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三十五、複明手術

三十五、複明手術

三十五、複明手術

慧曉在客房住了兩天,精神世界不夠強大,先憋不住了,主動抱着被子去求和。

徐緒依舊按着自己作息做事,慧曉鑽進被子了,臉紅得跟來獻身似的。徐緒一點兒也不為所動,等關了燈半夜了卻又靠過來騷擾。

慧曉伸手回抱他,徐緒就說唐慧曉你現在是不是很喜歡我了

慧曉心虛了,害羞地想起嫂子的話——“他那種人,天天給人捧着,估計連前女朋友叫什麽都不知道了,要不到的才覺得好!”

慧曉當時想反駁來着,孫佳敏就眯眼睛瞅她:“當年我們班一小女生暗戀他,給送了一學期的早點,徐緒可連眼睛都沒瞅一下。”

慧曉心裏揪揪地,想想徐緒那高傲樣子,覺得還真有可能。

徐緒等了一會,見她一直沉默,心裏就不痛快起來。慧曉尴尬地閉上眼睛開始裝睡,徐緒冷飕飕地瞅着她:“你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你哪次睡覺不打呼?”

慧曉只能睜開眼睛,窗簾拉得很緊,屋子又黑又安靜,但慧曉知道徐緒在看着自己。她猶豫了會,挪過去親了下他左邊的眼睛。

徐緒先是高興,高興完驀然想到人親的是眼睛——原來還是因為內疚!

徐緒一裹被子,翻身不搭理人了。

他這一下氣勢驚人,連慧曉散落的衣服褲子都給裹到被子壓到了屁股下面。

慧曉可憐兮兮地抱着胸蜷縮了一會,伸手扯了下被子,又叫了兩聲“徐緒”。徐緒悶着腦袋不搭理人。

慧曉坐起來開始穿衣服,穿到一半又被徐緒拉進被子裏緊抱着。

慧曉心裏也不痛快,但還是老老實實給他抱着,心想果然是一表白就被抛棄,一上嘴就貶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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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緒抱着人,覺得她身上的寒氣一點點往自己身上透過來,把自己那顆熱烘烘的心都滲得涼透了:“你怎麽就這麽堅決,怎麽就不喜歡我呢?”

徐緒下意識地都歸罪到眼睛上面,眼睛受傷的原因歸結起來就是唐慧曉!

慧曉悶悶地,心想我不是告訴你了,隔了好一會小聲地說:“我很喜歡你啊,我都親你了。”

徐緒聽着她那不甘不願的語氣,慢慢吞吞的語速,氣得踢了下被子——還學會撒謊哄人了,撒謊還撒得那麽假,這年頭果然是人就會說鬼話!

女人在床上說的鬼話一點兒都不比男人少!

我付出了那麽多?你憑什麽不接受?憑什麽不喜歡?憑什麽看殘廢似的憐憫啊?

他在黑暗裏咬緊了牙,面目猙獰,手臂也越收越緊。

慧曉被他箍地生疼,掙紮了一下,說:“我想上廁所。”

徐緒恨恨地說了句:“忍着。”

慧曉欲哭無淚,最後實在忍不住,曲線救國說:“你想不想吃蘋果?”

徐緒也欺負得有點兒心疼,到底松了手。慧曉立馬兔子一樣飛竄出去,連房門都沒關緊。

徐緒裹着被子翻來覆去,等了很久也不見慧曉拿着蘋果回來,迷迷糊糊睡過去又醒過來,身邊還是空空如也。

徐緒有點兒明白了,但還是不死心,開了燈爬起來,果然看到客房門緊閉着了,衛生間連個鬼影都沒有。

第二天一早起來,徐爸爸就打電話來讓徐緒準備準備,提早開始手術,周末就上手術臺。

徐緒面上不動神色,手上動作卻很詭異,直接把拿手上筷子捅進了電話邊的小盆栽裏。

慧曉愣愣地看着他拿着筷子走回來,用沾滿泥巴的筷子夾着煎蛋往嘴巴裏塞,話都說不出來了。

幸虧徐緒味覺還是靈敏的,咬了兩口就吐出來說:“你做的什麽東西,雞蛋裏面放泥巴!”

慧曉指着筷子說是你自己筷子上沾了泥巴,徐緒瞥一眼筷子,呆了一下,轉口說:“你怎麽洗東西的筷子上怎麽會有泥巴?”

慧曉低頭去扒飯,過了一會擡頭說:“你別緊張,做完手術眼睛肯定就好了。”

徐緒一瞬間漲紅了臉,慧曉覺得心跳加快,猶豫了下說:“等你好了我們就去領結婚證。”

徐緒臉色一下子從紅變黑了,他堂堂一個大男人,被唐慧曉這種傻姑娘用“大娘這白菜便宜點兒吧我要了”的語氣求婚了,還限定了條件!

等我好了就去結婚,那要是不好呢?不好就不要不稀罕了?

徐緒想起慧曉曾經的暗戀對象,心想那個黑乎乎的家夥渾身缺陷她都不在乎,現在卻好意思嫌棄自己唯一受傷的眼睛!

這分明是愛得不夠,感情不深,厚此薄彼,高下立見!

徐緒于是冷冷地說:“我眼睛要是好了,誰還稀罕你?”

慧曉僵住了臉,尴尬着低頭繼續吃飯,心想昨天晚上只是暗示性地表白就這個态度了,那要是真的親口說了喜歡,現在指不定什麽樣了。

她想起徐緒沉默時冷漠的側臉,好看得不行,也總能傷人不輕。

徐緒這時候想起了晚上的那只蘋果,瞪着眼睛說:“唐慧曉我的蘋果呢?”

慧曉茫然地擡頭:“什麽蘋果?”

徐緒把泥巴筷子直接拍在了桌子上。

做手術的那天,徐媽媽卻臨時有事抽不開身,只打了電話過來鼓勵,徐爸爸倒是親自來陪的。

慧曉和徐爸爸站在一處,看着徐緒躺在病床上被護工推着往裏面去,心裏都升起沉沉浮浮的希望。

慧曉想起徐緒說“好了誰還稀罕你”,心裏就有那麽點兒黯淡。

徐緒看着倒是冷靜的,就是藏病號服袖子裏的手神經質地緊攥着。

唐媽媽趕來的時候手術已經誤點了,見女兒整個人都瘦了一圈,也覺得心疼,拉到角落裏小聲說:“沒事,就一只眼睛,沒了也沒什麽。”

她見慧曉沒什麽反應,便猜測到另一種可能,“你要真不願意,咱們也不稀罕,跟媽回家去,誰敢多話,媽媽幫你罵回來!”停頓了一下說,“真覺得愧疚,咱們就賠他們一筆錢。”

慧曉搖搖頭,把腦袋擱在自己親媽的肩膀上,閉着眼睛說:“媽,我現在好像挺喜歡他的。”

一直坐椅子上的徐爸爸突然扭過頭,唐媽媽一驚,咬着女兒耳朵說:“你輕點兒!他爸都聽到了。”

慧曉閉嘴了。

孫佳敏難得也打電話過來安慰了下,慧曉聽着電話裏小唐學依依呀呀的聲音,也有點兒小感動。

徐緒出來的時候眼睛又給蒙了白白的紗布,照舊還是漂亮的單人病房,鮮花水果放了一堆。

徐爸爸本來是擔心兒子人緣差,沒人來送東西惹兒子心情不好,所以才事先吩咐擺上東西的。哪知道樂淘淘的員工們此次異常的團結友愛,不但有大家一起湊份子買的大花籃大水果藍大娃娃,還有不少零零碎碎的百合玫瑰。

徐緒眼睛看不到,但手摸到東西的時候也有點兒高興。

慧曉不敢太親熱,NPC似地坐一邊剝香蕉削蘋果。見徐緒不愛搭理自己,也沒好意思招呼他,一大半都進了自己肚子裏。

徐緒聽着那老鼠似的輕微的咀嚼聲,覺得每一聲都在啃噬着自己的骨頭,最後忍不住暗示說:“我渴,要喝水。”

唐慧曉猶如一根标準的蠟燭,不點不亮,一點亮一點兒——還真就是一杯水。

徐緒把淡而無味的水喝了下去,心裏說別跟她計較了聰明人看笨人,越看越傷心。

慧曉把剩下的半杯子水擱在放滿了花的床頭櫃上,實在放不下只好說“徐緒你還喝不?”

徐緒不吭聲,她只得把杯子放到了地板上。

她猶豫了會,站起來打算出去透口氣,心想自己還是別待着礙人眼睛了。

正好徐爸爸和主治醫生進來,她就又停了下來。

徐緒立馬警惕地感覺到屋子裏氣氛不對,偏過他看向門口,醫生就笑着說:“手術很成功,放心放心。”

徐緒顯得有點兒放松,慧曉卻覺得這醫生怪怪的,聲音裏都是笑意,表情卻沒多開心。徐爸爸看了慧曉一眼,慧曉一愣,忽然就明白了,這是在演戲騙徐緒呢。

出去後醫生果然換了語氣,很保守地說:“還是要看恢複得怎麽樣,要有信心,不要氣餒。”

徐爸爸看着慧曉說:“曉曉,你來一下。”

慧曉跟着他走,徐爸爸就一直沉默着不開口。兩人一起靠着欄杆往下看風景,看着看着徐爸爸突然摘了眼鏡,眯起了一只眼睛,專注地去看下面綠化帶邊的停車牌。

慧曉覺得心裏難受,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麽,也就一直陪着他。

徐爸爸重新戴好眼鏡,笑笑說:“一只眼睛,也能看得清楚的嘛。”

慧曉“嗯”了一聲,又聽他說:“曉曉,你要是真不喜歡徐緒,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不會勉強你的。”

慧曉又“嗯”了一聲,猶豫了會,擡頭說:“叔叔,我挺喜歡他的,真的。”

徐爸爸把手放進大衣口袋裏,沖着她慈祥地笑起來。

徐緒還在房間裏生怒氣,慧曉開門進來,看看周圍,關上門,也捂住了自己的左眼。

徐緒在唯一的一道視線裏安靜地躺着,手上插着輸液管,頭發亂亂地翹着。

只有一只眼睛,确實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唐媽媽帶着晚飯來的時候,正看見女兒捂着只眼睛,在偏僻地走廊上木偶似的走來走去,看起來又傻又呆。

徐緒一心一意地等着拆線,想到自己即将恢複兩只眼睛看世界的狀态,對慧曉不愛親近自己的事情也就不那麽放在心上了。

徐爸爸天天和慧曉溝通感情,偶爾一起眯着只眼睛瞅太陽或者花花草草,心裏都埋怨這手術的恢複時間怎麽那麽短。

拆線那天,蘇宏特地請了假陪着慧曉去醫院。

蘇宏意得志滿地開着自己的大衆載着慧曉和拓跋,忍不住八卦問:“哎,拓跋他爸手術怎麽樣了?醫院給帶狗進去嗎?”

慧曉半天才反應過來“拓跋他爸”指代誰,猶豫了下說:“那一會把狗留在車子裏吧。”

蘇宏哼哼笑說:“唐慧曉你虐待動物啊,擱那什麽國家你這就是犯罪,要判刑的!當心狗爸爸和你拼命!”

慧曉摸着拓跋的狗下巴不搭理,想想說:“一會他出來,見着狗或許心情會好點兒。”

蘇宏啧了一聲,“這狗真是他生的啊,這麽癡情?比起來,對狗癡情點還是對你癡情點?”

慧曉沉下臉說:“蘇宏,醫生說可能恢複不了。”

蘇宏住嘴了,隔了好一會才說:“有錢也有辦不到的事啊。”

拓跋在慧曉懷裏甩了甩紮着蝴蝶結的長毛腦袋,碩大的腦袋把整個視野都遮蔽了,白茫茫一片,還淩亂中帶了點兒凄涼的美感。.

這幾天一直在做蠢事,今天和編輯溝通過才知道停更到一段時間确認不能更的文會成批解v,要由網站決定能否退點解v。因為我的任性妄為,給網站和責編都帶來很大的困擾,真的非常抱歉。

ps:這個文是一定會寫完,就是可能更的會很慢,請大家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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