
随後兩人前往女人所說的窗口，那是在基地旁邊不遠處，零零散散的有幾個人在排隊，楚依兩人上前排隊，一會兒就輪到了兩人，楚依道，“你好，我們辦理臨時通行證。”
窗口裏面的人帶着口罩，隔着玻璃，對方淡淡的說道，“一人兩包方便面。”
楚依拿出背包裏的食物，這是她和江離然出來時，一人背了個背包，裝了食物出來，方便面使他們囤貨比較多的食物了，拿出四包泡面遞給了工作人員，收了泡面後，工作人員不知在搞什麽，貴了會遞出了兩張簡約的卡片，上面打印着‘臨時通行證’五個字。
江離然和楚依拿好證件，走到一旁觀摩了起來，這張卡片也就正面寫着這五個字，反面一片空白，楚依撇嘴道，“還真是簡約啊。”
江離然罕見的眼中帶笑，道，“你還想他們燙金啊。”
楚依随口道，“可這就是很簡約啊。”随後兩人也沒再說啥，進入避難基地。
他們不需要住宿，所以一進去也不用去找什麽房屋分配所，直接在基地裏逛了起來，還別說麻雀雖小五髒俱全，這個小小的避難基地裏居然還有購物一條街。
這是兩人逛基地時不經意間發現的一條街道，人潮湧動，來逛的人還不少，小攤小販還不少，幾個臉盆，或者一張桌子，還有直接鋪麻布袋的，不過大都都是賣還海産品的，各種海鮮還有海帶海藻類的。
江離然帶着楚依直接找了家賣海産品的攤販，攤主一見來人便熱情的招呼起來，“看看，看看，需要點什麽，都是新鮮貨，”
楚依蹲下身看了看，都是一些蝦啊魚的海螺之類的，還有一些海帶，蝦和魚都還活着，可楚依怎麽看都不太活躍了。
江離然見楚依一直盯着魚蝦看，便道，“人工養殖了幾天，活躍度大不如前了，還算新鮮。”
楚依恍然大悟，人工養的和海裏的可不一樣，想想也是，前幾天還下着大雨，S市出海的人碰上龍卷風了，沒幾個人還有膽子出海，這些或許就是從前的囤貨，放在家裏養着，只是不管如何勤換水，還是不如海裏的好，再說都幾天了，自然看上去不那麽活躍了。
攤主被人道破，便嘿嘿笑了兩聲，“帥哥還蠻懂貨的，這是我一周前的貨，後來因為下雨，沒出攤，也沒出海，便自己養活，可是到底不如海水，這才在天晴的時候趕緊出攤，不然這些海産品也活不了多久。”
楚依看攤主還算老實人，被江離然點破也沒有生氣，反而和兩人講起自己的不容易起來。
楚依道，“那你這打算怎麽賣啊？”楚依是知道這個基地流通積分的，可是自己兩人初來乍到，可沒有這個基地的積分。
誰知攤主四處看了看，小聲道，“不要積分，其他的食物都可以。”
楚依兩人對視一眼，“巧克力可以嗎？”楚依不愛吃巧克力，但是巧克力是最方便攜帶，又最能飽腹的食物，所以她也收集了不少巧克力。他們在海上也會下水捕些魚蝦，不過沒有裝備，不能潛水，捕獵的機會不多，海産品也捕到的少，解解饞還是可以的，就是不能敞開了吃，這才看到就想買點，再說攤主還比較誠實呢。
攤主眼前一亮，激動道，“可以可以。”
随後就在楚依可攤主小聲的讨價還價中，楚依買了一大堆的蝦和海螺，還買了些裙帶菜之類的，幾乎把攤主攤子上的魚和海螺，海帶包圓了，随行攤子上的也不多，都是用小臉盆裝的帶水的，攤主直接拿出大袋子給楚依裝好，楚依便把兩人背包裏的巧克力都給了攤主。
大豐收的楚依還沒忘記自己的目的，便詢問起攤主，“老板，你知道這邊有沒有航海的老手啊，我想去B市，需要老師傅幫忙設定航線。”
攤主差異的看了眼楚依，“B市距離S市很遠吶，你真要過去啊？
楚依點了點頭，“當然了，B市，我們是投奔親人的，在外漂泊在久也不如和親人團聚。”
楚依說的自然不是自己，而是趙家和江離然他們還有小月亮，自己可就只有兒子楚峻熙一個親人。
攤主道，“看在你今天買了不少的份上，我就幫幫你吧，早年我就航海去過B市，見識了那邊的繁華，不過我到底是小城市的人，最終還是回到了S市生活，我這有一份早年間我去B市标記的路線圖和相關的路線信息，你們可以拿去。”
楚依沒想到這麽幸運，“謝謝老板了。”
攤主笑着點了點頭，“很久沒看到你這麽活躍的女生了，你男朋友真有福氣。”說着看了看楚依和江離然。
楚依一口氣卡在嗓子裏，臉色微紅，“老板，你說錯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攤主愣了一下，“恭喜啊，這麽年輕就成夫妻了，我在這裏祝你們早生貴子啦。”
這下楚依直接擺手，道，“老板，你誤會了，他既不是我老公也不是男朋友，只是朋友了。”楚依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江離然不知聽到哪句，臉色一變，眼中暗沉。
這回攤主看向了江離然，見男人臉色不好，便知對方估計是聽到小姑娘解釋的話了，避免在受人造冷空氣影響，趕緊說道，“那你們幫我看會攤子，我家就在後面，我拿東西去。”說完一溜煙跑了。
楚依愕然，“這老板太實在了，也不怕我們卷跑了他攤子上的東西啊。”
只是江離然此刻卻沒有回複，楚依因為剛剛老板的烏龍對話，一時間不好意思看向江離然了，兩人間的沉默氣氛一直延續到老板拿着資料回來為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