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二更

第71章 二更

明深十一踏進這個地方,就覺得渾身上下的細胞都在叫嚣着不對勁,他哆嗦了一下,忍不住對身邊的同學道:“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個地方太詭異了。”

明深十是本市x大學的大一新生,他性子有些腼腆,剛剛入學,想着跟舍友們打好關系,于是就跟其餘幾位室友來了這個據說鬧鬼的地方。

這是一個改革開放之前就存在的小村子,據說最早的歷史可以追溯到明朝末年,而且這村子毗鄰本市,按理說該是城市擴建後第一個被拆遷的,然而本市拆遷時卻繞了一個彎了,硬生生把這片地方擱置了。

關于這個村子的傳聞有很多,有的說這村子的村民是強勢釘子戶,要價太高,城市建設規劃部門一合計,覺得賠償那麽大筆款項就為了拆一個小村子不劃算,于是繞過了這片地方,這村子錯過了發家致富的唯一機會,如今窮得要死,村民們後悔不已,所以這村子就漸漸沒落了,如今整個村子都沒幾個人住。

但是許多小衆論壇裏,卻流傳着另一種說法,說着村子裏鎮壓着一只百年老鬼,因為實在太厲害了,上頭人都拿他沒辦法,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在這老鬼的眼皮子底下給這村子拆遷,于是這地方漸漸就成了無人踏足的死地。

你問這說法是從哪兒來的,那當然是我的一個朋友、一個親戚、一個xxx那裏聽來的,對方親身經歷過,千真萬确!

明深十從小在社會主義的熏陶下長大,對這種傳聞自然嗤之以鼻,他堅信社會主義的光芒照耀着他,他無懼任何牛鬼蛇神,然而真正來了這個地方,他才發現,自己以往的認知實在太淺薄了,這壓根就不像是人能待着的地方。

明明天還沒黑,可這個古老的村子卻安靜得連一聲蟲鳴都沒有,那些老舊的平房在烏雲密布的天空下,像是某部恐怖片裏定格的劇照。

白色的紙燈籠挂在屋檐下靜止不動,明深十疑神疑鬼,總覺得那些紙燈籠後面會轉過來一張人臉。

室友陸甲聽到明深十的話,笑話他膽子小,另一個名叫張毅的室友則飛快打開了手機錄像功能,對着屏幕叨叨一番,然後引進主題,“我們現在已經來到了知名**xxx,兄弟們禮物刷起來!給我壯壯膽!”

明深十眼見手機攝像頭朝自己這邊轉了過來,連忙擡手擋住了臉,可是慢了一步,他那張臉在直播屏幕裏一閃而過,頓時吸引了不少驚呼帥哥的彈幕。

明深十心裏有些郁悶,但是被這麽一打岔,他心裏的恐懼少了些。

幾人一道往村子裏走。

張毅帶着直播設備一個勁兒地在那炒氣氛,其他幾人跟在後頭好奇地東張西望,明深十有些無聊地墜在最後邊。

就在經過村子一個祠堂門口的時候,明深十忽然瞧見那寬大門縫裏,有個白色的影子一閃而過。他吓得瞪大了眼睛,一瞬間寒毛直豎。他連忙轉過頭,對着陸甲道:“那……那個祠堂裏有東西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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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麽東西?”前邊直播的張毅回過了頭,見到明深十說的是村子祠堂,立刻眼睛一亮,“剛剛竟然把祠堂給忘了,這可是個探索的好地方!”他對着屏幕說了一遍剛才室友的發現,在彈幕一片打賞的鼓勵下,張毅立刻往祠堂方向走。

天色不知什麽時候暗了下來,明明還不到五點,可是天空已經完全黑了,陸甲忽然覺得渾身有些發冷,再看那祠堂時,也開始覺得毛毛的。

陸甲:“張毅,我看還是別進去了吧!祠堂這種地方不好冒犯。”

張毅不以為然,“一堆牌位而已,我們可是社會主義的接班人!你要是怕就不進去了。”

說罷張毅帶着另外三人進去了,陸甲看看明深十,“咱們倆待在這兒?”

明深十看了眼周圍,真的越來越黑了,天上連個星星月亮都沒有,幾十米外的屋舍已經看不清了,那些黑黢黢的地方,總覺得會有東西突然冒出來,他打了個寒戰,“總覺得就咱們兩個,待在這裏怪怪的。”

兩人面面相觑,一致決定跟大家待在一塊,不為別的,就為一句話:人多,陽氣足!

陳舊的黑漆大門被推開,發出嘶啞的悶響,仿佛一個被驚動的将死老人。

明深十敏感地抖了抖耳朵。

而這時候,那方才在明深十視線裏飄過去的白影終于出現在了衆人面前。

原來是個挂在檐下的燈籠,正在風裏微微晃動。

張毅用手機對着那燈籠拍了一會兒,笑道:“我看這村子裏還是有人住的,這燈籠還亮着呢!”

祠堂裏一片漆黑,一直用手機開燈太費電了,于是就有人提議把燈籠摘下來。

明深十搖頭道:“不好吧,這畢竟是別人的東西,沒有經過允許……”他話還沒說完,就見室友已經把那燈籠摘了下來,他們都是大城市裏長大的,還是第一次玩這種明火紙燈籠,有些新奇。

明深十見室友玩得高興,下意識閉了嘴,他心想,要是遇到那個點燈籠的人,就跟人家道個歉吧!

張毅他們在祠堂裏探索了一會兒,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就見到祠堂側面有個小門,門還開着,看起來像是有人剛剛從那裏走出去。

“應該是那個點燈籠的村民,走走,找找去。”

一行人從那小門走了出去。

他們本以為會像剛才一樣黑乎乎的,還有人事先開了手機燈,結果剛剛從小門裏走出來,就看到不遠處的一排平房下面,亮起了一個個紅色的紙燈籠。

“嘿!咱們剛剛進村時不是白色的燈籠,這麽快就換上了紙燈籠?”

“這紅得啧啧……該不會是村裏辦喜事吧?”

“哪家辦喜事這麽安靜啊!”陸甲的這句吐槽落下,仿佛打開了一個開關,原先一片安靜的村子裏竟然傳來了熱鬧的喧嚣聲。

陸甲愣了一下,有些奇怪。

明深十卻覺得毛骨悚然。他慢慢往後退了一步,卻一下被陸甲抓住了手,他聽見他悄悄道:“別往後退,大家待一塊兒才安全,你一個人能跑到哪裏去?”

明深十本來就膽子不大,聽到陸甲這話更不敢退後了。

陸甲對前面的張毅等人道:“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吧!總覺得這裏有古怪。”

張毅哈哈大笑,“我看你是被小明的膽小給傳染了吧!村子裏辦喜事有什麽好怕的?”

陸甲道:“剛才一點聲音都沒有,突然就這麽熱鬧起來,這又不是放音響,還能一鍵開關啊?”

明深十點頭,“我也這麽覺得。”

張毅不以為然,他是個靈異探險類主播,這樣的情況經歷過不知多少次,一開始怕得要死,後來發現全特麽是巧合,這些村民的喧鬧聲這會兒才聽到,有可能是剛才他們在隔得很遠的地方,這會兒突然過來,有什麽好怕的。

張毅率先走在了前頭,“老話說的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你們要是害怕就在後面躲着。”說着又笑嘻嘻地面對着屏幕說道:“兄弟姐妹們,看我去讨喜酒喝。”

明深十和陸甲見其他幾人都走了,猶豫一下,也跟了上去。

他們剛剛進來時,分明發現這村子破敗得很,像是很久沒有人住過了,可是現在,也不知是燈火的映襯,還是他們之前花了眼,竟然覺得這村子處處煥然一新,跟普通的一直有人居住的村子沒什麽兩樣。

走近了發現,這村子果然是在辦喜事,而且辦喜事的一看就是這村裏最有錢的一戶,有着電視劇裏那些大戶人家的朱漆宅門,飛檐屋舍,雪白的牆壁上貼着大大的喜字,牌匾下挂着鮮豔的紅綢,門前還擺了好多張八仙桌,桌上擺滿了豐盛的肉菜,還有許多村民喜氣洋洋地進進出出。

就在那大宅子旁邊的一塊空地上,還有穿着紅通通衣裳的人在舞獅子呢!

幾個大學生還是頭一回瞧見這樣的熱鬧,當下就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張毅笑道:“我早說沒事你們還不信,看看多好!”

明深十悄悄往那些村民身下看了一眼,見都有影子,而且一個個面色紅潤精神飽滿,看着跟影視劇裏形象可差太多了。

他松了口氣,暗笑自己剛才真是想太多了。

正是這時候,有一個面色和善的大姐走了過來,對他們說道:“喲,我們這兒好久沒有來外鄉人了。”她喜氣洋洋道:“來得早不如來得巧,正好趕上我們村的大喜事,天又晚了,就在這兒住下吧,剛來吃喜酒,今晚做菜的還是村裏最好的廚子!”

幾人一聽,紛紛露出驚喜來,跟在張毅身後的學生道:“這……這怎麽好意思?”

大姐笑道:“這有什麽,來了就是貴客!大夥兒都一樣!”她說着,視線移到那說話的小夥子身上,忽然頓了一頓,面色一下沉了下來,“大喜的日子,你們提着個白燈籠,吊喪呢?”

旁邊正在剁肉的村民聽到這話,兇惡地轉過臉來,“提個白燈籠是想砸場子?還不把燈滅了!”

看着他兇神惡煞的樣子,那學生吓了一跳,“對不起對不起……”他嘴上說着,手忙腳亂就要滅了燈,可這紙燈籠上下都扣着木蓋,想要吹滅燈芯就得把蓋子打開,這學生是個手笨的,半天都沒有弄出來,急得渾身冒汗。

明深十看不過去了,對他道:“我來吧!”

那學生松了口氣,連忙跟丢燙手山芋似的把燈籠塞給了他。

明深十手指輕輕一轉,就把上面的木蓋子打開了,打開之後他才想起來,這種紙燈籠的燈芯一般都是在下邊,他要吹滅應該把下面的蓋子打開才對。這時村民又在那裏催促,明深十膽子小又腼腆,被人一催就不好意思,下意識就想要湊過去直接這麽從上面吹滅。

然而他低頭湊過去,卻見底下不是燈芯,而是……一個仰頭沖他笑得詭異的小孩。

砰!

明深十吓了一跳,下意識将手裏的燈籠甩了出去。

張毅等人莫名其妙,“吹不滅就吹不滅,你發什麽神經?”卻見明深十一臉慘白地指着那個燈籠,衆人後知後覺地看過去,就見那倒在地上的白燈籠站了起來,一蹦一跳地往他們這兒過來。

張毅:“嘿,原來是個電動的,哈哈呃……”

張毅笑不下去了,因為他看到那紙燈籠破裂開,一個孩子的腦袋在那白燈籠裏嘻嘻地笑……

所有人都吓瘋了!

在那之後,一切都恍恍惚惚的,明深十只知道陸甲拉着他不斷跑,他們想擠進人群,想要得到那群村民的幫助,然後他們發現,本來喜氣洋洋的村民一個個都變了。

他們每一個都睜着一雙空洞的眼,撐着直挺挺的身體,嘴角笑容的弧度一模一樣,仿佛同一個人偶複刻出來的。

紅衣服的小夥子舞的不是龍,是一個個被被剝了皮的血淋淋的人體串起來的長條……

八仙桌上不是美味佳肴,是死不瞑目的一個個人頭……

每一個紅燈籠裏,都有一張扭曲的人臉沖着他們笑……

那個剁肉的屠夫,舉着屠刀追在他們身後……

這幾個單純的學生哪裏想到只是一次探險,居然會碰到這種事情,四散奔逃,驚恐得仿佛下一秒就會被抓住。

明深十一路被陸甲拉着跑,心跳快得像是要從胸腔裏逃出來。

他們跑到了之前那個祠堂附近,從小門裏跑了進去。

碰的一聲,陸甲把小門一下撞上,兩人哆嗦着挂上了門栓。

“怎麽會這樣呢?我早就說過不要進來的……”明深十被吓壞了,直到此刻暫時安全,他依舊惶恐不安,只能問身邊唯一的夥伴,“陸甲,現在怎麽辦?我……”

“噓!”陸甲一下按住他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出聲。

明深十這才聽到附近有咚咚咚的動靜,好像是有個球在地上一蹦一蹦。他心髒狂跳,汗水不停往外湧,整張臉蒼白一片。他跟着陸甲踮着腳,小心翼翼地往祠堂內供奉牌位的地方挪去。

祠堂裏黑漆漆一片,模糊能看到一點輪廓。兩人貓在祠堂高高的門檻下,聽見那個“球”蹦到了門檻邊。

咚!

咚!

咚!

兩人聽見那個東西一下又一下撞在了門檻邊沿,那東西近得和他們之間只隔了一塊門檻。

明深十捂着砰砰跳的心髒,緊張得不住咽唾沫。

咚!

咚!

咚!

那東西似乎在嘗試着跳過門檻,但是這門檻實在太高了,幾乎到成人膝蓋處,它努力多次未果,終于放棄。

又是咚、咚、咚的動靜,這代表着,那東西走遠了。

兩人都是松了口氣,但他們不敢徹底放松下來,一直等到那東西的聲音消失好一會兒,才敢動動僵硬的脊背和幾乎發麻的雙腿站起來。

陸甲松口氣,小聲道:“這樣看來,這個祠堂應該是安全的。”

明深十嘴唇白得幾乎說不出話來,他大喘着氣點頭,真心實意道:“謝謝你陸甲,剛剛要不是你在,我肯定就被那東西抓住了。”

陸甲笑道:“都是一個宿舍的好兄弟,客氣什麽。”

明深十覺得自己心跳終于慢慢平複過來,擔心道,“也不知道張毅他們怎麽樣,會不會被抓住。”

陸甲道:“張毅那人大大咧咧的,其實經常做戶外直播,跑得快,應該沒事。”

明深十雖然覺得不太樂觀,但是都到了這時候,只能在心裏祝願他們平安無事。想到這裏,他連忙掏出手機想要報警,卻發現連一格信號都沒有,他心裏有些絕望,問陸甲,“你的手機呢?”

陸甲掏了掏褲袋,發愁道:“不見了,可能是剛才逃跑的時候掉了。”

明深十想起剛剛陸甲的表現,滿懷希望道:“陸哥,你好像對那些東西很了解,有沒有什麽辦法?”

陸甲看起來十分自信,說道:“我當然有辦法,因為……”

明深十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起收回去,眼睛就因為驚恐瞪得仿佛要将眼眶撐裂。

他因為恐懼驟然縮緊的瞳孔裏,倒映出一個七竅流血、面容扭曲的陸甲。

陸甲的下半句話終于說完了,他說:“因為……我也是那種東西。”

咔嚓!陸甲的頭顱掉了下來,摔在了被驚呆的明深十腳邊,張開血盆大口,一下咬住了明深十的小腿。

“啊……”恐懼的尖叫聲猛地響起,明深十瘋了一樣甩腿,用拳頭打,用另一只腳踢,終于把那東西從他腿上弄下去後,他拖着受傷的小腿瘋狂跑出了祠堂。

村子裏漫出了一團團白霧,明深十看不清方向,只瘋狂地往記憶中村口的方向跑。

他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終于看見村莊的大門,心髒處忍不住蹦出希望和喜悅,他拼盡全力往村口沖去,就在手指要伸到大門的那一刻,腳下不知被什麽東西絆了一下,他一下摔倒在地,磕了滿鼻子的血。

絆住他的東西不就是那個孩子的頭?

他笑嘻嘻朝他蹦了過來,明深十的心跳快到幾乎停擺。

下一刻,那個鬼頭忽然尖叫一聲,好像十分恐懼一樣退了回去。

明深十驚了一下,但在極度的恐懼之下,他的反應能力反而快了許多。

他忙抹了把鼻子站起來,一瘸一拐地就要村門口沖去。

“新娘子到~~”

明深十瞪大了眼睛,身體不由自主發起顫來。

村口外,白霧的盡頭裏,走來一個塗了滿臉□□、雙頰和嘴唇卻畫得通紅的喜婆,她面無表情地喊着祝詞,帶着身後的迎親隊伍緩緩走了過來。

“一喜——拜堂成親、洞房花燭。”

随着喜婆的祝詞,有一個個僵硬的屍體吹着唢吶、敲着鑼鼓,步伐僵硬地跟在她身後。

“二喜——子孫滿堂、坐享天倫。”

八個穿着紅色衣服、面色青白的腳夫擡着一副貼着大紅雙喜、挂着大紅綢帶的棺材走在中間。

“三喜——天壽永昌、富貴無極。”

“嘻嘻嘻嘻……”數不清多少個鬼頭嬉笑着,頂着一籃籃斷了的手腳和破碎的人頭跟在後頭一蹦一蹦地跟來……

明深十腦子忽然劇烈地疼起來,他幹嘔了幾下,卻什麽也吐不出來,驅動着僵硬的身體想要躲開這支詭異的迎親隊伍。

然而下一刻,那個面無表情的喜婆就發現了他,她的臉上裂開一個笑,露出滿口已經腐蝕的牙,聲音沙啞,“啊,有一只新鮮的活羊,夫人一定喜歡。”

明深十拖着受傷的腿瘋了一樣往後跑,他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跑得面如金紙,渾身上下再也榨不出一點力氣,才不得不拖着恨不得倒下去的身體一步一步往後挪。

好一會兒,他都沒有發現身後有什麽動靜。

難道……我跑出來了?

鬼使神差般,明深十回過頭了,對上了近在咫尺的喜婆。

“啊!”

明深十暈了過去。

當他再一次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鎖在了一個方形的盒子裏,身體被迫扭曲地屈在那個無比狹窄的空間裏,只露出一個腦袋,他甚至懷疑自己的身體已經被打折了。

他茫然地擡起頭,下一刻,此前所有的恐懼被喚醒,他看見張毅、趙猛等室友被鎖在一個方形的小箱子裏,只露出一個昏迷不醒的腦袋,鎖住他們那個東西,就跟……就跟網上那些生吃猴頭的照片一模一樣!

“新郎官到!”

一道詭異嘶啞的聲音響起,明深十看見前面那個朱漆大宅門忽然打開,陰森森的灰霧湧了出來,一個穿着大紅喜服的黑炭走了出來。他的樣貌醜陋極了,像是生前被烈火焚燒過。

看到面前幾頭新鮮的人羊,“新郎”露出了笑,“啊,夫人看到我的聘禮,一定高興。”

他的脖子在一陣咔嚓咔嚓的聲音裏轉向了那副棺材,對着裏面喚道:“夫人,快快起來……夫人,快快起來……”一連念了三遍,那棺材終于發出了一陣棺材被推動的動靜。

所有僵硬站在附近的鬼或是屍體,都露出了扭曲的笑容。

明深十:完了,我要被吃掉了。

棺材被推開的速度實在太慢了,只打開了一笑一只腳那麽寬的縫隙,那個新郎等不及了,走過去想要一把推開棺材蓋,未料下一刻,一只腳從裏頭猛然飛出,一腳就将新郎官給踹飛了出去。

碰的一聲巨響,新郎官砸在了一張放滿了鮮紅血液的八仙桌上。

見到這一幕,明深十的恐懼驚得停了一下,打個了嗝。

棺材蓋徹底被掀開,裏頭出來的卻不是一身喜服的鬼新娘,而是一個身着橙紅色古裝,頭戴金釵的明豔少女。

這陰森詭谲的環境,因為她的出現霎時明亮。

她掃了一眼四周,很快就鎖定了明深十,擡手一劈,就将困住他的箱子劈開,把身體發軟的明深十拉了起來。

明深十:“謝謝你啊!”

一聲慘叫,他瞪大眼睛,眼睜睜看着那少女一刀花開了他的手心。

他錯了,他以為這是個拯救他的天使,沒想到真是個要喝人血的鬼怪!

作者有話要說:我說得沒錯把,是不是一點都不恐怖!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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