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不許做奇怪的事情

江亞真沒來過這個城市, 他來的時候也沒走外環路,真的是下了山就走一段私家公路直接到了外環路,從外環路一直開也就二十分鐘就到市區了。

別看他們住的院子古色古香窗戶都有一二百年的歷史, 但屋裏現代化得很, 就連浴室的浴缸都挂有按摩功能,很多東西都是智能的。江亞早就上網查了這裏最好的一家醫院。起得早沒趕上早高峰,很順利的就到了醫院。

江亞就開始東跑西颠了,這裏挂號那邊預約肝膽外科的醫生專家,拉着李懷清一會去驗血一會做胸片,手裏一大摞的單子, 李懷清看了看,除了婦科, 基本上都有了。

江亞讓李懷清在門外等着,他去拿各種單據。

看着在人群裏擠來擠去的江亞, 李懷清眼睛裏的溫柔能變成一汪蜜潭。

嘴上說着我才不管你, 你身體不好我馬上走。我才不相信你說的話,你就會騙人!

可實際上他比誰都着急,一項檢查結果出來,他就趕緊追着醫生詢問,這血常規的結果有什麽不好的嗎?這個數值是高還是低?偏高的話有什麽危險?怎麽治療啊。

醫院挺大的,檢查的項目也多,他就滿醫院的跑, 跑得滿頭大汗, 本來身體沒恢複, 臉色發白,一出汗臉白的都透明了似得,有些血管都能看到了,他還笑着跑過來,舉着手裏的單子,沒事的,醫生說這個血常規檢查都很正常,我就說你身體很好啦。

真後悔了,昨晚上不該賣慘,把他吓住了。這麽折騰他幹什麽呢。

“李先生是我操刀做的手術,術後恢複的不錯。”

肝膽外科的專家笑盈盈的,看着李懷清這些檢查結果,對滿臉擔心的江亞安慰着。

“當時李先生是肝髒海綿狀血管瘤,這是肝髒內良性腫瘤。因為體積有些大,位置也不是特別好,怕破裂了造成內出血,就切了一部分肝髒。肝髒是有自我治愈功能的,一年的時間,李先生切除的肝髒已經開始慢慢增長了,有兩年就能恢複本來的體積。要注意休養,不能動怒,有發燒肝髒疼痛的反應就要住院觀察。也要定時檢查,看檢查結果,李先生恢複的不錯。”

“這什麽,酶比較高啊。”

“不妨事,吃些藥物就能好。但是平時休養要注意飲食,注意情緒,不能大怒,俗話說氣大傷肝,過大的憤怒,情緒不好,都會讓肝髒受損。畢竟開過刀切掉了一些肝髒,創面容易受到影響。”

江亞的心徹底放回肚子,緊繃的後背也松懈下來了。

“就是說沒事了?他身體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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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科醫生看了一眼李懷清。

“請您實話實說!”

江亞一拍桌子,不許看李懷清臉色說話。

瞪着眼睛直視外科醫生。

“沒事,身體挺好的。一年兩次身體檢查李先生的結果都很好。還是那話,心情愉悅,情緒穩定,不要大怒,不要勞累。”

江亞得到肯定肯定答案了,這才臉上有了笑。一塊大石頭終于落了地。

想罵李懷清,又琢磨起他的身份了,把所有話都先吞回肚子。

背地裏掐了一把李懷清,李懷清就算疼也忍着。

“吃飯去,跑的我都餓死了。你請我吃飯。”

“好。這就去。”

起身謝過醫生,醫生再三叮囑,注意休息不要勞累心情保持愉悅。按時做檢查身體有不舒服的時候趕緊入院。

“這下放心了吧,也不會離開我了吧。”

李懷清拉住江亞的手,可以結婚了嗎?

“哼,騙子!我就知道你嘴裏一句實話都沒有。”

江亞白了他一眼,就說他在賣可憐了,謊言戳破了吧,看你還怎麽狡辯。

“醫生說讓我保持心情愉悅,你跟我結婚我就心情愉悅。”

“美得你,就不結婚!”

江亞心裏大石頭落地了,就說了李懷清特不是東西,看到了吧,為了逼自己就範,他什麽招都敢用!

才不答應他,哼,吃飯去。不擔心什麽就開始餓了,他能吃下一頭牛。

看着在前頭跑的江亞,李懷清眼睛又轉了轉,不逼他怎麽行?不然李一躍都結婚了他們倆還不一定結婚呢!

這麽好的人,對自己這麽貼心,嘴硬心軟的小東西,不娶回家怎麽行?

用什麽手段呢?

“先生,你帶江先生去醫院拆線了嗎?四爺剛才又來電話了,說一定要見見江先生,怎麽辦?”

“見。召集李家人,都來吧。”

不就是見見江亞嗎?來吧,早晚都要見的。

江亞不知道這事兒,這頓飯比午飯還要晚,江亞埋頭苦吃,李懷清一邊給他夾菜一邊解釋。

“最開始的時候,症狀特別不好,高燒腹部疼痛一拍片子還有陰影,當時就懷疑是惡性腫瘤,醫生說最好連着肝髒一塊切除,不然會有病變的可能性。如果當時不管的話,估計就會有病變了,發現的早,現在做檢查也是看看有沒有病變,血液裏是否有癌細胞。醫生說一般不會惡變,治愈率百分之九十四吧,三年,五年沒有惡變那就沒事了。剛過了一年。”

“早睡,飲食注意,心情愉悅,這些你都記着。”

“這一年多我工作幾乎都分下去了,除非重大的事情我很少出去,山裏空氣好,心情也不錯,有你了,我更高興。”

江亞繼續埋頭狂吃,不理他這個茬兒。

反正他身體沒問題,心裏大石頭放下了,江亞胃口好極了。

回去也不開車了,懶的,一宿沒睡好,也心情放松,吃完飯上車就犯困,李懷清也不喊他了,在他身上蓋上毯子,慢悠悠的回山上去。

江亞沒睡夠呢,回到山上還五迷三道的,也不管鄭叔跟李懷清說話,回屋睡覺去了。

李懷清安排今晚的家族會,都安排妥當了,該通知的都通知了,到江亞的房間看看江亞,睡得挺沉的。

江亞還很困,就被李懷清叫起來。

“吃飯了。”

“怎麽又吃飯?”

中午這頓飯還沒消化呢怎麽又吃飯啊,看了看時間,比平時提早一小時用飯。

“一躍回來了,喊餓呢,吃飯了啊,吃完了跟一躍玩會。”

“我這日子過得的可夠**的。”

打着呵欠被李懷清拉起來,李懷清推着他去洗漱,趁着江亞洗臉的時候又回他自己的房間,把江亞的一套新衣服拿過來。

江亞一般都是牛仔褲簡單的T恤,冷了就換長袖的T恤,人長得小,随便穿像個大男生,江亞看看這套有點收腰的小西裝皺眉,幹嘛?晚飯吃完了就又準備睡覺了,幹嘛大晚上的還要換上小西裝?

雖然不是正兒八經的西裝吧,這小西裝也有點正式啊,難道晚上李懷清要帶他幹嘛?不會真的要下跪求婚吧,李懷清做得出來!

盯着李懷情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

“你,你想幹嘛。”

“什麽都不做啊,讓你試試新衣服。新買來的你都沒穿過呢,試試看,我看帥不帥。”

李懷清脾氣好的很。

“不許做奇怪的事情!”

“比如?”

“下跪求婚。”

“婚戒我沒買呢。你想讓我求婚嗎?等我把婚戒買了再求婚好不好?”

江亞放心了,應該不會做奇怪的事情。那就好,別作妖了啊,大晚上的。

江亞不胖,日夜颠倒的作息飲食也不規律,沒時間長肉。這段時間又是受傷又是養病的,雖然吃飽就困,哈沒來得及長肉。

小西裝沒有正經西裝的嚴謹,反倒顯得江亞很精神,袖子卷到手肘,露着可愛的腳踝,真的很帥氣。

李懷清不住的點頭,恩,我家夫人屬于耐看型。越看越覺得眉眼五官有型有款。

吃了晚飯沒多久,就聽到二進院裏有好多人說話,三進院的門關着,看過去也看不到二進院的動靜,也沒在意,李一躍今天畫畫,江亞就是模特,要坐在那一動不能動。坐的後背疼,還要給李一躍做模特。

李懷清吃了晚飯就回屋了,晚上七點五十左右李懷清走出來,西裝領帶打理得一絲不茍。

“你出門?”

大晚上的要出去應酬嗎?

“醫生說了不能熬夜不能喝酒,你出去記着點。”

江亞囑咐他,別喝酒,對肝不好。

“不出去,家裏來人了,我去祠堂。”

李懷清走過來,拿過一個抱枕放到江亞的腰後。

“他不讓你動你就不動?也不知道變通,腰不疼?”

推了一下江亞,讓他別做的腰背筆直的,選個舒服點的姿勢坐好。

江亞正好舒緩一下腰,一本正經坐了一個小時了,骨頭都酸了。

李懷清看看兒子的畫,李一躍繃着臉抿着嘴認真嚴肅,拿着一根鉛筆連塗在畫,畫板畫架的一應俱全,可等走近了,李懷清看看畫,看看江亞。

估計離李一躍挨揍不遠了。

滿園的燈光,花草盛開,江亞在燈光下,坐的姿勢端正,怎麽畫也不可能跟外星人那樣吧。這是恐龍啊還是恐龍人啊。

西紅柿那麽大的腦袋,三個芝麻大的小圓點,一個滿嘴獠牙的嘴,四肢就跟蜘蛛的爪差不多。

沒有十全十美的,他給李一躍請了繪畫老師,學了兩年多,就畫這德行,江亞坐的後背發酸,最後他跟恐龍差不多。

“好好玩吧,一會過去啊。”

摸摸兒子的腦袋,貼着兒子的耳朵耳語幾句,李一躍點頭。

“父親,我在給你畫一張。”

李懷清走過江亞的身邊的時候,手一伸兜住江亞的下巴,順手就摸了一把臉,弄得江亞差點摔個仰八叉。

笑着往後邊走,也不管江亞怎麽在後邊對他翻白眼,笑得特高興,

“你們爺倆就會欺負我!”

江亞火冒三丈,越接觸李懷清越發現他這人有時候多可惡多幼稚。什麽沉穩都是裝的!

“父親,你趴下吧,就是像個小烏龜一樣趴着。”

“兔崽子!”

一大一小一個好東西沒有!

三進院後邊有個門,平時都關着不開。今天李懷清順着走過去。

往後走,院子更長了,從前門到這裏,有一條直行的路,稍微有些寬,直通祠堂。

平時緊閉大門,今天祠堂燈火輝煌。

當中的堂屋,非常大,中間高高低低擺放了六代的先人牌位,一代一代的一直到上一代,李懷清父母的牌位,下邊的地板上放了好多個墊子。

左邊的房間是當中放着八仙桌左右兩把椅子,下邊對面放了十幾把椅子,右邊的房間主位放了圓桌,下邊是長長的桌子,幾十個人在一起吃飯都沒關系。過年的時候,他們就在這裏吃飯。

房間非常大,還非常嚴肅,二進院三進院還有鮮豔的顏色裝飾,這裏就是黑色的木質材料。

人也不少,都聚在祠堂外邊三五一群的說話,上次來還是李一躍被綁架,他們在這裏集體殺人。

似乎那事兒過去很遠了,地板上磚縫裏的血腥味都消失了,他們也都不記得了。

三五成群的在一起說話閑聊,李蓮娜被圍在中間,她沒了嚣張跋扈,但還是撇吃辣嘴的說着,狗屁不是,啥都沒有,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人。

有人還想再問,看到李懷清大步流星的走過來,器宇軒昂氣勢壓人,不敢在議論。都拿出笑臉。

“懷清來了。”

“大哥!”

“大表兄。”

“懷清。”

紛紛打招呼,李懷清很淺的笑着,對他們點點頭。

“都來了,那就先上香吧。”

李懷清帶頭進了祠堂,鄭叔他們早就準備好了,看到人都進來了,每個人都招好自己的位置,按着長幼尊卑,李懷清跪在最前邊,拿過香,祭拜祖先。

這一套繁文缛節在很多家庭都消失了,可在李家,有重大事情都要開祠堂的。

磕頭以後站起身,到了左邊的議事廳。

李懷清坐在八仙桌左邊,喝了一口茶,掃視座位上都姓李的家人。

清了清喉嚨。

所有人都看了過來。

李懷清不急不緩,帶着淺笑。

“我要再婚的消息估計在座的都知道,前段時間內人身體不好,沒有出來,這幾天身體好了。我也要準備結婚的事情。”

李懷清頓了頓,繼續說。

“我再婚的對象,男性,二十八歲,身世普通,背景尋常,我很喜歡。所以我想再婚。風光大婚,入族譜,我李懷清明媒正娶的男妻,李家當家主母。百年後和我并骨合葬的男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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