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三十二章

該坦白的都坦白了,厲璟源主打一個真誠:“當時我要急瘋了,我怕你會和別人結婚。”即使知道是協議形婚,他也不能接受。

竟然是真的。

舒隽想象不到他是怎麽說服兩位父親,配合他演戲的:“你是怎麽說服他們來家裏的?”

這會緊張情緒消退,小人翹着短短蘿蔔腿,悠閑地坐在椅子上,揶揄地打量着厲璟源:“靠哭嗎?”

厲璟源哽了一下:“他們幫我出的主意。”為了追到他,厲璟源發起了全家總動員。

舒隽:“……”很難評。

厲璟源見他不出聲,生出些警惕:“你問這個……不會是想和我離婚吧?”

舒隽瞥他,不鹹不淡地哼了聲:“暫時不會。”說着從病床上起身,他想去看望游敏。

厲璟源一下就急了,拉住他的手不放:“你去哪兒?你剛剛答應我了。”

他身上的傷口還在滲血,舒隽怕他的傷口撕裂,由着他拉着,沒掙紮:“我去看……”

話剛說到一半,病房的門被推開,徐尋月和徐知影走在前邊,徐楠抱着一大束花低眉順眼地跟在後邊,一臉緊張。

舒隽遞了個眼神給厲璟源,從他手裏把自己的手抽回來。

厲璟源不情不願地松開手,同徐知影寒暄。

舒隽惦記着游敏的手術,打了個招呼便離開病房,徐楠也不聲不響地跟着他出來。

兩人在走廊邊走邊聊:“你怎麽也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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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楠瞄了眼厲璟源的病房,聳聳肩膀:“我在裏邊也說不上話,你去哪?我陪你一起去。”

“我去看一個朋友,她眼睛受傷了,正在手術。”舒隽很擔心,不知道游敏的眼睛到底怎麽樣了。

“是表哥的同事?”

“對,是特別行動組的副組長。也是我的朋友,我們從小就認識。”

徐楠有些意外:“行動組的副組長?也像我表哥那麽吓人嗎?”

舒隽搖頭:“不是,她性格很好,很好相處。”

舒隽到達九樓的時候,護士告知游敏手術已經結束,送回病房了。

他們又按照護士告知的位置,去了10樓的特護病房。

舒隽到時,游敏的父母守在病床邊,特別組的其他隊員已經離開了。

游敏眼睛上纏着一圈紗布,身上其他地方也纏着紗布,她和厲璟源一樣,都傷得很重。

但她的情況比厲璟源糟得多,她身上綁着固定繃帶,整間屋子溢滿朗姆酒信息素的味道。

他地父母滿眼心疼的一邊抹眼淚,一邊小聲地安慰她。

見到舒隽和徐楠進來,她的父母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才回過神招呼他們。

舒隽走到病床邊,輕輕握住游敏的手,輕聲叫她:“游敏,我是舒隽。”

游敏眼睛纏着紗布,看不見他,但還是轉頭對着他。

她嘴唇煞白,沒有半點血色,說話時聲音打顫:“隽隽,我好疼。”

舒隽擡頭看向游敏的父母:“醫生說可以用信息素安撫嗎?”

omega的信息素可以安撫alpha的情緒,能幫助她減輕一些痛苦。

游敏母親一臉焦急:“可以是可以,但是一時找不到合适的信息素味道。”

舒隽有些沮喪,他的信息素是橙花,有促進精神亢奮的能力,顯然不适合游敏。

這時,站在一旁的徐楠輕輕拍了拍他肩膀:“隽隽,我可以幫她,我是洋金花。”

其實徐楠一直不喜歡自己的信息素味道,無論是味道和名字都很普通。

而且他的信息素味道還有個讓人又愛又恨的能力,當他大量釋放信息素時會麻醉比他低階的alpha,使其失去行動能力。

他一直慶幸自己只是個基因普通的1+omega,如果像舒隽一樣分化成3+,那他就是一支行走的麻醉藥,有點恐怖。

徐楠願意幫忙,游敏的父母謝了又謝,随後和舒隽一起退出病房等着。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徐楠從病房裏走出來:“她睡着了。”

游敏父母又對着徐楠一通感謝,想留下的徐楠的聯系方式,等游敏好些以後再請他吃飯去家裏玩。

徐楠腼腆的笑笑:“她睡着前,我們互留了聯系方式。”

告別游敏的父母,徐楠并沒有跟着舒隽回厲璟源的病房:“隽隽,我先去車上等我媽,你跟她說一下。”

舒隽回到厲璟源病房時,發現只有他一個人,幾位長輩都不在。

他也沒躺下休息,而是在床上坐得板板正正,望着窗外。

舒隽走近,他也沒反應。

擡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在看什麽?”

厲璟源沒說話,而是釋放出一陣馥郁的松香。

alpha的信息素霸道地将舒隽裹住,渾身上下不留一絲空隙。

舒隽不明所以:“幹嘛?好好的為什麽要放信息素。”

“我在清除其他A的氣味。”厲璟源伸手扶住他的腰,把人往自己身邊帶,然後埋首在舒隽胸前嗅了嗅。

确定他身上朗姆酒味道完全消失,才停止釋放信息素。

舒隽立明白過來,他是嫌自己身上沾了游敏信息素得味道:“她手術以後痛的很嚴重,不能控制腺體信息素分泌。”

厲璟源嘆了口氣:“游敏這次受苦了,我明天去看望她。”他的語氣擔憂又愁悶,剛剛還嫌棄游敏信息素的人仿佛不是他。

舒隽拍開他的手:“那你剛剛還嫌棄她的信息素。”

“我不是嫌棄她的信息素,我是不想讓你身上有其他alpha得味道,游敏也不行。”厲璟源說這話時嚴肅的不得了:“除了我,誰都不行。”

舒隽愣了一下:“我要工作,以後一定會接觸到其他alpha的,這個你也要幹涉?”

舒隽覺得這個問題很有必要問清楚。

厲璟源眼神很珍重地望着面前的omega,他覺得表白以後地感覺真好。

想看他時就可以滿眼愛意的看着他,不用再像之前那樣遮遮掩掩。

他真好看,眼睛鼻子嘴,哪兒哪兒都好看。

看舒隽的同時,也在認真思考他的問題:“我當然不會幹涉,那是你的工作。”他頓了頓:“但不影響我吃醋。”alpha天生的領地意識帶動了他們的占有欲。

厲璟源很想捏捏舒隽白皙的臉頰,實際他也是那麽做的。

舒隽臉頰觸感比他想象的還要軟,細膩得像Q彈的奶凍:“我會把你身上其他alpha的氣味都清理幹淨。”

“……”他既然不會幹涉自己的正常人際交往,只會吃點悶醋,舒隽覺得沒必要去刻意強調什麽。

畢竟自己也會有獨占欲,他也不會喜歡厲璟源身上有其他Omega的氣味,掃視過病房,換了個話題:“徐叔叔和厲叔叔呢?”

“他們有工作。”厲璟源又往床邊蹭了蹭,想下床。

舒隽遞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醫生允許你下床嗎?”

厲璟源停住不動,指了指櫃子裏放的水果和吃的:“我想給你拿吃的。”

舒隽覺得又好氣又好笑:“我不吃,就算我想吃也是自己拿,你躺下不要亂動。”

“alpha哪有那麽脆弱。”厲璟源滿不在乎:“我明天就可以出院。”

“明天就能出院?”舒隽怎麽想都覺得不太可信:“醫生和你說的?”

“我自己說的。”厲璟源還是沒有聽話躺下:“醫院很無聊,不如家裏舒服,我不想讓你在這裏待太久。”

舒隽詫異地看着他:“然後你就要出院?”

厲璟源點頭。

舒隽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他。

小人繃着一張小臉,兩腮地軟肉鼓着,奶兇奶兇的瞪着他:“你是戀愛腦嗎?”

正常人哪有這樣的腦回路,誰會因為這個理由就出院的。

結果當然是不能出院,舒隽每天下班會去醫院看望他和游敏。

游敏因為做了手術,恢複得要比厲璟源慢一些。

過了一個多星期,厲璟源被醫生允許出院。

出院那天,徐尋月和厲見川也在,原本是打算接厲璟源和舒隽一起回他們那兒的。

但是厲璟源說死了都不同意,氣得厲見川直嘆氣。

最後還是舒隽開車把厲璟源帶回他們自己家。

半路,舒隽智腦提示音響起來,是陳之。

離開霍延霆的這幾個月,陳之的身體狀态一直在變好,精神情況也得到了很大改善:“舒隽,你今天有時間嗎?我想和你見一面。”

舒隽看了看身旁的厲璟源:“我大概一個小時以後有時間。”雖說出院了,厲璟源還是要多休息,他得先把人送回家。

“可以,我待會兒發你見面的位置。”

alpha自愈能力很強,厲璟源身上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完全可以自理。

舒隽把他送到家門口,就趕去和陳之約定見面的地點。

陳之這次約見面的地點在一家口碑很好的餐廳。

他沒有再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而是穿着得體的西裝,從容且優雅地坐在椅子上。

舒隽見到他時,唇角不自覺地勾起。

從最近幾次見面的地點和陳之的衣着打扮來看,他正在恢複。

尤其是霍延霆被審判以後,陳之的狀态肉眼可見地變好。

他也注意到舒隽的到來,帶着微笑,沖他招手示意。

舒隽坐到他對面:“等很久了嗎?”

陳之指了指自己面前滿杯的咖啡:“剛到,厲先生恢複得怎麽樣了?”

“今天出院了。”舒隽點開菜單:“學長你點菜了嗎?”

“點了兩道費時間的主菜,讓他們先做着了。”陳之指指菜單:“這兩個。”

他和舒隽早就已經熟悉彼此的口味,點菜基本不需要再格外詢問對方的口味。

舒隽很快把菜點好,關掉菜單:“學長,你叫我來有事說?”

“對。”陳之從包裏拿出一本房産證:“我們一會兒去把我爸媽留下的房子過戶到你名下,林漾的訴訟馬上就要開庭了吧。”

“下個星期。”舒隽前幾天接到了法院的通知,下個星期三開庭。

“嗯,開庭以後,我就打算離開這裏。”陳之說話時,語氣很淡,聽不出任何情緒:“霍延霆二審已經結束,我可以走了。”

霍延霆渎職,利用職務私用違禁藥品,囚禁,強迫标記等多項罪名成立。

其中私用違禁藥品不僅僅陳之一名受害者,造成多人身體嚴重損傷,情節非常嚴重,數罪并罰,被判處終身監禁。

他不服判決提出上訴,但證據充分,二審依舊維持原判。

霍延霆罪有應得,這一輩子坐穿牢底。

想起陳之被霍延霆殘害的那幾個月,舒隽仍舊覺得心疼:“學長,你離開,就不回來了嗎?”

陳之深吸一口氣,笑容裏藏了點無奈:“我聯系了S國的一家醫院,那邊的标記清洗技術很成熟,因為霍延霆對我用藥的原因,手術中我可能要切除一部分腺體,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後續治療,所以想留在那邊,方便治療。”

“要去S國做手術嗎?我陪你。”林漾撫養權的事情處理好以後,也到了他放春假的時候,舒隽答應要接他回國。

舒隽可以和組長商量,多請一段時間的假,陪陳之去手術,不然他一個人在國外,又要手術,想想就很孤單:“我剛好也要去S國接林漾,我陪你手術,等你恢複了我再回來。”

陳之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好。”

舒隽回來時給家裏的alpha帶了午飯。

打開家門,舒隽就聞到了一陣若有似無的松香,越靠近二樓,味道變得越濃郁。

舒隽心裏咯噔一下,信息素露這麽多,他不會是到易感期了吧?

放下餐盒,匆匆去二樓找人。

二樓的信息素濃度超标,舒隽一路嗅着松香味道上樓,他能感受到alpha此時的信息素中沒有焦躁情緒,似乎……很愉悅。

他很愉悅?愉悅到滿屋子飄信息素?

二樓的書房門開着,厲璟源并不在。

難道是易感期難受,在卧室休息?可這滿屋子飄散的信息素表明他很開心。

開心到暈厥,需要到卧室休息?

舒隽走過書房,敲了敲厲璟源的卧室門:“源哥,你在裏邊嗎?”

裏邊靜了一會兒,傳來腳步聲,緊跟着卧室的門被打開。

在門打開的瞬間,舒隽被過濃的松香嗆咳嗽了。

原本松香的味道他是很喜歡的,但僅限于正常濃度。

現在厲璟源屋子裏信息素嚴重超标,已經濃到分辨不出難聞好聞的程度,只覺得嗆。

厲璟源見把他給嗆到了,立馬停止信息素釋放,拍着他的背幫他順氣:“嗆到你了,你快下樓等我,我很快就好了。”

“你在幹什麽?”舒隽覺得釋放這麽高濃度的信息素,他的腺體都要癟了吧。

過量釋放信息素對身體是有傷害,何況他才剛出院。

頭頂小人帶着口罩出現,被熏成了蚊香眼,暈乎乎地飄出來。

好不容易站穩了,又快速搖着它的小腦袋,似乎是想把味道甩淡一些。

但腦袋甩過後明顯更暈了,退了兩步沒站穩腳跟,吧噔一下摔了個屁墩,臉上的肉肉和圓滾滾都肚子都跟着duang duang地顫了顫。

一個屁墩把小家夥給摔清醒了,手腳并用從地上爬起來,小手拍拍屁股上并不存在的灰塵,把聚到肚子上的衣服往下拉整齊。

整理好儀容儀表,自信地挺起肉乎乎的小胸脯,摘下口罩,對着厲璟源輕挑眉頭,露出邪魅一笑:“小alpha,把自己弄這麽香,是想勾.引我嗎?”

昨天我斷更了,我有罪,給各位小可愛鞠躬。

去排隊交取暖費了,人太多站了一天,回來實在碼不動了。本來沒想斷,想熬夜寫來着,但是沒熬住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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