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遇妖
...這是..怎麽回事?
立香無望的看着眼前一成不變的風景。
不對啊..這次也走錯了嗎?
柑橘發色的少女伸手撐住身旁的牆壁,疲憊的喘息着發出無意義的輕喃,她再一次的回到了初始的起點。
天知道她到底經過了多少次這個鬼地方!無論向着哪個方向行進,無論是奔跑還是步行都只會一次一次又一次的回到這所布格威嚴卻無端透着陰森感的城門前。
“這是什麽rpg游戲的場所嗎?”立香如此嘟囔着苦澀的勾起唇角,眉眼中寫滿了沮喪,“比如不打通這個副本就出不去之類的?”
少女仰頭,清理思緒,将自己的視線空落落的擱在城門之上的天空中。
她似是透過雲層看到了更加高遠的地方。
最開始出現在這裏時還正是黃昏時分,最後的天光乍破在西面的雲層中,瑰麗的赤令冰涼的塵世染上了豔麗的色澤,點綴了街道的輪廓。
夕陽要将缱绻的雲衣燒盡啦…
這條街道因此變得模糊而又清朗,明豔而又寒涼,少女的直覺告訴她,某種界線安靜而猙獰地縮在了一半夕陽一半陰影的石磚之下。
游女帶笑輕嘲前塵的唇色,恩客們讨價還價的調笑,貧民饑餓麻木的病容…嬰兒幾近泣血的啼哭..
憎恨,執念,不甘..不甘啊,生時無法報複的恨,含冤而死化身為鬼。
明明除了少女自己以外,整個街道再無任何人,卻總是會想到這些處于陰暗面的東西。
這是不正常的…
少女清楚明白的知道自己是什麽樣的人,她是在..沒有戰争,沒有魔術,沒有任何危險的環境中出生的,跟正統魔術師相比,基本上就是個半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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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各種為了人類便利而服務的科技中成長到現在的年歲。
無論是帶着一身的病痛躺在陰暗的角落中舔舐傷口直至餓死,還是剛出生的孩子在不足月的年歲中哭泣着死去,都太超過了啊…
少女沿着街道向外走,試圖遇到當地的人問問情況,諸如年代,地點之類的種種信息。直到她發現自己完全就是想多了。
不要說是遇到人了,她甚至根本走不出這條街,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回到起始的地方。
背後是沒有任何活物的怪異街道,面前是詭異的城門。
無法聯系到迦勒底,跟英靈們的契約還在,卻無法呼喚他們,就算動用令咒…消失的一刻咒痕緊接着又重新回到手背上。
如果不是看到令咒是真切的有消失過,她甚至會以為自己沒有用過令咒,這一切根本就是自己的錯覺。
少女一遍遍的試圖離開,離開這個令人心生畏怖的街道,她眼睜睜地瞅着天幕從赤色到群青再漸變至藏青…直到現在漫天孤獨的夜色。
圓月孤單橫倚在空中的一側,沒有如水的繁星,沒有徹夜通明的燈火,也沒有繁多的人群,只有立香這唯一一個人在看着它,就像夜空中獨一無二的王。
這到底是什麽奇怪的設定啊,出不去的新手村?
立香攤開手,看着連延的掌紋。
月白的光擁抱了包括少女在內的此間所有,卻在下一刻被吞噬。
月光...也是可以被吃掉的嗎?
...月光被..百鬼吃掉了。
立香的瞳孔驟然縮小,金色的雙眼中清晰的凝結了百鬼在空中劃過的倒影,遮蔽月夜。
聯想起之前的種種,少女面色蒼白,額上冷汗涔涔,神色麻木。
連世代口口相傳的東西都被忽略掉了,她不得不為自己的粗神經感動。
黃昏之後...可是此世與彼世交接的時刻啊。
黃昏,封魔之時。夜晚,百鬼夜行。
每個人對于“美”這種感官的定義都是不同的,美麗的标準...從來都不是統一的,也并非是可以籠統概括的。
可以是對鏡的紅顏,盛極的花。亦可以是螢火的迷離亂惑,蜉蝣的朝生暮死。
夜行的百鬼...自然也是美的,奇詭迤逦,他們踱步肆意,嬉戲怒罵,相互打鬧。緊跟鬼王身後,按照鬼王的步調行走于這個...不過指尖流沙的塵世。
鳥兒從生下來就明了什麽時候遷徙,夏蟬自脫殼後便知道在盛夏蟬唱,一直都是這樣。很多事物就像約定俗成的一樣,若問什麽時候開始的,大抵是無處尋覓的。
黃昏之後便是妖的時間,亘古亘今常如此。
百鬼夜行帶着侵略性彙聚着的漆色妖力與陰雲吞噬扭曲了夜與月白的天穹。
啊啊...我想起這座城門了,這裏是『羅生門』啊。
立香輕輕拍了拍臉頰,默默放輕呼吸。将注意力從天之上的狂歡中拉回,少女不得不這麽做。
因為...羅生的大門開啓了。
高聳的城門盈滿了歲月與風雨的斑駁淚痕,它吱呀吱呀呻/吟着扯開些微縫隙,直至門扉大開,如同燈枯油盡的朽者,在殘存的縫隙中倨傲吟誦,哂笑那凡生多癡昧。
羅生門原名羅成門,是位于朱雀大道上南端的一處城門。不知從何時起,這裏往來的人幾乎絕跡了。
連年的天災人禍,戰亂饑荒,使此處常年失修,陰氣彙聚彌漫,自然就吸引了妖鬼。
羅生門前,鬼魅聚居。羅生門後,黃泉盤踞。
羅生門是通向地府的門扉,地府是何種模樣,少女并不得知。
她只是通過自己的雙眼看到了...看到了比椿花還要悲怆頹靡的紅色。
血色的曼珠沙華像滔天的怒焰那般,将整個河川點燃。
在墨色朱染的背景裏,烏色長發的美人身着白袖紅裝露出一節白皙而消瘦的手腕,看似随意的彎腰摘下一朵血色的花,留給門外世界一個形單影只孤零零的背影。
瘦弱的美人感受到生人的氣息,她偏偏頭,扭過半個身子看向這邊。
“哦呀...”她對上了立香的視線。
彼岸花在對方的眸子中看到了面色蒼白的自己,以及日光色的瞳孔中蜿蜒流轉的一抹朱色。
那是...『我』的顏色啊。
被彼岸花海心血澆灌而成的美人,她慵懶的踏卧側倚在彼岸花交織成的王座之上,周身血色符文環繞顯現,輕輕然拉進了與立香之間的距離。
“夜安。”烏發美人朱唇輕啓,狀似随意的問候少女,“這花海美嗎?”
“花開盛及時...想必這已然是最美的時候了。”立香悄悄握拳,警惕着門內的女人。
不..她絕對并非人類,她身上血的氣息十分濃郁,身下花海中隐約溢出的味道..讓人有種空氣潮濕的錯覺,仿佛閉上眼就可以看到分數不清的人在花海下絕望着沉寂。
彼岸花無視了少女的警惕,向她伸出手,“留下來。”
“抱歉,我有不能留下的理由。”想要後退,卻發現動彈不得。
“無所謂,如果你能做到踏出一步。”彼岸花彎起胭脂色的唇,露出了篤定的笑,“長久注視人世不存的美麗,會灼傷雙眼。如此,就算作是一個建議好了。”
彼岸花微微阖上朱色的眸子,不想再關心已經注定的結局。
“...竟是這樣嗎?”由于對彼岸花的注視,立香的眼睛開始感到疼痛,她想移開視線。
...做不到,不止是做不到移開視線,也無法眨眼,甚至睡意已在身體內開始蔓延。
絕對不能就在這裏結束啊...
少女集中精神,魔力開始在其主人有意的驅動下,極速的在回路中游走,但是..指節微顫就是最大的極限了,再加上依舊糾纏不休的困意。
眼睛好痛...動起來啊這不是睡覺的時候..該死的!
“可惡...”
“呼~”彼岸花吐出一節無意義的氣音,朱色的眸中染上點點笑意,“如何,做不到吧?”
“我是無法走出羅生門的,所以,進來吧,人類的小姑娘。”她略微茫然地歪頭,沖着立香笑笑。
立香不怎麽喜歡那個笑容,血中掙紮泥濘的糜豔,像是盛極開敗的花。
“我沒法動,怎麽進去?”
彼岸花不置可否的回答了少女賭氣的挑釁,“只要你想就可以了,當然,這是單程線,只能向前,無法退後。”
“你這是強買強賣!”立香強撐着眼皮,不服輸的看向對方。
“拖延時間,只是在浪費你自己的生命。”彼岸花懶散的瞥了一眼少女,随即戳破了她的小心思,“活着多好啊,人類的小姑娘。”
應該說不愧是不知存世多久的存在嗎?連口舌都懶得多費,直指命脈。
眼睛愈發鈍痛了,視物亦開始變得不再清晰起來,所視之物...一切都變成了一片赤紅模糊的色澤。
甚至...連河川中的水,也再看不真切了。
“夠了。”一個人,或者說..妖,打斷了她們的對峙。
赤色散去,血的腥氣似乎也消失殆盡了,在還有意識的時候...
立香疲憊的看着鋼色的羽翼覆上了自己的雙眼,柔軟的羽毛将一切事物隔絕其外,皂莢和着日光味道的衣裳給人一種平淡而溫暖的感覺。
“――睡吧...”
好像有什麽..輕輕拍着我的背,不過..不讨厭。
“嗯...”少女終是撐不住阖上雙眸,“晚唔..”
虛渺的聲音似是從天邊傳來,那個聲音在說...
“――晚安”
作者有話要說: 距離上次更新好久了...(哭了)我家的下水道終于修好了,再也不用處于随時被淹的恐懼中了ww
ps:推個刀男的文..她家的嬸嬸名為6嬸,嬸嬸本身也是6的一批hhhhh
正确鍛刀的方法(刀劍)
#嬸嬸是個有錢的人#
#嬸嬸堅信玄能改非,氪能改名,大力出奇跡#
所以造就了本丸奇異的日常(微笑)
嬸嬸日常:
#買買買氪氪氪#
#堅持不吃藥#
#滿腦子想的都是怎麽搞事情#
#沉迷鍛刀無法自拔#
#今天大家讀書了嗎#
刀男日常:
#放開我!我還能再出征!#
#今天依舊不想讀書!#
#三日月你什麽時候來!#
#麻煩把鍛刀處那個跳大神的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