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身體好啦
江亞真吃驚了，李懷清還有這閑情逸致呢, 養花弄草？他有時間？
“其他地方等你身體好點了你在自己去探險吧, 回家了。”
江亞知道李懷清有錢, 莊林說，煤炭礦山最賺錢的時候，李懷清一座礦山一天的純利就是一輛進口勞斯萊斯，一個月呢？一年呢？煤炭礦山興盛賺錢了多少年啊, 他的錢打着滾的翻倍，在礦山還沒有疲軟, 國家還沒有大力開展環境保護的時候, 他轉手就把礦山賣了，進軍地産。別的做礦山發家的後來資金大量縮水，破産敗家的不在少數，李懷清又在地産裏賺個盆滿缽滿。
所以李懷清家大業大心裏有個底，也在一躍只言片語裏明白他家會很大，江亞以為是一個別墅, 前後帶花園游泳池的那種，真沒想到獨門獨院這麽大。在這裏跟李一躍玩捉迷藏，能把孩子累死都找不到他。
恩？不錯嘛，真的可以跟李一躍玩捉迷藏, 玩着玩着自己就跑了！
三個臺階就進了正房，看起來也是左中右三間房, 中間的就是客廳, 但是這個客廳只有一套中式家具, 八仙桌對面放了幾個很高很大的太師椅，小茶幾上擺放着一些瓷瓶花盆，李懷清抱着他進了左邊的房間。
這裏就是小客廳了，挺大的，布置的也很貴氣也比較有人氣，一看李懷清平時都在這邊活動，轉圈的沙發，鋪着地毯，大大的茶幾上還放着一盆盛開的蘭花，一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看到李懷清進來了，趕緊站起來。
“王醫生久等了。”
李懷清把江亞放到沙發上，鄭叔手快的擺好了抱枕，江亞沒力氣倚靠着不至于坐不住。
“應該的。江先生現在感覺怎麽樣？”
王醫生拿出聽診器一邊給江亞做檢查，一邊看江亞的氣色。
“頭疼。”
“陽光和聲音都會刺激的讓你更疼吧？”
“恩。”
“還是腦震蕩後遺症，這幾天要小心的養着，不然落下頭疼的毛病。偏頭痛一類的找不到原因還沒什麽藥物治愈，時間長了非常耗損精神。多休息，惡心了就不要逼着自己吃，症狀減輕了在補充營養。”
小心的掀看了一下江亞額頭的傷，又看看江亞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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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軟一點，太硬了他躺的時間長了會難受。沒什麽大問題，多養些日子就好。前幾天飲食清淡點，別讓人打擾他，別費神。沒什麽大事。發燒了，我先給他吊水，把體溫控制住。”
“多謝。”
王醫生在調配藥水，鄭叔就去拿點滴架子。
江亞忍不住了，這一路的颠簸，李懷清很小心，但他還是受傷嚴重，壓着惡心呢，發燒加上腦震蕩，精神放松眼前的一切都天旋地轉的，捂着嘴就要去洗手間吐。
全身都沒力氣他起都起不來，但這精致的客廳他不能吐啊，多沒禮貌啊。
“沒事沒事，吐吧！”
李懷清扶着他的背讓他吐，吐在地毯上也沒事。
江亞一手捂着嘴一手去抓他的胳膊，要他拉一把去洗手間。
他這樣能一頭栽進馬桶裏。李懷清不讓他去。江亞又犟，李懷清把手伸到他嘴邊，江亞一推，沒推開，忍不住了，嘔了一口酸水。
他已經吐不出什麽了，昨晚在醫院就吐了好多次，吐的都是酸水。
李懷清手裏都是酸臭的酸水，江亞過意不去，勉強的伸手去拿紙巾。
“對，對不起。”
“沒事的，你別動。一躍！”
李懷清安慰着，手不能碰江亞了，用手肘推了推江亞，喊着在李一躍，李一躍放下背包正從自己的房間跑過來。
聽到他爸喊他，沖了進來。
“給你父親倒杯水，別讓他摔下去。”
李一躍馬上小大人的照顧起江亞，李懷清去洗手，匆匆洗幹淨，都沒有擦幹又走過來，看到李一躍用小肩膀給江亞作支撐，幫江亞順着後背，欣慰的摸摸兒子的腦袋。
“別亂動了，就在我這吊水休息吧。”
不能亂動了，江亞那樣子随時都能暈過去。
抱起來進了客廳北面的門，這就更加私密了，推開門裏邊就是非常大的卧室，一張雕花龍鳳大床靠牆放着，李一躍人小動作靈活，鑽進去就把鞋子一甩，跳上床，掀開被子擺放好枕頭，李懷清就把江亞放到床上。
李一躍又跳下床把窗簾都拉上，屋子裏的光線一下就暗下來。沒有刺眼的光，江亞跳着疼的腦神經瞬間就舒服了，随後就是昏沉沉的。
李一躍的聲音遠了，李懷清的身形模糊了，眼前的一切都慢慢的發黑。
好安靜啊。挺舒服的。
再然後，失去知覺。
江亞體溫升得飛快，王醫生都沒有走，一直守在外邊的客廳，李懷清和李一躍始終守在床邊。
李一躍拿着小盆擰毛巾給李懷清，李懷清就擦拭江亞的腋下腳心前胸，嘴唇都燒的起皮了，李懷清小口小口的喂他喝水。
幾瓶的退燒藥輸入，江亞就不退燒，不退燒不算，又開始流鼻血，看到江亞鼻子下邊流出鼻血，李一躍的臉都白了，這孩子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害怕。
王醫生跑進來搶救。
李一躍這次哭的悄無聲息，一對一對的眼淚往下掉，緊緊抱着李懷清。
“爸爸我害怕。”
李懷清也眉頭緊鎖，看着臉色發青高燒昏迷的江亞，看着那些儀器上的數字。
“沒事的。”
安慰着兒子，心裏有些自責，是不是自己作孽太多，報應到身邊的人呢。
高燒時斷時續，江亞就昏昏醒醒，一會醒了，看到李懷清在卧室的沙發上側頭睡覺，一會又昏睡了。一會睜開眼睛看到李一躍的笑臉，說幾句話又昏睡了。
房間裏似乎一直都這樣，昏暗的，安靜的，似乎自己這一覺睡了也只是一天。好漫長的一天，睡得他骨頭酸疼。太陽怎麽還不升起來啊。
江亞瞪着天花板好一會，肚子傳來咕咕叫。
不睡了，吃飯。
李懷清太摳門了吧，怎麽就不招呼自己起來吃飯呢。
坐起來，江亞覺得好太多了，頭也不疼了，沒那天旋地轉的感覺了，雖然沒什麽力氣，但都是餓的。
身上還穿着睡衣呢，一邊放着一件袍子，摸着還挺厚，江亞裹着袍子滿屋找，洗手間啊，洗臉洗漱的地方啊。
兩個門，打開一個，衣帽間！
恩，李懷清估計是個裁縫。
江亞因為自己這個想法想笑，但是衣服也太多了。分門別類的擺放着，有一邊還是空的。難道李懷清是給新衣服準備的地方？大老爺們也太喜歡買衣服了吧。
第二次打開門，太好了，終于是洗手間了。
洗手臺上都是男人的必需品，剃須刀剃須膏牙膏牙刷的，江亞看到還有一個沒拆封的牙刷，正好自己用，洗漱完畢，拽起睡衣聞了聞，額，幾天沒洗澡了啊？又是藥味又是汗味的。
順便洗個澡吧。
小心點別淋着傷口就行。
洗澡前江亞想起來了，李懷清的床頭似乎放着一盒沒拆封的內褲。
大不了還他一條吧，換換衣服，真的覺得自己太難聞了。
溫熱的水沖刷身體，江亞舒服的想嘆氣，要是再有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多放點牛肉，再來點辣椒，少淋點醋，能一口氣吃光兩大碗！
餓死了，好想吃飯啊。
洗完了精氣神回來不少，套上內褲，大小合适。江亞挑了挑眉，沒想到他們倆身高差了點，內褲尺寸是一樣的。李先生，你的也不是很大啊！
心裏壞笑，男人有時候特別無聊，比大小沒意義，但，一個尺寸還是找到心理平衡了！
就算是嫌棄還要穿上這套睡衣，在裹上袍子。
江亞站到卧室裏才有點後知後覺，按理說，李懷清廊檐下挂了不少鳥籠子，這鳥兒叽叽喳喳的，在屋裏也能聽到吧，可這卧室安靜的自己能聽到自己的心跳。
隔音措施做得不錯啊。打開房門，果然，撲面而來的是明媚的陽光，還有各種鳥叫。
江亞皺起眉頭，讓自己适應一會，睡太久了，昏暗的環境習慣了，突然地這麽亮堂，有點刺眼。
覺得舒服多了這才離開客廳，出了堂屋，差點被堂屋的門檻絆倒，他在家習慣沒有門檻了，李懷清這裏處處都有門檻，一不小心就摔個大馬趴。
滿院子的鳥語花香，李一躍正在那丁香樹下揮拳踢腿，吼哈的喊的聲音洪亮。李懷清拿着水壺正在給花澆水，爺倆各做各的，還自得其樂。
江亞幹脆坐在門檻上，托着下巴看這爺倆。
李懷清對待花朵就跟對待小情人似得，細心的很，澆花，修剪幹枯枝葉，在換個角度擺放。
李一躍飛起一腳踹在丁香樹上，力氣蠻大的，樹葉嘩啦嘩啦作響。
“呀！父親！你醒啦！”
李一躍一眼就看到江亞了，跳起來就跑過來，興奮地像個小狗子。
聽到李一躍這一嗓子，李懷清也飛快的轉頭，看到江亞精神不錯的坐在門檻上，李懷清懸着的心終于放下來了。
王醫生說退燒了就會有所好轉，果然精神好很多。
“好點沒？”
“餓醒了，我好餓啊。咱們什麽時候吃飯啊。”
李懷清笑得更大了，知道吃飯了，真的是往好轉了。
“能不餓嘛，你都睡了三天啦。每天就喝點米糊，還吃一半灑一半。”
李一躍拉住江亞的手把他拉起來。
三天？江亞以為自己只睡了一天。
“這麽久？”
“你，，，”
“你在發燒呀，燒的都昏迷了！”
“還難，，，”
“父親你還難受嗎？頭還疼嗎？”
“想吃，，，”
“你想吃什麽呀，我讓鄭奶奶去做。”
李懷清嘆口氣。
“我養了一只多嘴的鹦鹉！”
自己的話都被李一躍搶走了，像個話痨，小嘴叭叭叭的可能說了！
李懷清還想拉着江亞的手呢，但是李一躍就像個跳跳糖，一直在他們倆之間蹦來蹦去，他往左邊想接近江亞，李一躍就在左邊跳，他往右邊，李一躍又擋在右邊。
李懷清是想跟江亞說話不行，想拉手也不行，想讓江亞看他都不行，江亞的視線一直被李一躍吸引着。
李懷清扶住李一躍的肩膀，這孩子興奮激動的有點控制不住。
“李一躍，上學要遲到了！趕緊去吃飯！”
一推李一躍，李一躍反應過來了，大叫着。完啦完啦死定啦，一溜煙的跑沒影了。
“哎，愁死人了，他什麽時候變得像個話痨啊。”
說着愁死了，笑容掩藏不住，終于清淨了，終于變成二人世界了。
看着江亞笑，伸手摟住他的腰。
“還是頭暈吧，我扶着你。”
“早就不頭暈了，讓我吃飽飯就行。一躍跑的方向就是廚房吧，趕緊的我餓死了。”
說着江亞也要跑，追着李一躍。
少了一個多嘴鹦鹉，還一個滿腦子只有吃的小病豬。
多好的早晨，多适合散步花園說點甜蜜親熱的話，多适合摟腰親熱。
一個個的都沒情趣。
還是拉住江亞的手，不讓抱着腰那就手牽手吧。
小餐廳在三進門的左邊，江亞還以為院子裏沒什麽人，沒想到三四個人在餐廳裏穿梭，鄭叔正端牛奶給李一躍，李一躍忙着上學，狼吞虎咽的，一杯牛奶灌進去肉包子三兩口就一個，一碗稀飯稀裏糊塗的吃。
江亞剛坐下李一躍吃完了，嘴都不擦在江亞臉上親了一口。
“父親我去上學了，晚上我才回來呢，你等我啊，回家我們一起玩！爸我上學去啦！”
厚此薄彼的都不跟他爸多說一句一溜煙地跑了。鄭叔追着他跑出去，慢點跑慢點跑，來得及啊。
家裏有個孩子跟打仗似得，噼裏啪啦的就跑沒影了。
“平時這院子裏就咱們三口，他們收拾完了就在外邊院子。沒有人來咱們就在小餐廳吃飯，做飯的嬸嬸是鄭叔的老婆，想吃什麽就跟鄭嬸說，鄭嬸喜歡把飯全都吃光的人。多吃點。”
家裏的仆人訓練有素，吃喝擺放好了，誰也不出現了。絕對不影響他們吃飯。特別自在。
也沒有窮極奢侈的什麽都有，很簡單的稀飯肉包鹹鴨蛋再來點醬瓜小菜，一個圓胖的的穿着圍裙的嬸嬸端着一小盅湯出來。
“哎喲，這瘦的，要多吃點好東西補補，嘗嘗看，我炖了兩小時的湯，要是膩了下次我就換別的口味的。”
李懷清給江亞介紹着，這是鄭嬸。
江亞喝了一口湯，眼睛一亮。
“酸蘿蔔老鴨湯，開胃，好喝，這酸蘿蔔的味道真好。”
“自己腌的！”
“嬸嬸手藝真好！”
“中午我還給你炖。”
江亞咬着勺子，有點舍不得的樣子。
“你喝不喝？”
李懷清搖搖頭。
“那我全喝了？”
“喝呀。”
“我餓死了，你別笑話我，嬸嬸手藝好，我饞得慌。”
江亞也不管禮貌了，他真的太餓了，卷起袖子端起湯盅，一口氣悶到底，鴨腿鴨肉都吃了。
看着江亞用力咬着鴨腿，李懷清忍不住就笑，他一直惡心頭暈的，聞到飯味就不舒服，還以為他不想吃肉呢，這可好，這是饞成啥樣子了，差點把骨頭都給吞了。
鄭嬸笑得臉都開花了，這麽捧場，說明他手藝好啊。
“我就喜歡不減肥的人！中午吃肉，紅燒的！”
“要大塊的！”
“放心吧，讓你吃個夠。”
“嬸嬸你也吃飯去吧。”
“是要吃飯去，還要去菜市場呢，買點棒骨啥的回來。”
鄭嬸讓他們慢慢吃，也離開餐廳去吃飯了。
江亞詢問的看着李懷清，他們去哪吃飯？
“二進院子吃飯。二進院子的廚房很大，跟食堂差不多，保镖司機鄭叔他們都在二進院子吃飯。一躍的幾位老師還有王醫生他們都是把飯菜送到他們自己的院子。吃喝都一樣，沒有什麽區分，咱們吃什麽他們就吃什麽，今天你是例外，病人要多照顧，所以早飯就有湯喝。”
江亞真的很想知道他家到底有多大。他們家到底有多少人。
“地方大才顯得人少，再加上各司其職你才看不到多少人。我也不太習慣身邊什麽都有人伺候，鄭嬸忙不過來我還自己洗碗呢。保镖是我養的。一躍的老師跟王醫生是我特意請的。其他仆人也不多，養花的開車的是兩三個大哥，打掃衛生的三四個都是四十幾歲的大姐，這些人家裏多少都有些困難，還沒什麽學歷技能，就在這裏幫忙。人都很好，你別拘束，也別緊張，自己家，怎麽自在怎麽來。”
李懷清給江亞剝着鴨蛋殼，挖出蛋黃放到江亞的碗裏，他把蛋白吃了。
江亞點着頭。
“我的助理秘書有時候也住在這邊，在後邊的客房呢，都有他們固定的房間。有些人要見你，鄭叔會來告訴你，你要說不見，鄭叔會幫你擋了，他們三進院的門都進不來。來，吃包子。”
李懷清拿過一個包子，掰開，挖起包子餡兒，遞到江亞的嘴邊。
“張嘴。”
江亞不好意思都不行了，張大嘴，嗷嗚一口吞了包子餡兒。
“真乖。”
李懷清笑眯眯的把包子皮他自己吃了。又連續挖了三四個，包子餡兒像一個個大肉丸子，都放在他的吃碟裏，包子皮李懷清全部吃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