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故意構陷

半個時辰以後。

大夫人,步洪臣攜着二夫人,還有三夫人一并入席。

原應坐在步洪臣身側的大夫人,位置卻被二夫人生生占了。

步青胭坐在桌邊,看着二夫人一身涼薄夏裝,眸光低垂。

二夫人果然還如前世一般無二,那般愚蠢,卻自以為聰明。

祁越早已斂了身上那股氣勢,微微低首,叫人幾乎全然忽視了他的存在。

席間一片沉寂,唯有一貫僞善的大夫人,親自夾了菜,擱進步青胭的小碗中,“青胭啊,多吃些,這陣子你在青蓮寺受驚吓了,今日這家宴,也算是給你接接風,去去晦氣。”

步青胭也是假笑,“謝謝母親關心,青胭沒事。”

眼瞧着這一幕,坐在她對面的步翠琳死死盯着她,咬着筷子,敢怒不敢言。

有大夫人與步洪臣在這裏,步翠琳的性子,也只能收斂。

這種挑釁的目光,步青胭坦蕩蕩收下,對着步翠琳揚起一抹微笑以示回應。

落在步翠琳眼中,這便是她明晃晃的炫耀。

然,還未等步翠琳收回目光,院門處突然傳來一陣嘈雜之聲,一位老婦人哭天嗆地的聲音屢屢傳來。

緊接着,院門處的侍衛還沒攔得住,一名一身褴褛的老婦人已經沖上前來,重重跪在地上,“求丞相大人,給我女兒做主啊,我女兒死的冤啊!”

步洪臣剛要發怒,旁邊的二夫人卻适時驚呼一聲,“呀,這不是如月的娘親麽?”

如月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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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青胭回眸,看着地上的老婦人,視線漸漸轉移,經過步翠琳,落在二夫人身上,一眼看透她那拙劣的演技。

自然,也沒錯過步翠琳眸中那股得意。

目光銳利,心下冷笑。

如月無父無母,從小就被賣進丞相府,哪裏來的什麽母親?

一聽到二夫人之言,地上的老婦人哭的更加厲害,“二夫人明鑒,可憐老婦人,我就這麽一個女兒,現在,現在卻被三小姐生生害死了,還望丞相大人給小民做主啊!丞相大人,求您給小民做主啊!”

步洪臣明顯十分不悅,正要發怒,守門的侍衛匆匆而至,向步洪臣請罪,“老爺恕罪,這,丞相府門口聚集了許多窮苦百姓,說是來讨要個說法,屬下,屬下實在是攔不住這婦人。”

天子腳下,朝中為官,最忌諱的便是民心怨憤。

步洪臣深谙為官之道,硬生生将心頭的不快壓下,擺着官威朝大夫人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如月被處決,難道不是因為火燒青蓮寺,傷了玄寂法師?”

一聽此言,地上的老婦人哭的更甚,“丞相,冤枉啊。小民的女兒一向心地善良,盡心盡力伺候着三小姐,怎會去犯下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如月她,一定是被冤枉的。”

哭聲刺耳,步青胭在一側靜靜聽着,只覺得有些許煩躁。

這樣着急的想将罪名扣在她身上?

步青胭一言未發,只淡淡看着大夫人。

這人,怕是二夫人與步翠琳故意找來,但憑借大夫人心性,絕不會幫她言語。

畢竟在這府中,最想她死的人,可就是大夫人了。

果不其然,在步青胭稍稍看過去時,大夫人佯裝為難的開了口,“老爺有所不知,當時發生火災時正是夜間,并未有人瞧見是如月放火。只是這如月沒有憑據,指責了青胭。青胭再不是,也到底是如月的主子,所以我這才……”

并未有人瞧見?

她的不是?

步青胭緩緩收回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當真是和稀泥的高手,言語之間,表面上是模棱兩可,實際卻是在告訴旁人。

沒有證據顯示如月放火,但如月卻指出她的罪責,所以才因構陷主子被處死。

然,這大夫人提及她的不是,便是在暗示這老婦人,這火,極有可能是她放的,只是苦于沒有證據罷了。

好一招一石二鳥。

餐桌之下,步青胭的右手突然被人握住。

擡頭一望,便與祁越四目相對。

祁越冰涼修長的手指在她掌心輕輕劃動:聒噪得很,小胭兒可想除了她?

步青胭明白,他指的是地上的老婦人。

随即輕輕搖頭,反手在祁越掌心寫下:不必。

這點小計謀,她自有辦法應付。

早料到會有今日,她早有準備。

祁越微微一笑,收回手掌,便一副整好以暇的看戲狀态。

地上的婦人一聽,更加哭的凄厲,這一回,便是直接沖着步青胭問罪了,“三小姐,你好狠的心啊,如月她伺候您這麽些年,當牛做馬,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為什麽要這麽陷害她,生生要了她的性命。”

步青胭蹙眉,将手掌從桌底拿上來,指尖在桌面輕輕敲擊,斜睨了眼地上的老婦人,眸光犀利,“本小姐陷害如月,何出此言?”

本以為步青胭不過就是丞相府的一個嬌小姐,卻沒料到有這般犀利的目光,像是要将人生生看透一般。

讓老婦人生生打了個寒顫,卻很快穩住,“方才大夫人可是說了,說是……”

“哦?”步青胭沒等她的話說完,便打斷了她,語氣淡淡,“方才母親說了什麽?你何時聽到母親說,如月是我誣陷的了?”

老婦人一愣,頓時噎住,“小民……”

“你什麽?”步青胭冷笑,“當日,指正如月的可是玄寂法師,你現在的意思是,玄寂法師說謊?”

老婦人一時有些慌亂,說不出話來。

步青胭氣勢逼人,一側的大夫人被打了臉,緊了緊手中的帕子,“青胭,你這是何意?”

她這話的意思,便是她撒謊麽?

眼下步青胭的氣勢嚣張,讓步洪臣極為不悅,當即便想處罰她,氣勢洶洶的道,“步青胭,休得胡說!你……”

步洪臣話音未落,步青胭便輕輕開口,“父親,稍等片刻。女兒自有辦法證明,當日,沒有冤枉如月。火,就是她放的。”

地上的老婦人見狀不好,頓時激動起來,“三小姐!如月都已經死了,你居然還這般蛇蠍心腸,清正廉明的丞相大人,怎麽會有你這樣的不孝女?”

步青胭緩緩起身,居高臨下的看着老婦人。

這就狗急跳牆了?還遠遠不夠呢。

步青胭稍稍彎腰,盯着老婦人的雙眸,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是誰說當夜如月放火,沒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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