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住院
住院
方糖和陳憲南很快趕到了醫院。
剛才在電話裏也沒說清楚，她不知道奶奶到底什麽情況，方糖緊攥的掌心微汗，到了醫院門口，她小跑進去，陳憲南比她冷靜一些，給李麗霞打電話問了位置。
他們在一樓的樓道處。
方糖奶奶突然肚子絞痛，疼的難忍，李麗霞吓壞了，連忙帶着老人來了醫院。
挂了急診，方糖奶奶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是膽結石。
但聽護士的意思，現在沒有多餘的床位。
人民醫院是T城最好的綜合醫院，床位也是最搶手的，難免要托關系想辦法。
李麗霞搖頭，他們家親朋好友，沒有醫療行業搭得上線的，如果沒有床位，就只能排期。
和醫生的交談中，還有一件事比較棘手，方糖奶奶的年紀比較大，七十多歲，治療手段上不敢太激進。
膽結石不是什麽大手術，腹腔鏡膽囊切除手術一勞永逸，但考慮到年紀，還需要細細考量。
現在沒有床位是一個大問題。
李麗霞和方山海出去打電話，方糖紅着眼睛，靠在牆壁上，陳憲南拍拍她：“我出去一下。”
方糖嗯了一聲：“你要是有事就先回去吧。”
“沒，我在這陪你。”
陳憲南走到拐角處，進了消防通道的樓梯，他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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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接通，陳憲南問：“杜鵬，我記得你爸在市醫院？”
對方那邊很吵，聲音噪雜，大聲回道：“是啊，哥們有什麽事需要幫忙嗎？”
杜鵬不知道沖着誰喊：“姑奶奶你還喝啊，為了一個死男人值得嗎？”
陳憲南摒了口氣，繼續道：有個親戚生病了沒床位，你幫忙通融一下。”
“我去，你家哪個親戚啊？”
兩人小時候一條街上住，從幼兒園便是同學，彼此很熟稔，陳憲南一頓：“不是我家人。”
“女朋友那邊？”杜鵬了然。
陳憲南稍猶豫，嗯了一聲：“拜托了。”
那頭又說道：“行了行了，知道你輕易不求人，我跟老爺子說一聲，你等消息。”
挂斷電話，陳憲南又緩了一會兒，才回去找方糖。
方糖神色比他剛走好很多，見他過來，扯出一絲笑容：“剛才通知，有床位了，如果評估沒問題可以盡量安排手術，真是好消息。”
陳憲南擡手，揉了揉她細軟的頭發：“都會好起來的。”
李麗霞念叨：“來的時候還說沒有床位，怎麽突然就有了，咱們真是挺幸運。”
方山海去樓下窗口，去病房安頓好以後，沒多久護士過來，李麗霞感慨說運氣好，正好有床位騰出來。
小護士有點詫異：“好像是我們杜院長安排的，你們不知道嗎？”
李麗霞看了方糖一眼，方糖搖搖頭，再看向陳憲南，她似乎明白了：“憲南，你找的人？”
陳憲南嗯了一聲：“正好有個發小的爸爸在人民醫院上班。”
小護士囑咐了幾句離開，李麗霞嘆了口氣：“憲南，麻煩你了。”
陳憲南回道：“不麻煩，應該的。”
李麗霞讓方山海先留下，她得回家收拾東西，晚上要陪床，方糖也想留下，她勸了回去：“不用你，每天還得上班，你奶奶這有我和你爸呢。”
方糖奶奶精神好了一些，也勸道：“方糖，你和憲南先回去，奶奶這也不是什麽大病，不用老過來。”
方糖想想家裏還有方軒，她這幾天看來得回家住了，方軒走讀，每天都要回家。
從醫院出來，方糖嘆口氣，悶悶地說了句：“南哥，謝謝。”
“別和我這麽客氣，我送你回家？”
“嗯。”
方軒下晚自習到家已經十點了，方糖給他煮了宵夜，告訴他，這幾天都是她在家。
方軒嚷嚷着要去醫院，被方糖攔住了：“奶奶沒事，你安心上學，不用你操心。”
晚上方糖失眠了。
她好像又欠了陳憲南一個大人情。
人民醫院的床位向來緊俏，如果沒有他，恐怕要等上許久。
陳憲南對她到底是什麽心思，他這樣全力幫忙，真的只是因為約定嗎？
方糖閉上眼睛，腦子裏冒出一個想法：
他會不會，也有一點喜歡自己？
方糖奶奶各項指标都沒問題，血壓也在正常範圍內，可以進行手術治療。
經過全家人的研究，同意了這個一勞永逸的治療辦法。
方糖大伯也從老家趕來，只是太忙了，只待了一天就又急匆匆的回去了。
方糖父母輪流守在醫院裏，微創腹腔鏡下膽囊切除創傷小、恢複也快，在醫院裏住了四天便可以回家。
出院那天，陳憲南也過來了。
奶奶這次手術，是杜院長親自過問的，找了科室的主任主刀。
李麗霞感慨：“一個女婿半個兒，你和憲南還沒結婚，咱們家的事人家都這麽上心，你可別辜負人家。”
方糖低頭，她也想套牢陳憲南，但也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
方糖奶奶十分喜歡陳憲南，從上次幫她锔碗，再到這次住院幫忙，一個勁的誇贊。
陳憲南看起來心情低落，神色不是很好的樣子。
他不說，方糖也不好多問，直到第二天方糖早起，發現陳憲南給她發了微信。
淩晨五點半。
方糖，我要去江西出差四個月，你記得好好做題。
方糖的起床氣一下子消散，騰的從床上躍起：陳憲南要去外地，四個月這麽久？
太突然了！
方糖收斂好情緒，回複他：哪天走。
“後天。”
他竟然後天就要走。
莫名的情緒湧上來，方糖覺得胸口悶悶的，她打開窗，深吸了一口氣，回複了OK的表情。
方糖有些生氣，她自己有場演唱會去北京，都提前了一個多月告訴他，可他呢？出差四個月，快走了才告訴她。
方糖好想問問陳憲南，在他眼裏，她到底是什麽，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嗎？像大黃一樣，高興的時候逗弄一下，不想理會的時候可以抛諸腦後。
為了她奶奶，陳憲南可以搭上人情去幫忙，可他要出差，也可以最後一個告知她。
方糖迷惑了。
方糖抓起手機，在對話框裏打道：“陳憲南，你喜歡我嗎？哪怕一點點？”
方糖盯着上面的字，滑動指腹，又一個字一個字的全部删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