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滑雪

滑雪

方糖朝門口打招呼:“顧團長,好巧啊!”

顧影脫掉大衣挂在挂衣杆上:“不巧,我特地選的和你一間。”

方糖微愣:“啊?”

顧影聳聳肩膀:“我們團裏的人比較啰嗦,都是某人的說客,算了不提這個,很高興一起住,我的小室友。”

中午時分,陳憲南帶方糖去吃飯,中午是自助餐,憑票進門,方糖捏着兩張自助餐票:“南哥,我和顧團長一個房間,她人怎麽樣?”

陳憲南思忖一下:“挺好的,事業心很強,為人灑脫性子直爽。”

陳憲南每念出一個詞,方糖的臉便垮下去一分,好吧,她也承認他說的是事實,顧團長很有人格魅力了。

自助餐廳人不多,方糖盤子裏随意選了一些,找後面的位置坐下,陳憲南下午要開會,讓她在山莊随意逛逛,提醒她道:“晚上泡溫泉。”

“啊……男女一起嗎?”

陳憲南把衣服搭在椅背後:“溫泉池不分男女,泳衣帶了吧?”

“嗯。”

其實也沒什麽可矯情的,陳憲南教她學游泳的時候,肢體接觸比泡溫泉要多,只是方糖心境不一樣了,以前只拿他當游泳教練工具人,可現在……

方糖擡擡眼皮,他成了她的心上人,她學會害羞了。

陳憲南下午去開會,方糖躺在酒店刷視頻。

嗬嗬嗬嗬,看到一條搞笑視頻,方糖順手分享給了陳憲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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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秒回:“有點好笑。”

方糖下巴搭在枕頭上,環着臂彎給陳憲南回信息:“開會好玩嗎?”

“不好玩,很無聊的,還有一個小時結束,開完會帶你玩。”

“好吖。”方糖翹着嘴角,把手機扔在一邊。

一個小時!她需要洗頭發、化妝,時間勉勉強強夠用。

洗澡出來,方糖看手機未接來電,是她老媽,方糖回撥過去。

電話裏的李麗霞欲言又止:“糖糖,你媽不是一個固執保守的人,但……你和憲南認識的時間也不長,女孩子要注意保護自己。”

看來李女士想歪了。

“媽,你想什麽呢,我和其他女生一間房。”方糖解釋道。

“哦這樣啊。”李女士松口氣,随即又說道:“你也沒有戀愛經驗,媽也是擔心,要實在……反正得做好措施。”

李麗霞越說越遠,方糖紅着臉,敷衍了兩句挂掉電話。

她和陳憲南來山莊玩,家裏人是知道的,李麗霞當時沒說什麽,只是囑咐她不要任性,別耽誤陳憲南的正事。

雖然房間只有她一個人,但她依舊羞的想把自己埋起來,她和陳憲南,連戀愛的邊邊都沒摸到,在其他人眼裏,已經進展如此了嗎!

方糖勾勾手,看來她要加快節奏了。

化好妝,臉頰飛起的紅暈還未消散,方糖安慰自己,省腮紅了,她拎起包去大堂等陳憲南。

陳憲南那頭,會議結束後,衆人陸陸續續離開會議廳。

一群人從電梯裏出來,方糖一眼就認出了人群中的陳憲南。

會議廳空調開得足,陳憲南的西裝外套随意搭在手臂上,熨帖的白襯衣、筆直的西褲,顯得身材颀長挺拔。

不愧是仙男。

方糖沉溺于陳帥哥的美色裏,直到陳憲南走到近旁才反應過來,她撓撓頭:“我們去哪?”說完把羽絨服遞給他。

陳憲南把衣服穿好:“去外面逛逛吧,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這裏依山傍水,內部有湖泊、有小型公園,另外可以爬山,只是冬天太冷,選擇爬山的人比較少。

滑雪場已經開放,陳憲南問她:“去滑雪嗎?”

方糖有些遲疑:“我不會滑。”

“沒關系,我可以教你。”

滑雪場在山莊的西北部,陳憲南去開了車,順着導航十分鐘到了目的地。

小型滑雪場的場地不大,滑雪裝備都可以租賃,陳憲南租了兩套:“換上吧,兩個小時包教包會。”

“我不相信你的話,我游泳學了好久才學會,我比較笨。”

陳憲南有些不自然的回道:“你很聰明,滑雪不難的。”

做完熱身運動,陳憲南說道:“首先,你要學會如何摔倒。”

“我現在不學了還來得及嗎?”

陳憲南在她身上掃了一眼:“晚了。”

“雙手握拳X型放于胸部,背部弓起雙腿彎曲向後倒……”

陳憲南的話,方糖都認真的記下并且揣摩,當方糖進行平行練習時,陳憲南站在她身後:“有我在,不要怕。”

一霎時,畏怯的心安了。

方糖學的極快,大概一個小時,已經掌握了雙板的基礎動作。

方糖十分納悶:“游泳很難嗎?為什麽我學了那麽久。”

陳憲南眼神躲閃:“總有擅長或者不擅長的運動,方糖,你滑着試試。”

摔了十幾次,方糖還是有些害怕,不過總要嘗試的,她也不想陳憲南小看她。

方糖從坡頂往下滑,身體向前,她忍不住吶喊:“陳憲南,我要撞到人了!”

人仰板翻,這一摔,仿佛忘卻了所有的煩惱,遠處的樹幹上墜着沉甸甸的雪球,玉琢銀裝的世界白得耀眼,方糖從雪裏爬起來:“咯咯咯,南哥,你學滑雪的時候是不是也摔得很慘?”

陳憲南配合道:“比你慘得多。”

陳憲南滑的是單板,單板滑起來好酷。

滑雪板在他腳下輕巧靈活,跳躍旋轉的動作利落灑脫,雪上騰飛的陳憲南,荷爾蒙爆棚。

哎,方糖捏捏臉,好像更喜歡他了。

滑完雪去還裝備,方糖的滑雪靴箍得很緊,她脫不下來,陳憲南已經換好衣服,過來蹲下伸出手:“我幫你脫。”

“額,不用,我自己再試試。”

陳憲南的語氣不容置疑:“聽話。”

陳憲南頭頂倏然而逝的雪花只留下斑斑濕意,他的背脊挺直,動作輕柔的幫她脫下滑雪靴,低沉的聲音傳來:“好了。”

從滑雪場出來,方糖一路低着頭,褲腳沾了雪水,回酒店換了衣服,陳憲南喊她去棋牌室。

“會打麻将嗎?”

“會……會一點。”

陳憲南舒口氣:“太好了,你替我打吧,我不會。”

終于……她有件事勝過陳憲南了嗎?

雖然是打麻将……哦,麻将是國粹,沒錯,就是國粹!多少情感的溝通在這一堆一摸間穩固!

帶着對麻将的敬畏之心,方糖來到了棋牌室。

棋牌室人很多,陳憲南示意她過去,顯然三缺一,有人調侃:“憲南找外援了。”

陳憲南攤手:“我真不會。”

陳憲南替方糖拉開座椅,小聲道:“輸贏都不要緊,你放開玩。”

方糖結結巴巴道:“我……我盡量少輸點。”

陳憲南對牌桌上的人說道:“小姑娘不太會打,大家手下留情。”

顧影坐在方糖對面,把玩着手中的篩子笑道:“反正輸錢的是你,沒必要心軟。”

一圈下來,方糖兩把自摸一把地胡。

桌上有人說道:“靠,憲南你從哪找來的高手,我看要對我們手下留情了。”

陳憲南一臉無辜,瞄了一眼方糖:“我也不知情。”

陳憲南的雙臂撐在座椅扶手上,略彎腰,說話的氣息撲到她臉上:“以前學過?”

方糖小聲嗯道:“我奶奶教的。”

“多大學的?”

方糖略遲疑,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實話:“六歲。”

陳憲南露出不易察覺的笑容,那就難怪了。

難怪打的這麽好,怪驚喜的。

陳憲南挽挽袖口,頗為驕傲的說道:“怎麽樣?還繼續嗎?”

顧影接道:“我們像是玩不起的人嗎?繼續繼續。”

陳憲南去外面抽了一根煙,等他回來,上一局結束,方糖皺皺眉,眉毛的弧圈蹙着,眼眸中蕩漾着清波,一張牌入手,她略思考片刻,環視了桌上衆人,随即打了出去。

“碰。”

牌被碰掉,方糖并沒有焦急,不平不緩的繼續摸牌打牌,一副胸有成熟的樣子。

有人打出了七條。

方糖推倒手裏的牌,聲音清脆:“胡了。”

面無表情的老練和她平時大相徑庭,陳憲南順勢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方糖旁邊:“發家致富就靠你了。”

方糖被他逗笑:“你這樣容易被揍。”

顧影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人,顧影剛想打出一張三萬,男人俊美的臉上噙着一抹不拘的笑:“顧姐姐,這張牌最好三思一下。”

顧影沒理他,自顧自打出牌:“觀牌不語真君子。”

對方眼尾上挑:“無所謂,我又不是君子,顧姐姐,你究竟要躲我多久?”

顧影下家道:“碰!”

男人遺憾道:“我說了讓你三思。”

顧影手肘撐桌,揉了揉眉心:“滾滾滾,再唠叨我要找你家長了。”

桌上有人調侃道:“霍燈,小心顧團長扣你工資。”

“随便扣,把我人扣下也可以。”

顧影:“……”

方糖八卦之心盛起,之前別人提起的霍少就是眼前這位霍燈吧,一雙招人的桃花眼惹人注目,顧團長特地和自己一個房間,也是為了躲他?

方糖壓抑着心裏的好奇,把心思繼續放在牌桌上。

又過了一圈,方糖有些累了,棋牌室裏喧嘩吵鬧、煙味濃重,她小聲和陳憲南耳語,陳憲南問霍燈:“要不要打幾圈?”

霍燈瞥了顧影一眼:“謝了,求之不得,贏點錢給顧姐姐買糖吃。”

小學雞!方糖在心裏腹诽道。

出了棋牌室,陳憲南詢問方糖:“贏的錢我買飲料和零食給大家你沒意見吧?”

“輸贏都是你的,我當然沒意見啦。”方糖跺跺腳,坐了許久腿腳有些麻。

方糖從裏面抽出一張淡綠色的一元:“這張你要留起來,這是我勝利的見證。”

陳憲南依言認真折好收起來:“好,我好好保存。”

陳憲南把買的東西送進去,出來後沖她示意:“去看演出?”

“好呀!”方糖甜甜的應道。

好奇心起,她還是忍不住問:“顧團長和那個霍燈什麽關系?我看顧團長好像很讨厭他的樣子。”

陳憲南的表情有些難以捉摸:“凡事不能看表面,霍燈看起來放蕩不羁,實際上人很專一。”

“是嗎?我沒看出來。”那雙眼尾略彎、狀似桃花的眼睛,看起來并不安分。

“方糖。”陳憲南停住了腳步。

“怎麽?”

“聽說過一句話嗎?”

頓了頓,陳憲南又說道:“一個人有多放蕩不羁,就有多情深。”

說罷他搖搖頭:“走吧,我們也管不了那麽多。”

行至演出廳,陳憲南問:“方糖,你想看什麽表演?”

本章出現的顧影和霍燈是預收文《恰逢燈影重臨》的男女主,進專欄就能看到這本啦,以後會開這本的,希望大家可以收藏一下!打滾求收藏!!下面是文案:

作為T城“非遺”皮影戲第六代傳承人,顧影前半生都在和皮影打交道。

藝術團裏來了新人,開賓利戴名表,顧影不屑一顧,纨绔子弟她沒少見,劇團裏進進出出,沒有一個待滿半年。

可霍燈不一樣,劇團首演便是滿堂紅,團長讓她和霍燈搭檔,一出《二度梅》,男聲高亢嘹亮,女腔清脆婉轉,影窗之下,光影綽綽,霍燈眼眸裏仿佛蔓着濃霧:“顧姐姐,還記得我嗎?”

【民國殘影】

民國三十三年,霍起燈致顧飄影的信中寫道:國破族亡之際,我輩性命不足惜,今生之憾事唯有負你,望珍重!吾堅信,終有一日山河重整,國富民安,燈影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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