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夫唱婦随

步青胭心神一顫,只覺得自己四肢都有些發軟。

自從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對祁越這種時不時撩撥一下她的行為,她表示有些招架不住。

伸手将祁越推開,眼神略略看向了一邊,“說,說正事。劉健确實沒死,我那晚讓巫爵喂給他吃的是假死藥,還順便……”

話音未落,祁越便伸出一根手指,略略抵住步青胭的唇瓣。

“我對此事不關心。”

步青胭啞然,剩下的言語被統統堵了回去。

她之前說過,她的事不希望祁越插手,除卻偶爾幫她幾個小忙,祁越的确從未插手過。

更不曾問過一星半點。

可現在,他們之間的關系,是不是該有點兒變化了……

步青胭緊了緊呼吸,一雙明眸閃亮,神情十分認真,“越師兄,關于你的身份,我答應過不會主動問你。不過另一個問題,我希望你如實回答我。”

祁越收手,整好以暇的看着她,輕聲應下,“嗯。”

步青胭稍低了頭,覺着有幾分尴尬,“那個,你,娶親了沒?”

縱然重生一次,但她在男女之事上,誠然還沒有半分經驗。

過去被自己的身份壓着,被旁人利用着,做不得主。

眼下有機會,自然不願意再委屈自己。

未曾想到是這個問題,祁越倒是有半分愣神,轉而看到她略帶羞澀的模樣,忍不住生了幾分逗弄的心思,“若是我說娶了,小胭兒打算如何?”

真娶了的話……

步青胭收回那略微的幾分尴尬,面容嚴肅,“那就請越師兄離開這丞相府,離我遠一點兒。”

她自己的心意還算是看的清楚,還沒到非他不可的程度。

若不是良人,趁早及時止損。

意料之中的答案,祁越微微一笑,眼底卻藏有幾分自己都未察覺的惱意。

像是承諾,又像是随口一言。

“未曾娶親,也未曾定過親事。”

至于所謂的內定太子妃,說到底,也不是給他定的。

步青胭聞言,心底驀然松了口氣,那根緊繃的神經突然松懈了下來。

方才她嘴上說的絕,可下意識的動作,卻暴露了她的緊張情緒。

嘴角溢出一絲笑意,複又閉上雙眼躺了下去,感受着暖暖陽光,腦中卻不可控制的想到昨夜的大雨。

以及雨中涼亭,那滿地的血紅。

如月,劉健。

她的手上,似乎已經沾染上了兩條人命。

步青胭忍不住睜開眼睛,下意識朝自己雙手上看過去,随即擡頭,對上祁越的視線。

“越師兄,你會不會覺得我有些狠毒?”

自她重生以來,想做什麽,會做什麽一直都很清楚。

從未在意過旁人的看法。

眼下,她卻是突然很想知道祁越的眼中,她是怎麽樣的。

祁越将手中的弑血扇收回,捏着扇柄塞進步青胭手心,漫不經心的開口,“小胭兒難道不知,這扇骨為何鮮紅如血?”

若說狠毒,僅僅是這把扇子,就已經沾染上許多條人命。

步青胭感受着掌心的微微涼意。

猛然想起那個傳言。

弑血扇出,見血方歸。

她已親眼見識過,再問這個問題,的确是矯情了些。

忍不住失笑,将扇子在手中打開,細細打量了一番,開口道,“越師兄,我們這算不算是狼狽為奸?”

祁越抵着她,一本正經,“難道不是夫唱婦随?”

猝不及防一句暴擊。

步青胭雙頰緋紅,她感覺自己好像又被撩到了……

——

翌日。午後。

步青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略微有些陰沉,轉身詢問,“月溪,步翠珊現在還被關在柴房中麽?”

月溪點點頭,“回小姐的話,還在。二少爺今日一早派人來回話,說是在将四小姐送走之前,會一直關在柴房。丞相擔心她會繼續出來惹事。”

“趙婉和步翠琳呢?”步青胭直呼其名,語氣中滿是厭惡。

月溪回,“二夫人和二小姐,都被看管在婉閣了。不允許随意外出。”

這麽多年,趙婉可謂是備受步洪臣的寵愛,所以才能在丞相府中那般嚣張跋扈。

如此一來,看來真的是觸及到步洪臣的底線了。

二房,離毀滅,不遠了。

步青胭起身,将桌面上的食盒拎着,吩咐道,“月溪,你随我去柴房。”

誅人誅心,她要再去見步翠珊一面。

柴房外。

院中破敗,連個看着的下人都沒有,只是簡單的将柴房給鎖住了。

裏面卻也聽不到半點聲音。

月溪用打開鎖,将屋門該推開,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眼步青胭,“小姐,奴婢還是和您一同進去吧。”

步青胭搖搖頭,“不必,你在屋外守着。”說話間順手揚了揚手中銀針,說道,“放心,她傷不到我。”

她雖不會武功,可這一手出神入化的銀針,也足以自保。

月溪知道步青胭脾性,自是沒再多言,安靜的候在屋外。

屋內柴草成堆,光線昏暗,隐約可見蜷縮在牆角的步翠珊。

衣衫褴褛,鬓發散亂在額前,擋住了她大半張面容。

全然沒了往日裏半分清秀。

聽到屋門被打開的聲音,步翠珊緩緩擡頭。

四目相對。

原本安安靜靜的步翠珊,突然間激動起來,雙手一撐從地上坐起來,猛地朝步青胭撲過去。

步青胭腳步微動,輕輕的朝旁邊移了下。

步翠珊撲了個空,整個人踉跄了一下才堪堪穩住,轉過身來瞪着,聲音中滿是恨意,“步青胭,是你!讓我殺劉健的那個人是你!”

被關在這裏兩日,她想了千萬遍。

直到方才,步青胭進來,逆着陽光站在黑暗處,那身形分明就和那晚在涼亭中的黑衣人一模一樣!

匕首是她給自己的,是她讓自己殺人的!

步青胭不動神色的朝後退了一步,站到了窗口處,并未否認。

只涼涼的看着步翠珊。

步翠珊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瓣,牙關上染上鮮紅血漬,“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害我!”

步青胭冷笑一聲,眸中全是諷刺,語氣卻是漫不經心,“若非是你先要置我于死地,否則我對你,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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