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升官
升官
內侍将聽到的故事又在立政殿轉述了一遍, 鄭袖氣得紅了眼?圈,梗着脖子說?沒有。
小內侍也不着急,耐心等她賭咒發?誓完才道:“鄭舍人也承認有過口頭?婚約。陸家郎君還說?, 陸家這麽?多年給?鄭家送的禮單還在,随時可以呈上。當年陸家郎君的洗三禮辦得很大,jsg許多賓客至今尚在, 如果需要,陸家也可以請人過來作證。”
人證物證都有,鄭袖百口莫辯, 急火攻心, 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爛泥一般癱在地上時,聽陛下問皇後:“窺探朕的行蹤,誣告, 欺君, 皇後以為?該如何處置?”
沒想到豬隊友,還是個謊話精, 皇後一口氣堵在心口上不去下不來的難受, 聲音虛弱:“臣妾失察,居然被小人蒙蔽,不過皆因?她與一位故人神似, 也不知楊妃妹妹在蜀地過得如何?”
不管楊妃做錯了什?麽?, 陛下到底真心寵愛過她,如今斯人已去, 怎麽?也該有一絲眷戀才對。
但凡陛下有那麽?一點點眷戀,她都有辦法保住鄭袖。
鄭袖雖蠢, 卻是一條惡毒的蛇,留着她保不齊日後還有大用處。
李世民冷笑:“她像楊妃?哪裏像?賢後質疑朕的話, 還想再?質疑朕的眼?光嗎?這樣一個醜東西,看一下都怕髒了朕的眼?。”
奪筍吶,吳珝本來很生氣,冷眼?旁觀到這裏差點笑出聲。
皇後又看了一眼?旁邊兢兢業業的起居郎,還不知道他?在怎樣編排自己呢,氣得一口老血憋在喉嚨裏,把臉都憋白?了。
餘光瞥見韋貴妃微微蹙起的眉頭?,皇後含着老血,倏地笑出了聲,揚聲紛紛:“将鄭女史拖下去,交與內伯寺按宮規處置。”
終于找到更合用之人,鄭袖已經沒有任何留下的價值了。
衆妃嫔聞言再?次齊齊倒吸一口涼氣,女史若犯了錯,交給?尚儀局和掖庭局也許還能活,讓內伯寺處置的話唯有死路一條。
鄭袖,涼了。
鄭袖被拖出去的時候大喊崔尚儀救命,崔尚儀恨不得原地消失了才好,這會?兒被人提起,很想沖上去掐死她。
果然皇後的目光朝着她看過來:“崔尚儀罰俸一年。”
崔尚儀一口長氣才緩緩吐出,就聽陛下淡聲說?:“崔尚儀年紀大了,早該出去頤養天?年。”
皇後身上一僵,半天?才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李世民,崔尚儀可是先太後留下的人啊,哪怕她平時有些老邁昏聩,就這麽?趕出宮去,陛下的心未免太狠了些。
崔尚儀還想倚老賣老地鬧一鬧,早有小內侍從門外進來,将她連扶帶拖地請了出去。
“內侍監玩忽職守,罰俸一年,少監罰俸半年,再?有下次,着降一級。”處置完崔尚儀,李世民又發?落了內侍省。
采選嚴格來說?由皇後主持,內侍省不過是操辦、跑腿的,如今陛下連內侍省都罰了,會?不會?罰她這個皇後呢?
皇後心裏沒底,終于有些害怕了,氣喘不過來,一張臉白?得駭人。
慕容女官見勢不好,忙用手扶住搖搖欲墜的皇後,祈求地看向?陛下,求他?在衆妃嫔和起居郎面前給?皇後留點臉面。
李世民并不看她,也不看皇後,朝衆妃嫔揮揮手:“賢後身體不适,你們都退下吧。”
衆人呼啦啦告退,連起居郎也跑了,皇後這才喘勻一口氣問:“忘了問陛下,帶着武司賓過來立政殿所為?何事?”
李世民淡漠一笑,不達眼?底:“無事,過來看看賢後而已。”
剛剛皇後明顯偏袒鄭女史,可人命關天?,來都來了,她還是想為?自己心裏那個千古賢後盡一點綿薄之力。
于是忍着胃裏的不适揚起笑臉道:“臣略通醫理,陛下帶臣進宮是來給?皇後娘娘診病的。”當然診金另算。
給?她診病?讓一個黃毛丫頭?給?她診病?陛下是什?麽?意思,想讓她早點死給?某人騰位置嗎?
皇後越想越是這麽?回事,越想越傷心,越想越生氣,只覺喉嚨幹癢,猛地咳起來一發?不可收拾,直到咳出血痰才止住。
吳珝看見血痰,瞳孔驟縮,怕不是肺結核前兆吧,古代管肺結核叫肺痨,肺痨幾乎就是絕症了。
肺痨不但很難治好,還有一定的傳染性,可以通過飛沫或消化道傳染,吳珝趕緊用袖子捂住口鼻,小聲提醒某帝:“陛下,離遠一些,這個病傳染。”
皇後咳過之後本來好受了一些,這會?兒見武司賓以袖掩鼻,陛下也離開了座位,頓時勾起心病來,當場破防:“陛下是嫌棄臣妾身上的味道了嗎?臣妾身上為?何會?有味道,還不是為?陛下生兒育女所致?”
說?着揚聲吩咐:“來人,再?放些香餌進去!”
有人應是而去,沒一會?兒立政殿煙霧缭繞,嗆得吳珝眼?淚都下來了。
李世民冷着臉,拉起吳珝便走,臨走撂下一句:“賢後好生養着吧。”
走出大殿,吳珝才好受一些,身後的愁雲慘霧中時不時傳出女人壓抑的哭聲。
有病就治,治好便不會?再?有味道了,吳珝不知皇後為?何忽然動怒,悠悠嘆口氣說?:“陛下,皇後的病很嚴重,不能再?耽擱了,立政殿的熏香要想辦法停掉,臣會?盡快為?皇後配藥,臣有把握治好皇後的病。”
也許有些人天?生氣場不合吧,她看皇後也不是很順眼?,可人命關天?,還是做不到見死不救。
李世民看她一眼?,剛剛皇後故意偏袒鄭袖,處處針對她,她還願意給?皇後治病,多半是因?為?他?。
皇後畢竟是皇後,是他?的妻,是孩子們的阿娘和嫡母,是天?下女子的表率,絕不允許有任何閃失。
即便只是個吉祥物,也要在宮裏擺着。
可他?也不想虧待了小丫頭?,那些對他?忠心的人,那些為?了他?受過委屈的人,他?都會?想辦法補償。
“今日讓你受委屈了,想要什?麽?,盡管跟朕說?。”雖然她還不是他?的女人,但并不妨礙李世民想提前寵愛她一下。
哪怕她說?想補淑妃的空位,他?都會?點頭?,誰知小丫頭?想都沒想脫口道:“要不陛下給?點診金吧,比您多就行?。”
李世民:“……”
抱着一小箱金子,吳珝臉上終于揚起了發?自內心的笑,然後毫不猶豫告辭要走。
“那個……皇宮很大,要不要到處走走?”反正早晚要适應,李世民此時分享欲爆棚,又想起許多有趣的故事。
剛進宮的時候,她好像很感興趣。
“不了!”話說?出口才覺得太生硬,趕緊找補:“多謝陛下的好意,就不耽誤陛下的時間了,臣告退。”
轉身的瞬間被人扯住袖子,大白?天?拉拉扯扯做什?麽?,還嫌誤會?、恨她的人少嗎?
吳珝算是看明白?了,虧得她今日沒穿官服,所以在立政殿那會?兒某帝的小老婆們将鄭袖錯認成了她,投過去那小眼?神都跟刀子似的,恨不得将鄭袖戳死。
她原本想背靠大樹好乘涼,到今日才知道,風雨都是這棵大樹招來的。
樹她不要了,以後拿錢辦事,錢貨兩清。
然後一個沒留神,懷裏抱着的小箱子被人強行?接手了,吳珝:“……”這是拉扯不行?,改搶劫了?
他?富有四海,真缺她這點金子嗎,嗚嗚嗚……
“走,帶你去吃好吃的!”趁着吳珝愣怔,李世民拉起她的手便走。
好吧,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你贏了,對方抓得太緊,吳珝掙脫不開,只得提條件:“去宮外吃。”
李世民回頭?看她,笑着答應下來,感覺自己大約是瘋了,光天?化日之下搶人家小娘子的錢箱,還強行?拉着人家陪自己吃飯。
兩輩子都是女人圍着他?轉,看他?的臉色,如此時這般拼命想抓住一個女人的想法,在今天?之前都沒出現過。
他?感覺自己有些陌生,卻意外地很快樂,就是那種恣意的快樂,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的快樂,沒有算計,甚至都沒過腦子。
皇宮坐落在長安城的中央,去哪兒都方便,等李世民換好便服,吳珝盯了一眼?他?懷裏的錢箱子,咬牙說?想吃八仙樓的全羊宴。
八仙樓是整個長安城最貴的酒樓,而全羊宴又是八仙樓的招牌,也是最貴的菜,據說?吃一次要一千金。
吳珝早聽千金公主說?過,很想約幾個人吃上一頓,奈何時間總是湊不上,她一個人吃有些浪費。
今日太宗皇帝請客,自然要點最貴的,必須吃好喝好。
“陛下,千金公主也一直想吃這家,不如請公主過來相?陪?”吳珝笑眯眯說?,很有一種吃大戶的感覺。
李世民托着錢箱子搖頭?:“千金想吃自有溫挺請她,用不着你操心。”
這與溫挺有什?麽?關系,吳珝耐心給?他?解釋:“臣胃口小,怕兩個人吃不完浪費糧食。”
李世民點點頭?,倒是個會?過日子的:“吃不完你帶回去賞給?下人也是一樣的。”
想起千金公主那朵重色輕友的塑料姐妹花,吳珝覺得也不是不行?。
很jsg快來到八仙樓前,正值飯點車馬很多,李世民又是微服出行?不想興師動衆,便叫人将車停在距離稍遠的一個馄饨鋪旁邊。
兩人打算步行?過去,誰知沒走出幾步,便與冤家走了一個對臉。
“武羽?”
“武順!”
街頭?偶遇,兩人齊齊叫出了聲,武順正陪着楊家表姐在布莊挑料子,眼?瞧着快要吃午飯了才急忙回家。
“順表妹,這位是?”楊新梅扯了一下武順的袖子問。
武順這才回過神來,陰陽怪氣給?楊新梅介紹:“新梅表姐,這位是我阿耶從前……”
“新梅表姐,我是武珝,你忘了,小時候我們見過的。”吳珝趕緊打斷她。
還好羽和珝發?音差不多,再?加上武順有口音,短而快地叫出來勉強可以蒙混過去,若讓她仔細介紹,怕是要露餡。
在原主的記憶裏,并沒有這位新梅表姐,吳珝猜楊氏到京城串親戚多半不會?帶原主這個拖油瓶。
楊新梅一怔,珝表妹不是在她家嗎,正陪着她母親和姑母說?話,怎麽?半路上又冒出另一個珝表妹來?
想起武羽被人綁走之後阿娘叮囑她的話,武順捏緊帕子,皮笑肉不笑地附和吳珝:“新梅表姐,這是你珝表妹啊,早早被我阿娘送來京城那個,我的……三妹妹,想起來了嗎?”
吳珝聞言長出一口氣,還好楊夫人交代過武順,不然就穿幫了。
她倆一唱一和,徒留楊新梅風中淩亂,怎麽?有兩個珝表妹啊?
給?楊新梅解釋完,武順才有心情打量站在武羽身邊的那個男人,頓時驚為?天?人。
都說?楊家表哥是長安第二美?男,可眼?前這個男人無論容貌還是氣度,不知甩了他?多少條街。
想到楊豫之,武順又氣得胸口疼,這個武羽也真是厲害,不但搶了三妹妹的嫡女之位,還讓這麽?多長安美?男圍着她一個人轉。
“這位郎君,想必你就是救下我三妹妹的那個恩人吧。”武順唇角噙着一抹冷笑,“當日她被歹人擄走,那些歹人全是清一色的壯漢,可把奴家等一衆女眷吓壞了。”
說?到此處,故意停頓,見對方仍舊一臉風輕雲淡,心說?還真是個不挑的,她都被男人擄走失了清白?,難道半點都不介意嗎?
李世民耐心等她說?完,淡聲一笑:“實不相?瞞,某并非什?麽?恩人,而是小娘子口中的……歹人。”
以後出門一定先看黃歷,今日又是野男人,又是歹人,多半不宜出行?。
武順臉上的冷笑來不及收回,直接僵住,驚得拉着楊家表姐倒退了好幾步,身後仆從立刻湧上來保護。
李世民哼笑:“奉勸小娘子一句,損人不利己的事少幹。”
武順:“……”
某帝犯病的時候是真瘋,不犯病的時候是真損,幸好自己知道他?是誰,攝于淫威不敢造次。
“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吳珝朝武順比出一個加油的動作,“武大娘你可以的,好人……一生平安。”
武順:“……”
楊新梅:“……”
眼?見自己這邊人多,而對方只有幾個人,武順氣不過,壯着膽子頂了一句回去:“武珝,有本事你一輩子跟野男人在一起,一輩子給?人當外室,一輩子別?回家!”
武羽在京城給?人當外室,是武順偷聽來的,具體是個什?麽?情況,她并不清楚。
吳珝故意氣她,擡手挽住男人的胳膊,回怼:“武大娘說?得很是,我一輩子都跟他?在一起,也算終身有靠了。不像某些人,自己上趕着,到頭?來卻沒人要!”
說?完還調皮地做了一個鬼臉。
又提楊豫之,又提楊豫之,要不是武羽從中作梗,她早與楊家表哥訂親了。
若楊家表哥有她在身邊提點,恐怕早就收了心,又怎會?跑出去沾花惹草觸怒陛下,慘遭流放。
武順氣得眼?圈發?紅,還要再?撕,被楊新梅攔住了。
想起舅母有意讓楊家表姐補錄采選名?單,還說?楊家會?傾盡所有助楊家表姐搏取淑妃之位,武順心中便是有天?大的委屈,也只得生生忍住。
吳珝挎着某帝的胳膊大步往前走,把襦裙的裙擺踢成了一朵盛開的花,轉個彎便要松開,結果反被夾住了手臂。
“別?回頭?,有人在後面跟着。”耳邊響起男人淡淡的聲音。
吳珝立刻又挎了回去,腰板挺得筆直,可能最近她又長高了一些,挎上男人的胳膊半點不費勁兒。
走進八仙樓的雅間,關上門,吳珝想松開,卻被人一把拉進懷中,吳珝掙紮:“陛下,你說?過不會?勉強臣。”
李世民抱緊她,再?次體會?到了肆意帶來的快感:“是你說?要一輩子跟朕在一起的。”
“我那不是為?了氣武順嗎?”做閱讀理解要聯系上下文啊啊啊,吳珝內心發?出一陣土撥鼠的尖叫。
可男人好像聽不見似的,這一頓飯都是抱着她吃的,雖然點了最貴的全羊宴,雖然被投喂吃得比平時還多,可吳珝就是覺得自己虧了,虧大了。
到最後她只得到了自己應得的診金,陪吃的服務費都沒人結算。
打着飽嗝回到慶善宮,某帝說?要給?她升官,升官意味着俸祿加倍,吳珝當然不會?拒絕:“正五品再?往上便是從四品了,從四品的女官在哪裏當差?”
鄭女官和王公公正在旁邊伺候,兩人對視一眼?,各自轉頭?。
宮裏女官的最高級別?便是正五品,再?往上沒有了。
美?人在懷,中午多喝了一些酒,李世民感覺有些頭?暈:“從四品太小了,朕升你為?正三品女官,與你父親同樣級別?,這樣你那個好姐姐就不敢欺負你了。”
關鍵正三品可以穿紫袍,也是對方喜歡的顏色。
王公公和鄭女官忍不住又對視了一眼?,臉上都露出驚悚的表情,好家夥正三品,還女官,曠古爍今都少有吧。
羊肉配酒,越喝越有,吳珝中午也喝了不少,此時酒勁兒有點上頭?:“好啊,好啊,只是不知正三品的女官在何處當差?俸祿有多少?”
她得算算性價比。
李世民笑着拍了拍自己的身邊:“正三品算是高官了,穿紫袍,當然要在朕身邊做事,每日不離左右。”
“俸祿嘛……”李世民有些記不清了,轉頭?問王公公,“王德,你來說?。”
王公公應是,将正三品的俸祿說?給?吳珝聽。吳珝心動是心動,奈何要時刻在某帝身邊工作,影響她賺錢,相?比之下還是挂名?就能領俸祿的正五品女官性價比更高。
“多謝陛下賞識,臣自知才疏學淺,當不得紫袍高官,還是留在慶善宮做小官的好。”吳珝舀了一盞醒酒茶,推到某帝面前。
紅袍對于女子來說?已經是天?花板了,尋常妃嫔見了都要行?禮,許女官在宮中熬了十幾年也不過是個從七品。
李世民接過醒酒茶,并不喝,只笑着看她:“你這個正三品是朕額外加的,本來想給?你一個畫畫像的差事,除了俸祿,另算酬勞,誰知你竟不願意。”
另算酬勞怎麽?不早說?,吳珝感覺又可以了:“什?麽?差事,還請陛下明示,容臣再?想想。”
連升兩級還要再?想想,放眼?朝堂也是沒誰了,王公公在心裏給?吳珝跪了,心服口服外帶佩服。
提到這個差事,李世民還有點傷感:“朕想讓你給?開國功臣們畫幾幅畫像,朕想記住他?們年輕時的樣子。”
上輩子他?讓閻立本畫淩煙閣二十四位功臣畫像的時候,二十四位功臣有好幾個已經不在了,比如杜如晦,其他?人也都垂垂老矣,比如李靖、房玄齡,望着他?們的畫像,他?甚至想不起來他?們曾經是怎樣的雄姿英發?了。
重活一世,他?不想再?有遺憾,便将畫像的時間提前了。
吳珝頓時醒酒,是她理解的那個意思嗎:“陛下打算給?多少位功臣畫像?量大的話,酬勞好商量。”
李世民想都沒想:“一共二十四人。”
我的天?,她将取代閻立本為?淩雲閣二十四位功臣畫像是嗎,雖然她的畫技更逼真,可是……她何德何能!
別?誇她,千萬別?誇她,人已經膨脹了,飄了,徹底飄了。
然而下一秒,仙女落凡塵,臉先着地,因?為?某帝非常不要臉地說?:“酬勞嘛你去找他?們談,朝廷只給?俸祿。”
小丫頭?是黑市的職業畫師,因?畫技逼真,一幅畫像能賣到上萬金,他?派人調查過。
就算折半,五千金一幅,二十四幅……太貴了!
其實閻立本的畫技也不錯,上輩子淩煙閣二十四功臣畫像便是他?的手筆,只給?俸祿,十分省錢,奈何畫技不如小丫頭?的逼jsg真。
而他?就想要逼真的,越像越好。
吳珝怔住,衆籌淩煙閣二十四位功臣畫像可還行?,她沒聽錯吧!
畫像是某帝要的,畫師的酬勞卻要模特自己出,這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嗎?
某帝臉大地提出要求,還貼心地給?她出主意呢:“別?看是一群大老爺們,許多還是武将,都臭美?着呢!除了魏征,每人拿出萬八千金不成問題。”
“魏征太窮,他?的那一份……”某帝沉吟片刻說?,“他?的那一份你讓侯君集來出,這裏邊侯君集最愛美?。畫像之前,你先給?他?講一講王昭君的故事,保準你要多少,他?拿多少。”
“不過也別?太貴,侯君集貪是貪,可他?現在還撈不到什?麽?大錢。”某帝狠心算計了淩煙閣二十四位功臣之後,終于良心發?現主動替他?們砍價。
在吳珝目瞪口呆的時候,某帝想了想又道:“算了,王昭君的故事你還是講給?另外三個人聽吧,比如長孫順德,比如李孝恭,比如柴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