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投懷送抱

步青胭剛剛離去,祁越面上的淺笑便迅速收起,渾身上下都浸潤着冷冽的氣息。

兩名灰衣人從暗處現身,在祁越面前跪下,恭敬的行禮,“殿下。”

“将屍體處理了。”祁越緩行幾步,走到了一邊。

“是。”其中一名灰衣人領命而去。

另一名跟着祁越,看了眼他手上的傷口,有些不解,“殿下,您身份尊貴,為何要傷了自己?”

他們是一直在暗中保護祁越的暗衛,方才也看的清楚。

那婢女用來襲擊殿下的匕首無毒,這毒,是殿下在抱着步姑娘時,故意撒在傷口處的。

祁越淡漠的看了眼手背,眉峰微挑,“巫舜,你如今的話,可是越來越多了。”

巫舜抱拳,立刻跪下請罪,“屬下不敢。”

縱然跟了這男人多年,巫舜也是猜不透他的情緒,生氣與否,沒半分表露。

祁越出手,弑血扇“嘩”的一聲打開,如刀般裹着利風,順着巫舜的面門,直直的插在他面前的地上。

耳畔卻是他一貫冷硬的聲音,“去清理幹淨。”

弑血扇出,見血方歸。

今日純屬意外,讓這扇子染上了些,他厭惡的血。

“是。”巫舜不敢再多言,将扇子從地上費勁拔出,悄無聲息的離開。

後山處,便又恢複到之前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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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真是心狠,對自己也能下得去手。”玄寂躲在一邊,等着祁越的手下将此處收拾好,才現身。

祁越沒理會玄寂,将步青胭封在他血脈處的銀針拔下,随手便丢了出去。

玄寂似是習慣了他這幅樣子,雖然平日裏嫌棄,可眼下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這七星海棠的毒,至多七日就會毒發,你确定能順利弄到她的血?”

七星海棠的毒不難解,他不擔心。

他擔心的是困擾祁越多年的,離魂症。

七星海棠配上鳳血,可暫且壓制離魂症的發作,讓他有片刻正常人的生活。七星海棠易得,可這鳳血……

祁越随手撕下一根布條,将手背的傷口包裹住,“放心,死不了。”

人都在他身邊了,想弄到她的血,還不是輕而易舉之事?

玄寂難得正經了一下,“方才老夫已經傳話出去了,說是我那徒兒被人刺殺,受了重傷,會在這青蓮寺養幾日。從今日起,老夫可是把她交給你了。”

他一向不受拘束,步青胭既然已出現,他也該離開這兒了。

她要和祁越去尋藥,幫她找個理由,遮過丞相府的懷疑,算是他臨走之前幫的最後一個忙。

“難得,你還關心她。”祁越稍稍打趣了一句。

玄寂哼了一聲,“好歹也是老夫的徒弟。”

雖然是被套路收的徒弟,可他這人,沒什麽別的毛病,就是護短。

——

入夜。燕城城外。

山中密林環繞,頭頂烏雲密布,寒風瑟瑟,讓步青胭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随手撿了根樹枝,将面前的火堆撥弄了一番,讓火燒得更旺一些。

祁越的輕功甚好,帶着她不過一個時辰,就已經到了城外,約莫再有一日腳程,便可到九陰山了。

步青胭瞥了眼祁越手背上的布條,已經滲出來了幾分血漬。

伸手一撈,纖細的手指已經搭上他的手腕。

脈搏還算正常。

她下午給他施的針,至多維持兩個時辰,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步青胭起身,直接走到祁越身後,伸手便碰上他的衣領,嘶啦一聲,便将他上身的衣物扯下來。

美背入眼,配上他完美的側顏。

他沐浴時的情形,一瞬間便鑽進步青胭的腦海,揮之不去。

雙手剛剛搭上他的後背,便被祁越輕輕摁住,唇角輕扯,“小胭兒,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是主動送上門來?”

略略拔高的音調入耳,甚是撩人。

步青胭神色微頓,卻很快回過神來,執起銀針,便朝着祁越的後背紮下去,“不想死的話就閉嘴。”

說話間,步青胭快手如電,迅速将幾枚銀針埋入祁越的後背,封住血脈,如此三日內,毒素應當不會蔓延。

畢竟,找到七星海棠還需要些時候。

施針結束,步青胭揪住他的衣物,朝他身上一披,轉頭便走。

卻被祁越一下扣住手腕,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着她,“小胭兒……”

祁越話音未落,反手就被步青胭捏住。

尖銳的指甲直接扣入他的掌心,白皙滑膩的小手包裹在他的手掌中,猶如小貓爪一般。

步青胭渾身僵硬,對自己的動作渾然不覺,只死死盯着前方的地面,踉跄着朝後退了一步,喉嚨發緊,“蛇,有蛇……”

祁越眸光微深,探頭看過去。

一條尺寸長的青蛇在火堆旁,正對着步青胭吐露着信子,見她朝後退了一步,青蛇似是察覺到什麽,蠕動着靠近。

“啊!”步青胭頓時驚慌失措,轉身一把回報住祁越,整個人直接挂在了他身上,冷汗潺潺,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祁,祁越,快,快把它趕走……”

祁越輕嗤,單手摟住她的腰際,唇角扯出一絲笑,“原來小胭兒怕蛇。”

說話間,順手從步青胭手中取出根銀針,看似随手一扔,卻直中青蛇的七寸。

“嘶啦——”青蛇吃痛,蛇尾掃到火堆,立刻發出一股焦糊味,躺在地上掙紮了一下,立刻便沒了氣息。

步青胭吓得不敢往後看,雙手還牢牢的抱着祁越的脖頸,那股被群蛇攻擊,渾身都爬滿毒蛇的粘膩感,似乎在這一刻再次席卷而來。

青蛇已經死了,可懷中之人還在微微顫抖,祁越壓低了聲音,“已經死了。”

“是,是麽。”步青胭聲音顫顫,這才堪堪松了一口氣。

被人刺殺的時候,都不見她這般恐懼,眼下卻被一條小蛇吓得魂飛魄散。

祁越眼色森然,眸中不自覺露出幾分玩味,“小胭兒抱着我還不撒手,這是想投懷送抱?”

步青胭心中惴惴,咬咬牙,用手中剩下的那根銀針,直接抵住他的脖頸邊,“你信不信,我一針紮啞了你。”

“是麽?”祁越彎眸,“在這冬日裏能看見蛇,恐怕是這火堆,生在了蛇窩附近。”

步青胭頓時身子一僵,抓着銀針的指尖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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