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司空儀
司空儀
仰星眨了一下眼：“……小黑？”
“門口那個大黑蛇呀！”說到這裏，少女有些不滿，“你們剛剛還打它呢，小黑很可愛的，一直在認真地看門！”
“……門？”仰星擡頭看一眼頭頂，那個縫隙已經消失了，恢複成了一塊石頭，看起來與旁邊的石塊沒什麽不同。
少女吐了下舌頭：“本來是有門的，主人不在以後，沒人維護了，就塌掉了。”
“……主人？”
仰星覺得這麽一小會兒他接觸的信息量有點太大了，需要消化一下。
言遇風一直在一旁安靜的聽着，此刻開口道：“你叫什麽？”
少女像是才想起重要的事情，笑道：“我叫小鯉。”
“你是妖？”
小鯉的表情頓了一下，聲音低了下去：“是呀，我是……妖。”
很快，她就恢複了開心的狀态：“好啦，別耽誤啦，我帶你們去主人的屋子裏，走吧。”
兩人跟着一蹦一跳的小鯉，走過長長的過道，進到了一間屋子裏。
這是一個很小的住所，簡單的石床、石凳，沒有任何擺設。
看起來這裏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了，可是地面卻幹淨的沒有一絲灰塵。
小鯉輕車熟路地拍了拍石桌下面的一塊地面，說道：“還好有我陪着你們，一般人進來了，要找入口找好一會兒呢！”
随着她的話音落下，一道石門突然出現在牆壁上，緩緩打開。
兩人一妖走了進去。
門裏是一個較小的空間，中間有四個高高的石臺，仰星一眼便注意到其中一個石臺上面不太一樣，散發着柔和的光芒。
小鯉見狀，十分吃驚：“怎麽就剩一個了？”
她跑到石臺旁邊，繞着四個石臺轉了兩圈，終于沮喪地确認：“都被人拿走了，就剩這一個了。”
仰星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麽？”說話間，他走到石臺前面仔細看了一眼，石頭裏有個凹槽，裏面靜靜地放着一塊形狀奇怪的乳白色玉石，散發出柔和的光芒，只微微接觸，就能感受到玉石裏蘊含的強大能量，可這能量又讓人心生親近。
小鯉看着那塊玉石，滿眼的懷念和仰慕：“這是主人做出來的，很厲害！不過可惜更厲害的三個已經被人拿走了，就剩這個了。”
少女絮絮叨叨說了許多，仰星從她的話裏大概明白了她的意思。
碧靈湖原先是有個主人的，名為司空儀，據說是發現碧靈湖湖底靈力充沛、适合修煉，就索性長住了下來，後來靈力大成以後，歷時三十年煉出了四件降靈法器，分別是墜仙釵、火鳳佩、麒麟書、引仙玉。司空儀離開碧靈湖之前，把四件法器放在這石室裏，說後來的人要是跟哪個法器有緣，挑個合适的拿走。
看起來已經有三個人拿走過法器，留下的這個是引仙玉，而那個黑衣人跟進碧靈湖，僞裝成程黎纭，應該就是想拿到這最後一件法器，沒想到在門口被小鯉攔了一下，沒能進來。
小鯉說完，興奮地看向他們二人：“我還沒見過有人用這些法器的樣子呢，你們快去試一試，讓我最後看一眼。”
仰星神情微動，他想到了兩件事，一是他和言遇風兩個人，卻只有一件法器，這件法器給誰？二是小鯉剛剛說……最後看一眼？
言遇風問道：“法器是否會自行擇主？”
小鯉點點頭：“它喜歡你的話，就會跟你走啦！”
言遇風沉默了一瞬，仰星正想開口說你先拿，他就已經肯定地說道：“你去試試。”
仰星一頓，和他對視一眼：“……要不你先去吧。”他倒不是推辭，這法器就算拿到了，也是給了司空仰星，他一離開這個世界就再也用不到，不如給言遇風。
言遇風認真地看他一眼，道：“這玉是偏治療的，你更需要一些。”
仰星眨眨眼，他聽懂了言遇風的意思，這塊引仙玉既然是最後一件法器，說明之前那幾件都比這個厲害，而這個引仙玉偏向治療，對自愈能力強大的言遇風用處不大，反倒是對比較弱的他……益處大一些。
想通了這個道理，仰星突然覺得有些憋屈，他一個主角，怎麽打起來架來既不如言遇風，也不如白業生？
他朝引仙玉伸出手，那玉卻沒有什麽反應，依舊柔和地發着光。
仰星的手頓時僵在空中……
言遇風見狀，眉宇間多了幾分困惑，他看向小鯉：“法器如何認主？”
小鯉扣扣手指：“我……我也沒親眼見過……”
言遇風略微思考了一下，道：“滴血試一試。”
仰星捋起左手的衣袖，一截雪白的手腕露了出來，他右手食指在左手手腕上輕輕一劃，一道淺淺的血口子露了出來。
言遇風目光随着他的動作移動，最後定格在他的手腕上，目光微微閃動。
鮮紅的血液滴到引仙玉上，乳白色的玉石瞬間光芒大漲。
而與之同時，仰星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手腕血液的流淌速度加快了！
言遇風一愣，震驚地看着那引仙玉竟然在瘋狂地吸收着仰星的血，瞬間手指捏緊：“怎麽回事！”
小鯉察覺到身旁的黑衣青年渾身殺氣毫不掩飾地釋放出來，她作為妖鯉跟了言遇風這麽久，言遇風現在的狀态意味着什麽，她再清楚不過。
她臉色頓時慘白，脫口道：“別急！主人的法器還沒有認主，不可能傷人的！”
随着她的話音落下，引仙玉原先白色的光芒突然摻雜了一絲藍色，随後不斷變幻，最終凝固成了淺藍色，引仙玉的玉石表面，也多了一個淺藍色的奇特紋飾。
仰星松了一口氣，止住手腕的血，伸手去拿那塊玉，卻覺得神識一晃，引仙玉瞬間消失，他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我輩傳人謹記：降靈乃天道，乃本能！”
好熟悉的聲音，在……哪裏聽過？
仰星恍惚地想，好像是在言家的墓地裏，第一次領悟司空家歷代法訣的時候，便是這一個溫柔的女聲，對他說“落星不隕，天道不滅”。
這個人……是司空儀？
他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司空仰星，司空儀，他們是一個姓，難道司空儀是司空家的前輩？可是小鯉說司空儀離開碧靈湖已有百年，司空仰星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接觸過司空儀……
又或者說，落星……本來也是司空儀的法器？
想到這裏，他瞬間明白了：他的設定裏，落星是司空家祖傳的法器，但他沒有具體寫這是從哪裏傳下來的，于是這本書就自行加了設定，将它的前任主人變成了司空儀。
至于那另外的三件法器，明明每一件都是驚世的寶物，這麽多年卻從來無人提起，仰星的記憶裏也沒有關于這些法器的記錄，那麽，這些法器必然是被幾個人拿走以後，或者是死了，或者是隐世了，總之這幾個人再沒了蹤跡，百年過後，法器的事情也就無人得知了。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他們今天能進到這裏，純屬機緣巧合，但那個黑衣人卻是知道這裏有法器的，甚至一開始就是沖着它來的。在淮玉城的時候，白業生曾經說過，那個黑衣人是在找什麽東西，為此殺了不少人，現在看來，他就是在找幾件法器的下落。
可是，要拿法器，直接來碧靈湖不就好了？為什麽要殺言家的族長？
言遇風眼見仰星碰到那塊玉石後玉石突然消失，而他也呆住不動，忙上前查看，只見仰星雙目茫然，神情恍惚，他有些着急，難道引仙玉傷到他了？
“仰星？”
見仰星沒有回應，言遇風立刻拉住他，手探向他的脈門，想看看他的情況。
仰星猛然回神，看到言遇風的動作一怔，随後道：“不必，我沒事。”
他閉眼感受了下指環，方才引仙玉消失的時候，他就感覺到指環裏多了些東西，現在一看，果然一塊乳白色的玉石正在他指環裏安靜地躺着，并且源源不斷地向他輸送着靈力，之前打鬥的那些傷幾乎是瞬間就愈合了。
更為神奇的是，引仙玉一入指環，他的腦海裏就多了許多法訣，這些正是操縱引仙玉的心法口訣。他不由感嘆，司空儀前輩真是細心又可愛，不僅煉出這麽神奇的法器，還把說明書也一塊備好了。
言遇風猶疑道：“真的沒事？”
仰星點頭：“沒事，對了，我好像會用這塊玉了，你手伸出來讓我試一下。”
言遇風依言伸手，仰星撩起他的衣袖，表情瞬間驚愕起來，饒是言遇風自愈能力強大，大的傷口也需要一定時間恢複，之前在沼澤地打鬥時的傷口還沒有愈合，與黑蛇纏鬥時又受了不少傷，僅胳膊上就有幾處傷口猙獰地外翻着，露出內裏的血肉。
仰星沒想到言遇風傷的這麽嚴重，而他竟然也沒說過一句，就好像他經常這樣受傷，習慣了忍着，忍忍就恢複了一樣。
他嘴唇瞬間緊抿，皺着眉，将手輕柔地覆到他傷口上。溫和的白光自他指環發出，一道道滲入皮膚，那傷口迅速合攏。
粉色的嫩肉慢慢長出，仰星神情專注地看着言遇風的手臂，生怕自己控制的不好力度傷到他。
他沒有看到，言遇風在認真地盯着他的臉，盯着他低垂的睫毛、不安的嘴唇，和那種仿佛對着極為重要的東西一樣的表情，這一切讓他感覺自己的心跳在瘋狂加快，周身那一層生人勿近的疏離感也瞬間消失不見了。仰星微涼的指尖按着他的皮膚，加上正在長出的新肉，很癢，他卻控制不住的想……多接觸一點。
言遇風目光深沉，聲音也逐漸喑啞：“仰星……”
仰星擡頭：“嗯？”
言遇風握住他的手，強勢地把它覆到自己腰腹的位置，“這裏，也有。”
仰星愣了一下，想起來之前那個矮個子似乎是拿毒針暗算過自己，被言遇風擋下了，傷了這裏。
可是……他看一眼那傷口的位置，目前他還做不到隔空治療，只能把手放在需要治療的地方才能催動引仙玉，而言遇風傷口的位置很靠下，他必須把裏衣一起拉開，才能讓仰星接觸到傷口。
言遇風目光突然轉向一旁一臉好奇的少女，眼中的意思十分明顯：麻煩你回避一下。
小鯉對對手指：“好吧，我先出去了，你們快點治療，我待不了太久，還有事情要拜托你們呢。”
仰星點頭：“我盡快。”
少女退了出去，順帶關上了石室的門，石室瞬間恢複寂靜。
言遇風動作利索，幾下就脫掉了上衣，光|裸的上身身材極好，腹部肌肉緊實有力，只有腰腹處一片因為毒素侵蝕而呈現青紫色，有些礙眼。
仰星本來想說你不用全脫掉，衣服拉開就好了，但是言遇風動作太快，他也不好再說什麽，粗略觀察了下言遇風的傷口，他松了口氣，還好大部分毒血已經清出去了，應該不難處理。
仰星略微猶豫了一下，頂着言遇風灼熱的目光将左手輕覆在那一片皮膚上，溫熱的靈力自指環緩緩輸出。
石室裏其實是很陰冷的，可是仰星手下那一片皮膚偏偏熱的讓他有些不自在，他目光盯着自己的手，感覺從頭頂傳來的注視實在是讓人無法忽視，他抿了下嘴，低聲道：“疼的話你說一聲。”
說完，他輕輕按揉起那一片皮膚。
言遇風突然悶哼了一聲，仰星一驚：“疼？”擡頭卻看到言遇風眼眸晦暗，狹長的雙眸裏翻滾着他看不懂的情緒。
言遇風竭力忍住下|身的異動，覺得自己這一下完全是在給自己添堵，他啞聲道：“……沒事，你……快一些。”
仰星忙加快靈力輸送的速度，青紫色逐漸褪去，恢複成了正常的顏色。他的手離開的那一刻，言遇風幾乎是火速穿上了衣服，背對着仰星，呼吸微喘，好像在努力平複自己。
仰星有些奇怪，言遇風一向很能忍痛，這次反應怎麽這麽大，難道自己的治療技術這麽差嗎？……
小鯉敲了敲門：“我可以進來嗎？”
仰星看一眼言遇風，只見他轉過身來，神色恢複了先前的冰冷：“進來。”
石門緩緩打開，看到小鯉的狀态，仰星皺了下眉：她比之前更加透明了，好像随時都會消失。
小鯉走了進來，表情有些凝重：“碧靈湖已經關閉了。”
仰星一愣，這麽快？可是他們還沒有出去……
小鯉又道：“我可以帶你們出去，我知道主人以前留了一條路。”
言遇風突然開口：“你之前說有事拜托我們，什麽事？和你有關嗎？”
小鯉點點頭，像是想起了不愉快的記憶，表情晦暗：“我……我不是被人封印到鞭子裏的，是我臨死前抽了一魄，附在了上面，這把長鞭原先是我的武器。”
自己附上去的？仰星訝然地看向她，妖集天地之靈，死後是可以轉世再修煉的，可是她抽出一魄，就意味着剩下的殘魂極難轉世，可能要等百年才有一次轉世機會，她居然拼着不能轉世，也要把自己附在這麽一件死物上？
小鯉的聲音低了下去：“以前，我是碧靈湖湖中的一尾錦鯉……”
她周身泛起紅光，那光芒很快覆蓋了整個石室，仰星一個晃神，覺得眼前景象又開始模糊起來。
……又要讀劇情了，他有點無奈，暗自祈禱了下，希望這次的劇情不要太悲情，雖然看小鯉的狀态就知道，總歸不會是一個好結局。
眼前的濃霧還沒有散去，仰星卻突然感覺有人輕輕握住了他的手，他驚愕的轉頭，竟然看到言遇風站在他旁邊！
“你怎麽……”他低頭一看，兩人都是透明的狀态，除了對方，什麽東西也摸不到。
言遇風嘴角微勾：“我也來看看。”
仰星嘴角的疑問咽了下去，如果他問言遇風你怎麽也能進來，又該怎麽解釋他自己能進來的原因？
他頓了一下，轉頭看回眼前的場景。
小鯉的記憶似乎更多的是記憶碎片，可能與她魂魄不全有關，閃現在兩人眼前的第一幅畫面，是月光下波光粼粼的碧靈湖。
此時的碧靈湖似乎只是一處普通的湖泊，周圍既沒有結界，也沒有那些奇珍異獸，天色很暗，湖面在微風的吹動下泛着漣漪，細碎的月光被湖面攪得破碎，散成無數銀白色的光影，在湖面不停搖晃碰撞。
一個小小的紅色錦鯉突然從水中冒了出來。
那錦鯉周身紅的剔透，在湖面上自由地游來游去，奇怪的是，周圍的魚都離它很遠，甚至遠遠避開它。
錦鯉游了一會兒，似是不盡興，突然一個躍起，帶起一串水花，在夜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到了岸上。
錦鯉上岸的那一刻，周身突然被紅光籠罩，身形迅速變大，瞬間就變成了一個一身紅衣的少女模樣。
少女慵懶地坐在地上，對着月光伸手，一道淺淺的銀光自上傾瀉而下，正照在少女額前，照亮了她眉心的一道水紋狀印記。
少女突然停了動作，疑惑地看向旁邊的草叢：“誰？”
仰星朝草叢看去，只見一個書生打扮的人正呆呆地站在那裏，癡癡地看着少女。
少女見來了個人，站了起來，有些疑惑，碧靈湖位置很偏，尋常人根本進不來，這個看起來沒有靈力的人類是怎麽進來的？
“你是？”
那書生聽到少女的問話，一直呆愣的表情突然回神，他迅速紅了臉，低聲道：“我……我叫君生，我朋友病了，大夫說需要蛇針草，我來這邊找找。”
說到這裏，他又快速瞥了一眼少女，聲音更低：“……姑娘是哪裏人，怎麽這麽晚了……還在外面？快回家去吧。”
少女看了眼碧靈湖，道：“我等會兒回去，對了，你要蛇針草？諾，這個就是。”
她從旁邊的一堆雜草裏準确地找到了幾柱尖葉長莖的藥草，遞給書生。
書生接過藥草，臉似乎是更紅了：“謝謝！姑娘……姑娘家在哪裏，我送你回去。”
“啊？”少女眨眨眼，“不用了，我家就在旁邊，你回去吧，再晚些這山裏的妖怪出來，就不好走了。”
書生似是被她逗笑了，漲紅的臉露出笑容：“姑娘說笑了，這世上哪有什麽妖呢。”
少女雙手背在身後，沒有回話。
書生一步三回頭的走了，走了很遠又突然轉身，喊道：“還沒問姑娘名字，今日姑娘幫了我，以後有機會，必定報答姑娘！”
書生這一聲驚醒了許多東西，少女立刻把身邊一條好奇探頭的大黑蛇按了下去：“我叫小鯉！”
書生暗自念了幾遍小鯉，寶貝般抱着懷裏的藥草走了。
小鯉轉頭，看向一旁有些委屈的大黑蛇，那條蛇眼睛是紅色的，暗夜裏閃着幽幽的微光，體型龐大，若是剛剛立起來，能有兩人高。
“小黑！你突然冒出來，要是吓着別人怎麽辦？”
大黑蛇用腦袋蹭了蹭少女的裙擺，像是在讨好。
“對了！”小鯉跺跺腳，揚聲道：“喂！山裏的那些妖聽着，這個人是好人，不準吃！”
風拂過山谷間，少女的聲音像是一根無形的弦，飄飄蕩蕩的傳了出去，風突然變大了，風聲裏傳來許多只有少女聽得到的聲音：
“知道啦小鯉姐，我去把我放在路上的毒液收回來！”
“呦，小美人兒今天怎麽了，居然對一個人類這麽好？”
“丫頭，你可別被人騙了，人類沒一個好東西！”
小鯉噗的一聲笑出來：“瞧你們說的，他又不會吃了我，放心吧！”
第一幅記憶碎片在這裏終止了，在第二幅記憶碎片逐漸展開的同時，仰星看一眼旁邊一臉正經看着自己的言遇風，笑道：“你猜他們後來又見面了嗎？”
言遇風：“定然是見了。”
“嗯，是的，見了，而且還喜歡對方。”仰星不急不緩地說着自己的猜測，“而且按照我的經驗，過不了多久，就會有個壞人出現，拆散他們。”
言遇風挑眉：“你的經驗？”
“是啊，”仰星自然點頭，“都是這樣的。”
“都？……”言遇風垂下眼眸，回想了下關于司空仰星的傳言，卻沒聽說過他什麽時候有過心上人，頓時心情不悅，沉思起來。
仰星見他面色不好，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在劇透，于是閉了嘴，有些心虛的繼續看劇情。
畫面裏，名叫君生的書生正專心描繪着一副畫卷，木制的桌案上還放着一株已經幹枯了的藥草，那是小鯉給他的蛇針草。
君生的神情無比認真，就好像在畫着極為珍貴的東西。
仰星好奇地朝桌子前走了幾步，看到畫裏是一個坐在地上、額前一道水紋印記的少女。
君生将畫卷勾勒好後，小心地吹了幾下，确保墨跡晾幹後，緩緩卷起來，固定好，放到了一個木盒裏。
第三幅畫面是在夜晚，還是在碧靈湖，君生站在湖邊四處張望，似乎是在等人。
湖面不停地泛着漣漪，湖裏的魚都在不安地吐着泡泡，一些修煉出了靈性的水中生物更是躲得遠遠的，驚恐地看着湖心一臉郁悶的少女。
少女眉心都快皺成了個川字，她咕囔道：“笨死了，也不知道站遠點，讓我怎麽出去嘛……”
大黑蛇無聲地游了過來，少女看到它，靈光一閃：“小黑，你幫我個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