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命為疾

30、命為疾

30、命為疾

胥子渡拉着兩個兩個小的下了浮游臺之後基本一路上都沒怎麽用過術法,跟尋常凡人似的,途徑有妖魔怨氣作祟的地方便稍微停留下來,掙一些一些小錢,掙夠了旅費,一地玩夠了又到下一處去。

此時正好到了一處城門前,還未進到城裏便可見着成群的人圍着布告在瞧些什麽,胥子渡向來十分愛熱鬧的地處,也拉着身後的胥越與禍鬥湊上前去探看。一張公告讀下來,胥子渡大致了然了是怎麽一回事。這落孤城裏頭有一處姓元的富庶人家,長子常年纏綿病榻,久治不愈,今日更是咯血不止,望有能之士能相助,必以重金酬謝。

“阿姐,您說這回是不是又是有小妖作祟吸人精魄,導致病症?”胥子渡看完了,旁邊的禍鬥也看完了,猜測着那元家少爺的病症因由。人間大多藥石無靈的病症,往往大多并非人禍,而是從中有妖邪作祟,他們這一路過來這兒,處理過好幾次類似的事件了,都是将邪祟驅走,那病人便不藥而愈了。

“還不一定。”胥子渡搖搖頭也不是否定禍鬥這種猜測的可能性,她還未入城時候确實能夠感受到些非凡族的氣息,但十分微弱,還不大成氣候。城中确實有精怪妖類在裏頭栖居,但到底與那元家公子的病有沒有關系還不大好說。

“我們去看看,反正這落孤城也得待上一陣子,瞧一瞧也耽誤不了多少工夫。”胥子渡與身後的禍鬥胥越說着,便從人群之中擠到了前頭去,幹脆的将張貼的告示撕了下來。

在元家大廳之中一大群身着道袍僧衣,髯發花白,仙風道骨,手中拿着拂塵金瓯一類法器的人當中,這麽一個生得俏麗漂亮的紅衣姑娘,身後跟着一個白衣的少年,還有個白發的孩子,皮相一個賽一個生得好,但這麽看都讓元府中的人相比其他人覺得不大靠譜。

胥子渡也不理會聚集在身上不信任的目光,自顧自的在大廳之中找了位置坐下,元老爺看來十分重視自己這個長子,布告張貼下去,招來許多人,有郎中,有高僧,有道士。大廳之中原本接待各揭了布告上門的人是元府中的管家,此時裏頭又緩緩走出個十分富态的員外模樣的人,向來這應該就是這府中的主人了。

“元某人感謝各位為救小兒性命遠道而來,招待不周還請見諒。”那元老爺客套的熱絡了一番。

“元老爺,客氣了,先讓我見見元大少爺吧,大夥兒也好想想辦法。”座中其中一人與元老爺說道。

“是呀,只有見了面才可知少爺他病因為何。”座中大多人皆點頭應和那人的話。

“大家稍安勿躁,我已經令府中的人先行一步前去準備了。一會兒還請各位移步到我兒院中。”

這元大少爺從小便體弱多病,因而元老爺特別在府中辟出一塊地方給長子修養居住,胥子渡側目看着大片的池子,上頭遍植罕見的青蓮花,心裏暗道這元家老爺十分疼愛這長子,如此大費周章,不惜血本。

進去見那元家大少爺的人一批批的進,然後一批批的出來,大多都是胸有成竹,一副藥到病除的模樣,出來時候個個連連搖頭束手無策的樣子。興許人家覺得胥子渡他們怎麽看都不大靠譜,因而他們三人幾乎是排到了最後才進去的。胥子渡不在意,等前面的人陸續都從池邊的閣樓都出來了,她方才領着胥越和禍鬥不緊不慢的進去屋子裏。

這元家大少爺元珩坐在椅子上,因前面見過不少人耗費了些精神,此時面上有些疲色,手裏拿着一塊素色的帕子捂着嘴巴輕輕咳嗽。元老爺這般疼愛自己這個長子并非毫無道理的,人家小少爺出衆的相貌擺在那兒,這樣萬裏挑一的皮相。元老爺自己也不過是庸人相貌,有個這般出色的兒子不得寶貝着。

興許是看着之前進來都是郎中,道僧之流,元珩此時見着胥子渡一行人也露出了幾分意外之色,很快便鎮定下來,笑着輕聲問道:“姑娘,可是修行之人?”

“修行不敢說,不過略通些陰陽岐黃之術,鬥膽來診公子之疾。”胥子渡笑着應答。轉頭看向了屋中敞開的窗扉,從這兒可以望見樓閣之下的鯉魚池,漫不經心的提了一句。

“公子您這房中景致真好。我近來有讀些志怪異聞,說書生夜間讀書,半夜有家人輕叩窗扉。不知公子您夜間可有見着什麽訪客?”

胥子渡看似不着邊際的這麽随意一問,元珩确是愣了一愣,而後恢複從容道:“姑娘你說笑了,院中出入都是府中的丫頭,哪裏有志怪之中書生遇着佳人的橋段。”

“真的嗎?”胥子渡又重複問了一次,此時不再看坐在椅子上邊的元珩,反而對供在請瓷瓶當中的幾支青蓮花十分感興趣一般特地過去查看了一番。“公子房中伺候的人十分細心,這蓮花供養得極好仿佛還在池中一般鮮活。”

“姑娘說笑了。”元珩一笑,看着請瓷瓶之中的青蓮花似乎想起什麽,眉宇之間略有些憂色。

胥子渡出來時候還有幾個不大死心的道士,其中一個拿着個陰陽羅盤在查看什麽,完全不看路。胥子渡狀似無意的伸出腳尖,那灰衣道士不留神腳下邊一絆倒,整個人便直接翻到了鯉魚池子裏頭去了,蹦起一個十分大的水花,一下子驚得鯉魚池的金紅鯉魚四散而逃。

那道士幾人狼狽的拉起落水的同伴走了。禍鬥方才在屋子裏頭憋了半天,此時出來了方才将自己滿肚子的疑惑與胥子渡說出。

“這裏的鯉魚池分明就是問題極大,阿姐你進去見那元家少爺時候為什麽不直接與他說個清楚明白,反而半天在那兒說些無關緊要的話呢?”

“子漓,你早就聞出這鯉魚池不對勁,虧你能夠一直到外面才說。”胥子渡拉着身邊安安靜靜的胥越一笑。

“剛剛在房中,我不說是因為那元家少爺分明就是清楚這內情,哪裏還需要我去說明。況且那元珩少爺還一路幫着遮掩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我何必去做那戳破事情的壞人呢?”

聽胥子渡這麽一說,禍鬥更是不解。“既然他都知道,那還任由那小妖在自己家宅內任意妄為?”

“誰知道呢?”胥子渡看着水底隐約顯現的一尾青影,不過一瞬間就搖着尾巴一扭游到了水底深處,再也看不到蹤影。“那元珩如今還能好好的也虧是靠着這魚池子住了。”

“這事情越發的蹊跷,讓人看不明白了,那阿姐這事情您還管不管?”禍鬥又問。

“這筆生意我是沒有本事做了,不過事情倒是有趣,我們今晚呆在這裏再看一夜吧。現在乘着天色還早着,我們去客房歇一歇,今晚起來抓魚,可沒有休息得空當兒了。”

夜裏鯉魚池這邊一片寂靜,夜風将池上的青蓮花葉吹得輕輕搖曳,黢黑夜色之中只有些沙沙的摩挲之聲。就在此時池中忽而約起一尾青色的鯉魚,霎時之間化作個青衣小丫鬟,手裏提着暗黃色的燈籠,警惕的朝左右顧盼了好一會兒,才往魚池邊上的閣樓走去。

叮——青衣丫鬟不過如往常一般輕手輕腳的往那閣樓去,卻不知何時踩了根絲線,引得系在線上的金鈴铛叮鈴作響,她登時害怕的睜大了眼睛,扭身想調頭逃回鯉魚池子當中躲避,卻發現此時自己的手腳已經完全動憚不得了,絲線纏到她的身上,将她整個壓服在地上。

“夜夜到那元珩少爺房中就是你這尾小鯉魚?”

青衣丫鬟擡頭聽到問話,擡起頭來只見面前有個紅衣的年輕女子朝自己走過來,她身後還跟着兩人。看清楚來人之後,她反而放棄了掙紮只是小聲的解釋道:“仙人,我并不是要害元珩少爺,我只是想去見見他而已。”

“給他續命的靈氣是你做的?”胥子渡問她。

那小丫頭十分老實的點點頭。“少爺前幾天犯過一次病,差點沒有緩過來,其實我也沒有把握,看少爺垂危也只能冒險試一試了。”

說着那小丫頭目光帶着哀求的爬到胥子渡腳下,低聲求她道:“我知道您和其他人不一樣,是真正的仙人,仙人都是救死扶傷,有極大善心的,求求您救救元珩少爺吧。”

“你怕是對于修仙的人有什麽誤解了,白做的善事哪有這麽多人願意做呢。”胥子渡話語一出,那小丫鬟原本充滿希冀的目光便頃刻變得暗淡了起來了。

胥子渡繼續往下直白的說道:“再說你那少爺的病我也治不了。他的病不在身上,在命裏,注定是藥石無靈的。頑疾易治,命道難為。你不如讓他痛快些熬過這輩子。”

雲泱是敖嬰的前世,驚不驚喜?猜對了嗎? (^▽^)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