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平王登場
平王登場
言遇風不動聲色地環顧一圈,确認這群人不是沖着他們來的,于是快速拉着仰星往外走。
白業生卻突然出聲:“等一下,我覺得他們的打扮有點眼熟。”
仰星有點頭大,你聲音就不能小點嗎?這下好了,人家以為你認識他們,徹底警覺起來了。
言遇風回身:“你見過?”
白業生迎着那群針刺般警惕的目光,摸了摸下巴:“這打扮……怎麽這麽像平王府的人?”
下一刻,他恍然大悟:“哦,果然是平王的人。”
仰星看着二樓房間裏笑吟吟走出來的持扇青年,感覺頭又大了一點。
青年一身華服,手持一把白底墨畫的折扇,笑起來十分好看,此刻看到白業生,竟是有些驚喜:“白先生,你如何在這裏?”
白業生打了個招呼:“平王殿下,我們要去碧靈湖。”
……仰星冷漠地看了一眼白業生:“你哪天要是被賣了,記得幫人家數錢。”
白業生:“?”
平王笑道:“巧了,我也要去。”
“平王殿下去那裏幹什麽?”
“聽說碧靈湖是個神奇地方,近日得了些空閑,跑來……湊個熱鬧。”平王聲音很低沉,話裏總是帶着些笑意,讓人不由得就生出些親近感。
“白先生,如若不介意,不如今晚就在這裏歇下,明早我們一同前去?”
白業生正想答應,突然想起來身邊還有人,于是看了看言遇風:“行嗎?”
言遇風擡頭,似是在打量平王,目光落到平王手上的折扇時,他才微微點頭:“好。”
平王熱情地邀請三人一起上來聊天,白業生竟然也高高興興地去了。
仰星和言遇風則先去安置行李。
走到樓梯的拐角處時,言遇風低聲問道:“怎麽了?”
仰星:“我在想,為什麽柔柔和平王,都叫他白先生,而不是白公子?”
言遇風看着仰星疑惑的樣子,嘴角微微勾起:“我也不知道。”
平王的房間內擺設十分奢華,進門處便是一扇屏風,屏風上描繪的山水畫靈氣萦繞,轉過屏風就看到一個精致的案幾,上面還擺着一副玉質茶具,碧綠的茶葉在熱水中沉浮幾下,緩緩地潛到杯底。
平王将一杯沏好的茶遞給白業生:“白先生,請。”
白業生坐的十分端正,道了聲謝後接過茶杯,不經意碰到了平王的手,表情微微一愣,又很快恢複平靜。
仰星和言遇風踏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兩人正客客氣氣地喝茶。
第一次見到白業生這正經樣子,仰星還愣了一下。
不過這正經并沒有持續多久,白業生轉頭看向門口,笑容立馬由斯文變成了傻笑:“等你們好久了,快來。”
四個人其實并沒有什麽好聊的,大多時候是白業生在說話,平王偶爾發表一點意見,仰星低着頭專心吃茶點,言遇風坐在一旁不動如山,只在仰星吃膩了的時候遞杯茶過來。
仰星看着手裏已經被自己喝了一口的茶,後知後覺地發現,這好像是言遇風的杯子……
言遇風神情冷靜:“怎麽了?”
仰星看一眼言遇風面前不知何時又多出來的一個茶杯,沉默地放下了手中的杯子:“無事。”
平王對他們在同樂坊的遭遇很感興趣,一直在問一些細節,後來聽到雲仙的事情,又一陣感嘆。
好在白業生總算是懂事,沒有把黑衣人的事情說出來。
“對了,三位去碧靈湖做什麽?”
言遇風道:“去尋一些重要的靈草。”
平王點點頭,若有所思:“你們應該也看到了,吳尚城裏的降靈師近日多了幾倍。”
“而且看起來,都是沖着碧靈湖去的。”
白業生道:“當然了,碧靈湖裏珍奇異寶極多,随便撿個一兩件,也是難得的寶貝了。”
“不過,平王殿下,那裏很危險,我覺得你需要慎重考慮一下。”
平王眨了兩下眼:“總是這麽見外,我不是說了,叫我明語就好。”
白業生一頓:“總歸……不太合規矩。”
規矩?
仰星看白業生的眼神已經稱得上驚悚了,這家夥為什麽對上平王,就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平王眼裏有些失落:“你還是和我見外。”
白業生一急:“不是的……明、明語。”
平王的笑容帶着些滿足的意味。
言遇風道:“還是要提醒平王殿下,迷霧森林極難穿越,其中的瘴氣會引人進入幻境,請你提前做些準備。”
平王看了眼言遇風,聲音是難得的嚴肅:“多謝提醒,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絕不會成為你們的拖累。”
白業生笑道:“言遇風,你太小看他了,他厲害着呢。”
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上,幾人整裝出發。
仰星騎在馬上,側頭看了一眼平王。
從客棧出來的時候,平王身後跟着許多侍衛,而現在竟然一個也看不到了,并且不在他的感知範圍內。
這些侍衛看來也不是一般人。
平王感知到仰星的視線,迎着看了回來,還不失禮貌地眨了下眼睛。
言遇風抖了抖手中的馬鞭,前進了一段路,擋住了平王看向仰星的視線。
他們一路走來看到不少降靈師,陸陸續續地都在向迷霧森林進發,大家互相保持着一定距離,也沒有人主動搭讪身邊的人,迷霧森林裏危機重重,即使現在認識了,進去以後也不可能指望着他們救自己。
迷霧森林,顧名思義,廣闊的森林裏面經年彌漫着濃重的霧氣,無數古木拔地而起,遮天蔽日。
那是一個禁地,一個普通人聞之變色的禁地,卻是無數降靈師夢寐以求的地方。
因為傳說只要穿過迷霧森林,就能看到碧靈湖的入口。
而碧靈湖內,有着大量的珍奇寶藏,即使是湖邊随便一株靈草,都有着足以令世人震驚的神奇力量。
站在森林的入口處,幾人下了馬,檢查下裝備,便準備徒步進入了。
森林裏的路十分難走,大霧遮蔽着人的視線,幾人離的稍遠一些便看不到對方。
仰星這段時間體質大幅度提高,對于惡劣環境的耐受力也變好了,但林中潮濕陰暗的氛圍還是讓他很不舒服,特別是走了一路都沒見到一個人,連個動物都沒有。
進來的時候旁邊明明有不少降靈師,怎麽越往裏人越少了。
言遇風已經将妖鯉握在手中,看着前方道:“小心一些。”
這時,仰星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喚道:“平王殿下。”
平王:“嗯?”
“你的那些屬下哪去了?”
平王一怔,從袖中拿出一個青色的竹哨,舉到嘴邊。
哨聲響起,卻沒有回應。
平王頓時臉色一變。
許久,幾人才聽到一陣樹葉踩踏的聲音,一個人影在樹林中幾下跳躍,沖到了平王面前。
那是一個看起來約二十左右的青年,手中長劍上還沾着不少血,他的身上也染了幾處血跡。
“殿下!”
“怎麽回事?”
“屬下也不知,我們剛剛跟着殿下進來,一進來就看不到殿下的身影,還遇到了一只雙生惡鬼,損失慘重。”
“屬下是僥幸逃出來的,聽到了殿下的哨聲,就趕過來了。”
仰星聞言一驚。
雙生惡鬼,傳說中只有在極邪之地才會出現的一種靈怪,一個身體有兩個腦袋,攻擊力極強,最喜吸食人的血肉。
可是他們一路走來,并沒有見到雙生惡鬼的身影。
言遇風道:“看來進入林中以後,大家的路線都不一樣了。”
也就是說,每個人會遇到的東西都是不同的,侍衛們會遇到雙生惡鬼,那麽他們要遇到的就絕對不是普通的靈怪了。
白業生感嘆道:“這迷霧森林還真是好進不好出啊。”
平王略微思索了一下,又道:“你現在立刻回去,傳信給影。”
青年一愣:“可是,殿下……”
“我沒事,你告訴他這邊的情況,他會告訴你該怎麽辦,回去。”
那青年猶豫了一會兒,還是低頭道:“是。”
平王看着屬下走遠了,才笑眯眯地說:“好了,送走了一個累贅。”
仰星:“……是累贅嗎,我怎麽感覺他比你還要強。”
平王笑容依舊燦爛:“錯覺。”
衆人繼續前行。
又走了一段路,衆人經過一顆巨大的古樹,仰星走在最後,經過樹幹的時候微微愣了下,眸光一閃,迅速轉頭看了眼那顆樹。
沒有異常。
仰星眼神漸冷,剛剛依稀看到有個小孩子蹲在樹後面探頭看着他,那絕對不是幻覺。
“言遇風。”仰星傳聲道。
言遇風停下腳步,快速走到他身邊,同樣傳聲回去:“怎麽了?”
既然仰星沒有讓他們都聽到,那就是說敵人離得很近了。
“你可知道有什麽靈怪,是小孩子模樣,臉是青色的,似乎沒有手腳?”
言遇風臉色瞬間凝重:“童嬰蛇靈。”
他又問道:“你看到了?”
“是,就在我們旁邊。”
白業生看到言遇風走到仰星旁邊,相對沉默着不說話,也覺得不對勁,迅速抽出背上的長刀。
三人默契地背對背圍成一圈,看着周圍的情況,平王則在一旁拿着折扇,表情有些迷茫。
你們隊形組的這麽好看……我站哪?
陰暗的森林裏,不時有奇怪的摩擦聲響起,像是一條巨大的蛇正拖着身軀在林中游走。
平王顯然也聽到了這個聲音,左右看了半天,将目光凝在一棵古樹上:“上面!”
衆人猛然擡頭,只見一條巨大無比的青蛇正盤在樹上,那蛇的頭部是個小孩模樣,臉呈青色,一雙豎瞳幽幽盯着衆人,它的舌頭極長,末尾如蛇一般劈成兩半,在空中快速地吐出又縮回,似是餓極了。
蛇靈順着一根較粗的樹枝爬了過來,目光在白業生和言遇風身上左右搖擺。
平王後退了幾步,站到仰星旁邊,低聲道:“……它為什麽不看我們?”
仰星:“人家挑對手也是要看實力的,你我這種水平的,還是趁早洗洗睡吧。”
平王:“……”
言遇風側頭看了仰星一眼:“不要分心。”
蛇靈的目光停在了言遇風身上。
言遇風:“……”
下一刻言遇風突然躍起,一道鞭影擋住了蛇靈掃來的蛇尾!
“嘭!”那蛇尾只是微微退避了一下,就又迅速地與言遇風纏鬥起來。
白業生幾下閃避,沖到了古樹的背後,一刀揮下,極為強烈的白光飛出,古樹竟攔腰截斷!
蛇靈在空中一個轉身,迅速又竄到了另一顆樹上。
仰星祭出法杖,巨大的降靈陣法正在上空結成,他餘光掃到平王,微微一怔。
只見平王靈巧地躲過了那顆砸在地上的古樹,手中折扇突然開始旋轉,一滴滴如同墨水般的液體憑空生成,他輕輕揮扇,那些液體快速朝蛇靈飛去。
蛇靈身軀龐大,不便躲閃,沾到了幾滴,堅硬的鱗片竟然立刻被腐蝕出了幾個小坑。
仰星嘴角翹起:“原來你也是降靈師。”
平王手中動作不停:“不才,只會這一招。”
言遇風周身紅光愈盛,揮鞭動作一次比一次狠厲,幾鞭掃到蛇靈身上,麟甲破開,露出裏面的紅肉。
蛇靈吃痛大怒,瘋狂地扭動起來,巨大的蛇尾在樹林中橫掃,一眨眼的時間,幾顆大樹被卷倒,朝幾人站立的方位揮去!
白業生離得最近,躲閃不及,一下被揮來的樹幹砸到,一口鮮血瞬間噴了出來,人也飛了出去。
平王飛身過去接住白業生,帶着他快速後退。
仰星手掌揮下,降靈陣朝蛇靈飛去,暫時牽制住了蛇靈的動作。
“朝樹少的地方跑!”
幾人快速在林中穿梭起來,。
那蛇靈在樹枝上不停變幻身形,騰挪轉移,一步不落地跟着衆人。
言遇風跑在最後,不時揮鞭擋住蛇靈的攻擊。
眼看跑到了一塊相對開闊的地方,仰星迅速轉身,周身立刻形成無數風刃,朝追來的蛇靈擊去。
白業生見狀一驚:“你的靈力已經能化作實體傷害了?!”
仰星:“撐不了多久,快想辦法解決它!”
蛇靈被風刃逼得退後了一點,躲在樹林中,死死盯着衆人。
言遇風道:“想辦法把它引到中間來。”
“仰星,設陣。”
仰星會意,跑到空地中間,咬破手指,将鮮血注入法杖,拿着法杖開始畫起陣法。
言遇風和白業生一左一右攻上去,試圖把蛇靈從樹林中引出來。
平王則驅使着那些腐蝕液體滴在蛇靈經過的路上,斷絕它想要後退的念頭。
蛇靈的目光瞬間變得怨毒,似是看懂了衆人的意圖,它猛然轉頭,朝着陣法中心的仰星沖了過去。
仰星堪堪避過它掃來的蛇尾,一道黑色身影出現在他面前,擋住了蛇靈。
法陣只差幾筆就好了,仰星咬牙,加快了畫陣的速度。
那蛇靈揚起頭顱,青色的孩子臉立刻變異,一只巨大的蛇頭從嘴中吐出,原來這才是它真實的模樣!
仰星立刻加速,法杖落地,降靈陣已成!
數道藍光從地上激出,一個巨大的圖案騰空而起,瞬間就将蛇靈包裹住。
空中傳來尖利的怒吼,蛇靈瘋狂地掙紮,周身鱗片不停掉落,身軀血肉模糊。
白業生憑空躍起,一道刀影閃過,蛇靈應聲一分為二!
那蛇身在地上扭動了幾下,終于不動了。
仰星瞬間半跪下去:“好累……”
言遇風走過來扶起他:“沒事吧?”
“沒事。”仰星餘光看到言遇風的手臂,瞬間一驚,拉住了他:“你手怎麽了?”
言遇風半個手臂都呈現血紅色,鮮血從指間不停滴下。
他搖頭:“不礙事,小傷。”
“這還叫小傷?坐下!”
強行按着言遇風坐下來,仰星從包袱裏掏出幹淨的布和傷藥:“還好來的時候帶了。”
白業生歪在平王身上,表情委屈:“仰星,我也受傷了,你關心關心我啊。”
平王面無表情:“受傷了就別亂動。”一邊說,一邊扶着白業生也坐了下來。
四人修息了半個時辰,才再次啓程。
這次路上沒有再遇到什麽靈怪,樹木越來越稀少,森林似乎快走到頭了。
平王嘆道:“終于快出來了。”
仰星道:“沒那麽容易。”
“什麽?”
“你看看前面。”
平王微微眯眼,眼前一片開闊的平整土地,并無異樣。
“有什麽問題?”
仰星搖搖頭,指尖微動,一道藍色的光劃過平王的雙眼,他再睜眼時,眼前的景象就完全變了:
面前是一大片沼澤地,黑色的泥水不時冒出幾個泡泡,偶爾有些平地上生長着幾柱青黑色的草,旁邊還有着不少殘骸,仔細看還能看出那是人的骨頭。
他臉色瞬間變白:“為什麽會有人骨?”
言遇風沉聲道:“沼澤裏有東西。”
身後突然傳來動靜,幾人戒備地轉身,竟然看到三個渾身血跡的降靈師狼狽地沖了出來。
三人中帶頭的是一個臉上有着刀疤的身形高大的青年,身後一個較矮的小個子,一個穿着暴露的紅衣女子,此刻看到前面竟然還有人,三人也都瞬間拿起了武器。
看清來人後,刀疤男子放下了雙手握着的彎刀:“降靈師?”
紅衣女左臂是被什麽動物撕咬過的痕跡,血肉模糊,甚至露出了一點白骨,她面色慘白,靠着矮個子勉強站立。
矮個子拿着一個香爐,不停在她的傷口上繞圈,那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愈合。
白業生低聲道:“白骨爐。”
平王一怔:“什麽?”
“他手裏那個香爐,叫白骨爐,對于傷口有神奇的治愈效果,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我上次見到這個爐,明明是在一個老人手裏,怎麽到了他手上?”
“說不定那老人送了他。”
“不可能,你是沒見過那老頭有多摳門,我想多看一眼都不給,多半是被他殺了,奪過去的。”
白業生聲音極低,對面聽不見他在說什麽,但從他的目光中也依稀感知到他正在說那個香爐。
紅衣女眼中瞬間充滿了戒備和殺意,她輕拍了下矮個子,矮個子将香爐收進懷中,也看着他們四人。
眼見氣氛有些僵持,刀疤男子大笑道:“別緊張,大家都是要去碧靈湖的,不如結個伴,路上出了什麽事也好互相照應。”
仰星正想說話,言遇風就已經開口:“不必。”
這果斷的拒絕讓刀疤男子臉色陰沉了一下,不過很快就恢複了微笑,他目光在言遇風腰間的鞭子和平王手中的折扇上掃了一圈,又道:“那我們就先走了。”
說着,三人繞過他們,朝着沼澤地進發。
仰星一直注意着那刀疤男子的目光,見他目光不時看向妖鯉和平王的折扇,有些惡趣味地想,自己應該把落星拿出來,這樣他就能多開心一下了。
眼看三人即将踏入沼澤邊緣,似是根本沒注意到眼前不是平路,平王道:“要不要提醒他們一下?”
白業生:“不用你操心。”
話音剛落,刀疤男子就突然停了腳步,并且一把攔住了身後的兩人:“別往前!”
紅衣女見狀,從懷中掏出一根長笛,放在嘴邊吹奏了起來。
白業生挑眉:“呦,清心笛。”
“我想想,這是……一個九歲小女孩的法器,看來他們又是搶的,這群人怎麽見什麽搶什麽?”
清心笛的音聲讓那邊的三人瞬間就看清了眼前的沼澤,若是再往前一步,就要陷進去了。
“老大,怎麽辦?”矮個子問道。
刀疤男子不動聲色地回頭看了眼仰星一行人,低聲道:“難怪他們不走,咱們先看看他們。”
三人朝左邊走去,似是想找這沼澤地的邊緣。
仰星卻清楚,他們只是想看看自己這邊怎麽過去。
平王搖了搖折扇:“所以我們怎麽過去?”
言遇風道:“飛過去。”
“啊?”
仰星看向言遇風,言遇風眼中含了一點笑意:“你不是一直在研究怎麽飛起來嗎,實踐的時候到了。”
仰星一愣,看向言遇風的表情裏多了一點迷茫。
言遇風笑意擴大:“我只是想看你有沒有辦法。”
仰星轉身就往樹林裏走:“沒有,咱們回去吧。”
白業生一愣:“诶?”
仰星:“來幫忙!”
紅衣女看着那邊四個人砍了許多粗樹枝,有些不解:“他們在幹嘛?難道要做艘船劃過去嗎?”
矮個子哈哈大笑:“坐船?什麽船能在這上面走!”
刀疤男子目光陰沉,道:“他們應該能過去。”
紅衣女一驚:“什麽?怎麽過去?”
“繼續看。”
那邊四人找好樹枝,削成長度相等的木棍,再由仰星給木棍底施加法訣。
白業生抱起幾個木棍,走到沼澤地邊,猛然躍起,跳到了較近的一塊平地上,朝前面的沼澤中間拍下一根木頭。
他挑的都是較淺的小坑,加上仰星的法訣,木頭很快就立在了沼澤中。
白業生輕輕跳到木頭頂,尋了另一塊較淺的水面插入新的木頭。
刀疤男子恍然大悟:“他們想打樁跳過去!”
三人對視一眼,也開始尋找起木頭來。
平王看了看三人那邊的動靜,道:“學得倒挺快。”
言遇風道:“別耽誤,快走。”
說着他抱起幾根木頭,跳上白業生走過的木樁。
仰星跟在後面加固木頭上的法訣,平王則跟在最後。
白業生很快就跳到了沼澤中心,接過言遇風手中的木頭,他卻突然臉色一變,看向旁邊正在打樁的三人:“別往那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