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晉江獨家發表

晉江獨家發表

聞繁所有的教訓都咽了回去。

紹熠随的胃病這兩年被耽擱的嚴重了很多,聞繁不止一次見過他胃疼時的樣子,男人性子不好,胃疼的時候更不願意讓人打擾,經常一個人悶悶的抽煙,被聞繁抓到就是一頓訓。

他煮的小米粥,紹熠随總是得喝一整碗才能緩解一點。

“休息室有廚具吧?我去煮點粥。”

紹熠随沒動,抱着他道:“再抱一會。”

聞繁垂下眸看他:“還沒緩過來嗎?是不是疼得特別厲害?”

紹熠随:“不是。”

聞繁才不信他的鬼話,低頭說道:“今天劉姨還囑咐我提醒你別忘了時間,就是怕你胃疼,現在好了,我都沒來得及說。”

“你這麽個工作法,我們協議到期的時候你別說再相處一個喜歡的女孩了,身體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都是問題,三十歲的人六十歲的健康狀況,還不警醒。”

紹熠随聽他這樣說,在他懷裏低笑。

“好啊,那就不放你走了,正好。”

聞繁:“你倒算的精,讓我給你當免費保姆。”

紹熠随:“沒良心,煮碗粥就是保姆了,那後半輩子靠你聞老板養,豈不是要天天罵我吃白食?”

聞繁開了琴行以後紹熠随就隔三岔五調侃他一句聞老板,被聞繁說過幾次也不肯改。

聞繁笑了聲,回他一句:“您紹總金尊玉貴的,我哪養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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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總,策劃……”

兩人正說笑,會議室門口就出現了一個人,是把聞繁送上來剛離開又折返的秦秘書。

他不知道有什麽事情要彙報,聲音戛然而止,只見他們紹總從青年身前歪了歪頭,露出一雙眼睛。

秦秘書一見自家老板皺眉腿肚子都哆嗦,忙道:“對不起紹總,你們繼續。”

說完就迅速轉身,還很貼心的關上了門。

聞繁:“……”

秦秘書好像誤會了什麽。

偏偏紹熠随還順坡下驢的逗他:“繼續。”

聞繁瞪他:“你胃不疼了是吧?廢話這麽多。”

腰上的大手還箍着,聞繁拍了拍他:“我去煮粥,你不舒服先喝點熱水,不許再抽煙了。”

紹熠随嗯了聲:“聽你的。”

紹熠随的辦公室在三十九樓,是一個寬敞豪華的大平層,但三十八樓茶水間旁邊也有一間休息室,聞繁不想麻煩又浪費時間,就直接去了那。

現在正是中午的時間,紹氏大樓一應俱全的茶水間全是來休息閑聊的員工。

“不是我誇張,咱紹總這樣的,一晚上最少七次!”

“你也知道誇張,紹總能七次,咱繁哥哪有那個體力,七次不得折騰死。”

聞繁的腳步猛地停在了茶水間外。

“新婚夫夫就是不一樣,如膠似漆,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不忘給我們塞狗糧。”

“也不知道紹總得多久,剛才秦秘是不是上去說策劃的事情,下午兩點有會吧。”

“現在不到一點,一個小時?夠了。”

“一個小時?看不起誰呢?我賭紹總兩個小時。”

“那我押三個小時,賭注五毛錢。”

“繁哥,您也要接水嗎?”

身邊的聲音響起的太突然,聞繁吓了一跳,忙道:“不是,我用一下休息室,煮點粥。”

剛才還在茶水間公然開腔的幾個人瞬間就沒聲了。

聞繁硬着頭皮走進去,有個女孩沖他尬笑:“繁哥,紹總這麽快呢。”被旁邊的人用手肘捅了一下,慫慫的捂住了嘴。

聞繁耳根有些紅,解釋道:“他胃不舒服。”

“我們懂我們懂,繁哥你去吧,有什麽需要喊我們!”

越解釋越糟糕,聞繁也就不再說了,匆匆推門進了休息室。

他不知道的是,秦秘書一從會議室離開就非常盡職盡責的吩咐了所有員工,說紹總和你們繁哥在裏面呢,沒有紹總允許,誰都不準進去打擾。

把消息傳得歪門邪道的。

半個小時後,聞繁從休息室出來,感覺投在他身上的視線更熱烈了。

聞繁端着粥碗,說道:“我煮了不少,你們也進去喝吧。”

茶水間本來鬼鬼祟祟假裝忙碌摳指甲的幾個人瞬間來勁了。

“謝謝繁哥!”

“繁哥辛苦了!”

“繁哥趕緊去看邵總吧,紹總胃疼,比我們更需要這碗粥。”

聞繁點點頭離開:“嗯。”

身後的員工盯着他背影感嘆。

“要不是和咱紹總結婚了,我至少還能夢兩年繁哥。”

“太溫柔了,我好喜歡,太溫柔了,我好喜歡,太溫柔了,我好喜歡。”

“咱繁哥學生時代得偷了多少人的心啊。”

聞繁回去以後,紹熠随的狀況好像更糟了,他唇色有些發白,蹙着眉一聲不吭。

“我打電話給陳醫生吧。”

陳醫生是紹熠随的私人醫生。

“繁繁。”紹熠随坐在椅子上弓着身,拉住了他的手:“陪陪我。”

“我在呢。”聞繁舀了舀粥:“你先喝點,我給陳醫生打電話。”

紹熠随這個時候又犯了牛脾氣,抱着他不肯撒手,像個大型挂件一樣纏着他。

聞繁放下粥碗,安撫似的在他頭頂拍了拍,另一只手摸出手機撥給陳醫生。

對面很快就接通了。

聞繁大概把紹熠随的情況說了一遍,陳醫生表示了解。

紹熠随身體不舒服的時候脾氣比平時還暴躁,誰都不能靠近,整個人像是一只處于狂亂狀态的什麽野獸,只有聞繁能安撫。

陳醫生來的時候聞繁正坐在沙發上,懷裏是比他身材高大了不少的紹熠随,男人不舒服到了極點,燥燥的拱着青年,下巴蹭在他頸窩處。

陳醫生跟了紹熠随好幾年了,也算了解他的狀況。

見狀說道:“紹總今年胃病已經犯了好幾次了,照這麽下去只會越來越嚴重,胃病沒法根治,只能養,您得注意身體呀。”

聞繁:“您放心吧陳醫生,有我呢。”

紹熠随阖着眼,在他耳邊低聲翻舊賬:“今天還嫌我,說不願意當我的免費保姆,覺得我麻煩是不是?”

聞繁知道他不舒服時就這個不講理的臭毛病,也沒理他,只和陳醫生交流。

“您把注意事項都告訴我就行,我會管着他的。”

陳醫生帶來了一些ppi抑酸藥物,都用一個小醫藥箱裝好。

“裏面的每種藥吃多少怎麽吃我都貼了标簽,你拿回去看就行,我剛才也說了胃病沒法根治,紹總這樣的情況就是作息飲食不規律導致的,平時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能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操勞,按時按點的,胃病才能有所好轉。”

“平時可以多吃點包心菜南瓜紅薯一類的蔬菜,煙酒盡量不要碰,辛辣最好忌掉,可以多吃面條,吃面條對胃最好了。”

聞繁被紹熠随禁锢着,艱難的擡起手在手機上記注意事項。

紹熠随擡起眼看,又道:“這麽多,我記不住。”

聞繁心裏想笑,紹熠随總喜歡這樣,在他面前鬧脾氣的時候幼稚的不得了。

他哄道:“我記。”

紹熠随那麽說了,也就是想聽聞繁這句。

陳醫生每次來紹熠随都是不舒服的狀态,所以每次來見到的紹熠随都是這麽副幼稚難纏樣,他也習慣了。

又囑咐了聞繁很多事項,說回去以後他開點食譜單子發過來。

聞繁點頭應下,陳醫生也沒有多待,聊了幾句就離開了。

室內又只剩下聞繁和紹熠随。

聞繁打開藥箱從裏面找出藥,先給紹熠随吃了顆緩解疼痛。

紹熠随像個大爺一樣磕着他的肩膀,喂水喝水,喂藥吃藥。

聞繁好容易才伺候好他。

剛放下水杯,紹熠随又抱緊了他。

“繁繁。”

聞繁:“嗯?”

“我是你最好的朋友,是吧?”

聞繁失笑:“又開始了,每次都要問,你問不膩嗎?”

紹熠随當然問不膩,他最喜歡聽聞繁說那些獨屬于他的獨一無二的話,聽多少遍都聽不膩。

青年嗓音溫潤好聽,笑盈盈的看着他說“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時,紹熠随覺得自己能把心都掏出去給他。

他的繁繁,怎麽就這麽招人喜歡。

他太喜歡聞繁了,和聞繁認識了整整二十年都還新鮮,好像昨天剛認識一樣,所以聞繁笑着不回答他的問題,他就又惱了。

捏住他的臉逼問:“是不是?”

聞繁拍拍他:“別鬧,聽話,吃了中飯休息一會,下午還要工作,太累了,晚上早點回家。”

紹熠随去咬他。

仗着自己生病了胡作非為,咬住了聞繁的耳朵。

只淺淺咬了一口。

“你說一遍,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

聞繁被他溫熱的舌尖和牙齒觸碰,整個人都抖了一下,後背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是,紹熠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紹熠随滿意了,又對他瞬間通紅的耳根感了興趣。

“又害羞了?我咬你也害羞?”

聞繁搖頭:“不是,我耳朵比較敏感而已,你真的別鬧了。”

紹熠随:“耳朵比較敏感?我不信,讓我試試。”

聞繁當然不讓,起身要離開,結果被紹熠随一把扣住。

“再試試。”

青年的耳朵瑩白小巧,含在嘴裏的觸感像是軟滑的豆腐。

紹熠随經常捏着他的耳垂玩,本就愛不釋手,今天咬了口,發現咬着玩比捏着玩還好玩。

青年被他扣着,在耳垂上咬了好幾口。

咬一下抖一下。

“繁繁,是甜的。”

是真心的誇贊,但聞繁卻被刺激的受不了,他怕自己等下真的控制不住,被紹熠随咬的有反應。

“紹熠随!再鬧我生氣了!”

青年眼尾都漾起了紅色,貓兒一樣透亮的眼睛望着他,可憐得要命。

紹熠随也說不清楚為什麽,明明知道自己的朋友不高興,明明知道自己這樣做過分,但還是忍不住,忍不住想做得更過分點。

幸好控制住了。

他不再追着青年的耳朵咬,把人松開後又恢複了最先抱着青年的姿勢,伸手給他揉了揉被咬紅的耳朵。

“別氣,我不鬧你了。”

聞繁捂着耳朵瞪他:“好了,你消停會吧,剛才陳醫生怎麽說你也聽到了吧,以後不準再這樣了,中午不管怎麽樣都得空出時間吃飯,晚上不要加班,實在太忙回家時間也不能晚于九點,協議到期前最起碼要把你的胃養好。”

紹熠随認真看他,安靜了會。

“真把自己當我保姆?笨蛋,我和你開玩笑,你還當真,好好把自己照顧好就行了。”

聞繁:“你才笨……”

“昨天設計師給我發了十幾套設計圖,有幾套很漂亮,你可以再挑挑看,有想法也可以和設計師提。”

聞繁無奈:“又轉移話題……設計那麽多衣服幹什麽,我又穿不完,你能不能改改你這個鋪張浪費的性格。”

紹熠随食指和中指在他額上一彈。

“給你怎麽能叫浪費?穿就行了,你穿最漂亮。”

聞繁:“你現在是又不疼了是吧?”

紹熠随當即道:“疼。”

“瞎說。”聞繁笑了:“不疼就去吃飯。”

紹熠随總算肯松開他了。

不過依然不承認自己不疼,纏着聞繁喂了他兩口菜才滿意。

大爺似的指揮了兩顆西蘭花。

聞繁用筷子夾着,很不客氣塞他嘴裏。

“沒樣。”

紹熠随:“那我禮貌一點?我是不是要說,謝謝夫人款待。”

聞繁那口西芹也咽不下去了。

紹熠随看他臉紅,确定了一樣,專撿這稱呼調戲他。

“他們都誇紹夫人長得漂亮。”

聞繁錘他。

臭德行。

他從紹氏大樓離開的時候臉還發着熱。

紹熠随在感情上直得沒救,根本不會覺得這稱呼有問題,尤其是放在他身上,紹熠随只會認為多了個欺負他逗他的話術。

外面的風言風語他不放在心上,結婚這件事,無論過多久都不會變質,這只是他們之間的一個協議一個游戲一個合作,哪怕現在聞繁吻他,紹熠随也能面不改色的抓着他親回來。

估計還要和他比一比吻技。

聞繁有些惱。

這個人,真的是。

聞繁覺得在養好紹熠随的胃的同時,也有必要讓他在某些方面注意一下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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