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中西合璧大小姐6
管婉嬌臉色僵了僵,楚天嬌不屑地瞥了她一眼,昂着下巴走出去。
風雪月看着安翠被帶走,眼裏滿是快意的笑,想到了什麽,腳步一擡,跟了上去。
安翠腳步一頓,“你想跟着?”
風雪月笑得溫柔,眼裏卻滿是惡意,“爸爸很快就會身體健康了,我想在這個過程中陪着我爸爸不行嗎?”
安翠神色奇異,“我勸你還是不要跟去的好。”
風雪月只當安翠不想再在她面前丢臉,可她還就是偏偏要看着她被送上手術臺,被抽取骨髓摘取腎髒,最後變得不再美麗的過程,只有親眼看着她凋零了,她才能确定自己才是最美的那朵花,并且永不會再被搶走光芒!
安翠的神色越發的奇異了起來,“既然你執意要盡孝,那麽……随你。”
風雪月跟出去前還被管婉嬌喊住,“月月,你記得趁着那老太婆兒子有救心情不錯的時候哄着她,你記得好好表現。”
“我知道了,媽。”風雪月說着連忙跟出去。
他們這一路是往山後面平地裏的那個研究所裏去的,筆直的路燈從風家副樓一直延續到仿佛不見盡頭。
路燈把人影拉得長長的,風吹動兩邊的樹葉沙沙作響。
楚天嬌忽然聽到安翠那詠嘆調貴族腔奇異又十分抓人耳朵的聲音響起,“我聽說,我父親曾經有一把手術刀,是別人特地做來送他的,您知道那把手術刀現在在哪兒嗎?老夫人?”
楚天嬌本不想理會的,卻有些控制不住的扭頭看向安翠,不得不說,安翠的外貌和氣質更符合楚天嬌這個名門千金的欣賞,可惜安翠是風海澤的女兒,最重要的是,她還跟自己寶貝兒子的骨髓配型成功,這注定了,安翠再優秀,在楚天嬌眼裏,都只是一個工具。
楚天嬌高傲地把腦袋扭回去,聲音從微啓的唇縫中滑出,“看在你乖乖聽話沒有浪費我時間的份上,我可以告訴你,你父親那把刀,現在正在我那大孫子手上。你要是後面還這樣聽話,不給我惹麻煩,我不介意讓他拿來給你看一眼。”
“哦,看看我聽到了什麽,這可真是天下最好笑的話了,老夫人。那是我父親的東西,難道歸還不是理所應當的嗎?”安翠眼眸微眯。
“還?果然是外面長大的野孩子,連這點道理都不懂。你父親的東西就是風家的東西,現在我那大孫子是風家的當家,風家的一切,包括你父親留下來的所有東西,就都是他的。”楚天嬌雖然比起風雪尊這個親孫子,更寶貝的還是她兒子風正輝,但是在不與風正輝起利益沖突的時候,楚天嬌還是特別維護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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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翠沒再說話,她說堂堂風家怎會有如此扭曲的家庭成員,原來如此,上梁不正下梁歪,從楚天嬌那屢屢出軌私生子女無數的丈夫開始,到她那荒淫無道吃喝嫖賭樣樣皆通的兒子到兒媳孫女這一脈,就沒有一個正常人。就是不知道那個中外聞名的風雪尊,會不會也是一個不正常的人了,不過不正常也沒關系,只要鞭子抽在他身上的時候,他能感覺到痛,就足夠了。
跟在後面的風雪月見安翠好像吃癟了,心情越發的舒暢。
大約二十分鐘後,他們走到栅欄前,保安亭裏的人确認了他們的身份後打開鐵門,讓他們進入。經過一個個草藥種植棚,進入那棟立方形的白色研究樓。
安翠腳步悠然自得,黑色的長裙裙擺随着她的腳步微微蕩漾出優雅的弧度,像朵花幽幽綻放,硬挺的領子半遮着她的白皙纖細的脖子,那顆令人驚豔的腦袋在上面左右轉動,打量着經過的一間間房間。不像個階下囚,倒像一個來參觀的貴族千金。
光是走到電梯前這簡單的幾眼,安翠便不得不說,傳承了好幾百年的世家名門就是不一樣,她方才所瞧見的兩個實驗室裏的醫學器材雖然比不上她研究所裏的東西,但是也是極好的,其中全球只有不到二十臺的頂級醫療器材,她就看到了一臺在這裏。
他們乘坐電梯到達四樓,四樓裏醫生等醫務人員都已經準備就緒,就等“捐贈者”上手術臺了。
難怪管婉嬌楚天嬌等人這樣嚣張,堂堂風家,從醫生到醫療器材再到最簡單的藥物他們自家都有,保密性完全不用擔心,他們就是強制的把安翠押上手術臺挖肝取腎,只要安翠到死也跑不出去亂說,風家表面便依舊光潔如新幹淨亮堂,再者就算安翠跑出去說出真相,他們也有萬千種法子讓人們不去相信她。
風家是一只可怖的龐然大物,百年傳承,百年信用,盤根錯雜,輕易動不了它一根毫毛。
兩間手術室,一間是“捐贈者”手術的地方,一間是風正輝手術的地方。由于風正輝白血病複發外加尿毒症晚期,不能再拖下去了,所以骨髓移植和腎移植手術幾乎要在相距不長的時間裏進行。
安翠被帶進另一件手術室裏的時候,聽到隔壁門還沒關上的手術室裏傳來楚天嬌和風雪月的聲音。
“正輝啊,別擔心,手術很快開始了,等做完手術你就不會再難受了……”楚天嬌不同于對待別人時的冷酷嚴厲,此時溫聲細語,像怕吓到了誰。
“爸爸,你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媽媽怕見你這樣傷心,一直都不敢來看你,晚上總是躲着哭呢……”
安翠正聽着,忽然衣服被扯了下,手術室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聲音,一道公鴨嗓刺耳地道:“把衣服脫了。”
安翠眉頭猛地蹙了下,露出被冒犯的表情,她定睛一看,發現手術臺就在眼前,她身邊圍着四五個穿着白袍戴着白帽和白口罩的男女,他們的神情冷漠,有兩個神色猥瑣露着垂涎。
“要開始了?”安翠玩着她的煙嘴,倚在手術臺上,随意地問,姿态優雅得叫人挪不開眼。
她的腔調奇怪,卻慵懶又透着一種蠱惑,異常地抓人耳,讓人不禁想要仔細去聽清楚她在說什麽。幾個醫生便是一下子走了點神,下一秒,一股白煙忽然從那根指揮棒裏噴出,不過一瞬,他們連躲都來不及,很快就覺得腦袋眩暈,漸漸站不穩地暈倒在地。
安翠姿勢不變的倚在手術臺邊,腳下躺了一圈的人,白皙優美如瓷器的手指夾着一根煙般夾着金色花紋繁複美麗的指揮棒,她對着棒子細的一頭吸了一口,然後烈焰紅唇微微撅起,悠悠然吐出一口白煙。瑰麗驚人的面容在煙霧中,越發顯得神秘和驚心動魄。
門外,有人敲了敲,問:“醫生,可以開始了嗎?”
“可以了。”安翠淡定地回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