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她這是來大姨媽了。
夏裏小時候長期營養不良, 又體寒,導致現在每次來大姨媽就像生了場大病一樣,腰疼、肚子疼, 躺着坐着都難受, 她每次來大姨媽前,都會喝紅糖水,或者吃點止痛藥, 這次因為顧津南的事情,她忘記了這茬,現在疼的要死。
顧津南沒聽到夏裏那聲虛弱的回答,他在外面站了幾秒,又敲了敲門。
夏裏清了清嗓子,提高聲音, 回應顧津南的敲門聲。
“早飯想吃什麽?”顧津南問, “我進去了?”
顧津南推開小卧室門進去, 光線順着顧津南拉開的門縫投進去,他看到床上的小人兒縮卷在一起, 眉頭皺着, 有些難捱。
“你怎麽了?”顧津南褪去臉上的笑容,伸手打開了燈。
夏裏坐起來,臉色白皙,“沒事, 肚子有點疼。”
“生理期?”他問。
夏裏嗯了聲。
“你今天有事沒?”
“沒重要的事,怎麽了?”
顧津南把卧室裏的溫度調高了幾分,又給夏裏掖了掖被子, 臉上帶着睡醒的神清氣爽,說道:“那你今天就在這待着吧, 我伺候你。”
夏裏動了動幹枯的嘴唇,“不用了,我一會收拾一下就回學校了。”
“用。”顧津南态度堅定,“給個機會,讓老子還還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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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按着夏裏的肩旁讓她躺下。
大姨媽是半夜來的,夏裏包包裏有備用的衛生巾,但只一個,她昨晚睡前是定了鬧鐘的,想着今天早上早起去買衛生巾,但這幾天來回折騰的她疲憊至極,鬧鐘一響,她下意識地給關了,然後睡到現在。
顧津南從客廳拿了杯熱水過來,遞給夏裏,“早飯想吃什麽?”
“都可以。”夏裏溫吞道,紅的要滴血的嫩唇含着玻璃杯小口的吞着水。
顧津南視線落在那裏一秒,下意識地跟着咽了下喉結,他在心裏草了聲,微微淩亂的長發,帶着倦意的眼睛,讓夏裏欲的不像話,尤其坐在這深灰色的被子中間,像乖軟的小公主。
顧津南咬了下後槽牙,舌尖拱了下臉頰,帶上門出去了。
早飯是顧津南打電話定的,衛生巾是他下樓買的,由于第一次幹這種事情,他買了一購物袋,各種牌子各種規格的都有,就那麽随意的扔在餐桌上。
夏裏捏着調羹往嘴巴裏送了口粥,餘光掃了眼那堆衛生巾,小聲地給顧津南道謝。
“客氣。”顧津南懶懶散散地應着,這一會兒的功夫,他已經吃了一籠小籠包了,心情似乎很好的樣子。
“那個……”夏裏用筷子戳了戳碗裏的灌湯包,頓了下,又說:“你沒給女生買過衛生巾啊?”
“買過啊。”顧津南偏頭指了指桌子上的透明購物袋,“那不是。”
夏裏嘴角微微上揚了些。
桌子上顧津南的手機響了,夏裏擡頭看了一眼,上面顯示陳清。
她又把頭底下去,埋頭喝粥。
顧津南随手接通電話,另一只拿着筷子的手還在往嘴巴裏送餃子,很耐心地聽電話那頭的陳清說話。
過了兩分鐘,陳清說完了,顧津南開口說:“哭什麽哭,多大點屁事,不合适就分了呗,別委屈自己。”
“……”
“那我給你你介紹個?”
“……”
“嗯,知道了。”
顧津南挂斷電話,又把手機撂在桌子上。
夏裏機械地喝着粥,原來,他和陳清不是情侶關系,陳清有男朋友。
“你應該能長命百歲。”顧津南手臂架在椅背上,眯眼看夏裏,臉上帶着放蕩不羁的笑。
“為什麽?”夏裏問他。
“每一口飯都細嚼慢咽的,小奶貓都沒你吃的慢。”
夏裏笑笑,伸手拿了張衛生紙擦嘴。
“該吃藥了。”她細聲細語地提醒顧津南,“好好養身體,你也能長命百歲的。”
顧津南懶笑了聲,粗狂地把餐桌上的餐盒扔進垃圾桶,抽了幾張濕巾漫不經心地擦着桌子。
長命百歲他倒是沒想過,只想在死之前盡量快活,也不枉來這人間受一遭。
顧津南成長的環境裏,利益紛争、爾虞我詐,善良是最不值一提的可笑,但眼下卻讓他撞見了這麽個小姑娘,潔白善良,熬通宵照顧發燒的他,問她要什麽,她還生氣。
顧津南搖搖頭,啧了聲,“何德何能啊。”
“什麽?”夏裏拿着藥過來。
顧津南悶笑了聲,邊吃藥邊看夏裏,看的正大光明,他總覺着在哪見過這張小臉,腦海裏閃過的碎片記憶,讓顧津南捕捉到那張中年男人的臉。
景點門口,那個人用他的命換了自己的命,他眼睜睜地看着那人倒在地上,血流不止,他想過去扶那人,可是身後突然出來的大手,把他給拎了回去,顧謙又把他給關在地下室,他再出來,已經是夏季了,那件事情就像逝去的寒冬,沒丁點兒消息。
“你爸爸怎麽去世的?”
夏裏發消息的手頓了一下,視線從手機裏抽回,“車禍。”
顧津南下颌線繃緊了些,“在哪出的車禍?”
夏裏垂下眼,沉默了兩秒後說:“我不記得了,那個時候太小了。”
顧津南動了動嘴角,想要再問,但夏裏拿着水杯去廚房續熱水去了,明顯的抗拒談這個話題,他只好作罷。
夏裏倒了半杯水回了卧室,因為顧津南剛才提的話題,她心情有些沉重,這麽些年,她幾乎沒怎麽提過爸爸。
爸爸剛去世那會兒,學校裏的小朋友都會問她爸爸怎麽不來接她放學了,她小聲地告訴同學們爸爸因為救人去世了,小孩子們便帶着同情的眼神安慰她,可後來,她沒了爸爸這件事成了她遭受校園霸淩的原因。
從爸爸去世到初中那些年,夏裏每一天都過的提心吊膽的,身上的淤青從來沒有消退過,吃不飽也是常态。
那個時候,夏裏也漸漸變的偏執,好多個深夜裏,她都在怨恨那個小男孩,為什麽死的人不是他,那車本來就是沖他去的。
再後來,生活的壓力讓夏裏連産生這些怨恨的力氣都沒了,每天在錢和試卷裏來回徘徊,學習、兼職成了夏裏生活的全部。
“肚子還疼嗎?”顧津南拿着盒牛奶進來,遞給夏裏,是熱的。
夏裏收回思緒,垂眼看着牛奶,“還好。”
“一會兒任子旭和柒時宜會過來。”
顧津南見她發愣,便從她手裏抽走牛奶,撕開吸管包裝,把吸管插進牛奶,又重新遞給她。
夏裏彎唇,吸了口牛奶,問顧津南:“開學不還有幾天的嗎?”
顧津南坐在床的一側,眯着眼睛瞧她,又開始耍混,“想給我單獨相處啊?你要是不樂意他們過來,也成,我打電話給他們說一聲。”
他作勢要打電話。
夏裏眼疾手快地抓着她的手,阻止他耍混,“沒說不讓。”
顧津南睨着手腕上白皙的小手哦了聲。
他這個惡劣的玩笑,還沒開始,就被任子旭打斷了。
任子旭一打開顧津南公寓的門,就吱哇亂喊:“顧津南,人呢,快來迎接你哥我。”
柒時宜也扯着嗓門喊夏裏。
兩人一同從卧室出來,都穿着棉拖,顧津南黑色運動套裝,夏裏則是毛衣搭配牛仔褲,站在一起,怎麽看怎麽養眼。
“你爹我來了。”顧津南挑眉說道。
任子旭瞪着大眼睛,看着面前賊般配倆人,問:“你倆幹什麽呢?”
顧津南斜眼看着夏裏,散漫道:“看不見啊,喝牛奶呢。”
“……”
柒時宜感覺氛圍有些微妙,她把夏裏拽到卧室,神神叨叨地關上門,一本正經地問夏裏:“你倆沒發生什麽吧?”
夏裏眨眨眼,“發生了點。”
柒時宜想歪,她摸着夏裏的臉蛋,“他這是折騰了多長時間,你這麽憔悴?”
夏裏咬着吸管,溫吞道:“一個小時吧。”
“……一個小時?”柒時宜眼睛瞪的更大了。
“嗯,怎麽了?”
“顧津南也太不行了吧,我以為你們要折騰一夜,合着就一個小時?”
夏裏沒和別人開過這樣的玩笑,她內心極其羞恥,同時,她覺着自己像給顧津南抹黑了,而且還是那種特不容易去掉的黑。
柒時宜看着夏裏瘦弱的身板,捏着下巴若有所思,“也可能是你不太行,顧津南心疼,才故意縮短時間的。”
“……”
門外的任子旭聽到裏面倆姑娘的對話,憋笑憋的胸口疼,他攬着顧津南的肩旁,賤嗖嗖地問他:“真的只能一小時?”
顧津南環抱雙手,斜眼睨着任子旭,拖着音調:“不呢,她少說了個零,你要不要試試?”
任子旭松開顧津南,往後退了兩步,“老子是直的。”
“……”
兩撥人就隔着一扇門,進行了這一通胡扯。
柒時宜質問夏裏:“十個小時?”
夏裏捂住柒時宜的嘴巴,不敢讓她再說話,她湊近柒時宜的耳朵小聲說:“沒睡,開玩笑呢,還是朋友。”
柒時宜扒開夏裏的手,“我就知道你慫。”
夏裏走到床邊,上半身躺在床上,雙腳點着地,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口氣說:“我就是慫啊,萬一他拒絕了,連朋友都沒得做了,我離他更遠了。”
柒時宜也躺過去,“多想了,只要你不像陳時微那樣哭哭嚷嚷不同意分手,他還真不介意身邊多個你這樣的清純大美女。”
夏裏嘆了口氣,不說話。
柒時宜翻了身,趴在夏裏身上,色眯眯地看着夏裏:“要不算了吧,我老是感覺顧津南配不上你,他感覺挺渣的,你适合那種長情的,始終如一的。”
夏裏嘴巴抿成一條直線,不吭聲,所有人都知道他們不合适。
柒時宜推了下夏裏的腦門,“看看,這在意的樣子,怪不得能通宵照顧他,你說你也傻,他生病你直接找個上門護工不就行了,他那麽有錢,又不是付不起。”
夏裏眨眨眼,“我不知道有這種服務。”
“……”柒時宜摸了摸夏裏的小臉,“沒事,以後姐領着你見世面。”
夏裏幹巴巴地說:“那我謝謝你。”
-
任子旭生日包了天水最大的包廂,來了很多人,對夏裏來說都是生面孔,她只認識顧津南、柒時宜和任子旭這三人。
柒時宜本來就皮,加上她性格好,很快在這堆人裏混開了,拎着酒瓶和男生劃拳,很是豪爽,任子旭站在她旁邊陪着。
顧津南有事來的晚了些,夏裏一個人坐在包廂的角落裏。
有男生過來問任子旭:“角落裏那個妹子誰的啊?”
柒時宜:“我的!”
任子旭笑着附和,“對,我們11的。”
男生推了推任子旭的肩旁,笑的吊兒郎當,“賤的你,她真沒男朋友啊?沒有的話我就上了。”
“你沒戲。”柒時宜斬釘截鐵地說。
男生挑了挑眉頭,“我不信。”
說完,他端着酒杯去夏裏那邊坐。
任子旭胳膊肘碰了碰柒時宜的手臂,“你這閨蜜到底喜歡什麽的啊,我好多同學都來找我打聽夏裏。”
柒時宜蔫了吧唧地嘟囔,“喜歡你那狗基友。”
“什麽?”任子旭問。
柒時宜沒再搭理任子旭。
“……”
顧津南推門進來,他擡頭看了眼角落裏的夏裏,怔了片刻後,往夏裏所在的位置走過去,“怎麽不過去玩?”
顧津南說這話時,還彎腰從茶幾上拿了個櫻桃遞給夏裏。
夏裏接過櫻桃,彎了下嘴角說:“不太認識人。”
顧津南樂了,“我你不認識?”
“認識。”
“走去玩,一個人多沒意思。”顧津南扯着夏裏的手腕往人堆裏走。
任子旭看着兩人,調侃道:“喲喲喲,撒狗糧了?”
衆人也跟着看過來。
顧津南順着衆人的話說:“嗯,撒狗糧了,管飽。”
夏裏緊張到大腦缺氧,她跟着顧津南走到中間的沙發上坐下來。
任子旭見看人到齊了,便開始讓服務員上蛋糕,在沸騰的吵鬧聲中,任子旭許願吹蠟燭。蠟燭一滅,任子旭臉就被人按進這六層的精致蛋糕裏了。
哄笑聲一浪高過一浪。
夏裏站在顧津南旁邊,她借着暗淡的光看顧津南,恰巧,顧津南低頭看她,夏裏像是虧心事被發現了,瞬間把視線轉移到面前的精致蛋糕上。
顧津南嗤笑了一聲,盡管環境嘈雜,但夏裏仍舊能及其敏銳的捕捉到顧津南的聲音。
“來來來,敬壽星。”一旁的男生提議。
顧津南往前舉了舉杯子,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喉結上下滑動着,很性感,引的旁邊的女生都往這邊看,直呼他好帥。
顧津南沒理會這些吹捧。
女生見夏裏沒像顧津南之前帶過的女生那樣,明目張膽地摟着顧津南吃醋,便大致明白夏裏是怎麽回事了,一女生端着酒杯來到顧津南身邊,問他有女朋友沒,顧津南勾唇笑的浪蕩,“沒,不過你不合适。”
女生也沒生氣,“我哪不合适啊?”
顧津南:“你哪都不合适。”
女生哼了聲,卻也不生氣,繼續圍在顧津南身邊。
他這話一出,在場的女生都知道顧津南心情不好了,各自盤算着小心思,只不過他們心裏的小九九都差不多:上顧津南。
顧津南在蛋糕被霍霍之前,給夏裏切了塊,他切的蛋糕上面有個完整的玫瑰,粉色的,顧津南低頭問夏裏,“吃蛋糕嗎?”
暗淡的燈光把他的眼神襯的寵溺,寵溺的讓夏裏都産生了錯覺:她和顧津南是情侶。
夏裏接過蛋糕盤,溫吞道:“嗯,謝謝。”
包廂裏響起口哨聲,有人問顧津南:“南哥,新嫂子啊?”
這個‘新’字就有些微妙了。
顧津南不鹹不淡地睨了那人一眼。
這一行人霍霍蛋糕的時候,服務員過來給他們倒酒,等他們玩完蛋糕,茶幾上滿滿當當的都是酒杯,每個酒杯裏都被倒了酒。
“來來來,老規矩,能喝的喝,不能喝的唱歌跳舞熱場子。”
夏裏拿着蛋糕盤的手抖了下,她不能喝酒,更不會唱歌跳舞。
除了夏裏,這個包廂內好像沒有不會喝酒的,他們圍在一起,以極快的速度去幹茶幾上倒好的酒。
一會兒的功夫,顧津南已下肚了五六杯酒,喝的還都是烈酒,他身邊的女生也一個勁兒地灌他酒,圍在一塊的朋友都起哄說他酒量好,喝酒的姿勢帥,獨獨沒人關心他的身體。
夏裏拽了下顧津南的衣角,提醒他:“你生病剛好。”
顧津南握着酒杯的手緊了緊,悶笑了聲,聲音染了酒意,有些懶散,他說:“放心,這回生病不會折騰你了。”
抛開背景,兩人聊的話題過于然人浮想聯翩,那幫男生算是炸開了鍋。
酒勁兒慢慢上來,顧津南有些恍惚,他慵懶地坐在沙發上,感受着上來的酒勁兒,沒理會這波起哄。
包廂裏又吵又鬧,把顧津南周遭籠罩的落寞、以及落魄潦草,襯的更明顯。
夏裏從兜裏拿出顆水蜜桃糖,放在手心裏,問顧津南:“你要吃糖嗎?”
顧津南舌尖抵了下臉頰,像是被夏裏的幼稚逗笑,他漫不經心道:“怎麽,要哄我啊?”
“嗯,用糖可以嗎?”夏裏輕聲細語。
顧津南撕開糖果的塑料包裝,把糖果扔進嘴巴裏,舌頭一攪,讓糖果又換了個位置,他懶懶散散的,帶着酒意說:“怎麽感覺糖沒你甜。”
“我靠,南哥這是在表白嗎?”
“有生之年竟然能聽到南哥表白?”
“我擦!這服務員給的是假酒嗎?投訴了!”
有人一巴掌拍在問話人的後腦勺上,回答他:“疼的話就不是。”
“疼。”
“……”
夏裏臉紅了一圈。
顧津南把糖咬成兩半,酒杯磕了磕茶幾,向對面起哄的人說:“差不多行了啊,再吓着她。”
“那你倆這是?”瞎逼逼的那男生問。
顧津南沖那人飛過去一個抱枕,“別瞎逼逼了。”
包廂裏那些女生緊張的神情又悉數退下,繼續談笑風生,因為顧津南從不遮掩自己的戀情,顧津南沒說夏裏是他女票,那夏裏是誰就不重要了。
“來來來,玩游戲。”任子旭張羅着衆人玩游戲。
大家自動地把顧津南圍成c位,夏裏坐在顧津南身邊,看顧津南玩游戲。
大家玩的很嗨,女生和顧津南的互動也很愉快。
夏裏只覺着周圍的空氣單薄,她像缺了氧的魚兒,艱難地喘息着,她起身,淡淡說道:“我去個洗手間。”
顧津南看了眼夏裏的背影,斂了斂眼睑,沒動身,坐在沙發上漫不經心地玩着游戲。
第一輪他就輸了,他旁邊的女生幫他選了大冒險:和包廂裏的一位女生表白。
幫顧津南選這懲罰的女生,心思再明顯不過,她滿臉嬌羞地等顧津南給她表白。
包廂裏的氣氛靜下來。
這時,夏裏推門進來。
顧津南擡眼看過去,視線落在夏裏那張瓷白的小臉上。
衆人的目光也跟着投在夏裏的身上,夏裏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她問:“怎麽了?”
這時,顧津南說:“夏裏,我喜歡你。”
他說這話時的語氣很淡,沒有往日吊兒郎當的意味,但又讓人聽不出來到底是不是在真心表白。
周遭沉底沉寂。
夏裏的小心髒一下一下地撞擊着胸膛。
半晌,男生見夏裏不吱聲,便開始起哄:
“南哥,被拒絕可不許哭啊。”
“南哥,還是別吓人家好學生了。”
“這好像還是南哥第一次和女生表白吧?”
“……”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夏裏更加蒙圈。
在衆人還沒從顧津南給女生表白這炸裂性/事情中反應過來時,有男生問,“夏裏,你喜歡顧津南嗎?”
柒時宜面色凝重的看着夏裏,她有點後悔帶夏裏來這裏了。
“喜歡。”夏裏脫口而出,聲音很輕,像在和夢境對話一樣。
任子旭看着夏裏皺了皺眉頭,事情越來越不可控了。
柒時宜悶聲給自己灌了杯酒,她想到了自己高中的那段戀情,那段她一廂情願的戀情,最後她輸的一敗塗地,現在想起來還心有餘悸。
“好學生,你喜歡顧津南啊,可是我們在玩游戲哎。”一女生握着酒杯,笑着說道,語氣裏有幾絲諷刺意味。
夏裏後知後覺這是一場玩笑,她大腦嗡一聲炸開,強忍着最後的理智笑了笑,以此說明自己也知道這是玩笑,她說喜歡也是在開玩笑。
就在大家都以為顧津南拒絕夏裏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時,顧津南薄唇輕啓,看着夏裏:“可以啊,我還沒談過你這樣的女朋友。”
他低沉的聲音格外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