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
高考很快到來,溫鏡與壓下了和漂亮溫柔的有容姐貼貼的心思,認真複習,專心備考。
孔依曼和溫方建大概也知道這個時間很重要,他們也不是很讨人喜歡,考前一個星期都沒有和溫鏡與培養親情,都是陳司機車接車送,就是每次接她的時候都能從後視鏡看到陳司機敬佩的目光。
——那是對勇士的敬仰之情。
溫鏡與很無語,她承認自己确實有時候管不住怼人的嘴,但也不至于用看領導農民起義的目光看她吧?
她可沒有喊出王侯将相,寧有種乎的口號,距離反抗溫家父母霸權還是有一定距離的。
除此之外,她和許有容也是不冷不熱地相處着,只是規矩到了姐妹的框架裏,溫鏡與也不敢逾越,她慫不唧唧的,目前想不到那麽勇的事。
自那日燒烤夜宵以後,除了周末,溫鏡與白天晚上都碰不見許有容,兩人的時間完全是錯開的,溫鏡與想親近她也沒有辦法。
好在高考很快就過去了,許是重來一次的緣故,溫鏡與高考的時候一點都不焦慮,記得上一次高考的時候她第一天美滋滋地睡着,結果第二天晚上睡不着了,熬到淩晨兩三點才睡着,好在沒耽誤第二天的考試。
這一次她已經考出手感了,最後一科寫完以後,溫鏡與失神地看着窗外,不是人人都有第二次高考的機會,她這也算是彌補上一次的遺憾。
出了考場,溫鏡與狠狠地舒了口氣,不管考得怎麽樣,她不用一邊憂慮考不上大學,一邊分心應付溫家父母了,以後她可以專心對付孔依曼和溫方建。
溫鏡與插着兜悠閑地走在最後面,她雖然聞不到信息素,但也不想和那麽多人一起擠來擠去。
就是她每次都落到最後,晁箐這兩天怎麽也找不到她,在一個考點,回去的時候搭個伴不是很正常嗎?
但是,晁箐她根本找不到人啊!
這一次晁箐打算守株待兔,最先出去,然後就在門口守着,她就不信約不到溫鏡與。
晁箐特地打聽過了,溫鏡與在靜安市二代圈子裏也很神秘低調,從不參加聚會party,跟沒這號人似的,也就是說溫鏡與今天晚上沒有其他安排。
高考結束了,不正适合躁動的少男少女談情說愛嗎?
溫鏡與根本沒有想到有人那麽惦記自己,她悠悠然地溜出來,腳步突然停下,目光自然而然地鎖定不遠處清雅如詩,與懷裏鮮花争春的女人。
——許有容來接她了。
比容貌更出衆的是許有容的氣質,清麗婉約,矜貴雅致,站在人群中,獨一檔風采,都不像是周圍人一個圖層。
出衆到溫鏡與永遠都能第一眼鎖定她,有她在的地方,溫鏡與從來舍不得把目光分給別人。
溫鏡與忍不住朝着許有容笑得開懷,剛才還慢悠悠的步子一下子又邁得很大,也就是她身高腿長,反倒有種別樣的飒爽。
她快步走到許有容面前站定,對上許有容笑吟吟的模樣,她忽的害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讓自己的臉不那麽紅。
許有容看夠了小姑娘臉皮薄的樣子,把懷裏的花束送給溫鏡與。
溫鏡與接過,沒有第一時間低頭去看花,而是看向人比花嬌的許有容,“你怎麽來了啊?”
許有容板着臉問:“我不能來嗎?”
溫鏡與傻笑:“不是,是我太驚喜了,沒想到你會會來。”
她笑得太憨了,別說許有容本來就沒有和她生氣,就算生氣了,看見這憨憨,氣也得消了。
許有容張開雙手,溫暖笑道:“高考結束,你解放了。”
溫鏡與隔着花,虛虛抱了抱許有容,周圍人來人往,也有很多像她們這樣給高考生送花的家長朋友,她們也是塵世中的一份子。
她忽然覺得自己這跟斷了線的風筝被許有容握在了手裏,還是不喜歡這個世界,但許有容太好了,怎麽會有那麽完美的人!
溫鏡與很快松開她,不敢亵渎天上的月亮,懷裏還抱着花和筆袋,目光跟随着許有容,眼眶紅紅的,活像把腦子忘在了考場裏,有種不精明的可愛。
許有容失笑道:“我知道你很感動,但不至于熱淚盈眶地看着我吧?”
“沒有。”溫鏡與吸吸鼻子,她誠懇地對着許有容說道,“你真是個大好人。”
“……那就謝謝你的好人卡。”許有容試探地說道。
心情也有些複雜,活了二十多年,什麽樣的評價都得過,就是還沒有收過好人卡,現在到好,集齊了。
但許有容自己也得承認,她确實對溫鏡與很心軟,無關愛情,就是看到溫鏡與的時候總是能想到小時候的自己,移情到了溫鏡與身上,想着對溫鏡與好一點,也算補償當初的自己。
自己淋過雨,所以給別人撐把傘,當然了,只有溫鏡與這個例外,別人可不會一邊紅着臉一邊強忍着羞澀看她,眼裏清澈見底,毫無雜念。
就是為了看到這樣一雙剔透的眼睛,許有容也得對溫鏡與好點。
“今天你最大,去哪玩吃什麽你來決定,我跟在後面付錢。”
溫鏡與想了想,終于想到高考後第一件事要做什麽了,她看向許有容,眼神亮晶晶地說道:“我想去剪頭發。”
今天她紮了個低馬尾,就是因為頭發太長了,劉海也遮住眼睛,再加上頹喪打不起精神的低迷氣質,站在許有容身邊跟打劫富家女的綁匪似的。
許有容在她面前甩了甩車鑰匙,笑意明豔,“那走着?”
溫鏡與兩步跨到許有容身邊并排走,也跟着笑出小虎牙,說道:“走吧,金主大人。”
“你這個小孩哦。”許有容展顏一笑,補上了後面一句話,“怎麽那麽有意思啊。”
溫鏡與後面隐形的尾巴翹了翹,先別管小孩不小孩的,許有容誇她是個有意思的人哎!
她面上滿是矜持,謙虛地說道:“總得給金主姐姐一個好的體驗,我不做一錘子買賣,源遠流長才是正道,省得你下次不來接我。”
“說的很有道理,那就看你表現。”許有容轉頭笑靥如花地說道。
溫鏡與看了看懷裏的鮮花,低頭聞了聞,很香,但她已經被更好聞的香味安撫過了。
看着兩人并排過了馬路,樹後的晁箐才走出來,看着自己懷裏的百合花,啧了一聲,順手把花扔進了垃圾桶裏。
她抱胸看着車屁股走遠,心裏的第一想法居然是還好宓明臣那個狗東西不在,要不然她追人追不上,喝尾氣喝飽了的事跡今天晚上就能傳來,她的臉能丢到明年這時候。
不過溫鏡與身邊那人有點眼熟,好在在哪見過,就是一下子想不起來。
晁箐去找宓明臣,這個交際花Omega混跡靜安各大二代圈,就為了給自己找冤大頭Alpha,跟有什麽社交牛雜症似的,就沒有他搭不上話的人,他肯定知道那女人是誰。
……
坐在許有容的車裏,看着窗外的事物飛速閃過,溫鏡與的心情一點一點變得雀躍,後知後覺地發現高考結束,她獲得了一部分自由。
雖然一回生兩回熟,但這一次還是有不一樣的體驗和意義,以後她怼溫家人的時候底氣能更足一些,也能理直氣壯地和許有容說一聲她可以可愛,但真的不能是小孩子。
溫鏡與撐着腦袋去看專心開車的許有容,碎發溫柔地散落在耳邊,讓她忍不住勾了勾食指,想要幫許有容挽起碎發。
但她發散思維聯想了一下,她要是上手幫忙,許有容被吓一跳,手一哆嗦,擰動方向盤,輪胎打滑……
被空調風一吹,溫鏡與忍不住抖了抖,重視生命安全,絕不能對司機動手動腳!
“空調打的太低了嗎?”許有容看她一眼。
“呃。”溫鏡與尴尬地笑了笑,她要說是被自己吓到了麽,“還好,想到了下午寫的題,就有點冷。”
好在許有容沒有就這這個問題繼續探讨下去,很快帶溫鏡與去了一家理發店,許有容算是這裏的熟客。
進門之前,溫鏡與特地拉住許有容,滿臉嚴肅,“我只是剪短一些,修修劉海,他不會一剪刀下去,給我剪個朵拉頭吧?”
“不會。”
“壯壯媽發型也不行啊!”溫鏡與着急地說道,“我可不燙染。”
許有容莞爾一笑,推着溫鏡與進去,“好了,來都來了,總不能現在走吧。”
溫鏡與小聲嘀咕:“你這說得好像是過年殺豬一樣,我還是那頭豬,來都來了,不殺不行。”
許有容用食指輕輕扣了扣她腦門,好笑道:“貧嘴,要是剪得不好看了,那我就……”
“那就怎麽?”溫鏡與湊過來。
“那就醜着。”許有容用手指推開溫鏡與的腦袋,“托尼,給她剪頭發,修修劉海,清爽一些。”
一個男Beta扭着細腰走過來,翹着蘭花指,“都說了人家叫理查德,小心肝怎麽就記不住呢。”
溫鏡與和許有容默契地同時後退一步,對視一眼,然後轉頭警惕地看着理查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