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日月前事》與淵下湮滅
《日月前事》與淵下湮滅
古書晦澀難懂，但在只字片語中，江望知曉了這太古的紀實。
古老世界由古七龍王所統治。随後原初之人法涅斯到來，花費四十年将龍族驅逐至海洋，陸地上生出花草樹木，山川河流。
人類由是而生。
法涅斯化為四個發光的影子，對應了生之花，死之羽，時之沙，空之杯中的四位。而理之冠則是永恒不變的天理。
多年後，第二王座降臨。
第二王座與第一王座發生戰争，也是在這時，本來生活在地表的淵下宮居民陷入地底。等到大戰結束，第二王座登上了天空島。地底的居民由于知曉歷史被永封于地下不得出世。
奧羅巴斯到來，成為了他們的守護神，但它不經意間知曉了世界的真相。為了讓人民回到地表，同時也背負着必死的宿命，奧羅巴斯選擇假意進攻巴爾澤布的地界，被無想一刀斬殺。
自此，天空島允許淵下宮居民遷移至海祈島。淵下的歷史終結。
這便是天空島的眼中的禁忌之書所陳述的過往。
江望陷入沉思。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書中并未闡明，或者說，編寫者也并不知道那件事情的存在。
世界在崩壞，暗之外海的虛無在不斷侵蝕這個世界。無論是第一王座，或是第二王座，或是深淵勢力，他們都是這片世界的外來之物。
第一王座與第二王座雖然争鬥，但無一例外的地選擇了對抗這份崩壞與侵蝕。而深淵勢力選擇成為這份侵蝕的代表者，不斷向提瓦特大陸發起沖擊。
而他，光之神明，是停戰時期的産物。深淵寄予厚望，希望他以世界本源的淨化之力對抗作為天空島的外來者。
雖然深淵也是外來物，但光神神力并不會理會暗之外海的虛無，因為無可淨化之物。他們只需在神力爆發之時遁入虛無，同時凝聚屏障保護污穢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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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龍族為什麽會選擇依附深淵？新的風龍，岩龍，甚至是帶了點自己的打算的水龍都在神明的國度之內，那麽是誰代表者龍族臣服于深淵？
除此之外，深淵到底由坎瑞亞遺民全權組成還是頭領另有其人？如果有，是否可能是那位原初之人？
星辰與深淵，那句模棱兩可的話似乎越來越重要。
頭痛。江望揉了揉太陽穴。
班尼特走了過來，看着江望的神情有點擔心，想接過他手中的《日月前事》，自己來看看。
“不行，”江望認真地搖頭，“這是連七神都忌諱的禁書，很危險的。”
但班尼特罕見地違抗了神明大人的意願，執意要看。江望嘆了口氣，說“好吧”，等班尼特一松懈卻直接用熾熱的白金光芒将《日月前事》焚燒殆盡。
班尼特一愣，眼中滿是不敢置信與被欺騙的委屈：“為什麽……你為什麽總是喜歡自己一個人背負這些東西？”
江望沒吭聲。他孤獨了十九年，早就習慣了獨自擔責。除此之外，十九年的孤獨帶給他的還有對“屬于他的物品”的絕對保護。擁有的東西本就不多，更加要珍惜。
眼前的小少年對他很好，非常好。他不能讓這個少年犯險。
但小少年咬牙，輕聲道抱歉，黑炎浮現，捆住了江望的雙手。在神明的錯愕中，班尼特把自己的額頭抵在了神明額前。
這一瞬間，江望的靈魂微顫。兩人的記憶似乎進行了交換，他看到了少年的過往。簡單倒黴而冗長的孤獨冒險冒險旅程占據大半生，直至在千風神殿被困的那一天，天上掉下來了一個神明。
世界突然明亮起來，原來先前經歷的一切不幸都是為了迎接他的到來而做準備。
碎片化的記憶如淩亂的電影鏡頭在江望腦中閃爍，再睜開眼，班尼特已經在乖巧地等着被罵了。
但出人意料地，江望只是在他額前輕輕一吻：“我的小少年還真是長大了啊……”
班尼特舔了舔下嘴唇，擡頭眼神堅定：“我知道一切的經過了，你以後別想再瞞我了！我要和你一起，推翻這所謂的狗屁宿命。”
江望笑了笑，如果不是旁邊有個深淵使徒，他真想再和這個少年做一次。
“兩位大人，塵封的歷史終于現世，這便是我們要公之于衆的一切。”深淵使徒站了許久，終于敢插上一句話。
“歷史是否要公之于衆暫未可知，但是現在，我的确有要緊的事要辦。”江望看向深淵使徒的眼神突然柔合了不少，帶着明豔的燦爛笑容。
使徒心中一動，突然感到一股暖意。神明的壓迫感消失了？甚至還有點……迷人。
下一刻，黑炎暴漲，化作鎖鏈将其束縛。深淵使徒跪地動彈不得。
“大人？”使徒一愣，春情變成了恐慌。
江望與班尼特相視一笑。江望走上前來，手中帶着柔和的白金光芒。每近一分，使徒的恐懼便更甚一分。
光神勾起了使徒與面具融為一體的腐朽的臉，神力彙入。使徒頓時痛苦不堪，身上不斷散發黑霧，又不斷在光芒中消融，發出扭曲而痛苦的嘶吼。
“使徒幸苦了，我們決定帶你去淨土做客。”淨化完畢，使徒已經失去戰鬥能力，與深淵的聯系也被切斷。
“至于淵下宮，”江望擡頭望珊瑚宮的方向看了一眼，瞳色化作無瑕的雪白，“它留不得。”
大日禦輿突然爆裂，綻發出萬丈光芒。光芒所及之處，淵下宮的古老遺跡瞬間消亡湮滅，化作齑粉落入雲霧下的深淵。
使徒又是一愣，明白他們的光神與聖子徹底脫離控制，但卻再也無可奈何。
珊瑚宮內的心海感受到什麽，猛地抓緊了座椅的扶手，眼中情緒複雜。最終，她嘆了口氣，放松了雙手，輕輕呢喃：“一切都是為了那一天的到來，犧牲是必要的。”
至此，淵下的人類痕跡被徹底抹除，一切回歸原始模樣，龍蜥行走在荒蕪的巨石與草木之間。
江望擡手将深淵使徒隔空舉起，看向班尼特：“走，回淨土。”
班尼特點頭，聖劍一揮，虛無的空間裂縫橫空出世，兩人相繼走入，下一刻出現在淨土的光神神殿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