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

要怎麽說呢,她在另一個世界其實挺活潑開朗的,全國各地都有朋友閨蜜,國外也有,一到放假就呼朋伴友地出去玩。

真不是她雙标,她只是選擇性地社恐罷了,這裏的每個人包括晁箐對她來說都和陌生人沒有區別,她要是心大地能玩得起來才是怪事好不好!

還有,這個晁同學也太熱情了吧?

溫鏡與敬謝不敏:“不用,我已經習慣這樣了,正常交流和交往都是可以的,只是不喜歡這種比較吵鬧的場合而已。”

晁箐笑着點點頭,沒再繼續說什麽,以她倆的關系,再繼續往下說的話,溫鏡與會起疑的。

雖然她已經找好拿下溫鏡與的辦法,但她還是想咆哮一聲,溫鏡與警惕心也太嚴重了吧?她是不是有被迫妄想症,所以對每個人都很戒備?

晁箐臉上露出一個弧度正好的笑容,指了指旁邊群魔亂舞的一堆人,“不打擾你,我先過去玩了。”

溫鏡與眼睛一亮:“好的。”

看得出來,她是真的希望晁箐趕緊走了,一點客套話都不說,這也算是另類的以誠待人吧。

晁箐差點沒維持住臉上虛假的笑容,溫鏡與在氣人這一方面還是有一手的。

她剛剛已經打開誘導Alpha的試劑,要過一會兒才能生效,這個時間正好可以讓她離開,靜等溫鏡與進入易感期。

至于會不會誤傷到其他Alpha,那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了,反正這裏有那麽多的Omega不是嗎?

溫鏡與聞到一股有點辛辣刺激的味道,有點像過期的芥末醬又摻雜着黃豆醬,她揉揉鼻子,這是誰把晚飯吐出來了嗎?

她聯想了一下,瞬間覺得無比的惡心,不想在這個房間待下去了,起身就要離開。

剛站起身,就被旁邊一個男同學撞了一下,溫鏡與後退一步正要皺眉,結果發現這個男同學很不舒服的樣子,臉色漲紅很難耐的樣子,腮幫子鼓動,似是在磨牙,鼻子也在聳動,好像在聞能讓自己舒服的味道。

這個狀态很眼熟啊。溫鏡與一拍手,忽然想到什麽,她上次易感期就是這樣,躁動得不行,內心渴望自己的Omega來安撫自己,但她根本沒有Omega,再加上變貓以後過得太刺激,讓她無法分神,并沒有那麽難受,所以不是能很感同身受。

同樣作為Alpha,溫鏡與很清楚易感期的Alpha什麽德行,對同類極度排斥,極度渴望Omega的撫慰,獨占欲爆棚,易燥易怒,攻擊性非常強,随時随地可以發瘋,要是沒有自己的Omega,就得自己硬抗過去。

溫鏡與眼尖地看到還有幾個人正按住自己的腺體,男女都有,顯然都是Alpha,這是哪個Omega發情了嗎?!

她一陣頭皮發麻,大庭廣衆之下Alpha集體易感期,這大小都能上新聞了。

溫鏡與立馬拿起自己的包,撕掉阻隔貼,給自己推了一針抑制劑,脆弱的腺體第一次挨針紮,非常疼,但她現在也顧不了那麽多了,雖然她沒有易感期跡象,但她可不想和他們一樣大庭廣衆被動易感。

她出門的時候,其他人已經發現不對勁了,易感期的Alpha控制不住自己,信息素亂飙,對Omega的天然壓制,并引誘他們進入發情期。

溫鏡與打算去找服務生,這種私人會所應該儲存了大量抑制劑以備不時之需,她雖冷漠不喜歡這些人,但也不想好好的同學聚會變成大型事故現場。

晁箐緊跟着走出包廂,先去了女Beta衛生間,那裏沒有監控,給自己噴上了Alpha基因裏都不能拒絕的特質香水——這東西是違禁品,公衆場合不允許噴灑。

深呼吸一口氣,她才走出去。

她的行事風格是借刀殺人,把自己藏在幕後,就像班長催溫鏡與參加同學聚會都是她授意的,但親自上場還是第一次。

出來以後很快就找到溫鏡與,她正在焦急地和服務生溝通,讓他們準備兩種抑制劑,要不然他們會所可能要出名了。

作為靜安市私人會員制的會所,要是出了這樣的醜聞,那真是好幾年白幹。

服務生冷靜詢問:“請問您的同學有高等級的Alpha和Omega嗎?”

這一下把溫鏡與給問懵了,她自己是個殘疾A,分化以後也沒去醫院檢查定級,根本不知道自己算是哪個等級。

但好在基本常識她還是有的,當初為了了解這個世界,她把學校和外面的圖書館都跑了一遍。

“其他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裏面有個等級很高的男Omega,好像是高等。”

那個人就是宓明臣,溫鏡與之所以聽說過,就是因為宓明臣在靜安市混得太風生水起了,連她這樣一個宅女都能刷到關于他的帖子。

如果宓明臣被誘導發情了,周邊的Alpha一個都別想跑,到時候一群發狂的Alpha能把會所拆了,這絕對是重大事故。

服務生也有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了,他趕緊給經理彙報,一起去冰庫拿抑制劑。

一般遇到的客人發情或是易感期,都是一個人,所以會所每個樓層放的抑制劑不多,這下好了,足足小半個班的人,他們還得去冷庫拿。

晁箐走出來,就看到溫鏡與依靠着柱子抱着包發呆,旁邊的服務生焦急地來來往往,打電話的打電話,拿東西的拿東西,叫救護車的叫救護車……走廊盡頭七班聚會的那個房間傳來鬼哭狼嚎聲,整個三樓都陷入混亂中。

所有人都很慌亂着急,只有溫鏡與懶散地靠柱發呆,黑帽遮蓋住了她的表情,整個人陷入陰影裏,孤冷料峭,像個冷血殺手。

格外不同。

晁箐愈發為這份不同而感到心動,年輕人都不喜歡與衆不同的人和物,就連神經病也不例外,若是溫鏡與和其他人一樣驚慌失措,失去風度,她說不定會感到失望。

“這是怎麽了?”晁箐走向溫鏡與,滿臉無辜地詢問道,“我不久前去了衛生間,怎麽一出來就世界末日了?”

“啊,有幾個Alpha不知道被什麽刺激了,正易感期。”溫鏡與說道。

晁箐也着急起來,湊近溫鏡與,“怎麽會,大家來之前都說好要帶阻隔貼的。”

阻隔貼在這個世界就像衛生紙一樣常見,但要更重要,不管是Alpha還是Omega已經習慣出入公衆場合時帶着阻隔貼,這已經成為公序良俗的一部分。

如果一個A沒帶阻隔貼導致O發情,這是一件很沒品的事,同樣這個A也很沒品。

沒品的人是有,但不會那麽光明正大。

這也是一堆溫鏡與疑惑的地方,當時最先糟亂的是一個男A,而不是發情期的Omega,這說明不是Omega刺激的,而是被其他東西刺激的。

“人比較多,可能是誰身上帶了比較刺激Alpha的東西吧。”晁箐一個本土人都不知道怎麽回事,溫鏡與就更不知道了,這本來就是她的知識盲區。

晁箐看她如此清醒理智,有些不甘心地問道:“你怎麽樣,被影響到了嗎?”

溫鏡與尴尬地笑了笑:“我不是很晚才分化嘛,即便是分化成了Alpha,還是有缺陷,對Omega信息素的感知很低,所以才能幸免于難。”

其實她一點都不覺得這是缺陷,分明是天賜超能力,反正她又不是聞不到許有容信息素的味道,更何況她本來就對其他人不感興趣。

“……”晁箐一時失語,她根本沒有料到溫鏡與是個殘疾A的可能!

她想過要是溫鏡與第一時間打上了抑制劑,香水的效果可能就沒那麽好了,好歹總歸也有用,而不是像現在一樣毫無用武之處!

擱在平時,溫鏡與是個有殘缺美的Alpha只會讓晁箐更興奮激動,但是現在她只覺得無力,疲憊,她生平第一次開始質疑起自己的眼光。

晁箐有一個怎麽都得不到的洋娃娃,于是在她長大以後最喜歡做的就是逛商場,看那些各種各樣的美麗娃娃,有一天她在溫家葬禮上看到了溫鏡與,那一刻,所有美好的幻影都有了具象。

她也有了自己最想要的娃娃,就連幼年時怎麽也得不到的娃娃也不再是執念了。

但是溫鏡與以鐵一般的事實告誡她一句話:外貌僅供參考,請以實物為準。

溫鏡與發現晁箐狀态很不對勁,人都是怔怔茫然的,還有點委屈,于是她恍然大悟,“你是因為看到我而聯想到了自己,所以你也不行嗎?”

晁箐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臉被憋得通紅,扶着柱子詫異地看着溫鏡與,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我……我沒有這方面的憂慮。”晁箐咬牙切齒地說道。

溫鏡與點頭:“哈哈,是我想岔了。”

有點尴尬哈。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