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當天晚上的晚餐極為豐富,為了不浪費許有容做的飯,溫鏡與硬是把自己吃撐,最後還是許有容實在看不下去讓她不用那麽給面子,溫鏡與才停下來。
洗完碗後癱在沙發裏,溫鏡與眼珠子轉了轉,她知道霍丞朝住在錦林別苑哪個位置,她要不要以散步消食為借口去霍丞朝那裏踩點?
就在溫鏡與已經換好鞋要出門的時候,許有容從一樓衛生間出來,看到溫鏡與的背影,順口問了一句,“你要去哪?”
溫鏡與立馬站直,轉過身來,臉上寫滿了心虛,“出去散步消食。”
“說實話。”許有容無語,這人都把我要幹壞事寫臉上了,她要是看不出來,才是真的怪事。
“哦。”溫鏡與擡頭看向天花板,極其小聲叽歪,含糊不清地說道:“去霍丞朝家踩點。”
“什麽?”許有容沒有聽清。
這下溫鏡與不敢再糊弄,老老實實地用正常音調再說一遍,“去霍丞朝家踩點。”
許有容目瞪口呆,她一直都覺得溫鏡與是乖小孩,結果這家夥只是乖在了表面上,實際上一身反骨,滿腦子的奇思妙想。
面對這位腦回路清奇的大才,她竟然有些無言以對。
溫鏡與聳拉着腦袋,默默走回來,擡頭對着許有容無辜地笑了笑,“我就是想一想,還沒有付諸行動。”
許有容默默看向溫鏡與腳上的鞋子,什麽都不說,一言不發地看着她。
“過來坐下。”
“哦。”
“有警惕心是好事,我也很開心你想保護我,但是我們做事要在法律和規則之內,這是底線。”許有容眸光深邃,氣場強大,悄然嘆口氣,“再說了,也有很多不用觸碰法律的方法讓他冷靜下來,相信我好不好?”
這就是語言的藝術,讓他冷靜下來=暗地裏搞死他。
溫鏡與一下子安全感爆棚,許有容好腹黑,她好愛!
“嗯嗯嗯。”溫鏡與猛點頭,眼裏閃爍着崇拜的光芒,還沒忘記給霍丞朝上眼藥,“我覺得他肯定有什麽目的,單純追求人不至于把家都搬過來,他肯定在圖謀什麽。”
許有容點點頭,沒說什麽,帶着目的接近她的這種人都很淺顯,容貌、許家、溫家,不外乎這三樣。
那麽霍丞朝……她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她什麽時候認為霍丞朝不懷好意的?萬一人家只是剛好有搬家計劃呢?她還沒有自戀到覺得是個Alpha都要喜歡她的地步。
許有容又氣又好笑地看向溫鏡與。
溫鏡與睫毛顫動:“怎麽了?”
“霍丞朝近來幾個月出現在靜安市,一入靜安就通過幫助一個纨绔子弟從而借助他的關系進入上流圈子,如魚得水,參加了很多宴會,很是風生水起,所有人對他評價都挺不錯的,從表面上完全看不出什麽問題。”許有容沒說怎麽了,而是問道,“小與,你是怎麽确定他有問題的呢?”
溫鏡與心猛地跳了一下,又強行鎮定下來,“這還不能說明什麽嗎,他是帶着什麽目的來靜安的呢?圈子裏一定有他這次的目标,要不然他不會費盡心思打入你的圈子裏,我們要做好那個目标就是你的準備啊。”
許有容眼眸如深潭,望不見底,倏然她笑了笑,“小與,你緊張的時候會比平時更緊繃,更冷靜,也更條理清晰。”
溫鏡與張了張嘴,想反駁但是她發現自己确實是這樣的,越緊張越生氣,她就越能超常發揮,以前她還以為自己特別有怼人天賦,所以才可以面不改色地罵贏所有無理取鬧的人。
“我還以為我是大心髒選手,沒想到不是呀。”
許有容好整以暇地注視着她,溫鏡與不敢“呀”了,老老實實地說道:“不止如此,我還見過他一次,上次你帶我去雲頂餐廳,他同樣出現了,那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呢?他又出現了多少次?”
“我怎麽覺得有點慎得慌呢。”許有容聽到她的說法以後,有些懷疑霍丞朝是不是什麽跟蹤人的不法分子。
許有容發現自己又被她繞進去了,十分無奈地說道:“你的說法成立需要有個前提,也就是他确實是個壞人,但我們不能忘記給別人下定義,疑似和事實還是有區別的,對待尋常人和別有用心之人的方法是不一樣的,我們總不能天天疑神疑鬼吧。”
“嗷!”溫鏡與一臉的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你是想釣魚執法,對不對!”
“……”許有容啞然,無力解釋道,“我沒有。”
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她的本意不是要告訴溫鏡與不要莽撞的嗎?為什麽會跳到釣魚執法上,這姑娘的思維那麽跳脫的嗎?
溫鏡與倒是很遺憾:“啊,不釣魚麽。”
“不釣。”許有容斬釘截鐵地說道,要不是溫鏡與這傻孩子那麽敵視霍丞朝,她都不會把這人想起來,現在霍丞朝在她心裏的形象和惡貫滿盈只有一步之遙。
不過,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溫鏡與這麽讨厭霍丞朝,連釣魚執法這種法子都想出來了,渲染太過,已經讓許有容本能地戒備起霍丞朝。
這不能怪許有容,是溫鏡與太努力了。
“還去散步嗎?”
溫鏡與“啊”了一聲,搖搖頭,“不去了。”
今天突發奇想要出門散步,就是為了去看看剛搬進22號的霍丞朝家,現在不去踩點了,她自己自然也沒有去的必要。
想到這,溫鏡與看了看許有容,面色有些凝重,原書裏男主正式出場就是在錦林別苑,前面只是鋪墊,後面才都是交集的時候呢!
不開森!
“你在一樓工作,還是上去?”溫鏡與見莫名靜了下來,談話結束,下意識地找起話題。
許有容看她,一襲白裙,頭發挽起來,溫婉大方,眼裏疑惑明顯,似是在問怎麽了。
溫鏡與這一刻和剛才一樣鎮定,“我想用一下你的電腦。”
用電腦幹嘛,還得讓她現想一下。
在許有容面前,溫鏡與的腦子總是轉得很快,就比如此刻,“我查一下我的志願報考。”
許有容把筆記本打開遞給她,覺得小姑娘有點激動,也能理解,畢竟靜安大學還是挺不錯的。
不過她還是調侃了一句,“怕別人篡改你的志願啊?”
“萬一呢,這種事情每年都很有。”溫鏡與謹慎地說道,“世上壞人那麽多,雖然我與人為善,但保不齊他們什麽時候就抽風了,我們當然要保護好自己。”
雖然她振振有詞,但許有容還是不相信,理由同上,小姑娘怕是緊張,覺得自己考不上靜安大學?
緊張确實是緊張了,但不是因為能不能考上靜安大學,而是想多和許有容多待一會。
“我艹!”溫鏡與目光頓住,爆了粗口,驚呼一聲,手指着電腦屏幕,驚詫無比,“這還真有人篡改了我的志願!”
她擡頭震驚地看着茶幾對面的許有容,似是在觀察她的嘴有沒有開過光,怎麽好的不靈壞的靈?
許有容也極度震驚,她趕忙過來查看,六個平行志願都和靜安大學沒有任何關系。
“你填報的對嗎?”
溫鏡與點頭,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開相冊,“對的啊,你看,我當時還截圖了。”
第一志願就是靜安大學,後面幾個也是她的分數能上的幾個備選大學。
許有容表情沉凝起來,這時候也顧不上贊賞溫鏡與擔心得沒錯,是她沒有防人之心了。
溫鏡與那邊已經看好了被修改後的志願,“啧,都是首都那邊的大學,第一個我根本就考不上,怎麽滴,這人要把我發配到首都去?”
“還貧嘴呢。”許有容相信溫鏡與說自己大心髒了,因為這姑娘是真的心大,“我們現在去報警。”
“現在?”溫鏡與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有點遲疑。
“你上午填完了志願,下午或者晚上的時候就給你修改了,這也太急了吧?他為什麽不在後面幾天,那樣你就錯過修改時間了。”許有容分析道。
“所以是個蠢賊?”
“不怕他蠢,就怕他壞。”許有容說道。
溫鏡與同意她的話,收拾東西,就去市裏的警察局。
一路上溫鏡與都在想自己有沒有得罪過哪個同學,但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出個子醜寅卯來,“我在學校裏很孤僻,屁股釘在椅子上,平時也不和其他人交流啊!”
許有容從始至終都很沉靜,安撫道:“會有結果的。”
總能查出來是哪個小人做的這事,後面的結果會不會如他所願,那就不是他能決定的了。
“你說會不會溫家老宅那兩位仙兒?”溫鏡與腦洞大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