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果然不值
步翠珊心下一慌,“噗通”一聲跪下來,哭的楚楚可憐,“娘,那劉健要的是二姐,女兒還是完璧,怎能替姐姐出嫁?”
一貫的膽怯懦弱,倒讓她此刻看起來十分無助。
立在一側準備看戲的步文軒有些不忍,上前一步,跪在了步翠珊身側道,“母親,我也覺得不妥。今日之事已人盡皆知,若讓四妹妹頂替,只怕會一并連累了母親。”
二夫人一聽,方才那陡然升起的心思,瞬間被壓下。
為難的看着步翠琳,“琳兒,翠珊說的是,你是你,她是她,怎麽能幫你出嫁?”
步翠琳看得清楚,方才二夫人有被她說動,頓時變了臉色,一把拽住二夫人的手腕,懇求道,“娘,易容術,咱們去易生谷請人,請人給四妹易容,那劉健一定看不出來!”
只要不讓她嫁出去,什麽法子都好。
二夫人滿腹思緒,一下被噎住,視線在步翠琳和步翠珊之間,來回觀望。
一時間竟有些拿不定主意。
步翠珊跪在原地,氣的雙手發顫。
壓在心底多年的恨在此時傾瀉而出,她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慶幸,那夜步翠琳被劉健侮辱時,她沒有去救。
原本,她還因為二姐要嫁給劉健而有些許愧疚。
所以今夜才會過來瞧瞧,卻不曾想,步翠琳居然将主意打到了她身上。
這種人,果然不值得她出手相救!
片刻之間,已經是有了法子。
步翠珊滿臉淚痕,可憐兮兮的望着二夫人,“娘,二姐的婚事是父親定下的,咱們就算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啊。若是被父親知曉,到時候這府裏,定會讓大夫人獨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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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自己母親的死穴,她心知肚明。
沒有求饒,偏生挑了大夫人下手。
不過簡單的一句話,卻頓時讓二夫人回神過來。
是了!她忘了,就算步翠琳比翠珊優秀,但這易容的法子一使,留在府中的,只能是翠珊的容貌。
若還是翠珊本人,她或許還能有一席争奪的機會。
但若是留下翠琳,那以後的日子,必然要謹小慎微,偷偷摸摸的活着。
這絕對不會是她想要看到的結果!
二夫人一下将視線收回,望着步翠琳的眼神,已經多了幾分剛才沒有的堅定。
步翠琳心下一涼。
剛準備開口說話,立馬就被步翠珊打斷。
“娘,您放心,就算二姐嫁人了,女兒也會一直在身邊伺候您,二姐姐可以做的事,女兒都能做到。”
包括,和步文繡争奇鬥豔,她也一樣可以!
步翠珊意有所指,二夫人一下就聽懂了。
頓時有了決定,雖然痛心,卻也無可奈何,“琳兒,你放心,有丞相府和為娘在這裏,劉健絕不敢為難你!他要是敢對你不好,為娘必會讓他劉家好看!”
說來說去,劉家也就是她的一個遠親,靠着她的關系才在京中混了個末流小官。
她的女兒,他們不敢欺負。
步翠琳一聽,心道不好,頓時着急了,“娘……”
二夫人心一橫,直接朝跪在堂下的二人吩咐,“文軒,先把翠珊帶回去,好好休息。”
她不能讓翠珊繼續留在這裏,免得翠琳不依不饒。
步文軒應聲,立刻起身将步翠珊帶出去。
屋門關上,一下将內裏的哭罵聲隔絕。
夜晚寒風一吹,步翠珊硬生生打了個寒顫,依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對着步文軒道謝,“二哥,方才,多謝你幫妹妹說話。”
步文軒垂眸,看着這個一貫膽小怯懦的小妹,也是心下不忍,忍不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跟二哥不必這麽客氣。翠珊,你姐姐出嫁後,你在這府上的日子,會好些。”
這些年他都看的清楚,雖是一母同胞,可也是這步翠琳欺負她,欺負的最多。
步翠琳低頭,瑟縮着應了聲,嘴角卻勾起一抹冷笑。
——
青苑。
月溪見到來人,匆匆跪下,叩伏于地行大禮,“公子。”
男人一身白衣,從牆頭上偏偏而落,白淨的面龐在月色中也尤為誘人。
雙手托着下巴,一下子都蹲在了地上,聲音較為清脆跳脫,“月溪,起來說話。”
“是。”月溪似是習慣了男子這般行事,直起身子,直接與男子平視,“公子,奴婢的身份,已經瞞不住了。”
公子派她接近三小姐,可時日漸久,三小姐那般聰慧之人,根本就隐瞞不住。
更遑論,今日三小姐的那番話,給了她極大的沖擊。
讓她有了股沖動,想要求得公子的命令,讓她在三小姐面前坦言自己的身份。
如此,她日後才可心無旁骛的伺候三小姐。
男子眯了眯雙眼,滿不在乎的語氣,“小爺人都來了,瞞不住就瞞不住呗。”
月溪眸中一喜,難得的情緒外露,“公子,您的意思是,奴婢可以告訴三小姐?”
男子搖頭,“小爺在這兒,還用得着你去說?”
月溪忍不住咧開嘴角,應了聲是。
只要可以和三小姐坦誠相見,是她去開口,還是讓公子過去,都沒什麽分別。
不過,欣喜過後,月溪卻想起另一事。
忍不住撞了膽子詢問,“公子,您既然親自過來了,那三小姐要的東西,您這是願意給她了?”
她知道男子過來的目的,只是不知道,這段時間的觀察,能否讓公子滿意。
男子的臉色微僵,一下撐了身子站起來。
表情有些許不自然,“還,還湊活吧。”
嘴上卻是還在忍不住小聲嘀咕:那老頭還真是年紀大了,糊塗了,什麽人都收。
四下安靜,這小聲的抱怨也落得了月溪耳中。
月溪忍不住輕笑,并未答話。
公子一貫如此口是心非,能這樣說話,必是已經對三小姐徹底放下戒心。
還沒等月溪收回笑意,男子的下一句話,直接砸了下來。
快的讓她有些驚喜。
“明天你把她帶出來見小爺,記着,就帶她一個人啊。”
至于那個什麽祁越,太危險,讓他有危機感,他才不要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