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國師
國師
國師饒有興趣地看着他：“你們那裏的人，都和你一樣…識趣嗎？”
國師的表情明明是在說他懦弱，呂林并不在乎，但是，故鄉其他人的形象他還是要維護一下的：“我覺得…不論哪個國家、哪個朝代，都會有膽小怕事的人，也會有更多勇敢堅毅的人，我們那兒也一樣。只是我這個人是膽小怕事那一類的罷了。”
國師點點頭：“你說得對，不知道，你的底線在哪裏…”
呂林打了個哆嗦：“我覺得…我這個人雖然缺點不少，卻也還是有點底線的…比如…忠誠！”
國師眨了眨眼：“忠誠？對我嗎？”
呂林瘋狂點頭：“不管您要做什麽，我一定全力支持！”
“為什麽？”
呂林心中嘀咕着：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你是這個世界的終極BOSS，立于不敗之地的那種，你信嗎？
“就是…感覺聽您的準沒錯！”
國師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或許，你還是有特別之處的。林嘯說你第一次去林家堡就發現了所有暗衛的存在。”
呂林撓撓頭：“暗衛嗎？我是覺得有人在看我。”
國師笑了笑，輕撫着自己的臉頰：“你覺得，這張臉怎麽樣？”
呂林誠實回答：“好看！賊好看！”
國師輕側着腦袋：“可你并不如其他人初見時一般被它迷惑，所以，還有呢？”
呂林仔細看着國師的臉，終于想明白哪裏違和了：“這…不太像天然存在的…”這張臉太過完美了，不像是人類自然繁衍可以産生的，反而像是被人精心打磨創造出來的完美藝術品。
國師認同地點頭：“你是第一個看到真相的人。”
呂林縮縮身子，不敢接話。國師這意思是在告訴他他想對了，這張臉怕是整容搞出來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國師大人給自己整這麽一張臉也是可以理解的，可以理解…
沒有在意呂林的沉默，國師輕嘆一聲，說道：“阿月會帶你回去。有什麽想問的，盡管問她和林嘯，至于回不回答，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不等呂林反應，國師就輕步離開了，正如他輕輕地來…
門開的一瞬間，呂林看到了站在門外的阿月，這妹子沖國師笑得花兒一樣，一副想要靠近卻又極力忍耐的樣子。
“爹爹。”
呂林不敢相信這溫柔甜美的聲音是阿月這個小魔頭發出的，果然不愧是大BOSS的女兒麽？
阿月挑着盞燈籠走在前面，呂林想着國師的話，決定轟炸一下她。
“我說姑奶奶，咱們剛才去的到底是什麽地方啊？”看阿月并不想搭理他，呂林趕緊加上一句，“國師讓我問你的。”
阿月駐足，回頭看着他：“爹爹讓你問我？”
阿月的臉在燭光的照映下顯得十分陰沉，呂林看出來她心情很不好，原因也不難猜，她那個國師爹對她似乎并不是很親近。剛才在門外，阿月那麽甜膩膩地叫了國師一聲爹爹，國師卻沒什麽反應地走掉了。呂林當時就覺得這孩子有點可憐，求關注卻被無視了。
“國師大人說，有什麽事都可以問你，至于你回不回答看你自己，他信得過你。”在最後幾個字上加重了讀音，呂林終于看到阿月的臉色冰雹轉晴。
“是皇宮裏。”阿月繼續走着，順便回答呂林的問題，“爹爹可是焱朝國師，自然是住在宮裏的。”
“宮外直接有個通向宮裏的暗道，這也太不安全了吧？”
“哼，只要你不說出去，沒別人知道。”
“林嘯總是知道的吧？”
提到林嘯，阿月的聲音又帶上了怒氣：“林嘯那家夥雖然讨厭，對我爹爹卻也算是忠心的。知道這條暗道存在的人，有當今聖上、小王爺、我、林嘯，現在多個你。”
突然意識到些什麽，呂林小聲說着：“你說的這個順序，有點微妙啊…”
阿月并不避諱：“我說的順序，就是爹爹在乎的人的順序。當然，林嘯和你除外，你們兩個不過是為爹爹做事的罷了。”
呂林摸摸鼻子：“你好像，很在意你爹爹啊。”
“廢話！爹爹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也是唯一信任的人！”阿月的聲音猛地提高，給呂林吓得一哆嗦。
“那陸良呢？”
“現在是我喜歡陸良，陸良又不喜歡我。不過爹爹說得對，我可以慢慢調教他，讓他離不開我。”
呂林整個人囧了一下：這麽少兒不宜的話從一個少女嘴裏說出來還真是讓人…無FK說。
“你爹爹看着很年輕啊。”
阿月腳步一頓，又繼續往前走着，只是語氣又低沉下去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麽，對，我不是爹爹親生的，我是個孤兒，他收養了我。”
呂林：人生好難，我就是想誇誇國師大人的那張臉，沒想到他竟然不是你親爹…
“那…你是多大的時候被國師大人收養的？”
阿月似乎是難得找到一個可以閑聊的人，也樂得跟他多說一些：“八九歲吧，我在大街上乞讨，遇到爹爹，他就收養我了。”
呂林有些好奇：“你自己一個人乞讨？”
“一群小孩子，爹爹只收養了我！”
阿月的聲音聽起來滿滿的驕傲，呂林琢磨着估計是國師看出來了這孩子魔頭的本質，于是收入麾下。
“國師他會法術嗎？呼風喚雨的那種。”
阿月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身後這人是爹爹選中的，她不能随便揍人：“爹爹是比常人厲害許多，可法術什麽的，不存在。”
呂林忽然覺得這孩子還挺唯物主義：“國師要我嫁給林嘯，到底是為了什麽啊？”
“不是爹爹要你嫁給林嘯，是林嘯答應了要娶你，爹爹覺得這個安排不錯，就跟林嘯說同意他娶你了啊。他到底娶不娶你對爹爹來說是無所謂的。哈哈，林嘯那個陰暗的家夥，總是想得太多，爹爹只不過是随口一說，他還真娶你了。你們兩個大男人，成個親動靜還鬧得挺大。”
呂林心裏嘀咕着：所以…本質上來說，根本沒人要求或是願意讓我嫁給林嘯是嗎？再所以，我跟林嘯算不算是孽緣？
不理阿月的嘲諷，呂林轉移了話題：“你那天怎麽會跟風雷堂的人在一起啊？”
提起這個阿月就鼻子噴氣：“哼，我是想看看被爹爹選中的人到底什麽樣子，就想給你創造個英雄救美的機會，誰知道你膽子那麽小。”
創造機會？你就是因為國師對我有點特別，所以想來玩我吧？呂林讪然：“我這不也正好促成了你跟陸良嘛。”
阿月點點頭：“倒也沒錯。”
“嘿嘿，那聖子令是怎麽回事啊？你告訴風雷堂的人聖子令在你手上？”
阿月的聲音裏透着得意：“我跟那個大個子說我知道聖子令在哪。”
“他那時候說被你坑了，你怎麽坑他了？”
“我就說帶他們去拿聖子令啊，然後把他們帶到了妓院、賭坊，哦對，還有收夜香的地方。聖子令當然不在這些地方了，他就生氣了哈哈。不過這幫人挺沒勁的，生氣了也沒對我怎麽樣，就只是吼，然後說要帶我回風雷堂。”
呂林一時竟不知從何處開始吐槽：“你在見到我之前就故意接近雷虎去了？”
阿月嗤笑一聲：“我本來就想混進風雷堂的，不是為了你。只是正好看到你跟蕭逸飛進了天香酒樓，我就說我餓了，大個子就帶我去吃飯了。”
“你認識蕭逸飛？”
“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他向林家堡下的單抓采花賊，我暗地裏見過他。”
“蕭逸飛在江湖上不是挺有名的嗎，你以前沒見過他？”
阿月覺得自己說得有點口幹舌燥，語氣變得不耐煩：“我是最近一段時間才開始闖蕩江湖的。在這之前，我一直在宮裏。”
看出來阿月的煩躁，呂林趕緊搬出來陸良：“那時候陸良出手，都是被你操縱的吧？”
“你看出來了？當然是我，陸良的身手實在是太差了。”
“他這麽沒用你還喜歡他？”
阿月扭過頭來皺眉看着呂林：“誰說他沒用了？他總比你有用吧，你有的他可都有，你沒有的他也有！至少他明知自己身手不行也敢來救我！”
呂林：“…您說得對！”
“繼續問吧。”阿月氣順了，允許呂林繼續提問。
“你去風雷堂是要幹嘛？”
“你知道風雷堂是做什麽的嗎？”
呂林搖搖頭，然後才意識到阿月走在他前面看不到，趕緊出聲回答：“不知道。”
“兵器，風雷堂是制作販賣兵器的。”
“國師大人需要兵器？”
阿月笑出了聲：“爹爹說了，回不回答随我是吧？這個問題我拒絕回答。”
呂林也沒指望她事事告知，繼續問別的：“所以，聖子令到底是什麽東西？”
“你不是見過了嗎？就是一塊玉佩啊。”
“我是說，它有什麽…哦不，既然是秘密那我還是不要知道了。”
阿月贊同：“你就是想知道我也沒法告訴你，知道聖子令秘密的，只有我爹爹一個。有人說聖子令可以指引人找到寶藏，有人說它裏面藏着武功秘籍，也有人說它可以號令一股神秘力量，反正不管哪個說法，它都是個好東西。”
呂林趕緊說道：“聖子令被我交給我爹了，我回去趕緊跟他要過來，你幫我獻給國師大人吧。”
“呵呵，好啊。”
呂林總覺得阿月這個笑聲詭異得一批，不過聖子令這種燙手山芋，他是一定要盡快丢出去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