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突然斷更
突然斷更
白業生想了一會兒,突然眼前一亮:“對了!我想起來了,法器之間是相互感應的,你拿着其中一個,就能找到剩下的三個!”
仰星一驚:“難怪那個人要拿碧靈湖裏的法器,他真的要找齊這四件!”
言遇風皺眉道:“……不對,他想拿到這四件法器,就必須搶到引仙玉,但我們出來這麽久了,他有無數次攻擊機會,但都沒有出手,這說明了一件事。”
仰星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說,他離開這裏了,而且已經去找下一件法器了。”
“可能性很大,白業生,你再想想,那本書裏有沒有關于法器下落的內容?”
白業生皺着眉想了半天,還是迷茫地搖搖頭:“那本書被撕掉了好多頁,我也是拼湊半天,才看懂那麽一點信息的……”
三人再次陷入沉默。
許久,言遇風才開口:“不能讓他找到剩下三件,此人絕非善茬,那些法器如果落到他手裏,後果不堪設想。”
白業生也點點頭:“我老覺着這個人對我們恨意挺大的,但是我又确實不認識他,我也沒見過手上有玉蘭花印記的人……嗯?玉蘭花?!”
他瞳孔猛然一縮:“玉蘭花!荒氏,是荒氏的人!”
仰星被他吓了一跳。
“你怎麽了?”
言遇風也恍然,他看了眼仰星迷茫的表情,解釋道:“他提醒我了,手腕上有玉蘭花的人,我曾經見過,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來自陰着蜀地,是荒氏的傳人。”
仰星想了一下,反應過來荒氏也是一個降靈大家,可是這麽一個家族,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白業生道:“那個人手上的玉蘭花是黑色的,我估計他已經判出家族了,這麽一來,也許他的身份就好找了。”
“我馬上去荒氏一趟,剛好那邊有個朋友前幾日給我傳了信,仰星,你呢?”
仰星愣了一下,還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他看了眼手上還沒來記得收回去的引仙玉,突然想起白業生之前說法器之間相互感應,他想試試是不是真的。
他閉了眼,一道白光自指環中發出,繞着仰星緩緩流轉,努力感受着引仙玉裏的信息。
可是除了司空儀溫柔的聲音,別的他什麽也感受不到。
把情況和言遇風說了以後,言遇風道:“也許,線索會在司空家族。”
“這樣吧,我們分開行動,仰星和我去柏桑海,你去陰着蜀地,這個你拿着。”
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物件:“有事情随時告訴我們。”
仰星擡眼一看,那是一個書簽大小的玉片,他立刻就想起來這個東西的用途了:
“千裏傳音!你居然還留着。”
白業生疑惑地接了過來:“這玩意是幹嘛用的?”
仰星教了他使用方法,他驚訝道:“竟然還有這種東西?太神奇了!”
商量好大概的路線,三人将大概情況傳信給程黎纭,讓他不用擔心後,便準備第二天啓程。
入夜,仰星很快就睡了過去,陷入了夢境。
茫茫然一片大霧中,仰星一個人默默走着。
他看着周身熟悉的景象,笑了一聲:“差點忘了,我是在書裏。”
這幾個月的經歷時常讓他覺得這個世界是真實的,甚至在知道黑衣人的意圖時,還下意識地要阻止他。
一個書裏的世界,自己的代入感也未免太強了……還是早日離開為好,他感覺再待下去,自己就不想走了。
多日不見的秦昊趕了過來,臉色不是很好。
仰星見他的樣子,心裏微微有些疑惑。
“怎麽了?”
“仰星,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你想……”
“到底怎麽了?”
秦昊目光深沉,注視着他,低聲道:“文檔停止更新了,你們進入碧靈湖之後發生的事情,我全都看不到了。”
仰星一喜:“停止更新了?那也就是說,它現在不知道我在做什麽了?”
秦昊眉頭緊皺:“這就是壞消息,你還沒能出來。”
仰星一愣,是啊,文檔都不更新了,自己怎麽還在書裏?
難道……
秦昊看懂了他的目光,點頭道:“仰星,你們拿到什麽了?”
仰星快速地思考起來,文檔停止更新了,這意味着要麽劇情到此為止,沒有後續了,要麽發展偏離了書裏的設定,無法更新。
第一種可能不成立,如果劇情到此為止,他這個走完劇情的人完成任務,應該出去了,而不是還困在這裏。
那麽,就只有第二種可能:發展偏離了原本的設定。
這裏的設定并不是仰星設計的,而是書裏原本就有的,就像他來到這裏也是書裏設定好的,可是現在,有什麽事情打亂了這個設定,小說偏離了大綱,自然是寫不下去的。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之前看小鯉的回憶時,言遇風也能看到了。
可是,是什麽打亂了設定?
仰星想了半天,發現只有一種可能:引仙玉。
那個黑衣人本來是可以拿到引仙玉的,仰星和言遇風兩個人合力也許他打不過,但當時言遇風在石室裏,黑衣人只要先解決仰星,再下去搶在言遇風前拿到引仙玉,就有機會集齊四件法器了,而仰星在被黑衣人解決以後,或許就能出來了。
可是黑衣人的計劃被小鯉打斷了,小鯉幫了仰星,甚至讓仰星拿到了引仙玉。
而小鯉,是仰星在言氏墓地裏找到的。
這麽一圈想下來,仰星突然有點欲哭無淚:原來是他自己把劇情打斷了,這可真是自己作的死,哭着也得走下去了……
不過,這書原本是個什麽發展?那黑衣人看着就不是什麽好人,讓他拿到引仙玉,這世界不得亂了?
現在流行黑化男主的嗎?口味太詭異了吧。
秦昊見他思量許久,忍不住急道:“仰星,我待不了多久,到底發生什麽了?”
仰星微微嘆了口氣,把四件法器和引仙玉的事情告訴了秦昊,告訴了他自己的推論。
秦昊沉默半響,道:“那這麽說,也許還有救。”
“什麽?”
秦昊思索道:“我不認同你說黑衣人是主角的觀點,在這本書裏,他應該是個反派,我覺得言遇風……咳,看着比你更像主角。”
仰星面不改色地點點頭,的确,無論是武力值還是智商,言遇風都比他強上很多,就連随手得到的武器,言遇風拿到的也是殺傷力極強的妖鯉,而自己拿的……是個治療類武器。
“而且,我們即使不去想誰是主角,只看一件事……”
“本來應該讓反派得到的法器——還是四個裏面最差的法器現在到了你,也就是主角這邊的手裏,仰星,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
仰星一顆心立刻提了起來,寫了這麽多年小說,他當然知道這意味着什麽,為了起碼的平衡,讓反派不至于太弱,這本書一定會給他另外一件法器,但是那另外三件法器,無論是麒麟書、火鳳佩或是墜仙釵,聽名字就知道,他們個個威力十足,如果讓黑衣人拿到了……
“對,如果讓他拿到了,那麽輸贏就得另算了。”
雙方實力均等,這本書無法判斷勝負,也就沒有辦法給出一個結局,所以停止了更新。
想通了這一切,仰星感覺有點絕望:“我覺得這本書對我寄予的厚望太大了,我不僅完不成,還坑了它一把,秦昊,幸好這書我沒發出去,不然現在一堆讀者要給我丢月石了。”
秦昊輕笑兩聲,目光始終沒從仰星身上離開:“好了,你現在沒別的辦法了,努力打敗反派吧,我也得先走了。”
“啊,對了……”秦昊突然握住仰星的手,冷不防一個用力,把他拉了過來。
本來他只是想表示下鼓勵,可是仰星在想事情,一下沒站穩,直直撲到了他懷裏,結結實實撞了一下。
仰星揉着鼻尖,甕聲道:“你幹嘛?”
秦昊就着這個姿勢,低低說道:“說不定這本書不走尋常路,把言遇風設定成了反派,那你可就是助纣為虐了。”
仰星一愣:“不會吧?”
秦昊把下巴擱在仰星頭頂,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仰星,不管他們誰輸誰贏,你都要記住,你是另一個世界的人,結束了就出來,知道嗎?”
仰星第一次跟人這麽親密的抱着,雖然對方是他多年的好友,他還是覺得有點尴尬,從秦昊懷裏掙脫出來,他耳尖變紅,低聲道:“知道了,你快回去吧。”
秦昊笑着拍拍他的腦袋:“保護好自己。”
仰星醒來的時候,腦海裏首先在想言遇風會不會真的是個反派,他認真思考了一會兒,還是覺得可能性不大,這麽厲害的人,要是成了反派,那這世界就要崩了。
況且言遇風幾次三番救了自己,就算他是個反派……自己也能幫忙的吧?
反正……一本書嘛,黑化男主也挺流行的……
天亮以後,仰星、言遇風和白業生三人收拾好行李,準備出發。
在向平王辭行的時候,那個叫影的青年突然追上他們:“你們之前在找孫傳羲的下落?”
三人皆是一驚:“你知道他?”
影點頭,面具下的嘴角微微勾起:“聽說過,他算是淮玉城最出色的一任城主。”
言遇風看着他:“你能告訴我們,關于他的一些事情嗎?”
影沉聲道:“我也只是聽說,但是,作為你們幫了殿下的報答”他突然擡眼看了一眼白業生,目光意味不明,“我會去全力尋找這個人的下落,有了消息,就告訴你們。”
“多謝。”
走了很遠,仰星才低聲道:“是我的錯覺嗎,他好像對白業生……不太友好?”
“确實是的。”
白業生無辜地撓頭:“我不認識他。”
三人在吳尚城門口告別,白業生依依不舍地揮動着“千裏傳音”,看着仰星的背影大聲喊道:“仰星,你沒事記得聯系我啊!”
言遇風冷冷傳音回去:“沒事聯系你幹什麽,那東西使用一次很費靈力,你少用為好。”
仰星跟在言遇風後面,聽到他對白業生說的話,疑惑道:“啊?可是我記得買的時候,攤主說這個使用起來不耗靈力的啊。”
言遇風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轉而說道:“柏桑海離這裏還有很遠,我們需要快一點過去,趕在那個人之前拿到線索。”
仰星一聽,立刻加速跟了上去。
兩個人并沒能走多遠,言遇風在路上收到了言氏的靈鴿傳信,要他立刻回去。
他收到信後沉默許久,從懷裏拿出“千裏傳音”給了仰星。
“我很快回來,你到了那邊,不管有沒有拿到線索,都等我來了再行動。”
仰星答應了。
言遇風似是不放心,走的時候認真看了他兩眼,一雙浸滿寒霜的眸子裏透着濃濃的擔憂,自己這一來一去起碼要半個月,只能希望仰星不會遇到那個要搶法器的人。
仰星看他明顯是對自己不放心,無奈道:“我沒事的,你快走吧。”
言遇風離開後,仰星繼續上路,司空家族地處東南,靠近柏桑海,而他們之前在的吳尚城位置靠西,他趕路的速度不快,這一路過去,大概需要十天。
吳尚城往東是淮陽城,也是他們之前經過卻沒有時間歇腳的地方,仰星看天色已晚,便趕在城門關閉前進了城。
淮陽城依舊是熱鬧喧嘩,來往的客商塞滿了街道,仰星甚至要側着身子,才能避開一隊商隊。
他回頭看了眼商隊,有些奇怪,那些駱駝背上都是名貴的絲綢布料,就這樣大搖大擺地在街上行駛,不怕引來觊觎的賊人嗎?
旁邊有幾個年輕人在讨論,他走的慢,又聽力極好,那些議論聲便都進了他耳朵裏。
“又是曹家的商隊!”
“他們家可真夠厲害的,我聽說,最近他們和幾個暹羅人打交道,做成了好幾筆大生意呢!”
“诶呦,是嗎?那我看咱這淮陽城,怕是馬上就要姓曹喽!”
“那可不一定,我看鄭家也不比他曹家差多少。”
“鄭家?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鄭家好是好,可是做生意的,一個女子哪能撐得起來呢!“
“诶,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女的怎麽了?鄭家家主鄭梅蘭那本事,十個男子也不及她一個!”
“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女子出來抛頭露面,說出去不讓人笑話嗎?那些暹羅人那麽有錢,怎麽不見他們和鄭梅蘭做生意?……”
仰星略微聽了聽,便明白這淮陽城裏的曹家和鄭家,應該是城裏最富有的兩個商戶。
只是鄭家的家主居然是個女子,這就有些稀奇了,畢竟在這個時代,男女的地位簡直是隔了一道鴻溝,這個鄭梅蘭能以一己之力撐起鄭家,不簡單。
不過,這些都跟他沒有什麽關系,趕路要緊。
仰星找了一處小客棧,要了一間普通的客房,便在小二的帶領下回房了。
坐下以後,他不耐煩地扯掉臉上金色的面具,頓時覺得舒服多了。
那面具不大,上面有些繁複的花紋,剛好遮擋住他上半張臉,露出精致挺拔的鼻梁和總是微微上挑的嘴角,這面具是言遇風給他的,走的時候硬要他戴上,雖然面具與他的臉很貼合,戴上沒什麽異物感,但是臉上總歸是罩着個東西,讓他感覺難受,唯一的安慰是言遇風在面具上施加了術法,讓陽光不能直接照射到他的眼睛上,保護了他那雙脆弱的眼睛。
出了碧靈湖以後他就發現,自己的眼睛不止是中午的時候不舒服,只要眼睛接觸到太陽光,他就會感到微微的刺痛,在太陽底下待久了更是如此,只有晚上的時候才正常,而且視力也會靈敏很多。
這面具其實一路上也給他帶來不少異樣的目光,好在他行事低調,也就沒人去主動招惹他。
夜晚的淮陽城與白天截然不同,空蕩的街道上只有冷風吹過的聲音,一些白日裏攤販沒有賣掉的、壞了的飯菜被倒在路邊,幾只老鼠在其間穿梭,有幾個夜間巡邏的官兵走過,罵罵咧咧的聲音驚擾了這些動物,迅速四散開來。
客棧裏也很安靜,此起彼伏的鼾聲讓仰星無法入眠,但他沒有用靈力隔絕這些聲音,因為房間裏實在是太黑了,只有一根劣質的蠟燭在靜靜燃燒,微弱的光只往外散發了一點光芒就被黑暗無情吞噬,留着客棧裏那些人的呼吸聲,他才能感覺到一點人氣,才能稍稍的安心一些。
仰星覺得奇怪,來了這裏這麽久,多少個客棧他都睡過了,怎麽偏偏今天怎麽也睡不着?
他細細回想以前,剛來的時候柔柔一直陪着他,柔柔出事以後,言遇風和白業生總是在他身邊,而現在,他是第一次一個人,在這陌生的世界裏,面對全然未知的前方,和一個未曾踏足過的司空家族。
他甚至還來不及煩惱如何才能不讓那些族人看出他不是本尊這件事,就貿然踏上了路途。
這時,一道輕微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立刻撥動了仰星本就敏感的神經。
他瞬間翻身坐起來,借着夜色,眯眼看向門口。
一個隐約的人影映在門上,他感覺到對方沒有靈力,便沒有喚出落星,拿出面具重新戴上,靜靜移動到門邊,等着那人的下一步動作。
一把薄薄的匕首從門縫裏伸了進來,門栓被匕首一點點翹開,仰星悄然在門口設下一個靈陣,順便隔絕了房間裏的聲音,确保別人不會聽到。
那個賊行動十分小心,又帶着幾分輕車熟路,撬門開門都沒有一點聲音,很快,一道黑色的人影蹑手蹑腳地走了進來。
進門的那一剎那,那人發出了一聲慘叫!
仰星快速關門,揮手擲出一個符咒,符咒在空中爆開,瞬間點亮了屋裏所有的蠟燭,屋內頓時大量。
他走到椅子邊,好整以暇地坐下,看着那人抱着自己的左腳痛嚎。
那是個年紀約莫二十歲的年輕人,賊眉鼠眼,臉上帶着一股戾氣,仰星看清他的面貌便皺起了眉,此人不是面善的人,還是趁早解決這事為好。
那人嚎了一會兒,恨恨擡頭看向仰星,握着匕首沖了過來。
“锵”的一聲,匕首應聲折斷,仰星面色不變,他面前站着一個和自己幾乎一模一樣的人,冷着臉握着那斷了的半邊匕首。
分|身術還挺好用。
仰星默默感嘆了一下,看到那個人對着自己的分|身痛哭流涕地求饒:“大俠,兩位大俠!我錯了!”
“我就是想偷點東西,沒想招惹兩位!求兩位放過我吧!”
仰星的分|身沒戴面具,故而王二沒看出來眼前的兩個人長得一樣,只一味對着眼前這個看起來更厲害的青年求饒。
他只是白天看這個人打扮華貴,又不是本地口音,想着是個外出游玩的公子哥,就想趁夜色溜進來順點便宜,誰知道房裏還有一個厲害的,這可真是倒黴透了,他縱使內心不願,也不得不跪地求饒。
仰星淡淡道:“你叫什麽,是什麽時候盯上我的?”
那人一縮脖子,語氣畏縮:“小的、小的叫王二,小的沒敢盯上兩位大俠!小的就是想……”
仰星笑眯眯接話:“就是想偷點錢,順便殺人滅口?”
王二面色頓時煞白:“小的沒想殺人!那刀就是用來吓唬人的!刀口都沒開刃!”
仰星瞥了一眼那泛着寒光的匕首,上面殘留的血腥氣味讓他皺眉,不想和這個人過多糾纏,他冷聲道:“滾出去。”
那人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離開之際他快速地回頭看了一眼仰星,似是要記住他的樣子。
仰星頭疼地揉了揉眉心,鬧騰這麽一下,他更是睡不着了,打了會兒坐,等到天色微微變亮,他就收拾了東西離開客棧。
城東有家綢緞莊,仰星昨天經過這裏的時候,就打算第二天來購置幾身衣服,他帶的換洗衣物不多,碧靈湖的沼澤地毀了一身,和黑衣人的打鬥又毀了一身,他現在身上就剩了兩套衣服,往柏桑海去天氣又漸冷,不備些衣物實在不方便。
他來的早,綢緞莊剛剛開門,只有一個正在打着哈欠掃地的小厮。
那人見仰星一身打扮,知道是個貴客,打到一半的哈欠硬是憋了回去,熱情洋溢地迎了上來:“這位客官,需要點什麽?咱們曹氏綢緞莊什麽樣的布料都有,保管您買了還想買!”
仰星點頭:“給我量下身量,我需要做兩身厚點的衣服。”
小厮忙答道:“好嘞!您先坐着喝口茶,我這就找人去叫趙裁縫!”
仰星知道天色還早,他們多半還沒準備好開門迎客,于是坐在一旁的老爺椅上,耐心地等待着。
這綢緞莊呈東西向,東邊是各種布匹和樣衣,西邊是一個待客用的隔間,用一個大的屏風隔開,整個格局寬敞大氣,看得出綢緞莊的主人品位不凡。
一個年輕人一瘸一拐地從櫃臺後走出來,準備去叫趙裁縫,一邊走一邊低聲罵道:“媽的,哪個不長眼的這麽早來買衣服,爺爺我腿還疼着呢!”
走到隔間旁,他随便一瞥,看清隔間裏坐的青年的樣貌後,他迅速後退幾步,面色一白:“竟然是他!”
然而,當他看清青年是孤身一人後,頓時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那句話怎麽說的來着,什麽冤家什麽路,既然你主動送上門來,那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