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開始吧!
可以焚盡惡意的火焰‘噗’的一聲在寂寥的傳送室內燃起, 在這個惡劣的天氣下給屋子帶來了幾分溫暖的意味。
掌控這火焰的少女甩了甩稍長的額發, 看着器皿內的幾樣材料被火好好的熔為水銀色的液體後,心下稍稍松了口氣。
接下來…就是最後一步了。
耀棋将毛筆在碟中微微沾了水,她撚了撚毛筆的尖端,如此反複幾次後, 似是終于對手中的觸感滿意了一樣。她将筆尖浸入之前融好的水銀色液體中。
毛筆尖端汲取了液體開始變得飽滿起來,在葳蕤的火光下隐隐流動出了銀晃晃的光。
“——呼”耀棋長出一口氣, “好算是沒出什麽差錯。”
真不愧是本大人!
脫離最重要的步驟後,少女眸中的情緒明顯跳脫起來。她拿起手側的布料沾了沾手旁盆中早先準備下的特殊材質的水,她舉着手帕對着傳送陣比劃了比劃, 而後小心翼翼的擦去了位于西北方位的一部分符文。
“耀棋加油!”清子緊張的拽着自家小烏丸的袖子, 得到了父上大人溫和而慈祥的摸頭安慰。
“嗯,要開始了。”已經完全侵染成水銀色的毛筆尖端随着這句話的尾音落在了剛剛擦去符文的部位。
密不透風的室內突兀的起風了。
冷冽的銀色光華自筆觸開始的那一刻開始溢出, 映在天花板上銀灑灑的一片。恍惚中,似有遠古的神明在頌唱着光陰。
那只看似樸素無華的筆下繪制出的, 是只屬于光陰的河。
馬上了…快了…耀棋給自己暗自打氣,手中加大了靈力輸入的力度。
“——吧唧吧唧, 喀拉喀拉拉。”在安靜到近乎可怕的室內傳來了一陣嘈雜而細碎的聲音。
在與之前的安靜的對比下, 顯得是那樣的吵鬧而惹人厭煩。
……
耀棋腦袋上的汗水順着額角滑落進眼睛裏去了, 她微微眯起右眼, 忍着微微的刺痛說道:“閉嘴!!”
“…咔·啦·咔·啦!!”聲音在停頓一瞬後不但沒有就此停住, 反而越來越大了。
“——嗡”毛筆下的符文嗡鳴一聲後形成了一小撮灰黑的粉末。
失之毫厘,差之千裏。非常顯而易見,此次繪制失敗了。
“我特麽!”耀棋直接毛了, 她将手中的毛筆直接擲向發出聲音的位置。
勁風迎面襲來,安南利落的偏頭躲了過去,與此同時伸手截住了對方扔來的毛筆。
“嗨——”他笑着搓了搓鼻子,“過分了啊。”
“過分?”耀棋冷眼看着他,不屑的‘哼’了一聲,“你倒是說說,你剛剛在幹什麽?”
不知道修改傳送陣符文不能分神麽!?這破首席勞資不想幹了!
Mmp,手底下的問題兒童一個賽一個的會搞事情。
“額…”仿佛知道自己理虧一樣,安南沒趣的搓了搓手臂,觍着臉問道,“龍角散潤喉糖,吃麽”
說着,他慫拉着眉毛,将手中的袋裝糖擡手朝耀棋的方向遞了過去,一副狠心不舍的樣子。
“免了。”耀棋瞧了他一眼,“你閉上嘴,別給我出聲音我就謝天謝地了。”
“哦,差點忘了。”耀棋朝着安南一伸手,“拿來。”
“…不是那個該死的潤喉糖,信不信我全給你燒了。”
“喔…”安南縮了縮肩膀,伸手接住了自己此時恰好落下的位于右側的鬓發,他将頭發與毛筆遞給了耀棋,“這麽兇小心嫁…”
耀棋威脅的看了他一眼,“嗯?”
“不!什麽也沒有!”
“乖。”耀棋笑的陰森森的,迅速的将對方的頭發燒熔進水銀色的液體中,再次重複起了畫符文的舉動。
好在,這一次沒有任何嘈雜的聲音去影響她,這讓她流暢的完成了整個步驟。
她筆下的傳送陣整個散發出了微藍的光,如同夜晚頭頂的星輝在此間流淌。
“成功了。”少女眼中劃過一絲淺淺的滿意,“咕噠子!!”
她扭頭朝門外大喊着,“傳送陣改完了!該出發了!”
“——來了!”少女推門而入,清脆的嗓音響應了對方。
安南一反往日恨不得将眼睛黏在立香身上的态度,他第一個扭頭走向了傳送陣,留給了人們一個透漏着濃濃單身狗清香的背影。
尺八看他這個反應,倒是莫名的輕笑了一下。看透了一切一樣,說不上來究竟是憐憫,還是什麽其他的意味。
“嗯?”耀棋疑惑的瞧着對方拉着近侍已經消失在傳送陣中的身影,“這家夥是什麽情況?這次竟然沒逼逼我畫的傳送陣靠不靠譜。”
“哎…”清子嘆了口氣,苦哈哈的說道,“不是說少年情懷總是詩麽…”
“總之,別擔心那個逗比,過一會他自己就好了。”說着,清子亦有所指的瞄了眼身旁的立香。
“?”偏偏當事人疑惑的回望了她一眼,“我臉上有什麽東西麽?”
“這樣啊…的确是最好的一個選擇了。”清子感慨的點點頭,“這方面的事情向來是長痛不如短痛,刀越快越好,拖泥帶水到最後反而兩方都很累。”
“做的好,不愧是咕噠醬!”她拍了拍少女的肩膀。
???
你究竟腦補了些什麽奇奇怪怪的東西?
“沒事。”迦爾納拍了拍立香的腦袋,淡淡地安慰道,“這時候只要微笑就可以了。”
…我可憐的納納子喲,你是不是覺醒了什麽奇怪的屬性?
在這種謎之複雜的心情中,立香開口了。“納納啊,就算你四舍五入和淩波麗是一樣的三無girl…”
“但是我可不是碇真嗣啊!”
“master怎麽會是是碇真嗣?”迦爾納頗為奇怪的看了立香一眼,立香心下大喊不妙,然而不等少女制止,迦爾納就說出了接下來的內容。
“我對我的眼力還是很有自信的,您絕對沒有多出名為‘阿姆斯特朗回旋加速噴氣式阿姆斯特朗炮’的東西。”
…我錯了,我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拉迦爾納看‘銀O媽’。
立香露出一個慘淡的笑容,“閉嘴,淩波納。”
“立香,你的嘴角在抽搐…”迦爾納擔憂的看了她一眼,補充道,“是迦爾納,不是淩波…”
“閉嘴!”
“哦。”委屈。
“我總算明白為什麽安南要先走一步了。”江草蘿莉不耐的咋舌道,“真是夠了啊!為什麽我非得在這裏吃狗糧不可!”
“走了!”小女孩氣呼呼的拽着自家物吉小天使跑掉了。
“嘛…”清子尴尬的咧咧嘴,“我們也該出發了。”
“是啊。”耀棋拽着尺八踏入了傳送陣。
再之後是清子,最後是立香他們。
傳送陣的光芒一次次亮起,刻印下此處曾有旅者來過的痕跡。
—
“——霧草!!”踏出傳送陣的清子忍不住爆了個粗,她拂去被兜了滿頭的白皚,看向布滿霜雪的頭頂上方,雪遮住了視線,遮住了天空。
“這是什麽見鬼的天氣!”
白茫茫一片的雪原有一種紮的人眼生疼的荒涼。不哀傷,不寂寞,只是什麽都沒有的那種荒蕪感,讓人開始懷疑,眼前的這一切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
清子手忙腳亂的翻出了墨鏡戴上,“看了這麽兩三分鐘我就覺得眼疼了,呆久了絕對要得雪盲症吧。”
“從小到大,我還沒有看過這麽大的雪。”
“終于來了,還真夠慢的。”耀棋推了推墨鏡,順手戳了一下縮成一個團的安南,“別裝了,有靈力包裹着怎麽可能會感受到溫度。”
“呼…”立香自踏入這片雪原後神色就一直緊緊的繃着,“終于回來了。”
“走吧,讓我們一起去會會那群鸠占鵲巢的家夥。”英靈們靈體化的身影随着這句話閃現了一瞬。
‘交給我吧。’
‘嗚呣!’
‘媽媽別怕。’
‘把病毒通通消滅掉!’
‘哼哈哈哈哈哈,僅此一次,本王就跟在你身後好了。’
‘将勝利一如既往的帶到本王的面前吧,雜修。’
“嗯。”聞言,少女露出了笑容,她回握住迦爾納一直牽着她的手,意氣風發,“這次也會完美的盡到臣子的責任!”
‘哼,難得像樣子啊,立香。’賢王嗤笑一聲,給了少女一個提示。
‘沒什麽好擔心的,這次會有驚喜等着你。’
少年少女們穿着特制的鞋子,在雪原中急速飛馳着,翻過面前最後的雪山,奔向屬于他們的戰場。
—
“——當啷!”安南揮刃将近在眼前的武具劈斬開來,他彎腰扶起在生死的界限中脫身的胖子新任所長。
“嗨,老兄。”依然是一副不着調的腔調,少年給了他一個又二又欠揍的笑容,“你可真夠沉的。”
“誰!”胖子的腦門上‘啪’的一下鼓起鮮紅的十字路口,金色的小胡子氣的一撇一撇的,“誰是你老兄啊!我只是有點豐滿而已啊!”
“不要在意那麽多細節!”安南笑着摸了摸胖子金色的腦袋,和藹而又慈祥,“本來以為你不是個好的。”
“不過既然你被這些軍隊襲擊了,只能說明內有隐情了吧。”安南比劃了一個大拇指給對方,露出了一口閃亮的門牙,“而且!喜歡秋道丁次的家夥都不會是壞人!!”
“這是什麽不靠譜的援軍啊!”胖子整個人看上去要瘋了,他甚至忘了差點瀕臨死亡的極度恐懼感,抓狂的喊道,“明明是‘天然卷的家夥都不是壞人’吧!!”
“給我回去把銀桑的每日一訓倒背如流再回來啊!”
“嗨以嗨以~”
在胖子新所長咆哮的伴奏下,五位審神者徹底對上了敵方的軍隊。
“這邊交給我們攔住。”耀棋沖着咕噠子點了點頭,“你們快去‘天文臺’內部!”
“老實說,看現在外面這個情況,我有種不好的預感。”
“……”立香沉默一瞬,拍了拍耀棋的肩膀,“謝了!”
立香帶着英靈們頭也不回的跑向了迦勒底的方位,被他們丢在背後的胖子站起身來,踉踉跄跄的跟了上去,“等等我!”
“我也要去!!”
“啧——”耀棋害羞的別過了頭去,一如既往的對于別人的感謝十分不擅長。她強迫自己将全身心投入在眼前的敵人中。
“開始吧!”
如同信號,如同命令,如同開戰那一剎那的擂鼓。随着耀棋話音的落下,五位審神者一揮衣袖,他們身前的半空中各自懸浮起六振長短不一的刀劍。
“——啪!!”
清脆的擊掌聲,在沉默到詭異的氛圍中顯得突兀而又憤慨,突如其來爆發的靈力,似要點燃整個雪原。
或健碩,或俊秀的身形自刀劍中浮現。他們足尖輕點,落在雪地上,于同一時間睜開了雙眸。
或稚嫩,或成熟的聲線于一同響起,遼闊了整個蒼廣的天空。
他們吶喊道:
“——時之政府支援整合第一番隊,參上!”
“我們的任務是――”
“攔住敵方,就此格殺。”
作者有話要說: emmmm...那個胖子新所長的性格...是我二設的orz
如果可以,請輕一點毆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