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狐之助の死
習以為常的眩暈感, 習以為常的穿梭。
在眼睛的開合間, 目光所觸就已然換了一個節點。
工作人員将頭發往右側順了順,整理了一下手中稍微絮亂的文件,他推了推眼鏡,看着身側風格各異的美男說道, “已經到了,之後就可以見到你們想找的人了。”
“某種意義上來講, 幾位閣下的幸運值都已經開到了max也說不定呢。”他神色複雜,“如果之後有時間,請務必幫我抽一下卡, 我已經很久沒有ur了。”
“沒有小姐姐的在下近來心情非常苦惱。”他帶着幾位圓桌騎士走了過去, “你們能想象麽?整天工作都要對着一群臭男人,漂亮的審神者妹子一般不會去本部。游戲還不給我小姐姐, 太殘忍了!”
“這真是..”高文看他的眼神帶上了同情,“某種意義上來說, 的确是最差的局勢了。”
“嘛..抽卡什麽的教給高文卿就好吧。”蘭斯洛特笑了笑,“經常被master拉去玩卡牌游戲的他, 應該可以算得上經驗豐富了吧?”
“為什麽這麽說?”立香拎着自稱有天狐血脈的幺蛾子的尾巴走了過來, “如果我沒記錯, 崔斯坦卿的幸運值是E吧?”
“…”紅發的騎士像是被打擊了一樣迅速矮了一截, “令人悲傷..”
“要問為什麽”工作人員将文件在廳內的桌子上一張張攤開, 勉強自己無視掉癱了一地的付喪神們,死死盯着薄薄的紙張,“很顯然易見的事情, 在時政管轄範圍內有上千個節點。”
“這樣算起來,平均每個人能直接被傳送到本部那個節點的可能性是千分之一左右。”說着,他有點尴尬的摸摸鼻子,從口袋中摸出一支筆,“就連咕噠子大人本身也并不是直接掉落在本部節點的。”
“更何況..”他用眼神示意着三位騎士,“他們是三個人,一起的概率比千分之一還要小。所以說,真的是非常了不起的幸運啊。”
……
反正我就是運氣不好呗…
幸運A了不起嗎??咕噠子不善的盯着高文,我家納納也是幸運A!
#醒醒,那是他自己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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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文不動聲色的攏了攏自己的披風,為什麽感覺master看向我的眼神充滿殺氣…大概是錯覺吧。
“好了。”工作人員将筆帽擱在一邊,他打量了一下這所本丸現任的狐之助,“接下來,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所有問題。”
“呵!”由于眉心被揪掉了一撮毛,導致中年禿頂的狐之助一臉不屑的扭過身子去,拿屁股對着他,“愚蠢!”
一幅非暴力不合作的樣子。
“你确定要這樣?”眼鏡反射的光模糊了他在鏡片下的雙眼。
“你以為你有什麽辦法能讓我屈服?”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狐之助在心裏暗暗冷笑,“大不了就是讓我死,我勸你們這次眼神能好使點,別讓我一個假死又跑了。”
“master和這個狐貍有仇?”圓桌騎士蠢蠢欲動的盯着狐貍肥肥的身子,“要不要直接砍了?”
“固執的家夥。”安南的狐之助正了正自己的領結,厭惡的看着他。
“需要我給它幾刀來逼供嗎?”亂醬笑着,活像個小惡魔。
“哪有這麽麻煩。”立香搖搖頭,上前一步拎起狐之助的尾巴,“看我的吧。”
話音剛落,狐之助開始在少女的指尖旋轉。立香抓着它尾巴毫無征兆的掄起一個完美的圓形,以胳膊為軸心開始畫圓,并且…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什麽狐之助啊,只能看見一條黃乎乎的線。
一直跟在立香小腿一側的自家狐之助默默向後退了一步,看着這樁慘案心有切切然。
就算是式神,最敏感的部位依舊是尾巴,平時拽一下都很難受,更何況這個樣子掄起來轉圈?
以後絕對不能惹咕噠子大人,它又往後退了一步,将這件事情牢牢的記在了心裏。
“放賴..嗚。”禿頂狐之助一開口就感到風一個勁涼飕飕的往肚子裏灌,尾巴疼的不行,偏偏因為慣性它又咬不到對方。
“說不說?”咕噠子的笑容愉悅又猖狂,她清了清喉嚨,一臉嚴肅仿佛在為對方考慮,“不說也沒關系,畢竟尾巴不長在我身上,在空中玩急速飛盤的也不是我。”一邊說着,手下的動作又加快了幾分。
“嗚嗦!!”
“不說?”
“我說!我說!!快放開我的尾巴!!!”
“這才對嘛!”咕噠子滿意的點點頭,突然松手。
“——啪唧”狐貍糊牆。
立香把它從牆上揪了下來,一臉嫌棄,“早這麽幹脆多好,不用玩飛盤也不用去補牆皮。”
“你以為是誰害的啊!”如果眼神能殺人,立香估計已經被射成篩子了,“你是魔鬼嗎?你這個惡女!!”
“不知道狐貍尾巴碰不得…”聲音在立香的注視中慢慢消失了。
自出場以來都嚣張的不得了的禿頂狐之助此時狠狠的打了個寒顫,它看向立香的眼神終于含上了深深的恐懼,不是因為被倫起來一圈又一圈,而是立香看它的眼神。
生吞活剝一樣,想要将它扒皮抽骨。
憎恨,厭惡,還有一點點沁入骨子裏的偏執。
“魔鬼?惡女?我當然是啊!”她輕笑出聲,那張笑意盈盈的臉在狐之助看來是如此可怖,“你知道嗎”
“我不僅想要拽斷你的尾巴,把你扔在牆上。”看着在她的影子中瑟瑟發抖的狐之助,少女金色的瞳孔中有一瞬間爬上了快意,更多的卻是一直不曾抹去的憤怒與哀傷,“我更想親自一刀刀把你剁成肉醬,灌進水泥桶後扔進海裏。”
“——碰”
“嗚哇!”少女陰沉的表情瞬間消失,“瑪修你打我!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急問,我家後輩好像叛逆期了怎麽辦?#
“唉…”瑪修嘆着氣,将盾牌重新立在身前,“為了我,讓前輩這樣難過…雖然..但是心裏卻有些開心。”
“即使這樣…前輩只要保持一直以來的樣子就可以了。”
“什麽水泥沉海,一點都不适合前輩,這種相關書籍以後還是少看吧。”她笑笑,“大家都被您吓到了呢。”
立香聞言,整個僵硬的像機器一樣‘咔嗒咔嗒’回過頭去,一眼就看到了整個縮在桌子底下的工作人員,桌面被他帶的在劇烈抖動。
而圓桌騎士們則像是吃了大猩猩一樣看着她。
#少女,你的人設崩了。#
“別這樣看着人家嘛!”聲線比平時甜膩了十個度,“現在它已經準備招供了啦,快問吧?”
“哦…哦..”工作人員甩甩頭發從桌子底下爬了出來,“那接下來,請告訴我。”
“你應該是0號本丸的狐之助,前本靈付喪神們的守望者,你是怎麽成為233狐之助的。”他思索着,“畢竟,每個本丸狐之助的特質都是記錄在案無法僞裝的,類似靈基一樣的東西。”
“原本的狐之助去哪裏了。”
“太簡單了。”233狐之助笑了,桀骜而陰沉,“我吃了這所本丸的狐之助啊。”
“只要吃了它,那它自然會變成我的一部分,至于它去哪了..”狐之助用前爪蹭了蹭嘴角,“我想已經不需要我再重複一遍了。”
……
事情的狀況比本部想的還要更加嚴重,他一邊記錄下對方說的話,一邊沉着臉色繼續發問,“那麽,233本丸的付喪神對這個事情是否知情?”
“當然。”狐之助的眼睛一瞬間透過一絲紅光,“你不會幻想他們是單純被我蒙蔽的吧?別開玩笑了,一個巴掌拍不響。”
“我們之間做過交易。”
“我替他們找有靈力的祭品維持他們‘存活’的狀态。”它舔了舔自己的牙齒,“而我,能有個地方将自己藏起來。”
“表面上的。”它嘲笑的看着癱在另一側的三日月宗近,“實際上,我只要他們好好的活着就行了。”
“有靈力的審神者,要多少我能找來多少。”
“0號本丸我是沒辦法繼續呆下去了,畢竟出了那種事。但是養一批假貨我還是能做到的,杏蘭她一定能回來!”狐之助整張毛絨絨的臉都扭曲了,銳利的指甲在地面上劃出一道道痕跡。
“杏蘭?”咕噠子忍不住插話了,這是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
“等下。”工作人員‘嘩啦啦’的翻着檔案,“找到了,杏蘭,第一任審神者,上任本丸編號‘0’,卸任原因….神隐。”
“沒錯,神隐。”狐之助人立起來,讓自己顯得更高大一些,“神隐!!聽聽!多可笑,我最喜歡的女人,被付喪神神隐了!”
它有個喜歡的人,溫柔,善良,笑容明豔的像午後的驕陽,那個女孩子有個好聽的名字。
她的名字叫杏蘭,會軟軟的說…‘狐之助最好了’、‘幸虧有狐之助在’、‘謝謝你呀..’
溫柔到有點軟弱,這樣的她…
“這樣的她,怎麽可能是自願的,一定是被騙了!”它看向所有刀劍的眼神都滿含着憎恨,“真後悔沒幹掉那些本靈啊。”
“可是我還是得等她回來,讓她回到一個所有付喪神都在的本丸。”
咕噠子翻翻白眼,“我也等着瑪修好好的回來,和我說說自己的見聞,開開心心的,而不是像之前那樣,滿身的傷與疲倦。”
“我管她!”狐之助硬氣十足,“被偷襲,被暗殺,吃的東西裏被下毒,喝的水都不是能讓人放心的。”
“但是這跟我有什麽關系!”它像個人類一樣,翻了個白眼,振振有詞的說道,“她的死活和我有什麽關系,死了再找一個就是了。”
“理由的話,出陣的意外不就好了。”
“——噗”
剛剛還在說着話的狐之助,下一刻被劈成了兩半,非常完美非常均勻的兩半。
“聽不下去了。”蘭斯洛特将沾血的劍拄在地上,深深的嵌了下去,“我很生氣。”
紫羅蘭色的瞳孔染上了深沉的黑,眉眼深深。
這讓瑪修一度想到了書籍裏所描寫的,極深的海洋,藍且黑,深到晦澀,晦澀到足以吞噬一切。
血濺在英靈線條剛毅的面龐上,他笑了,冷冽而無奈,“就算瑪修有時候會嫌棄我…”
連我都沒有動手過,你這只狐貍,又憑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蘭斯洛特:是我老蘭提不動刀了,還是你們這些幺蛾子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