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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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口罩的林紙卿在向對着自己的鏡頭輕點頭後,轉身離開。
來到外面她看着因為沒有買到門票,坐在下沉廣場臺階上的歌迷,他們圍在一起,安靜的看着廣場上方的場內直播。
在沒人發現的時候,林紙卿找了一個比較偏的角落坐下,看着場內的情況。
可能是場控老師有些摸不着頭腦,屏幕的畫面顯得有些搖晃,這個時候場外的大家讨論起來,雖然離他們有些距離,還是能夠清楚的聽到他們讨論的內容,說從出道開始樂隊就一直處于很火狀态,每年都有爆曲,加上人長得帥,沒有緋聞,出道八年間擁有了一波龐大的歌迷基礎,可是今天這個狀态,不知道會不會給他們造成影響。
臺上的原烆再次開口說話,鏡頭及時掃過去,止住了場館內外的議論聲。
“大家知道我們為什麽叫【21天晚安】樂隊嘛?”
臺下有人回他:“因為《21天晚安》這首歌!”
原烆搖頭,解釋:“不是,是先有這個樂隊才有這首歌,樂隊成立前期,那個時候我們19歲,充滿着無畏的熱情,以為自己能夠在喜歡的領域裏面肆意揮霍青春,同時那一年我在追她,在追求的第21天,那天晚上我和往常一樣和她說晚安,排練結束後我打開手機看到她給我的留言時,那一刻我感覺自己擁有了全世界。”
這時後面的鼓手輕輕敲打鼓點來給他配音,原本有些低沉的氛圍被鼓點打斷,他向後面的鼓手擺擺手說:“後來定樂隊名字的時候,我們就選了這個,也是覺得21天這個包含着更深一層的意義,21天可以養成一個習慣,21天的堅持可以改變很多事情。”
停頓一會,原烆接着說:“今天和你們說這些,是希望不要因為我的原因影響她正常的生活,謝謝大家!”
演出繼續,最後一首歌還是和往常一樣的結束既定曲目《21天晚安》,了解到這首歌名和樂隊名之後,大家再聽到這首歌的時候,氛圍和之前有很大的不同。
最後一個音弦落下,整場演出結束,林紙卿在場館外的臺階上站了很久很久,直到他們全都離開。
館內後臺休息室,經紀人一挺站起身,指着原烆,“你剛剛做的好事,你還我問我怎麽了?阿烆,你不是19歲,是已經27歲了……”
原烆拿過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在等待接聽的時候,“是啊,我已經27了,這些年等待是時候要個說法了。”
電話接通,他對身後的隊友和經紀人示意自己先走,然後轉身走出休息室問着電話的裏的人:“林紙卿回國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對方顯然一愣,反應了一會接話道:“什麽時候?”
“剛剛在現場我看到她了。”地下車庫裏,原烆坐在埃爾法的後座,車門自動關上,車子駛向他的公寓。
原本躺在床上的沈東林,聽到他的話,從床上挺起身,三兩下穿戴整齊,來不及精致地收拾自己,拿過鑰匙就往車庫跑,嘴上還問着:“等着,我現在就過來。”
原烆扶額,“人已經走了。”
已經坐在駕駛坐上的人,大腦有些短路,“什麽意思?原烆,你不會告訴我你沒能攔下她?”
“當時場館裏這麽多人我不能給她惹麻煩,給你打電話,是因為她回國後可能會聯系你,到時候記得通知我。”
沈東林輕聲笑着問他:“你覺得七年過去了,她回來後還會主動聯系我嗎?”
回答他的是一陣沉默。
第二天下午,沈東林忙完上午的事情,就溜到原烆工作室,輕車熟路走進錄音間,看着正在棚裏錄音的人,和外面的人打了聲招呼,然後把來時路上買的咖啡分給大家,坐在後面的休息沙發上,無聊的反複看着手機上聊天界面。
臨近五點,錄音結束。
原烆捏着自己的後頸從裏面走出來,來到沙發邊坐下,瞄了一眼他問:“今天怎麽想着來工作室?”
一臉不解的沈東林看着坐在身側的人反問:“你就真的一點都不着急?難道你不想知道這些年她自己一個人在外面過的怎麽樣?有沒有被人欺負?現在又在做什麽?”停頓了一下,他重新低下頭看着手機說:“就不好奇她有沒有結婚?……”
“夠了!”後面的話被原烆打斷。站起身走出錄音室,對着身後的人說:“我們去外面說。”
天臺遮陽傘下,一陣陣熱風吹來,有些煩躁的原烆本想點煙,在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後,又把抽出的煙塞回去。
沈東林看着他的動作說:“我剛剛說的那些盡管你不愛聽,但是我們已經27歲了,你應該知道我們已經不是曾經的我們了。”
原烆點點頭,沒有說話,他說的這些自己何嘗沒有想過,只是不願意接受罷了。
晚上經紀人定了慶功宴,沈東林跟着一起,車子停在地下電梯廳的門口,樂隊的人“全副武裝”下車然後快速乘電梯到樓上的包間。
到了裏面大家才摘下口罩和帽子,看到原烆手裏拿着的那頂帽子,沈東林忍不住地說:“這麽多年,你還帶着呢?”
原烆也低頭看着手裏的帽子,腦海裏閃現昨天晚上帶着同樣帽子的身影,這麽多年保存着還帶着這頂帽子的人,不止自己。
飯吃到一半,傳來敲門聲,經紀人笑着跑過去開門,對着外面的人笑着打招呼:“原來是康小姐,好久不見,最近在播的劇我可是從頭在追,網友的反應不是一般的好啊……”
康凡佳,當紅小花,入行時間和原烆差不多時間,最近幾年主演了幾部網劇,反響不錯,身價直線上升。
她看着經紀人說:“謝謝,我今天正好在這邊見制片人,聽他們說你們也在這裏慶功,就想着順便來打聲招呼,不會打擾你們吧?”
“不打擾,不打擾。”經紀人向一邊站了站讓門外的她們進來。
在她剛要坐下的時候,原烆起身,說了句:“你們聊,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拿過帽子扣在頭上走到門口拉開包間門就要離開,身後傳來康凡佳的聲音:“原烆,老同學一場,不至于做的這麽難看吧?”
這時從走道的另一端,頭上帶着同樣藍色帽子的林紙卿打着電話從敞開的包間門口路過。
“林紙卿。”胳膊被人抓住,她聽到有人在喊自己名字。
和電話裏的人解釋幾聲後挂斷電話,摘下耳機,看着抓着自己的人說:“好久不見,原烆。”
“我去!”看清門外的人,沈東林站起身走向門口,過程中還把擋着路的康凡佳扒拉開。
走近低頭看着被壓低的帽檐遮住大半張臉不确定地問:“真的是你紙丫頭?”
林紙卿拿下帽子,露出整張臉,擡頭看着他,嘴角上揚臉上印着兩個小小的梨渦還和年少時候一樣,“好久不見啊,沈東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