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初吻
初吻
卓岄揉揉藥屏燈的頭發，笑他：“認真了？”
“嗯~”藥屏燈半是撒嬌半是不高興，換做以前他不會在意這種事，但今天他直覺似乎哪裏不對勁。
呂泉：“好啦，三十秒結束，下一個姐夫抽吧？”
藥屏燈為難的看着卓岄，卓岄用眼神鼓勵他，于是他怯怯地從筒子裏抽了一支簽。
“不愧是妻夫，手氣都和我們卓老大一樣好。”呂泉調侃他。
抽到紅标簽的藥屏燈搶先道：“真心話。”
“選真心話啊？太好了，我就喜歡說真話的人。”呂泉攪了攪裝着寫有各種問題的紙團，把紙簍子遞到他面前。
藥屏燈猶豫了會兒，拈了一只紙團。
呂泉：“念出來念出來。”
“你的初吻…是什麽時候被奪走的？”藥屏燈眉頭皺起，不自覺咬着下唇。
秋寶洋磕着瓜子和白錦嘀咕：“有隐情。”
耳尖的呂泉聽到了他這句話，借題發揮：“姐夫的初戀不是咱卓姐嗎？”
藥屏燈點點頭。
“初吻難道不是給了卓姐？”呂泉故作驚訝。
卓岄也是首次思考這個問題，她們都理所當然的以為初戀包攬了所有的初次。沒想到在藥屏燈這裏，初吻是個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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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說麽？”卓岄的語氣透着點寒意。
藥屏燈的手都搓紅了，“沒，沒有……”他緊張得都快哭了，淚水在眼眶裏蓄着，欲落不落。
“姐夫說吧，咱老大不是小氣人。”呂泉抓了些瓜子在掌心裏，問籃姿，“吃不？焦糖味的。”
籃姿冷漠的瞟了她一眼，沒出聲。
“不想說就算了吧。”卓岄大度的幫他跳過這個尴尬異常的問題。
藥屏燈張了張嘴，淚珠滑落下來，掉在了卓岄手背上。
卓岄抽回手，臉偏到一邊，示意白錦拿下紙盒。
白錦很是遲鈍和受寵若驚，半天也沒明白卓岄是什麽意思。
“卓岄……”藥屏燈誤以為卓岄是不想理他了，急得喊她。
莫名其妙的氣氛，莫名其妙的問題，莫名其妙的反應，堆積疊壓在一起，令卓岄的情緒徹底在這一秒爆發，她站起來，丢下藥屏燈走了。
藥屏燈立刻懵住。
“哎，卓岄。”呂泉見情況不妙，追了上去。
籃姿也起身跑過去。
回到車上的卓岄鎖了車門，對她們擺擺手。
呂泉扒着車窗認錯：“對不起，老大，是我錯了，我不該挑事。老大你別生氣，姐夫他肯定有苦衷，回家你們好好溝通，千萬別因為今天這事吵架。”
“卓岄，讓我進去。”籃姿要求道。
心煩意亂的卓岄捏了捏印堂，“沒事，你們走吧。我休息一會兒。”
“那我就不煩你了，我去讓她們收拾一下，今天就聚到這兒，改天再說。”呂泉懂事的走人。
籃姿卻還堅持：“卓岄，你開下車門。”
“……我想靜會兒。”卓岄不想和她談話。
脫了外套的籃姿摸了摸自己身上的薄毛衣，低聲道：“我冷。”
卓岄這才注意到她的穿着。
車門“嗒”地一下解鎖，籃姿麻利地坐了進去，關上車門。
害怕得渾身發抖的藥屏燈本來也要過去，卻被折返的呂泉半路截住。呂泉按着他肩膀，推他回湖邊。
“別去別去，老大在氣頭上呢，你撞什麽槍|口。”呂泉勸他。
藥屏燈拼命掙紮，“不，我要去，你放開我。”
呂泉笑着捉住他兩只手臂，“小美人力氣挺大，平時沒少被調|教吧，嗯？”
這話有幾分下|流，藥屏燈臉色瞬間變了，更加激烈的掙紮，大喊：“你放開我！”
嗑瓜子的秋寶洋和白錦聞聲趕來湊熱鬧。
“你們在幹嘛？”白錦傻兮兮問。
秋寶洋：“姐妹夫不可欺啊，呂總。”
呂泉獰笑：“誰欺負他了，我好心勸他呢。”
藥屏燈哭得跟個淚人似的，絕望之下，伸腳一踹，踹在了呂泉腹部。
“嚯。”呂泉吃痛，撒開了手。
藥屏燈趁機逃走。
然而等待他的不是想象中卓岄的溫暖懷抱和安慰，而是更刺激他的畫面。隔着車窗玻璃，他看見車內的卓岄和籃姿抱在一起，很是纏綿。
他甚至沒有勇氣去打擾她們。
直到卓岄轉頭瞧見了他。
“……開門。”藥屏燈一步步走近，無限委屈的拍了拍玻璃。
卓岄暫時沒理他，對抱着她的籃姿說：“好了嗎？”
籃姿不願意松開她：“再十秒。”
“他在外面等着。”卓岄更心疼在外面凍着的淚人兒。
籃姿擡起頭，飛快在她耳邊親了口。
卓岄不悅：“籃姿…”
籃姿從車裏出來，攔着藥屏燈：“你瞞着她多少事我都會查清楚。”
“你！”藥屏燈臉上一道道淚痕，他難以相信剛才發生了什麽，籃姿的潛臺詞又是什麽。
卓岄沉聲道：“開車。”
“嗯……”藥屏燈的注意力回到卓岄這裏，他鑽進車內，“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卓岄：“回家說吧。”
天色向晚，冷空氣越來越濃厚。
“她……”藥屏燈想說的話很多，但既然卓岄要他回家談，他也就不好再啰嗦，乖乖去開車。
呂泉載着籃姿她們跟在後頭離開。
秋寶洋坐在後座問：“你不怕你們老大找你麻煩？”
“這有什麽，我又沒對他做什麽。”呂泉完全沒在怕的。
秋寶洋撇嘴：“卓總在氣頭上可能不會聽他說的話，可一旦她們和好了，你不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嗎？”
“一個男人而已，我怕他不成。”呂泉說大話，“離了卓岄，他算個球。玩他都是看得起他。”
秋寶洋咂舌，沒敢再繼續聊下去。
呂泉轉而問坐在副駕的籃姿：“你跟卓岄是不是有事？”
籃姿面無表情，不準備回答她。
“是有什麽你搞不定的事吧，搞不定你和我商量商量呗。姐妹之間不分你我，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興許我有辦法呢。”呂泉并不介意她的冷漠。
籃姿眼神飄移，依舊沒搭理她。
将籃姿順利送到家，呂泉又開車載兩個男大學生回自己家。
另一邊藥屏燈提着東西和卓岄上樓。
開門他放下大包小包後，轉身就跪地給卓岄換鞋，然後幫她脫外套，倒水。
“去洗洗吧。”卓岄見不得他糊着眼淚鼻涕的花臉。
藥屏燈退出卧室，默默去洗臉。
洗幹淨臉，他凝視着鏡子裏的自己，眼眶漸漸紅了。
卓岄喝了口熱水，打算洗澡睡覺。
“我……”藥屏燈想解釋。
卓岄走進浴室：“等會兒再說。”
藥屏燈抿了抿唇，閉嘴不談。
洗完澡，吹幹頭發，兩個人躺好。
藥屏燈覺得是時候了：“現在可以嗎？”
“嗯。”卓岄留了盞床頭燈沒關。
“初吻的事，你是不是很介意？”他小心翼翼試探。
卓岄沒答他。
藥屏燈靠着她，軟糯道：“卓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要瞞你，更沒有騙過你，你确實我是我的初戀。”他停頓了下，觀察卓岄的神色。
卓岄平靜道：“接着說。”
“只是初吻我在小學的時候被一個女生奪走了，她和我是同班同學，趁課間活動人多，過來強吻我……”藥屏燈說着說着眼淚又下來了，他在卓岄睡衣上蹭蹭，“你會不會嫌棄我？”
“小燈，我介意的不是你的初吻沒有給我。”卓岄不是沒談過有戀愛經驗的男朋友，她不是很在意這個。真正讓她不舒服的是藥屏燈在衆人面前的表現，實在丢面子。
藥屏燈摟她脖子：“卓岄…你原諒我好不好？”
“下不為例。”卓岄松口。
“嗯……我保證。”藥屏燈親了親她的嘴角，“老婆，你知不知道我好愛你，好擔心失去你。”
卓岄心不在焉。
藥屏燈輕撫她的肚子：“那我可以問你和藍總是怎麽回事嗎？”
卓岄忽而凝視他，
“你和她是不是那種關系……”藥屏燈豁出去了。
嘩啦，卓岄掀開被子。
藥屏燈拉住她，哀求：“卓岄不要走，我錯了我不該問……”他怕到全身發抖，泣不成聲。
“別哭了。”卓岄終歸是不忍心，捧起他的臉，擦了擦他紅腫得像桃子似的眼睛，“哭壞了眼睛怎麽辦？”
“不走。”藥屏燈努力使自己憋回眼淚，抽抽噎噎重複說，“我、我錯了卓岄，你不要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