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好成績
孫乾垂頭, 聲音沒精打采的：“出去跟同學玩玩。”
“這樣呀……那你快去吧。”她移開目光拖着行李朝樓梯口走去, 經過孫乾身邊的時候不經意的看了孫乾一眼，他身上陰氣很重, 眼底泛青，一副缺乏陽氣的模樣。
她收回眼神，低頭跟大黑來了一番有好的“磋商”。
幾分鐘後, 她獨自拉着行李上樓。
她站在三樓一個褐色的防盜門前按響門鈴，片刻後陳穎走出來開門, 看到她後表情不太自然地說：“琉璃, 你回來了呀。”
雲琉璃習以為常的笑笑：“媽, 這些日子您怎麽樣，身體如何？”
陳穎側身讓她進來，帶她去早就收拾好的房間：“我沒什麽大事，挺好的。你先收拾一下，午飯等會兒就好了。”
她放下箱子, 不經意地說：“我剛下樓的時候看到小乾了, 他好像是要出去玩。”
“哦, 男孩子, 放了假總是想出去玩玩的。”陳穎表情很正常，一點都沒有擔心的樣子：“我記得你還養着一只猴子叫大黑，之前每次都跟你回來的，這次怎麽沒看到？”
“出去在鎮子上玩玩。”她毫無壓力的黑着：“小猴子心比較野。”
陳穎想勸說什麽，但忍了忍沒說出口，給她拉上房門就離開了。
雲琉璃将東西從箱子裏拿出來, 随意的放在桌子上。
陳穎身上很正常并沒有陰氣，如果孫乾真的出事那也應該是他自己在外面沾上了什麽。
她将東西擺好，對正在廚房忙活的陳穎說：“我下去把大黑帶上來。”
陳穎含糊的應了一聲。
她在樓下等了幾分鐘就看到大黑邁着小短腿飛快地朝她這邊竄來，出乎意料的是孫乾也跟在大黑身後，看模樣比之前更加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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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乾目光呆滞地朝着樓梯口走去，壓根沒有注意到她的存在，還是她喊了一聲孫乾才看到她。
“姐……”孫乾似乎是無意識地說。
她沒說什麽別的，示意孫乾跟她一起上去吃飯。
二人上樓的時候陳穎恰好把最後一道菜端上桌子，看姐弟倆都回來就示意他們洗手吃飯。
雲琉璃問：“媽，叔叔今天中午回來嗎？”
“不回來，年前正是忙着的時候。”陳穎招呼她坐下，又看依舊愣愣坐在沙發上的孫乾：“小乾過來吃飯呀，還愣在沙發上做什麽？”
大黑在一旁吃着炖好的牛肉，悄悄瞥了孫乾一眼，從鼻子裏發出兩聲不屑地哧哧。
孫乾恍若從夢中驚醒，走到飯桌旁吃飯。
圓桌不大，坐三四個人正好，陳穎做了四五道菜，有魚有肉，招呼他們吃。
雲琉璃不動聲色地看着孫乾呆滞的動作，之後笑問：“小乾怎麽看起來總是發愣，是不是遇到了什麽心事，期末考試考得不好？”
“沒。”孫乾還沒說話，陳穎就先說：“這次小乾期末考試考的特別好，都進年級前二十名了，跟你當年也差不多。”
“那不錯。”她笑笑地恭維，沒提醒陳穎她當年基本都是年級前三這個事實，“那小乾怎麽看着還不那麽開心的樣子。”
陳穎也覺出來不對勁兒了，孫乾不是普通的不開心，而是吃飯的時候都無意識地把飯菜往嘴裏送，連米飯掉在桌子上都沒有發現。
陳穎放下筷子：“小乾，到底出什麽事情了？”
雲琉璃見狀也放下筷子走到大黑身邊，開始跟它進行“友好交流”。
大黑吱吱幾聲：我跟着他後面，看到他去見了同學，跟同學一起商量對策。你弟弟似乎是被考試壓力逼得不行，答應了一個人的條件，對方在考前一天給他看了考試的試卷，他則要半夜去鎮上一個地方玩筆仙還要招鬼，他當時答應的痛快，現在真的看到了試卷要履約的時候卻怕了，因為他之前一個履約了的同學還在家昏迷不醒呢。
她驚訝，現在的小孩子都這麽膽大妄為嗎，還是覺得原本沒事答應了就答應了，沒想到真出事就懵了？
那邊陳穎問了半天也問不出什麽，問多了孫乾就十分不耐煩的頂了一兩句：“都說沒事，你能不能別問了，好煩。”
她“啧啧”兩聲，現在的小孩子真是嬌生慣養的，跟父母說話毫不客氣，她走到孫乾面前看着他那暴躁郁悶的模樣，淡定的坐在他對面：“你是不是答應了什麽不該答應的？”
孫乾擡頭震驚地看着她。
她繼續說：“你答應了就是要沾染因果的，你現在享受了因卻不想付出果，天底下可沒那麽便宜的事情。人家給你弄來試卷說不定還用的五鬼搬運大法呢，你不賠人家果報又怎麽可能。”
孫乾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嘴唇微動卻說不出話，顯然震驚得無以複加。
她笑笑：“怎麽，很奇怪我能知道這些事情？這沒什麽可奇怪的，難道你不知道你已經陰氣纏身了嗎？”
陳穎吓得臉色煞白：“琉璃，你，你在說什麽……不要說了。我知道你一直喜歡說那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但那都是假的，你不要在家裏面說這些，會吓到小乾跟你叔叔的。”
她淡淡的笑着：“是真是假讓小乾說說，他不是還有個同學出事了麽？您仔細問問就知道真假了。”
陳穎嘴唇直哆嗦：“我記得前兩天的時候你說你一個同學出事了，還去看過，是怎麽出事的？”
孫乾渾身發抖的站在原地，忽然之間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氣一樣跌坐在沙發上，講出整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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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力就是孫乾那個出事的同學。
這年頭高中生學習壓力很大，很多人一考不好就會被家長訓，時間長了不想挨訓又不想好好學的總會想一些旁門左道的方法。
王力就是其中之一。
他試圖偷過卷子，用眼神作弊、上廁所發消息或者帶紙條等等……但這些都拯救不了他那無比可怕的成績。
高中課業緊，經常小考大測的，還要家長簽字。
王力每次回去看到父親那不滿意的臉色，都覺得心中發抖頭疼，想盡了辦法考好點，甚至還在學校論壇發帖求助。
沒幾天後，一個學長透過論壇聯系他，自稱可以在每次考試之前讓他看到試卷，并且幫他做題。那個學長名叫程成，是個學習很好的高年紀學生，王力經常在學校的“龍虎榜”上看到這個人。
程成一臉神秘地跟王力透露，他之所以每次考試都那麽好是因為提前拿到試卷了，只要王力願意同意他的條件，也能提前拿到試卷，拿到試卷當晚程成會跟王力一起做。
王力當時就動心了，但還是一臉警惕的問：“試卷都是鎖在老師辦公室的，哪裏有那麽容易的拿到，你是怎麽做到的？“
程成一臉鎮定地回答：“怎麽弄到的你不用操心，肯定不會被老師發現。你只告訴我願不願意在弄到考題并且取得好成績後做點事情？”
“什麽事情？”王力問。
程成說：“也沒什麽，就是我最近做了一個恐怖直播間，還挺掙錢的，缺人跟我一起上直播，要是我能讓你成績好點，你就要答應跟我一起上恐怖直播。”
王力有點猶豫。
程成勸：“有什麽可猶豫的，你這麽大一個男的還怕鬼怪不成，那些都是子虛烏有的。況且還有我跟你一起呢，我就算害了你也不能害了我自己是不是，做個恐怖直播，玩玩筆仙什麽的，不可怕還能掙錢。況且這是在你拿到試卷并且考好之後再實現的，你還怕我反悔不成。”
王力一聽也是，先取得好成績，別總被父母唠叨才是正經的，至于什麽之後答應的直播……實在不行賴賬就算了。
他這麽一想就心裏有底，咬牙答應了。
但然而有的事情開弓沒有回頭路，一旦答應了就相當于和鬼怪邪神做了一份契約，無法反悔。
王力在答應的時候，冥冥中就自有注定。
程成果然在一次測試前找到王力并且給了他一份帶着答案的測試卷子，王力仔細背下，第二天在考場上看到卷子的時候，發現果然跟程成給自己的一樣，頓時信了程成不少，以至于之後每次都從程成那邊弄考題。
程成那邊每次給考題，也沒說一起直播的事情，只是說現在人還不夠，讓王力有機會多找點人，所以王力就多找了幾個跟自己情況很像的人，其中就有孫乾。
最重要的期末考試來臨的時候，光王力知道的就已經有五六個人從程成那邊弄試卷，是一個十分壯大的隊伍。
王力借着從程成那邊弄來的試卷在期末考試中得到好成績，就在他一身輕松沉浸在寒假喜悅的時候，程成找上門了。
當時程成的笑容帶着幾分詭異和陰險：“王力呀，該是到你還債的時候了。”
王力心中咯噔一下：“還什麽，要怎麽做，你憑什麽說我欠你的？”
程成輕蔑地說：“想賴賬？沒關系，你也要看你是不是能賴得起。走路小心點，多看着點背後。”
王力心裏有點打鼓，但還是梗着脖子道：“都什麽時候了還這麽威脅人，也得有人信才行。”
程成沒回答，不屑地笑了兩聲，聲音中滿是嘲弄，仿佛在看一個蹦跶不出掌心的跳梁小醜。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可能有點點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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