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海灘

第52章 、海灘

等她回到原來的房間時, 看到郁聽弦已經坐在屋中了,她提起裙尖走進去,嫣然一笑道:“郁哥哥,你終于忙完了?”

“小葵, 你來了怎麽不派人告知我啊, 要早知道你來了, 我定早早結束那邊的事, 過來見你了。”

青葵走進屋子裏在他對面坐下,随口地問:“郁哥哥剛剛在見誰啊?可是談成了一樁大買賣?”

郁聽弦溫言笑道:“小買賣, 不值一提。對了, 你今日過來是不是接受我那天的提議了?”

青葵捧起了桌上的仙露, 啜了一口, 心中思忖他為什麽不直接說他見的人是她爹爹呢?

正常人這個時候應該會說“小葵, 你爹爹也在我們府上,我剛剛才見過他。”

不該是他現在這個反應啊。

奇怪, 為什麽要瞞着她呢?

她颔首說:“是啊, 郁哥哥,我來找你, 就是想來找你拿點那種……藥。”

原書中, 女配給男主下了催情的藥, 目的就是為了生米煮成熟飯, 這樣男主就一定會娶她了。

但是結果可想而知,肯定是沒有成功的。

郁聽弦道:“好,我這就讓人去準備。”随後, 他便招了一個下人進來, 附耳對其說了一句話, 那人便又退出去了。

“小葵, 很快你就會如願了。祝家要不是因為經歷當年那場浩劫,也許你和長訣,我和子衿,早就在一起了。對了,子衿最近還有沒有纏着顏都那小子?”

青葵斟酌片刻後才說:“郁哥哥喜歡子衿嗎?若是子衿有心儀之人,郁哥哥也要……給她下藥嗎?”

“心儀之人?”他擡起了一雙發冷的清眸,“你是說她心儀顏都對吧?”

Advertisement

“沒,沒有。”青葵猛地搖頭。

她急中生智道:“你放心吧,阿顏他有心儀之人,不會和你搶子衿的。你若是喜歡子衿,可千萬不要對她用那些奇怪的辦法,打動女孩子,用真心最有效。”

郁聽弦驀地笑了,笑聲清朗好聽,眉眼溫柔,道:“咱們小葵竟然懂事了,知道教哥哥怎樣做事了,放心吧,我不會給她下藥的,瞧你給吓得。”

青葵一顆心松弛下來。

兩人又攀談了一會兒,青葵試探地問了一句:“郁哥哥,你上次撈到的那塊蓮玉呢?找到買主了嗎?我很好奇這樣一塊寶玉究竟能賣多少錢?”

“這東西可是價值連城,一時之間我還不知道如何出手呢。”

他在撒謊,那蓮玉明明已經被她爹帶回薛府去了。

她又道:“你說這蓮玉買來有何用處呢?是做玉器嗎?可是它那麽軟,能做得了玉器嗎?”

“具體做什麽我也不知道,像這種活了千年的寶貝,光是看着就已經很養眼了。”

青葵見套不出什麽話來,便只好作罷。

她在這裏用了午膳,又待到了下午,她不想回去,因為不想看到顏都。

她離開郁府的時候,恰逢郁聽霜也要出府,她訝異地問他:“這麽晚了,還要出門?”

郁聽霜一副炫耀的姿态,道:“這你就不懂了吧,我要去見我的心上人。”

“心上人?你竟然也有心上人?”

青葵忽然臉喪了下來,所有人都有心上人,只有她沒有。

“是啊,我心上人很漂亮的,怎麽樣?要不要帶你去見見我的筱然?”

“筱然??”

這個名字好耳熟。

“是啊,我心愛的姑娘名叫筱然。”郁聽霜像是在炫耀自己的寶貝一樣。

青葵腦子裏一道光穿過,她驚訝道:“你說的筱然就是……就是……”

當時她和顏都在橋下聽到的那兩個幽會中的人,敢情就是他們兩個呀。

“就是什麽呀?既然你對我的筱然這麽感興趣,走吧,我帶你去見見她。”

“算了吧,你倆幽會我去成什麽樣子?”她說着便要回去。

他攔住她:“沒事的,我不敢跟我哥說,便只能跟你說了,你去見見她嘛,不然她老覺得我不願意把她介紹給我的朋友認識。”

青葵只好答應了。

“在哪兒啊?”

“我們約好了在海邊見面。”

真是浪漫。

青葵心道。

他們沒過多久便走到了海岸邊,來到了海灘上,黃昏的沙灘上除了有打漁歸來的漁民們,沒有幾個像他們這樣閑的人在這兒散步。

“快看,那個就是筱然。”郁聽霜用手指着前方的一個紅衣少女。

青葵朝那兒看了過去,待她定睛一瞧,雖然瞧不清那人的眉眼,可是她那一頭的紅發她倒是瞧得清清楚楚。這不是那個要害她的鯉魚精嗎?

鯉魚精就是筱然?!

她吓得轉身就逃,要是被她給抓到,指不定得被扔去海裏面,桑白與桑墨不明所以地跟在她後面奔跑,“小姐,你跑什麽啊?”

“後面那個女的要害我!”

他們兩個回頭去看了一眼,果真見到一個紅發少女沖着這邊跑了過來,兩人皆是抽出長劍來,站在原地道:“小姐你先跑,我們攔住她!”

然而青葵跑得太快了,這裏又有海風刮來,她壓根兒就沒有聽到他們兩個人說的話,就一味地往前面跑。

跑着跑着,卻不料撞到了一個人,她腳底一滑,朝着沙灘上栽倒了去,那人為了救她,竟也跟着一起摔倒了下來,最終兩人一起滾入了沙灘裏。

男子的重量壓得她喘不過氣,她驚異地看到那個撲在她身上的人,竟是顏都。

他怎麽會在此處?

兩人此時隔得好近,鼻尖都快要觸到一起了,他頭頂的滿天紅霞如一幅亮麗的油彩畫,而他左耳上的銀耳墜晃動不已,就成為了這幅畫中,最特殊的一個存在。

他的發絲落了下來,發尖掃得她肌膚癢癢的,他的氣息也撲在她的面頰上,将她白裏透紅的臉蛋撲得像朵天上遺落下來的紅雲。

“阿顏?”

青葵略怔後,眸光瞥見自己腰側的位置掉落出了一小袋棕色藥粉包來,那是郁聽弦給她的藥。

“小姐……”顏都正要松開她起身,青葵就立馬拽住了他的手骨,将他又拉了回來,因為怕他起身後看見那個藥包。

顏都的長睫輕顫了一下,錯愕地看着她的眼,那春水蕩漾的眸子裏倒映着自己驚慌的臉,心裏暗忖她該不會是又要自己親她吧?

那晚,也是貼得這樣近,也是這樣的姿勢,他的心撲通撲通亂跳着,耳尖又滾燙了起來。

仿佛此刻的海風都靜止了,兩人只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青葵慢慢挪動左手,去撿那個藥包,眼睛卻一直警惕地盯着顏都,生怕他發現自己的小動作。

而他卻在開口問:“小姐,你是想……我親你嗎?”

他那沉暗的嗓音,帶着富有誘惑的磁性。

“???”

青葵瞳孔睜大,錯愕地盯着他,臉上飛上了兩抹紅霞,猛一下推開他,将那個藥包抓在了手心,塞進了袖口裏,你成天都在想些什麽呀!”

“嘶……”顏都悶吭了一聲。

青葵看到他的左手竟然在流血,驚怎麽回事?”

她順着往下看去,原來是他的手剛才壓在了她系于腰間的那個禁步上了。那圓環禁步垂落于沙灘上,它的中間是一塊綠色貝殼,如今貝殼碎裂,他的手就是被那貝殼劃傷的。

“你沒事吧?!”她連忙抓起他的手,看到上面有一條長長的血口,鮮紅的血液正往下流淌。

他沒有回答,反而在說:“小姐,你的禁步壞了。”

被他給壓壞的。

“壞了就壞了,你的手都受傷了,你沒感覺嗎?”她不知為何就生起了氣來,氣他不重視自己的身體。

“可是那是郁公子送你的生辰賀禮……”

“只是一個禮物而已,哪有你的手重要。”她脫口而出道,似乎并沒有意識到自己這話充滿了濃濃的關心。

“禮物壞了還可以再有,但是你的手都流血了。你剛剛怎麽都不說啊?”

她從袖口裏抽出一條柔綠的手絹來,低頭替他吹了吹手心上的沙子。

“想說,但……忘了。”他剛剛腦子裏想的全是近在咫尺的她,早就将手下的這一丁點疼痛抛卻九霄雲外了。

“忘?這也能忘?”青葵對他真是越來越佩服了。

顏都低頭看着她為自己吹沙子,柔柔的氣流劃過手心,他感覺好癢,可是又好喜歡,她為自己将那塊手絹包裹在手掌心上,又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疼嗎?”她問。

“不疼。”

他替她把腰間的禁步摘了下來,玉環中間的貝殼已經裂成了兩半,壞了,就別戴了。”

“可惜了,其實我好喜歡這個禁步的,我喜歡上面的大貝殼,我先前在浮玉山拾到的貝殼都沒有這麽大塊的,沒辦法換上。”她笑了笑,“不過沒關系,等下次郁哥哥找到更好看的貝殼了,他又會送給我的。”

“嗯。”

顏都默默将那條玉環串珠禁步放進了自己衣襟內。

之後,他就彎腰用手去刨剛才的那個凹陷處,那裏的沙子被他的手嵌出了一個手掌的形狀,他把沙子刨開,末了,沙子下現出了一塊黑亮的鱗片來。

“咦,這怎麽有鱗片?”青葵訝然。

他沉聲答:“剛剛我手壓下去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了下面有東西,否則你的貝殼也不會碎掉。”

“這鱗片?怎麽有點眼熟?”

顏都打量了一瞬:“這是,那條黑龍身上的龍吟之鱗!”

就是這塊鱗片,讓他看到了他的娘親。

“啊?沒想到又被我們給遇上了,它被海浪又給吹上來了?”

這時,海灘後面的魚筱然追了過來,桑白與桑墨兩個被她一左一右拎了起來。

魚筱然看到顏都在這兒,她不能暴露他是龍的身份,于是只能假裝不認識他,她扔掉了手裏的兩個小子,轉身跑回去找郁聽霜了。

“桑白,桑墨,你們兩個沒事吧?”青葵跑過去扶他們兩個起來。

桑白揉着屁股墩,爬起來道:“沒事小姐。沒想到那個女子力氣這樣大。”青葵驚訝道:“天哪,我沒想到和郁聽霜在一起的女子竟然是那個要害我的鯉魚精,郁聽霜他不會被害吧?”

顏都站起來,從後面拉住她的袖口:“小姐,別摻和別人的事。對了,你先前往衣袖裏藏的是什麽東西啊?”

“?!!”青葵立馬跳開一步,把自己的袖口捂得嚴嚴實實,“什麽都沒有,你眼睛看花了。”

她轉身便要離開這裏,叫上桑白與桑墨,“走,回府。”

“還有你,也跟我回去。”她盯着一邊的顏都。

顏都面色為難:“小姐,我還……”不想回去呢。

他一直在這裏等天黑,就是為了等到風懸樓出現。

“你還想幹嘛啊?我都給你放了一整天的假了,你還嫌不夠嗎?待會兒回去,把那塊鱗片給殷姑娘送去,就說是你撿來的。”

“噢……”

看來只能換另外一個機會去風懸樓了。

在回薛府的路上,桑白好奇地問:“顏都,你這次又把你身上什麽東西當掉了?你身上究竟是藏了多少值錢的東西啊?”

“當?我沒當東西啊。”顏都從身上摸出兩片金燦燦的葉子來,“你說的是這個吧,我多的是。”

他一人分了他們兩個一塊:“拿去,留着娶媳婦用。還有,不用謝我。”

桑白:“??!!”

桑墨:“??!!”

大款吶!!!

兩人感動得稀裏嘩啦,恨不得去認顏都當主人,待在薛府這麽些年,他們都還沒見過真正的金子呢。

桑白咬了一口那枚金葉子,拍了一下顏都的肩膀:“夠義氣!等我娶媳婦的那天,一定叫你來喝喜酒。”

桑墨也好兄弟,今晚請你喝酒。”

一旁的青葵仿佛覺得自己成為了一個外人,吼喂,你哪裏來的金葉子啊?不會又是從那什麽雲蜃的宮殿裏拿出來的吧?”

顏都走了過來,将她的腦袋按到自己身邊,在她耳邊低聲提醒:“小姐,有些話可不能亂說,小心招來殺身之禍。”

他們去橘麓州偷盜龍吟之鱗的事若是被傳出去,可想而知會招來怎樣的禍端。

“知道了,你走遠一點!”她将他推開。

過了一會兒,她終是忍不住好奇問了句:“你買的魚呢?”

其實她想問的是:你送給殷姑娘了嗎?她喜歡嗎?

顏都眼眸半眯,一縷危險的光生出,“你怎麽知道我買了一條魚?”

“我白天的時候在郁府看見了呀,你買來是送給誰的呀?”

“不是送人的,是買來放生的,我把它放回海裏了。”

“啥????”

桑白嘀咕你可真是財大氣粗。”

青葵又問:“那你這一整天都在外面咯?一個人?”

他遲疑地點了點頭,勉強算是一個人吧,那魚筱然不算是人,只是一條魚。

青葵心裏暗自歡喜,他沒和殷靈在一起。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