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永遠
永遠
早上六點，鐘今在公雞叫得第一聲就醒了，這個時間點是宋珉醒來的的生物鐘，不是他的。
他閉眼繼續睡覺，就在入睡前一秒他想到了自己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醒來了。
用手把眼皮提起，勉強打起精神，擡起一條腿放在宋珉腿上，引起他的注意力。
“困就閉上眼再睡一會兒。”宋珉放下手機，轉身抱着他，把手蓋眼睛上，讓他睡回籠覺有個完全黑暗的壞境。
“好困，但做了一個有趣的夢，想要記錄下來。我不想拿手機，就直接說給你聽。”
鐘今眯着一只眼看見宋珉是清醒的，就放心地閉上眼睛，還沒開始說，就皺了一下眉，像是忘記了內容，思考了一下才開口說道：“我夢到在商店看到了一種巧克力，它本身的價格是十三塊，拆開會有三種獎勵。第一種：商品五折券。第二種：返現五十。第三種：商品價格翻倍。剛準備買一個，看看會中一個什麽獎勵，然後醒了。”話音剛落，鐘今就已經閉着眼睡着了。
宋珉聽完這個夢，看着鐘今熟睡安靜的臉龐，若有所思。拿出手機找到了之前在時刻加的一個私人定制甜品店的聯系方式，手指敲敲打打，定下了五百塊巧克力，四百塊普通的，另外一百塊裏面放入1到100數字的小紙條。做完分開裝，讓他寄到這。
定好了抱着鐘今在床上躺了十分鐘，就起床寫1~100的獎勵了。
他打算先寫好獎勵，然後每天讓鐘今吃一塊有數字的巧克力，按照當天他的心情随機給。
等他絞盡腦汁寫完，鐘今也從回籠覺中清醒。
人在還未清醒的時候，說過得話在清醒後就會忘掉。
鐘今醒來根本不記得他六點醒過一次，反而覺得他這一覺睡得真舒服，沒有中途醒來，沒有缺覺。
一天的好心情從睡飽覺開始。
刷完牙嘴裏還殘留清爽的薄荷味牙膏，心裏有點想吃巧克力。
今天早上喝着白粥，一口酸豆角，一口粥。
Advertisement
兩個人吃不完瘋狂産出的豆角，宋珉去找笑佳奶奶學習了腌酸菜的方法，鐘今也在旁邊偷師。
對于宋珉來說不難，熊奶奶簡單說一遍就懂了，鐘今認真聽完，發現自己記住了後面，忘記了前面。
走在路上都在想前面的步驟是什麽，看沒路穿着拖鞋的大腳趾，差點與牛屎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宋珉拉着他錯開了那深色的圓圈，停在上面的蟲子被鐘今吓跑。
“好多蟲子。”以前在蘇栗城的時候，他也就在昆蟲博物館裏見過這麽多。
宋珉把花露水噴在他手臂上，說：“等天冷下來，蟲子就減少了。”
“什麽時候天冷？”如果天氣冷下來可怕的蚊蟲減少，那他也像小橙子一樣，期待着冬天的到來了。
“十二月。”
“還有好久。”鐘今避開路上的危險，走到安全地帶。
第一次坐車都覺得路途遙遠，熟悉後覺得這一段路真短。
鐘今坐在宋珉自己做的一個木板凳上，吃着冰箱裏剩的最後一根小布丁。
宋珉正在清洗準備用來腌酸菜的壇子，鐘今已經洗完了要放進壇的蔬菜，放在一邊瀝水，坐着等他一起曬到到頂樓。
熊奶奶說，曬到有點焉了吧唧的最好吃。
勤勞的兩只小蜜蜂把菜搬到頂樓，分開，曬在幹淨的木板上，站在一棟樓的最高處，可以看見銀杏樹的尖。
鐘今用手撐在額頭上，擋着刺眼太陽，看前方的落日，明黃色染了半邊天，打在高矮不一的綠色樹木上。帶熱氣的風吹過他被曬到泛紅的臉頰，眯着眼望遠方，除了綠色還收獲了其他顏色。
“那裏有一個穿白色衣服的人，正在朝山裏走去。”
想讓宋珉一起看，激動地拍着肩膀，他一個轉身，手打到了嘴巴上。
牙齒撞破了口腔內壁，宋珉吞下溢出來的血，嘴角抽動：“我看到了，發痛的嘴巴也看到了。”
“親一口就好了。”鐘今湊上去，用舌尖頂開他的唇，用舌頭在傷口處舔抵。
等鐘今安慰好宋珉，捧着他的臉看得時候，白色身影已經消失在深林中。
用手指人不禮貌，鐘今用下巴指着那個大致方位，疑惑問道：“他這麽晚進去幹嘛？”
“可能是去找牛。”裏面草多，有很多養牛的村民會進去讓它飽餐一頓。
“牛屎好臭。”說牛鐘今就想起了差點踩到的牛屎。
“明天吃牛癟湯。”
“牛癟湯是什麽？”
“牛未排出體外的糞便。”
“……”鐘今真想回到三分鐘前，把他要說口的“牛屎好臭”換掉，這樣就不會知道還有牛癟湯這種東西。更想得是，給宋珉來上一拳。
晚上睡覺時，鐘今被一個噩夢吓醒，夢裏的他變成了一只狗，正在吃牛屎。
下午沒有打出去的一拳，晚上還是落到了宋珉身上。
第二天，鐘今一醒來就沒看到宋珉，自己一個人坐在餐桌上，邊吃邊給他發消息。
牛奶還剩一點餘溫，鐘今右手拿着杯子喝，左手在鍵盤上打字，費力地打完字，按下發送鍵，門鎖被人從外面打開了。
鐘今早上起來沒有拉開窗簾，宋珉一打開門，燦爛的陽光照進暗淡的客廳。
宋珉抱着一個紙箱子進來，把拆快遞的小刀遞給鐘今，紙箱擺在他面前，說：“前天你說想吃巧克力，我幫你買了。裏面還有驚喜，有小獎，有大獎，還有一個終極大獎。”
鐘今記起了那個夢，想起了更多細節，他為了躲避一個不喜歡的追求者，躲進超市，看到了一種新型賭博，盲盒巧克力。
“有五百塊，其中一百裏面有一張紙條，吃得時候要小心。上面的數字有一到一百，每天一個數字巧克力。要分享的話，記得用那四百塊普通的。”
鐘今迫不及待地撕開包裝，閉着眼在裏面精心挑選拿出一個。不閉眼也看不到裏面的數字，只是他喜歡享受睜眼看到的驚喜。
“二十九！”
鐘今除了十六，最喜歡的就是二十九。
“對應的獎勵是——永遠。”
宋珉剛想把手伸進口袋裏，拿早已準備好了的獎勵，一對戒指。
慢了一步。
鐘今在褲子口袋裏拿出一個黑色的絲絨小盒子，打開把兩枚戒指中比較大的那一枚對準宋珉的無名指帶上，說：“送你一個禮物。”
“我也有一個要送你的。”宋珉也拿出自己準備的。
鉑金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那微弱的光芒刺到鐘今眼裏。
小小的一枚戒指，足以表達了他和他的心意。
鐘今把帶在手上的戒指搭在宋珉肩上，伸直拍了一張照片，背景是宋珉身穿白色無袖背心，健壯飽滿的肱二頭肌。
膚色偏白的手與小麥色的鎖骨在一起，給人一種視覺上的沖擊。指尖上有一個紅色牙印，手腕處有一滴向下滑的牛奶。
宋珉不會告訴鐘今，無論是數字幾，第一個拆開的獎勵都是永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