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晉江獨家發表

晉江獨家發表

日子悄然來到十二月下旬,芽芽的幼兒園臨近寒假,學校打算舉辦一個元旦晚會,讓小朋友們都上臺表演節目。

芽芽領了自己的小劇本高高興興的回家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聞繁,他要飾演的角色是話劇《森林王國大家園》裏的小長頸鹿。

“繁繁哥哥!芽芽要演小鹿啦!”

小家夥又蹦又跳的,高興的在原地轉圈圈,聞繁抱起他,看着他嘩啦嘩啦給自己翻小劇本,很驕傲的和聞繁說:“這是芽芽的臺詞哦!有好多好多句!”

聞繁一看,還是純英文的。

不過也正常,芽芽就讀的幼兒園是一個私立貴族幼兒園,裏面的小孩大都非富即貴,最小的托班都是雙語教學,也幸好芽芽從小在國外生活,說起英文來比中文還流暢。

聞繁笑着誇道:“芽芽真棒。”

小家夥美滋滋的,尾巴都快要翹上天了。

幼兒園通知小朋友們趁着周末在家裏也練練臺詞,本來聞繁打算陪芽芽練的,結果被韓教授一個電話臨時叫走了,老教授說是有朋友送了批港城的好茶,非要讓他去嘗嘗,聞繁推脫不了,便把芽芽交給了紹熠随。

于是紹氏的人很有幸的見到了他們老板教孩子,嘴裏念着什麽“king tiger”“a little rabbit”,低沉醇厚的嗓音是很純正的牛津腔。

緊跟着牙牙學語練臺詞的小家夥也是很純的腔調,只不過奶聲奶氣的,多了幾分天真稚氣的可愛。

秦秘書再次進去送文件的時候,一大一小已經練完臺詞了,男人正交疊着雙腿靠在老板椅上,撐着下巴看着小孩寫作業。

都是最基礎的一加一等于二這樣的算術題,小家夥坐在旁邊的寶寶椅上,搖頭晃腦的掰着手指頭做加減法。

不知做到了哪裏,男人出聲提醒:“錯了。”

芽芽擡頭,很迷茫的小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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紹熠随:“三減一等于四?怎麽算的?”

芽芽擡起小手比出一個三,然後又在三後面加了一根小拇指,示意給紹熠随看,這是三減一。

紹熠随伸出手,摁下他的小拇指,然後又摁下他的無名指。

“三減一,等于二。”

小家夥驚奇的看着自己的手,問出了很經典的三個字:“為什麽?”

秦秘書在門口看的忍不住要笑,他一點都不覺得平時開會多說兩句廢話都嫌煩的老板會有耐心解釋為什麽三減一等于二。

果然,男人沉默了,凝眉看着小孩。

秦秘書很擔心他們紹總會把孩子從窗口扔出去,于是趕緊開口。

“紹總,這份文件要您簽一下。”

紹熠随擡起頭颔首示意,秦秘書攤開放過去。

男人龍飛鳳舞的簽下三個字後,秦秘書又恭恭敬敬把文件收好,看着依然困惑不解的小家夥,忍不住道:“紹總,您要是需要的話,我可以出去給您買一套入門數學教學用具。”

紹熠随側頭看過去:“什麽東西?”

秦秘書解釋:“就是小火柴和木棍之類的,輔助教學的工具,對芽芽小少爺應該有用。”

紹熠随垂眸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把價值不菲的鋼筆,說道:“這些就行。”

秦秘書:“……”

好像也是。

辦公室再次安靜下來後,紹熠随把手裏的鋼筆遞給芽芽,說道:“這三根鋼筆,都是你的。”

芽芽一聽,連忙放下鋼筆擺擺手道:“芽芽不要,我不可以随便要別人的東西。”

紹熠随:“……”

芽芽不僅放下了,還很認真的把鋼筆排排隊,一二三數了一遍,從一數到三,一個沒差,乖乖的推到紹熠随面前。

“大伯父,給你。”

另一邊群裏聽說他們紹總又開始在辦公室教小孩學一加一,一個個都樂開花了。

暗夜偵察兵:很難想象這麽有愛心的畫面。

白龍馬:紹總無痛當爹,免費體驗一把輔導孩子寫作業,能忍一個小時判定為好男人。

婚禮花童:笑死哈哈哈哈哈哈哈前天還刷到輔導孩子寫作業的家長把桌子從窗戶口扔出去了,我覺得紹總輔導寶寶就很有這個潛力。

産糧大隊總隊長:和人類幼崽相處的艱巨任務還得交給咱們繁哥,打個賭吧,我覺得紹總能忍十分鐘。

婚禮花童:小看咱BOSS脾氣是吧?我賭九分鐘。

暗夜偵察兵:你們對寶寶有點信心。

白龍馬:不輔導作業世界和平,輔導作業雞飛狗跳,亘古不變的真理。

十分鐘後,三十八樓會議室高層開會,果然看到男人拎着大哭不止的小崽子下來了。

小家夥哭得眼睛紅彤彤的,兔子一樣被擰着眉的男人單手抱着。

“我想要繁繁哥哥……”小家夥還在委委屈屈的小聲嘀咕。

男人冷酷無情的帶着他走進了會議室。

一群看熱鬧的人對着秦秘書擠眉弄眼,秦秘書臨危受命,無奈的跟了進去。

會議室的遮光簾被嚴嚴實實的拉了起來,投影嗡嗡啓動,投出一道明亮的光矩。

芽芽被封印在一個小範圍內,眨着眼抽抽噎噎看着在場的其他人,小家夥坐在男人腿上都沒桌子高,只能露出小半張臉。

後來進會議室的好多人甚至沒看見小家夥的存在,直到男人冷不丁來了句:“不要吃桌子。”

會議室裏鴉雀無聲。

小家夥吸着鼻子,奶聲奶氣的說:“大伯父,芽芽餓了。”

大家這才注意到男人腿上有個孩子。

芽芽見大家的視線都朝自己看過來,有些緊張,雖然也很怕教他寫作業時兇兇的大伯父,但還是沒忍住往他懷裏躲。

一路鑽鑽鑽,鑽進了男人的外套裏面。

紹熠随從桌子上拿了塊糖遞給懷裏的小家夥,然後淡聲說了句:“開始吧。”

大概因為會議室裏多了個孩子,本該嚴肅的會議氛圍莫名變得輕快起來。

有個小高層在發言的時候,剛說到白棠灣西海區新規劃預計明年動工的水上樂園,小家夥就“呀”的一聲輕叫,他不小心把糖掉在了男人的黑色高領毛衣上,還粘住了。

紹熠随手上轉着鋼筆的動作一頓,然後擡手:“繼續。”

而那個小高層卻有些忍不住笑,說兩句悶笑一聲,到最後整個會議室都開始笑。

秦秘書也掩着唇,剛打算笑,就見他們紹總回了頭。

秦秘書立馬僵住:“……”

紹熠随把小孩從外套裏拎出來:“抱他出去。”

秦秘書接過慫叽叽的小孩:“好的紹總。”

聞繁陪韓教授喝茶的時候哪能想到這一大一小鬧得這麽雞飛狗跳,他甚至還陪師母畫了幅國畫寫了幾幅字才告別。

接到秦秘書的電話聞繁就立即動身趕去紹氏大樓,進了辦公室以後,男人也剛開完會,外套扔在辦公桌上,黑色的高領毛衣胸前粘了一大塊弄不掉的硬糖,正皺着眉想辦法。

聞繁簡直不敢想象紹熠随那個潔癖的臭毛病怎麽忍下來的。

他走過去,滿身室外帶回來的寒氣,問道:“怎麽弄的?”

“芽芽吃糖沒拿穩。”

紹熠随看青年鼻子紅耳朵也紅,想抱抱他,又看了眼髒掉的毛衣,擡起胳膊直接脫掉扔進了垃圾桶裏。

毛衣本來是規整的系在褲腰裏的,現在脫掉了,皮帶也開了,半身赤裸。

聞繁:“我去給你找件衣服……”

剛要動就被男人抱進了懷裏,聞繁一急:“我剛從外面回來,冷呢。”

“我給你暖暖。”

聞繁無奈笑道:“我說你冷,松開,我去拿衣服。”

紹熠随抱着他親了幾口才放開,聞繁去衣帽間給他找了件差不多款式的拿出來,遞給他問道:“聽秦秘書說芽芽今天哭了,怎麽了?”

紹熠随穿上整理了一下:“被作業難哭了。”

聞繁撲哧一聲笑出來。

紹熠随穿好以後把青年摟過來,抱着他坐回舒适的轉椅上:“三減一都不會算,教了十分鐘教不會。”

聞繁被他摁在腿上,覺出身上依然有瑟瑟的冷意,便也沒亂動,乖乖攬住他的脖子,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取暖。

溫聲笑道:“小孩子都這樣,慢慢來。”

紹熠随垂眸在他耳垂上輕輕吻了吻:“我唯一有過耐心的小孩就是小時候的你。”

聞繁眼睛裏盛着亮晶晶的笑意:“就這麽不喜歡小孩子呀?”

紹熠随頓住,似乎在思考。

聞繁正想說:“沒關系,反正你和我生不了,也不會有孩子……”

就聽到紹熠随在他話之前低聲補了句:“你生的話,我就喜歡。”

聞繁被他說得怔住了。

紹熠随:“你生出來的寶寶,我就喜歡。”

聞繁臉上爆紅,一下坐直了:“你胡說八道什麽,我哪會。”

紹熠随當然知道他不會,故意逗他。

慢悠悠的反問道:“不會嗎?”

聞繁被羞的臉上熱氣上湧,哪還有冷意,在紹熠随腿上坐如針氈的挪動了一下。

“你閉嘴。”

紹熠随追着他去吻:“閉不了。”

聞繁剛才挪了一下,現在立即被紹熠随鎖住了腰,扣着他貼向自己,聞繁整個人都撲在他身上了。

秦秘書帶着要來找聞繁的芽芽上來,剛敲了下門,芽芽就迫不及待的推開了門,喊道:“繁繁哥哥!”

然後秦秘書就撞破了眼前極具沖擊力的一幕。

有一瞬間空氣是安靜的。

秦秘書觸到了男人不耐至極的眼神,打了個哆嗦,同時憑借着自己極高的素養在第一時間把跑進去的小孩抓住,一把摟起,轉身,離開,關門,一氣呵成。

芽芽很高興:“大伯父和繁繁哥哥在kiss!”

秦秘書:“……”

他看到了,他兩只眼睛都看到了。

辦公室裏,聞繁有些惱,躲開男人的吻然後一把捂住他的嘴。

“紹熠随!”

剛才辦公室的門開時,聞繁注意到了,第一時間就想起來,結果腰被男人鐵箍一樣的胳膊扣的死死的。

紹熠随低聲道:“秦秘書又不是不知道。”

聞繁在他肩膀上拍了一下,結果男人還挺委屈,當場順坡下驢的給他表演了一個生悶氣,埋進他頸間不吭聲了。

聞繁:“……”

“紹熠随,你別裝。”

紹熠随抱着他蹭了蹭,不說話,但是在他頸間很小心眼的咬了一口。

聞繁有些想笑,擡手在他後背打了一下:“幹嘛呀?你當自己是小孩子嗎?生什麽氣呢?明明就是你不對。”

紹熠随得寸進尺,在他脖子上種了個印。

聞繁笑着又打他:“你起來,煩死了。”

紹熠随一點都沒覺得自己煩,把他關在辦公室裏欺負了一頓。

晚上回家聞繁去檢查芽芽的臺詞,小家夥已經記得差不離了,只是作業依然雞飛狗跳寫得很亂七八糟,聞繁不敢想這一大一小今天在公司怎麽鬧騰了。

不過聞繁很開明,大周六的他也沒讓小孩繼續寫,而是帶着他開了電視去看動物世界。

芽芽很開心。

紀錄片經典的片頭曲和字正腔圓的腔調響了起來,芽芽坐在沙發前的地毯上,懷裏抱着慢悠悠甩尾巴的小寶,問道:“電視裏也有小長頸鹿嗎?”

“有,安靜看吧。”紹熠随回答了他。

芽芽聽了後乖乖把視線都放在電視上的動物們,隔一會就驚奇的“哇”一聲,把獅子老虎河馬看了個遍,早忘了什麽小長頸鹿。

而聞繁被紹熠随圈在沙發上,他是想看的,奈何男人的注意力壓根不在什麽長頸鹿還是老虎上,只盯着他。

直到電視裏突然響起一陣介紹詞。

“眼鏡王蛇屬于卵生動物,通常用落葉築成巢穴,每年7 —8月間産卵……”

芽芽用小手捂住了眼睛,似乎被電視裏花紋繁複的眼鏡蛇吓到了。

“看,這條雌蛇準備在溫暖潮濕的洞穴裏産卵……”

芽芽被電視上出現的畫面吓得朝後躲,然後小聲哼哼着朝聞繁懷裏撲來,聞繁趕緊把小孩抱緊。

“繁繁哥哥,不看了……”

聞繁從紹熠随懷裏出來,摟住小孩安慰道:“好,不看了不看了,芽芽不怕。”

電視上還在播着雌蛇産卵,紹熠随擡手關掉了電視。

聞繁先前被紹熠随鬧得沒怎麽看電視,所以對最後介紹的眼鏡蛇也沒什麽印象,哪裏知道紹熠随看完以後很有感觸,晚上睡前給他準備了一床的小驚喜。

太驚喜了,以至于這晚聞繁睡得很不踏實,夢裏都是從蛋裏破殼而出的人類小崽子,一個個都追着他叫爸爸。

夢已經夠驚悚了,第二天他醒來,紹熠随還捏起床上柔軟的矽膠蛋給他看。

聞繁簡直羞的頭昏腦脹,一頭埋進被子裏,男人俯下身吻他:“都是你生的。”

聞繁擡手打他,悶悶的兇道:“你要認一顆蛋當兒子啊!”

紹熠随很不以為然:“也不是不行。”

聞繁不想和他說話,耳根着了火,滿腦子囫囵的場景。

芽芽幼兒園的晚會很快到來,小家夥在家裏練熟了臺詞,剩下的都是在學校裏和其他小朋友排練的。

幼兒園的禮堂是巴洛克式的高大建築,許多穿着奇奇怪怪小動物的可愛禮服的小朋友在門前排排隊,跟着老師的指令搖搖晃晃的進了禮堂。

這次晚會幼兒園給全體家長都發了邀請函,還在禮堂後那一片巨大的草坪上舉行了晚宴,十分熱鬧。

聞繁陪着芽芽來到幼兒園沒多久,紹熠安也來給兒子的節目捧場了,他前幾天出了院,拆了石膏,但還撐着拐,看起來很身殘志堅,進禮堂的時候甚至還有幼兒園領導親自出來迎接落座。

紹熠安前腳倨傲得二五八萬,後腳撞見聞繁,立馬就要起身讓開自己的VIP席,聞繁看他動起來四仰八叉,忍不住笑了。

摁着他肩膀道:“你坐吧,我有座位,離你不遠。”

“嫂子,嫂子!我哥不來吧?”

聞繁人都走遠了,聽到聲音朝後擺了擺手,示意不來。

紹熠安這才安心又坐回去。

聞繁在第三排,也能很清晰的看到正前方的舞臺 。

一陣搞怪的音樂響起後,禮堂驟然昏暗下來,只有一束藍色的光線聚在了舞臺的正中央,光源下方有一簇紙板做的小草,在咚咚的幾聲配音後,草叢後面出現一只小兔子。

小兔子蹦蹦跳跳的露出耳朵,喊道:“Puppy?Puppy?Where are you?”

緊接着又出現了一只小狗扮相的小孩。

小狗和小兔子都躲在草叢裏,似乎在玩捉迷藏。

兩人躲着,小狗又探頭叫道:“Giraffe?Giraffe?Where are you?”

聞繁聽到小狗叫了長頸鹿,就知道芽芽該上場了,他擡起手機打開了錄像,果然沒一會,穿着長頸鹿服裝的芽芽就搖搖晃晃的跑了出來。

長頸鹿的衣服比起其他小動物的衣服更笨重一些,僅套頭的帽子就比身體長了一半不止,也不知道是話劇故意安排的劇情,還是小家夥太緊張被絆了一下,剛上場就啪唧一下摔了一跤。

套頭的長頸鹿帽子都歪了,不過幸好衣服比較厚,摔得不重,臺下發出了善意的一小陣笑聲,小家夥也乖乖爬起來,捧着帽子繼續往草叢裏跑。

芽芽奶聲奶氣的聲音從禮堂的音響中傳出來:“I ‘m here!”

聞繁笑出了聲。

禮堂的晚會持續了将近兩個小時,謝幕後是晚上九點,聞繁去後臺找芽芽的時候還碰到了一個熟人。

晏尋,跟在紹熠安身邊。

見了他,晏尋眼睛一亮連忙朝他招手:“嫂子!在這!”

聞繁笑了笑,點點頭,恰好芽芽也看到了他,換下長頸鹿的衣服後只有小小一只,高興的朝着他飛奔過來:“繁繁哥哥!”

聞繁一把抱起芽芽,任由小家夥在自己臉上啵啵啵親了幾口。

紹熠安見狀很頭疼道:“小祖宗,你能不能自己走路啊,怎麽老讓人抱着。”

芽芽不聽,只抱着聞繁撒嬌:“繁繁哥哥……”

聞繁笑道:“沒關系,小孩子很輕的。”

他們一起朝着禮堂後門的草坪走去,那裏正在舉辦熱鬧的期末晚宴,都是小朋友和家長老師。

晏尋本來和紹熠安走在一塊,結果走着走着就走到了聞繁身邊,說道:“嫂子,您今天一個人過來的呀?”

聞繁還沒回,紹熠安就皺起眉,瘸着腿過去踹人。

“你哪那麽多廢話啊?閉嘴!”

聞繁低笑着搖搖頭,也不摻和他們,帶着芽芽一個人朝另一邊走了。

草坪上亮着許多圓圓的暖黃色小燈泡,還停着各種各樣童趣的小餐車,有的供應着燒烤,有的供應着玩具,有的供應着小蛋糕和牛奶,還有穿着人偶服的老師在給來往的小朋友們遞各種糖果。

聞繁帶着芽芽過去,人偶看到了他們,蹦跳着鞠了一躬,很紳士的動作,然後給了芽芽一小袋糖,芽芽乖乖道:“謝謝你!”

他們正打算離開,沒想到人偶又伸手遞向了聞繁。

聞繁眼眸睜圓,帶着笑指了下自己:“給我的嗎?”

人偶點點頭。

聞繁笑道:“謝謝。”然後伸手接了過來。

人偶給他們比了個大大的愛心,又拿着糖去給其他小朋友了。

這邊晏尋被紹熠安收拾了一頓,依然不長記性,轉了一圈視線就開時逡巡着找聞繁。

所幸聞繁在人群裏十分顯眼,而且顯眼得有些過分。

青年穿着一件帶襯衫領子的白色毛衣,外面是一件修長整潔的黑色大衣,本就漂亮耀眼,搭上這一套衣服,竟帶着一股洋溢的學生氣。

他身段高挑纖細,漂亮的面龐上一直帶着笑意,不止晏尋的視線在不住的往他身上放,還有其他人,在場數不清的人,幾乎都在看他,或大膽或含蓄。

甚至還有人直接上前搭讪。

晏尋雖說确實覺得聞繁漂亮,一見了就心思浮動,但更多的還是因為紹熠安,怎麽說也叫了幾聲嫂子,很有些莫名其妙的責任感在身上,見狀連忙從一個侍應生的托盤上拿了杯酒往過走。

“嫂子。”

他叫了一聲,聞繁回過頭,旁邊來搭話的男人聽了晏尋的稱呼,臉上的訝異一閃而過,然後笑了笑,很快就找了借口離開了。

晏尋把酒遞過去,說道:“這些果酒味道不錯,嫂子,您嘗嘗。”

聞繁接過來:“謝謝。”

芽芽動了動小鼻子,嗅到果汁的甜味,說道:“繁繁哥哥,芽芽也想喝。”

晏尋:“你不可以喝,這是給大人準備的,你想喝我去給你拿牛奶。”

芽芽撅着小嘴,埋進聞繁脖子間不說話了。

聞繁:“紹熠安呢?”

晏尋:“他說外面冷,進裏面了。”他擡手指了一個方向,那邊有一個餐吧式的休息場所,明亮寬敞,看起來很暖和。

外面的氣溫确實不高,來往說話的人唇間呼出的盡是白霧,聞繁帶着芽芽在外面轉了一會,也拿托盤盛了些食物進去了。

他們找了個安靜的小沙發坐下,芽芽在他旁邊拆小蛋糕的花邊紙盒。

晏尋沒去找紹熠安,也湊在他們旁邊,一會問聞繁學了多少年鋼琴,哪個大學畢業,一會又說自己留學時怎麽怎麽樣,總之找不完的話題。

聞繁和他閑聊着不知不覺把一大杯果酒都喝完了,晏尋殷勤得很,見他喝光,很快又給他拿了一杯新的口味,是芒果味。

這些果酒的口感像果汁一樣,清甜可口十分好喝,聞繁沒以為這些果酒的酒精度數會有多高,所以也沒注意自己喝了多少。

一杯又一杯抿着,等到紹熠安找過來的時候,聞繁已經察覺到自己有些發暈了。

他看着手裏的杯子,默了片刻後把剩下的果酒放下了。

紹熠安也不知道聞繁一杯倒,看着那些杯子,只以為是晏尋沒事找事獻殷勤,二話不說先呲兒一頓。

“你他媽幹什麽呢?你跟我嫂子就那麽多話要說?滾一邊去。”

晏尋很哥倆好的搭着紹熠安坐下:“這麽見外幹嘛。”他糾正道:“咱嫂子。”

紹熠安雖然腿不太好使,但手肘沒閑着,朝後捅了一下,捅的厚臉皮的晏尋呲牙咧嘴。

“哥們你輕點,你要謀殺啊。”

紹熠安懶得聽他廢話,問道:“嫂子,我哥晚上來接你嗎?”

青年本來端坐着,安安靜靜看着芽芽吃蛋糕,聞言擡起頭,很慢的眨了下眼。

聲音悶悶的:“你說……紹熠随?”

紹熠安一怔,愣愣點頭:“嗯……”

聞繁很快又垂下了眼睛,面上升起了些紅暈,嘀咕一聲:“我……我不知道啊,他在忙呢。”

青年的聲音變得有些軟,鼻音很重。

紹熠安好像覺出哪裏不對勁了。

聞繁擡手慢慢拿起一顆糖,放在手心裏看着。

輕聲道:“蘋果味兒的。”

“蘋果味兒酸,我不喜歡吃酸的,喜歡甜的……甜的有,草莓味,水蜜桃味,還有,香蕉味。”

芽芽聽了之後,把托盤上聞繁提到的口味都拿出來遞給他。

“繁繁哥哥,這幾個是甜的。”

聞繁“嗯”了聲,動作很輕的拆開糖紙,往自己嘴裏塞了一顆。

“很甜。”

青年臉上的紅暈從剛才開始就越來越明顯,好像喝酒喝着達到了某個界點,突然失控了一樣。

紹熠安有些驚悚,忍不住試探道:“嫂子,你……你喝醉了?”

聞繁沒說話,眼神好像發癡似的的望着他。

紹熠安和晏尋對視了一眼,然後擡起兩根手指:“這是幾?”

青年皺了皺眉,片刻後揚起一個很溫柔的笑,輕聲回道:“是小兔子。”

紹熠安一瞬間晴天霹靂。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這下完了。

他嫂子喝醉了!!!!!

媽的!!

繁繁寶貝喝醉會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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