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慢悠悠
慢悠悠
“把好龍頭，眼前望向前方。”
“龍頭跟着眼睛走。”
葉時雨握住單車的後座，慢慢推動起來，不停的鼓勵着她。
“沒事，你放心的騎。”
姜雲霭在前面深深吸了兩口氣，對着腳踏踩動起來，還是有點不放心，停住又回頭叮囑着葉時雨：“你要抓緊。”
葉時雨鄭重的點點頭：“會的。”
“對，對。”
“穩住。”
“好，好。”
“蹬啊，蹬啊。”
姜雲霭努力了半天，才剛走了兩三步就停了下來。
“我再試一下。”
“好。”
“對對對，走直線……。”
“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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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一次從腳踏上踩空，停在了原地，委屈地看着葉時雨：“我有點緊張。”
葉時雨深吸一口氣：“沒事，再試一次。”
……
十秒後，姜雲霭又停了下來。
“不要跟它較勁，你就看着前方，我會護住你的。”他的聲音低沉有力，在寂靜的夜晚，讓她浮躁的心安靜了很多。
終于在經歷過數次嘗試後，她終于能夠歪歪扭扭的向前走一小段路了。
兩個人坐在村委的大樹下，晚上這裏沒有人辦公，又是平地很适合學習騎自行車。
姜雲霭喘着氣，心髒因剛剛的運動跳的有些快。
葉時雨坐在旁邊，含着笑表揚她：“進步挺快的，應該不久就可以學會。”
姜雲霭聽到眼睛亮晶晶的，期待的看着他：“真的嗎？”
葉時雨微笑着摸摸她的頭。
“誰在那裏？”
姜雲霭聽到聲音像是被老師抓住的早戀學生，急忙站起來，有點心虛。
葉時雨笑出聲來，站起拍拍身上的灰慢慢的站起：“是我，黃主任。”
黃主任走近問道：“原來是你們倆啊，在這裏幹什麽。”
姜雲霭偷偷扯扯葉時雨的衣服，沒有說話。
“學騎自行車。”葉時雨向前一步走出樹下的陰影：“您怎麽這麽晚還來這裏啊。”
黃主任嘆息一聲：“還不是最近植樹節要到了，後天就安排了一些學生過來植樹，可是志願者人手不夠，所以我來看看村裏的人員名單，還有沒有可以安排的。”
他的眼睛看向了後面的姜雲霭，又轉回到葉時雨的身上，爽朗的笑道：“我看你們兩個就挺合适的，要不要來幫幫我做做志願者的活動。”
話是對兩個人說的，眼睛卻一直看着姜雲霭，等待着她的回應。
姜雲霭也沒有遲疑，反正自己最近無事可做，遂從樹蔭下走出來，笑着對黃主任點點頭。
黃主任滿意的笑笑：“行，那我明天把志願者的衣服給時雨，讓他幫你拿回去，其實也不是特別麻煩，就是怕老師管不過來，幫幫小朋友就可以了。”
“行，那我不打擾你們了，你們接着練。”黃主任說完也沒有再進屋子，直接離開了。
待黃主任走遠，葉時雨才開口問她：“那麽多小孩子，你沒有問題吧。”
姜雲霭拍拍胸脯驕傲的回他：“當然，我可是很受小朋友歡迎的。”
……
一天後，兩百個學生準時出現在白水村村委會旁。
學生們鮮少同時外出，從上車那一刻起就叽叽喳喳的讨論着白水村，這裏共有五個年級的學生，每個班配備了兩名老師管理。
她被分配的任務是幫助二年級的小朋友種樹，和給小樹挂上心願卡。
葉時雨的任務是給1-2年級的小朋友攝像記錄。
每個班共40名學生，大樹四個人一組，小樹兩人一組。
樹苗的選擇有山茶花樹、木樨樹和玉蘭樹。
樹木按照大小，分配給了不同的年級，大家各自領好樹苗和鏟子，老師們又重申了一遍種樹的要求，便匆匆忙忙的上山了。
山上昨天已經特意找人過來翻了土，分為1-5號種植田，便于小朋友們種樹。
姜雲霭帶領着小朋友們在2號田裏進行了種植。孩子們雖然年紀小，但是幹活的激情卻是一點也不低。
這個年齡段種植的是矮小的山茶花樹，她在一旁幫着幾個小女孩挖着土坑。
葉時雨給每個小組拍了一些照相還有幾個小短片，确定完素材後，又補拍了一段。拍着拍着，取景框裏中出現了姜雲霭蹲在地上和一群小女孩聊天的場景，她們有說有笑的不知在讨論着什麽。
姜雲霭眉眼彎彎，純真而美麗的笑容透着春意。
确實，挺招小朋友喜歡的。
“哥哥，你在笑什麽呀。”一個小男孩扯着葉時雨的衣袖好奇的問着。
葉時雨輕輕的蹲下，把相機挪給小男孩看，眼角間有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溺愛：“因為可愛。”
小男孩好奇的看向取景框，裏面無非就是同學和漂亮的志願者老師在種樹，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哪裏可愛了？
他不感興趣，甚至覺得這個哥哥有點奇怪。
“好，種完樹的小朋友，來老師這裏領心願卡，給我們的小樹取一個好聽的名字，寫上自己的心願，祝願我們的小樹快快長大，開出漂亮的花朵好嗎？”
“好。”小朋友們齊聲應答，跑到老師那裏取過心願卡和筆，又回到了自己的樹邊開始了激烈的讨論。
姜雲霭蹲在一旁聽着她們讨論，覺得還怪有趣的。
“老師，我們寫好了，可以幫我們系緊點嗎？”
一雙小手拉住她，小手軟軟的，她在那一瞬間想到姜雲清，曾經他也是個小糯米團子。
她回握住小手輕聲應允，接過卡片幫她們在樹上系的緊緊的。
二年級的小朋友有些字還不會寫，就用了拼音去代替。小小的彩色卡片，在春風中搖晃着，別有一番趣味。
很快，大家都挂好了卡片，又一起給小樹澆水，最後在山坡上進行了大合影留念。
老師們不敢多逗留，馬不停蹄的又帶着孩子們坐大巴回去了。
姜雲霭把志願者的衣服一起還了回去，葉時雨在門外面等她，翻着相機裏的照片。
在小朋友面前的她，是生動的，雀躍的，夾雜着恬靜的溫柔。
“你有沒有看到，剛剛那些小朋友叫我老師唉。”她從裏面出來心情很好，眼睛裏都是笑意。
門口還有幾棵樹苗随意的倒放着，葉時雨收起相機看了一眼：“我們也種一棵吧。”
“好。”她的嘴角情不自禁的彎着。
黃主任自然是樂意的，反正這些樹等下也要找人種下去，少一棵是一棵。
他們選了其中最大的那棵木樨樹。
葉時雨拿着樹，姜雲霭拿着鏟子，兩人又一起走了過去。
她培着土，想着從前有爺爺為她種了一棵石榴樹，現在她又和葉時雨一起種下這棵木樨樹。
看着木樨樹和葉時雨，腦子裏冒出一個想法。
晚上她坐在桌前，在白紙上畫下一筆又一筆。
俊秀挺拔的木樨樹和一座小木屋融合在一起，盤根交錯，肆意生長的枝條從房子的縫隙中向上生長，郁郁蔥蔥的樹冠是房子的屋頂，枝葉婆娑，上面是朵朵黃色小花。裸露的樹根密密匝匝像一層天然的牆垣，它們矗立在一起，房子不再只是單調的住所，像是有了生命，讓人覺得舒适寧靜。
在淩晨的三點，她終于完成了這幅草圖，此時窗外一片寧靜。
……
雖然晚睡，但是生理鐘還是在早晨七點讓她準時睜開了眼睛。
吃過早餐，她又回到房間，開始用手繪板作畫，鈴铛不知道她在做什麽，但是看姜雲霭認真的樣子，也沒有去打擾她。
終于在兩天以後，姜雲霭完成了這幅畫稿，她滿意地看着，心中有些欣喜和激動，更多的是滿意，于是分享到了社交平臺上。
下樓的時候，葉韻正在和鈴铛讨論，如何給葉時雨過生日，她打開手機一看，這兩天都忙忘了，明天就是葉時雨的生日。
對于葉時雨的生日，大家有很多的想法。
葉韻覺得按往年的流程，大家一起去外面吃頓大餐就可以了。
鈴铛認為，過生日嘛，那肯定是要在家過才有意思，把客廳布置下，反正最近這幾天下雨，也沒有客人過來。
最後時韻還是聽取了鈴铛的意見，往年過生日也沒有什麽人，冷冷清清的，現在既然人多了，就幹脆熱熱鬧鬧的舉辦一次。
這個事情自然是不會告訴葉時雨的，當天下午三人就一起去超市買了一大堆東西回來。
第二日，葉時雨剛出門，大家便開始裝飾起來。
中午也沒讓葉時雨回來吃飯，是姜雲霭送過去的。
總算熬到了傍晚時分。
葉時雨回來的時候看着一片漆黑的南韻小屋，陷入了沉思，又望向山下的燈火通明，無奈低沉的笑了一下推開門。
“砰。”
禮花在他頭上綻放，無數的彩帶從天而落。
“生日快樂。”
鈴铛從裏屋歡快的跑出來，吹着卷哨。
時韻笑着給他戴上一個可愛的生日帽。
姜雲霭端着蛋糕慢慢走出來，她指了指生日蛋糕，這個可是特意找人定制的。
葉時雨看去一愣，但只是短短的一秒，又開始笑了起來。
蛋糕上是四只可愛的小倉鼠，造型各異，對應着他們四個人。
在三張期待的臉中，葉時雨配合着她們許心願吹滅了蠟燭。
鈴铛吹着卷哨把燈打開，高興的等待着吃飯。
熱氣暖暖的客廳裏，鍋裏的湯騰騰的冒着熱氣，大家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舉杯慶祝着他的生日。
……
飯後大家都窩在沙發上看着劇吃着蛋糕。
桌上的手機震動，葉時雨拿起遞給坐在另一側姜雲霭。
上面顯示的是名稱是姜雲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