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第四十三章

對面沉默的時間比第一次還要長,溫鏡與坐在體育館裏的椅子上饒有興致地笑了笑。

這節課是網球課,她選修的體育課,身邊的同學都不認識,曹鳴和明夢凡自然也不在這。

這個曹鳴同學對明夢凡看來不只是金錢關系,只不過以溫鏡與對明夢凡的了解,她要是知道曹鳴喜歡自己,怕是得當場臉綠。

明夢凡那個性格其實缺陷很大,自負到目空一切,整個學校能被她放在眼裏寥寥可數,每天活得世人皆醉她獨醒。

溫鏡與只有怼人的時候很有攻擊性,平時就是個喪喪的小鴕鳥,別說和人起沖突了,基本上都不和外人說幾句話。

但明夢凡她不一樣,作為侵略性最強的Alpha,她比一些男Alpha的攻擊性還要強,每門考試都要拿第一,平等地看不起任何人,總覺得世界上只有她一個聰明人,平時對溫鏡與也沒個好臉。

溫鏡與實在想不通明夢凡那麽曲折地對付她是因為什麽。

難不成是突然意識到溫鏡與的顏值對她來說,是個極大的威脅?

沒了礙事的劉海,有了許有容的愛護,溫鏡與不再時時刻刻把自己裝進套子裏,容貌、身材、氣質都是上上乘,在外在方面确實是全方位碾壓明夢凡。

明夢凡作為女Alpha,再醜也醜不到哪去,身高也不會低,就是那雙傲氣自負的眼睛生生破壞了面相,總覺得她有狂躁症,讓人擔心她什麽時候就會大發脾氣。

溫鏡與腦洞大開,總覺得就是這個原因,明夢凡嫉妒她這張臉,才在背地裏做小人行徑。

她憐惜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把黑屏的手機當鏡子,顧影自憐,不得不承認在顏值這方面,她确實少有敵手,也就許有容可以和她打個平手。

然後她就看見了曹鳴的回複。

【溫同學對不起,拿了明夢凡的錢,我就會為她守口如瓶,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她為什麽做這件事。】

【她好像喜歡上了許老師,還讓我去搜集許老師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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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鏡與重重地“啧”了一聲,眼裏盡是不爽,氣得牙癢癢,想要保護個漂亮姐姐怎麽就那麽難呢?

她看着聊天框裏文字,直接能聯想到曹鳴說話時的語氣,莫名地想到了昨晚的嚴幼韻,語氣也是這樣,聽着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其實滿是不甘心。

求不得,愛慕之人半分垂青都不會落到自己身上,只好盡可能的讓自己看起來灑脫一些,只是功夫不到家,難免看起來有點不情不願。

【沒有下次,如果我發現你繼續做明夢凡的幫兇算計別人,我手上的證據也會一起移交給警察。】

這是個警告,或許曹鳴會感激涕零,下定決心不再摻合明夢凡的事,但溫鏡與不覺得曹鳴會“改邪歸正”。

正如他所說,他沒錢,就是個負擔着家庭的窮學生,不給明夢凡當黑手套,他去哪裏掙快錢?

一天代滿四節課代也不過是四十塊錢,哦,早八和冬天的課有人會多加兩塊錢,倒是還能加上晚課,差不多也就五十多塊錢,夠他自己一個人用罷了。

溫鏡與是個很有同理心且很容易心善的人,但從某一方面來說,她對她覺得不值得同情的人也非常漠視,就在砸在她腳邊,她也能目不斜視地走過去。

曹鳴已經走在懸崖邊緣,搖搖欲墜,要命的是他心甘情願地上山,然後朝聖般地跳下崖。

溫鏡與的善心對于曹鳴來說可能是催命符,讓他心懷僥幸,繼續給明夢凡當黑手套,結局顯而易見,明夢凡那樣的人可不會允許自己留有污點。

她搖搖頭,不再想這件事,給雲绮發了幾條消息,就把手機塞進包裏,操心曹鳴還不如去打球。

大學體育課可是有結課考試的,這才是她應該操心的事,別看溫鏡與瘦高還有腹肌,身材比例非常好,一雙大長腿,可她運動天賦兩輩子都不怎麽樣,小學做廣播體操的時候還發生過左腿右腿互相打架的情況。

為了躲懶選的網球,結果發現自己就是個菜狗,還不如選修太極拳二十四式呢,她覺得自己完全可以勝任太極拳的節奏。

下課後,溫鏡與拎起包,走出網球場,恍惚聽見和她搭檔的女同學在吐槽她,和同伴說她看着運動天賦滿分,結果接球發球都極其災難,打個球光看她跑來跑去了,長了一雙大長腿很了不起啊?

溫鏡與把頭低下去,很想使勁點點頭,但為了自己這張臉,她決定做個無情無欲的聖人,這樣她說服自己的時候還能好受點。

這天太冷了,陽光照在身上感覺不到一點熱氣,真讓人心寒。

剛拐彎,走在花壇邊的時候,溫鏡與被人拍了拍肩膀,身體比意識反應更快,那人的手還沒拍到她的肩膀,她的身體就放松下來。

溫鏡與應聲擡頭,就看見許有容低頭對她笑。

她下意識地低頭往下看,果不其然,許有容踩在花壇的臺階上,她說呢,許有容怎麽俯視她。

許有容臉色微變,“這位小同學,你的眼神有點冒犯到我了。”

溫鏡與抓住她的胳膊,扶着她下來,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穿着高跟鞋還不老實,那麽危險,崴到腳怎麽辦?”

花壇那不高,就一個臺階的高度,但上面是瓷磚,也比較窄,稍不注意就能掉下去,平底鞋還好,也就是蹦噠一下。

但許有容穿的是細跟高跟鞋,溫鏡與真不敢想這要是崴了一下腳得多疼。

溫鏡與語氣有點急:“你想進骨科嗎?”

許有容想了想,開玩笑說道:“其實咱倆也算是沾邊僞骨科?”

溫鏡與愣了一下,差點沒反應過來,糾正道:“不算,咱倆是僞姑嫂,又不是僞姐妹……什麽亂七八糟的,我在很嚴肅地和你說事情,你不要亂接茬。”

她差點一口氣沒喘上來,擔驚受怕的情緒連貫不起來了。

許有容用食指點了點溫鏡與的額頭,“操心命,我這不是怕看不見你嘛。”

溫鏡與不買賬:“怎麽不給我發消息,我肯定第一個跑出來見你。”

許有容理直氣壯地說道:“說了那還能叫驚喜嗎?”

“為什麽非得要這個驚喜呢?”溫鏡與無奈地說道,“只有第一眼挺喜的,後面全是驚了。”

溫鏡與才注意到許有容妝容精致,一身窈窕黑裙,外面是黑色大衣,利落好看,像是随時随地可以拍一組冬季大片,“今天什麽到底日子那麽大費周章,也不是節日啊?”

想了想,她又補了一句,“穿那麽少,你冷嗎?”

許有容滿是驚奇地看着她,感慨一聲,“我終于發現你身上有像Alpha的地方。”

溫鏡與低頭看看自己,驚恐地問道:“哪裏,你說我改!”

許有容差點笑倒在溫鏡與懷裏,使勁揉搓了一下她的臉才止住笑意,“我是說你的思維有點直,好像不能怎麽轉彎。”

溫鏡與大大地松了一口氣,小聲嘀咕,“人還是彎的就行了。”

“什麽?”許有容沒有聽清。

“沒什麽,你還沒說自己是什麽日子呢。”溫鏡與不自在地說。

許有容沒有追問,眉眼彎彎地看着溫鏡與,“小與,十九歲生日快樂。”

溫鏡與呆立在原地,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有些失神,原來她穿進書裏都快兩年了嗎?好快。

可能是日子不經過,時間在她還沒回神的時候就已經溜走,好像穿到書裏的日子就在昨天一樣。

回神過來,她看着許有容溫柔的眼眸,清淡地笑了笑,“……我不怎麽過生日的。”

這話真也不真,假也不假,她只是不怎麽過今天這個生日。

她真正的生日是在盛夏,而不是凜冽寒冬,要不是許有容說,她根本想不起來有那麽一回事。

許有容誤會了她的話,還以為是溫家過于苛待她,連個生日都不給她過。

其實也是,靜安二代成年禮的時候,Party、舞會、成年禮,要多熱鬧就有多熱鬧,要多奢華就有多奢華,可她沒看到溫家對溫鏡與的18歲有什麽反應。

不過還好,她給這位可憐的小同學準備了禮物。

“不管其他人,這一天是你和這個世界産生聯系的日子,讓這個世界多了一個那麽善良可愛的小A,這就足夠讓我感謝這一天,所以我們得好好慶祝。”

許有容的溫柔簡直要把溫鏡與溺死在她眼裏的深海中。

溫鏡與有些驚慌地錯開視線,嘟囔地抱怨道:“你也太會說話了吧!”

搞得她現在還是驚魂未定,小心髒撲通撲通地跳,跟吃了炫邁似的,根本停不下來。

“那你跟不跟我走?”許有容笑意加深,看着溫鏡與的臉一點一點熟透了。

“我哪天沒有跟你走,我還跟着你一起來的學校呢。”溫鏡與吐槽道,“走,現在就走。”

就算是許有容把她賣了她也心甘情願。

“走吧,之後都聽我安排?”

“聽你的。趕緊走吧,我一直站在風口上,都快吹傻了。”溫鏡與現在一點都不伶牙俐齒,好像語言系統退化,不知道該怎麽和許有容說話,她明明很開心的,就是說不出來。

她恨極了自己這張關鍵時候掉鏈子的嘴。

許有容沒和她計較,和溫鏡與一起去停車場。

溫鏡與剛拉開車門就看到了驚喜,副駕駛上有個禮品盒,雖然有了預料,但她還是假惺惺地問了一句:“這是給我的嗎?”

寫溫貓貓大學宿舍是301,真的是我随手寫的,我大學宿舍也不是這個,但今天才知道我新家恰恰就是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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