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解咒
解咒
另一邊,言遇風和仰星修整好以後也開始上路。
白業生三人走的是西邊的一條路,他們則從東邊走,防止黑衣人跟着他們,輕易地知曉他們的目的地。
路上仰星一直在研究自己的法杖,他發現引仙玉和落星融合以後,多出了很多功能,原先一直用的不熟練的引仙玉,現在使用起來靈力耗費少了很多。
言遇風更多時候是在前面看路,偶爾看他一眼,看到他那麽專注,嘴角就不自覺帶了點笑意。
兩人一路走了十幾天,趕在三人之前到了小鎮。
仰星看着這熟悉的小鎮,突然鼻子有點酸:“我最早的時候,就是來的這裏。”
言遇風一怔,沒有明白他的意思。
仰星的微笑淡了下去:“那時還有柔柔。”
言遇風心下了然,知道他多半是想柔柔了,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會回來的。”
仰星摸了摸自己懷裏的鎖靈囊,熟悉的溫度讓他稍稍安心了一些:“希望吧。”
殘魂修複需要很長的時間,他也試過拿引仙玉去引渡,但是效果也并不理想,只能等着殘魂自行恢複。
仰星憑着記憶,東拐西拐的找到了自己最早時候住宿的那家客棧,和言遇風暫時安頓了下來。
白業生三人是第二天晚上到的,五個人彙合以後,确認了一路沒有遇到黑衣人,就開始着手準備無祝陰宅的事情了。
黑衣人沒有攻擊他們并不意味着好消息,很可能他已經知道下一個法器的地方了,他們的行動必須要快。
無祝陰宅在城西,一路上人煙很少,越往陰宅走,草木越稀疏,五人走到了一處山腳下,白業生停了腳步,表情有些疑惑。
“仰星,你覺得不覺得不太對勁?”
“怎麽了?”
“上次來的時候……這裏還有不少樹,現在怎麽全都不見了?”
仰星一怔:“樹?什麽樣的樹?”
白業生看他一眼,道:“你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上次還是你提醒的我,當時陰宅前面有一片樹林。”
祁書聞言,回頭問道:“多大的樹?”
“起碼有四人高。”
祁書想了想:“那麽大的樹,應該不是人力移走的,更可能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衆人卻已經明白了,更可能是自己枯萎了,可是能讓這麽多草木枯萎,必然是有一個可怕的靈怪在吸收天地靈氣。
無祝鬼王已經被封印起來了,還有什麽靈怪能有這麽大的架勢?
程黎纭道:“你們确定上次把無祝鬼王封在棺材裏了?”
白業生頓時不太高興:“你這是在懷疑我的能力嗎?”
“那倒沒有,”程黎纭淡然地解釋了一下,“我只是懷疑你的記性”
白業生想反駁,被祁書打斷了:“好了,別吵了,專心眼前的事。”
五人繞着陰宅所在地走了一圈,沒有探查到靈怪的氣息,他們找了一個隐蔽的地方先藏了起來,靜靜盯着陰宅。
無祝陰宅的外表就像一個普通的庭院,門上是斑駁的紅漆,外牆也倒塌了将近一半,這樣一個宅子,任誰看了都不會想到是傳說中無比恐怖的無祝陰宅。
然而,普通人看不到這個宅子,而降靈師們,也不敢輕易靠近,只能等陰宅自己開門,才有進去的機會。
“等月光照到門環的時候,陰宅的大門就會開了。”白業生低聲道。
五人屏氣凝神地等着,祁書的神情卻始終有些不對,他時不時就看向言遇風的腰間,頻率高的言遇風終于忍不住看了回來。
“你在看什麽?”
祁書神情有些疑惑:“你的妖鯉……怎麽還在發紅光?”
仰星原本專心地觀察着陰宅,聞言卻突然一震,迅速扭頭盯着祁書。
祁書被他的目光盯得有點發毛:“……你幹嘛那麽看着我?”
仰星一字一句道:“你剛剛說,你看到了,紅光?”
祁書誠實地點點頭。
“我好像記得,第一次見到妖鯉的時候,你也說,有紅光是嗎?”
祁書想起當時在言氏古墓外,和仰星并排走着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又點了點頭。
“怎麽了嗎?”祁書疑惑道,“你們看不到嗎?”
白業生聽了他們的對話,扭過頭道:“看不到。”
祁書頓時愣住了:“什麽?!”
言遇風若有所思地低頭看了看妖鯉,又擡頭看了眼仰星,仰星的眼裏滿是笑意,分明是在說沒想到妖鯉的轉世就在我們身邊。
言遇風低聲道:“現在解咒?”
仰星看了眼還沒有完全鋪開的月光,點了點頭。
祁書一臉迷茫:“你們在說什麽,發光的事情你還沒告訴我呢……”
仰星笑道:“很快就看不到了。”
“啊?”
言遇風抽出妖鯉,一道引魂咒打在了妖鯉身上,頓時,妖鯉發出紅色的微光,一些小小的星點慢慢溢了出來。
那些星點慢慢組合成了一個少女的模樣,依稀能看到一身紅衣,眉清目秀的臉上笑意盈盈,似是在感謝衆人。
祁書和程黎纭同時愣住了,祁書是覺得這個少女有種熟悉的感覺,而程黎纭則瞪大了眼,看着少女,一臉的不可置信。
少女看向程黎纭,神情也有些意外。
“怎麽回事?”
仰星應看小鯉的殘魂半天都不肯歸位,忍不住問道。
言遇風看了眼小鯉,再看了看程黎纭,皺眉道:“我也不知道,她好像很在意程黎纭。”
仰星的目光在程黎纭和小鯉間看了幾眼,突然有了一個猜想。
他開口道:“程黎纭,你見過她嗎?”
程黎纭死盯着少女,竟然都沒有聽到仰星的問題。
仰星心下了然,看了眼言遇風,低低地念了兩個字:
“君生。”
白業生看着眼前詭異地安靜下來的四個人,和空中飄着的一縷殘魂,一時竟然不知道該問些什麽。
“你們……在幹嗎?”
仰星回頭,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再看向小鯉,柔聲道:“是他嗎?”
小鯉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那麽,現在看到了他,你還要解咒嗎?”
小鯉的目光在程黎纭的臉上停留了一會兒,又看回了仰星,慢慢地點了點頭。
程黎纭突然覺得一陣心慌,他似乎聽懂了他們的對話,又不明白其中的含義,但是有一種非常不好的感覺。
“你們在說什麽,什麽解咒,她是誰?”
眼看少女在緩緩靠近祁書,而言遇風也開始行動,他一把拉住言遇風:“等等!不要!”
言遇風停了動作。
程黎纭的雙眼有些紅:“告訴我,她是誰。”
仰星嘆了口氣:“直接結束不好麽,你一定要知道真相嗎?”
“我也想知道,”祁書突然開口道。
言遇風沒有反對,仰星大概地講述了一下小鯉的事情,眼見小鯉的身影越來越稀薄,他有些着急。
“她要解咒,是幫了你們兩個。”
祁書震驚地看着小鯉,難怪從小他體質就差,原來是缺了一魄,也難怪程黎纭第一次見他就說他很熟悉……
想到這裏,他又突然有些不是滋味,這些天程黎纭天天圍着他轉,原來是因為這個,不是因為他。
程黎纭則是既震驚又茫然,他明白仰星說的都是真的,可是心裏莫名有一個聲音,不能放任小鯉就這樣消失。
白業生聽明白了事情的始末,看着程黎纭猶豫不決的樣子,忍不住道:“那是你幾世前做的事情,說實話與你無關,她解了輪回咒,你也解脫了,這樣不好嗎?”
程黎纭愣愣地搖頭:“可是……”
他的話沒有說完,因為他突然被擁入了一個懷抱裏。
少女飄到他面前,笑着擁抱了他一下,殘魂其實是抱不到人的,但她仍是做出了一個擁抱的姿勢,看着程黎纭茫然又有些難過的雙眼,少女低低地說了一句話。
那句話別人聽不到,也看不到,但程黎纭卻看懂了她的口型:
“永別了,君生。”
言遇風驅動引魂咒,小鯉的身影一下子消失在夜空中,而祁書則有些難受地閉上了眼。
程黎纭許久都沒有回過神,腦海裏無數個畫面交織而過:
無數次投胎,無數次求而不得,無數次擦身而過。
原來是自己負她在先,但是她都不舍得下狠咒,只是一個輪回咒,還要拿自己的殘魂去解咒。
輪回咒已解,這些記憶很快就會消散,程黎纭看着畫面漸漸變成碎片,一點點消失在腦海裏。
仰星有些擔憂地看着他們,月光已經照到了門環,此時進入陰宅是最好的時機,可是看祁書和程黎纭的狀态,他又有些猶豫。
“不然,我們明天再來?”
話音剛落,言遇風就迅速扭頭看向陰宅:“有人來了!”
衆人一驚,這才看到一道黑色的身影如風般略過,閃入了陰宅之內。
“是他!”
仰星的心頓時提了起來,那個人到底是怎麽知道這個地方的?難道他一直跟着他們,還是他原本就知道這些?
言遇風沉下臉:“等不了了,現在必須進去。”說完,他回頭看向祁書和程黎纭,“你們實在不舒服的話,就等在門口,我們裏應外合,攔住他。”
祁書還沒說話,程黎纭就已經做了決定:“祁書在外面等着,我和你們一起。”
祁書一愣:“我沒事。”
“你在外面,”程黎纭的語氣十分堅定,“我們進去,時間不多了。”
四人立刻往陰宅大門處走去。
門環被月光照耀的變了顏色,原本斑駁的紅漆一點點恢複,陰宅變成了最初建好時的樣子,磚瓦整齊,草木齊備。
四人慢慢往裏走,那個黑衣人已經不見蹤影,他們只能加快速度,希望鬼王沒有被那個人放出來。
仰星一路走一路設陣,跟着白業生直奔無祝鬼王的所在地。
“就是這裏。”白業生停了腳步,看着眼前的屋子:“在下面,你們小心一點,屋子裏的靈力不穩。”
平整的地面上是一個巨大的降靈陣,那是司空仰星和白業生一起畫下的,地面下面就是封着無祝鬼王的棺材。
“那個人還沒來,”仰星觀察了一圈,說道,“我和白業生在這裏加固封印,你們去找法器的線索。”
言遇風和程黎纭立刻朝旁邊的房間走去。
白業生抽出長刀,開始沿着陣法中間的圖案再次描繪,仰星則用落星一點點将靈力滲入降靈陣。
“呵呵……”
一個非常淡的笑聲突然出現在屋裏,兩人立刻擡頭,卻沒有看到人。
仰星冷冷地看着四周:“好像來了。”
白業生加快描畫的速度:“小心一點。”
那笑聲笑完以後就再沒了動靜,仿佛剛剛那個聲音只是他們的幻覺,但是兩個人都清楚的知道那不是幻覺,黑衣人确實來了。
地面下突然傳來一陣晃動聲。
兩人臉色一白:鬼王蘇醒了!
“怎麽可能!?”仰星看着完好的降靈陣,震驚道,“陣法沒有被破壞,它怎麽可能醒來!”
白業生将靈力盡數傾注在降靈陣上:“快!”
然而無濟于事,随着地面抖動的越來越厲害,一道道裂紋出現在地上,一個黑色的烏木棺材漸漸從地下浮了上來。
程黎纭和言遇風聽到動靜,立刻趕了回來,程黎纭看到棺材,神色大變:“無祝鬼王醒了?!”
“咯咯咯……”棺材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音,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掙脫。
情況越緊急,仰星反而冷靜了下來,無祝鬼王他們曾經制服過一次,單論戰鬥力他們未必會輸,唯一的變數就是那個黑衣人。
但是鬼王會攻擊所有人,就算他來了也騰不出精力去對付仰星他們。
這麽想着,仰星道:“設陣,打!”
四人反應很快,立刻開始布下陣仗,那棺材抖得越來越厲害,終于,“嘭!”的一聲,一個巨大的黑色怪物跳了出來。
那怪物全身長滿黑毛,連人形都看不出來,依稀能看到眼睛的地方冒着紅光。
白業生大喊道:“這鬼王怎麽更醜了!”
仰星吼道:“你管它醜不醜,打啊!”
四人趁着鬼王剛出來,齊齊攻去,無數道靈力打在鬼王身上,鬼王吃痛,嚎叫了幾聲,開始向離它最近的程黎纭攻去。
鬼王的跳躍速度極快,幾乎是眨眼間就跳到了程黎纭面前,程黎纭一驚,立刻揮劍去擋,巨大的碰撞聲響起,程黎纭後退了好幾步,而鬼王卻毫發無傷。
“仰星,這鬼王怎麽比我們那會兒打的時候還要厲害?!”白業生喊道。
仰星一愣,怎麽可能?被封印起來的靈怪只會慢慢削弱力量,怎麽可能增強?
這麽一會兒發愣的功夫,鬼王已經向他跑了過來,言遇風立刻揮鞭将仰星拉到身後:“小心!”
鬼王向言遇風沖來,言遇風揮動妖鯉,一道鞭聲響起,那鬼王居然被打的後退了兩步。
程黎纭一驚:“它怕你!”
言遇風立刻再次揮鞭,鞭影層層疊疊地向鬼王攻去,直打的鬼王向一個角落跑去,白業生和程黎纭立刻趁機攻擊,漸漸地,鬼王居然落了下風。
仰星見狀一喜,立刻沖到棺材旁,驅動落星在棺材上設陣。
然而就在此時,一個黑色的人影無聲地潛了進來。
等仰星意識到的時候,那個黑衣人已經站在了他的背後!
一道黑色的刀影落下,仰星來不及避,護身的法訣一閃,整個人被打飛了出去,瞬間砸在了棺材上,昏了過去。
言遇風雙眼立刻血紅,身上的妖氣越來越重,無數道紅光自體內迸發。
黑衣人冷冷一笑:“原來你是妖。”
言遇風不語,開始和黑衣人纏鬥起來。
“妖氣不純?哦,原來不是妖,是人和妖生的雜種。”黑衣人又開始笑,随着他的笑聲,原本在角落裏的鬼王目光一轉,看向了正在纏鬥的兩人。
白業生趁機移到棺材邊扶起仰星,見到鬼王的注意力往黑衣人出移去,頓時松了一口氣,鬼王只要攻擊起黑衣人,他們就有機會幫言遇風制服他。
然而黑衣人卻轉頭看了一眼鬼王,說道:“好孩子,來幫我。”
話音剛落,鬼王迅速朝着言遇風沖了過去!
白業生雙目瞪大:“怎麽可能?!他能操縱鬼王?!”
程黎纭的神色變幻不定:“他不是降靈師,他是……陰靈師!”說着,程黎纭不再猶豫,立刻加入了戰局,幫言遇風對付鬼王和黑衣人。
“咳……”仰星慢慢醒了過來,只覺得渾身疼痛,背上更是有一道裂開的傷口正在淌血。
“仰星,你怎麽樣?”白業生忙道。
“我沒事……怎麽回事?”仰星看着鬼王居然沒有攻擊黑衣人,急忙問道。
白業生的神情也充滿震驚:“他是陰靈師!”
“陰靈師?”
“晉陽楚家的後人,能操縱靈怪,可是晉陽楚家的人早死絕了,他是哪來的?!”
仰星腦海裏迅速略過了一個身影:“你說,他是楚氏的傳人?”
“是啊!”
“原來如此……原來是他!”
白業生看向仰星:“誰?”
仰星咳出一口血,艱難道:“你還記不記得,楚雲仙?”
白業生瞬間愕然:“你是說……”
仰星點頭,确認了白業生的猜測。
一切的事情都連了起來,所謂的七十七年前的清洗,就是各大降靈家族聯合起來滅楚的行動,當年楚氏一族駕馭靈怪,威脅太大,被連根拔起,徹底消失在了世間。
然而,楚雲仙不知道為什麽沒有死,孫傳羲之所以一反常态地站在戰敗方,想來就是為了保住楚雲仙的命。
那麽,黑衣人……
“荒楚,”仰星突然喊道。
荒楚看他一眼,眼裏充滿狠厲:“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原來不知道,現在知道了,”仰星艱難地站了起來,“真的是你,你沒死。”
“死?”荒楚像是聽到了極大的笑話,頓時大笑起來:“你們都想我死?哈哈哈,讓你們失望了,我不僅不會死,還會殺掉你們所有人,所有的降靈師……都該死!”
仰星靜靜地看着他:“你懷着仇恨活了這麽多年,甚至不惜代價要去集齊法器,就是為了報複社會?”
荒楚冷冷地看着他:“你以為你是誰,有資格評論我?你,你們……”他的目光看向在場的衆人,“都該死。”
“……沒救了。”白業生低聲道。
“那就打。”仰星再次喚出落星,用引仙玉止住背後的血,聚起無數風刃:“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對不起,我必須阻止你。”
無數藍色風刃形成了一股奇特的景象,像是一個巨大的龍卷風,朝着鬼王刮了過去!
鬼王立刻避開,那風卻像是長了眼睛,不停地追着它,很快,鬼王就被卷進了風暴中。
荒楚臉色一變,手指在長刀上一抹,鮮血立刻滴了下來。
鬼王像是受了刺激,在風刃中大吼一聲,硬是又沖了出來。
白業生揮動長刀,和鬼王正面打了起來,仰星不停地用靈力攻擊,逼得鬼王沒有辦法靠近言遇風。
而言遇風和程黎纭,也開始合力攻擊荒楚。
眼看要落了下風,荒楚雙眼漸漸有了血色,從懷中突然掏出了一個竹簡。
白業生的餘光看到那個竹簡,臉色大變:“好像是麒麟書!”
荒楚竟然在他們之前拿到了麒麟書!
白業生見狀,也立刻喚出火鳳佩,一個紅色的鳳凰騰空而起,白業生的長刀也瞬間光芒暴漲。
三個法器的碰撞,威力十分巨大,陰宅幾乎是在瞬間就被夷成了平地。
鬼王被法器的沖擊力波及,瞬間被攪進了風刃中,化成了無數的碎片。
仰星重重地吐了一口血,氣息幾乎撐不住了。
荒楚看到鬼王被消滅了,知道再待下去沒有意義,恨恨的看了衆人一眼,立刻離開了,言遇風緊随其後,追了上去。
“你們怎麽樣!”祁書一直在陰宅外等着,突然看到整個陰宅都塌了,瞬間知道不妙,跑了過來就看到傷痕累累的四個人。
“不太好……”白業生扶着仰星坐了下來,“媽的,那黑衣人居然就是荒楚。”
“荒楚?”祁書愕然,“真的是他?”
程黎纭的表情也十分不好:“七十年都沒有死,他一定是用了什麽辦法,我們必須阻止他,他的仇恨太濃烈了,如果真的去找四大家族報複,後果不堪設想。”
言遇風很快就回來了,荒楚的移動速度極快,他很難追上,但是看到荒楚身上也有不少傷,估計他一時半會是不會再回來了。
言遇風自白業生的懷裏接過仰星,将他背在了背上:“回去再說。”
仰星一愣:“我沒事。”
言遇風的表情很難看:“你背上有傷,快回去治療。”
五人迅速收拾了殘局,往客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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