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如今正值秋季，農村的夜晚并不安靜，遠處的草叢中穿出蛐蛐的叫聲，一聲一聲，仿佛世界只剩下這麽一種叫聲。
齊諾呆呆的看着忽然出現在面前的男人，不自覺的咬唇，雙手緊緊抓着衣擺，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小黑貓剛看完一集電視劇回來，正回味着，忽然就看到這麽一幕，當即爪子捂着黑臉，大聲尖叫起來：［啊啊啊！我就一會兒沒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齊諾沒有心情，也沒時間回答小黑貓這個問題，他擡眼看了褚樾一眼，又迅速低下頭，結結巴巴的搖頭，聲音小的幾乎要聽不見：“我……我沒看到。”
不過褚樾依舊聽清了他的聲音。
“是嗎？”褚樾看樣子并沒有那麽好糊弄，幽幽道：“說起來，這個時間，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齊諾臉色發白，緊緊咬着唇，神色慌慌的：“我……我準備回家的，天太黑了，沒……沒看清楚。”
褚樾手指微微收緊，有些不忍再追問下去，但是，某只小貓顯然不打算坦白，這樣下去怎麽樣？
褚樾看向別處，努力硬下心腸：“那就更奇怪了，你的腳下竟然穿着我的拖鞋。”
褚樾：“我很難不懷疑，我的貓的消失跟你沒有關系。”
齊諾下意識後腿了一步，他被褚樾寵習慣了，很不适應對方這樣對他說話，一時間心裏難受的不得了，甚至有點想哭。
即便知道這不能怪褚樾，但他還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小黑貓終于弄清楚剛剛發生了什麽，給齊諾出主意：［諾諾，要不咱們跑吧？我給你增加點速度，保證大反派追不上。］
可是，那樣大反派會更讨厭人類身份的自己吧……
齊諾道：［先……先等一下吧。］
褚樾看着垂着頭不說話的少年，在心裏嘆了一口氣，轉身進了院子，對着身後的少年說：“進來說。”
齊諾吸了吸鼻子，乖乖點頭，亦步亦趨的跟在褚樾身後。
兩人進了屋子，裏面亮着燈光，齊諾有些不适應的眯了眯眼，原本就帶着淚花的眼睛更加控制不住了，眼淚刷的一下流了下來。
他長相精致漂亮，是很容易讓人心軟的長相，再加上眼淚一出來，眼睛周圍的皮膚都變得有些發紅，看着更加我見猶憐。
褚樾手指收緊又松開，差點控制不住把少年抱入懷中了，他呼出一口濁氣，拿着紙巾遞到齊諾面前：“擦擦。”
齊諾有點不好意思，他不想哭的，可是他性格本來就比較軟，面對親近的褚樾，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想哭。
他接過紙巾，含含糊糊的道了謝，低頭擦眼淚。
可能是情緒波動有些大，少年手指有些冰涼，接紙巾的時候，不可避免的碰到褚樾的手。
齊諾滿心都是接下來該怎麽辦，自然沒有注意到這些小細節，褚樾卻很難不注意到，他的手指微微蜷縮，面上依舊沒有什麽變化。
褚樾繼續道：“剛剛天黑不太看的清楚，我現在才注意到，你好像有些眼熟。”
齊諾：“……”剛剛的事還沒解決，怎麽又有別的事啊……
他崩潰的戳小黑貓：［小黑，現在怎麽辦啊？］
小黑貓尴尬無比：［我……我也不知道啊。］
齊諾緊緊的抓住大腿上的布料，只能吶吶的應着：“是……是嗎？”
褚樾慢條斯理的撐着下巴，看着面前的少年：“嗯，而且記憶……很深刻。”
齊諾睫毛顫了顫，更加不敢看褚樾了，心裏簡直快哭了，大反派是不是很讨厭他啊。
少年不說話，褚樾也不是非得讓對方回答，恍然大悟道：“怪不得一直沒找到，原來躲在這裏啊，齊小少爺。”
齊諾吸了吸鼻子，欲哭無淚：“我……我說你認錯人了，你……你會相信嗎？”
褚樾微微挑眉：“你覺得呢？嗯？”
齊諾抓着布料的手更緊了：“……不，不會。”
褚樾簡直要被乖乖的少年可愛死了，偏偏還只能忍着笑，他接着撐額頭的動作，擋住臉上的笑意。
少年見他一直沉默着不說話，心中更加惶惶不安，小聲問：“那……那要怎麽辦呀，對不起，我……”
他說到一半，沉默下來，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褚樾：“為什麽要說對不起？你和司凡是一夥的？”
當然不是！齊諾吓了一跳，連忙搖頭：“不是，不是的。”
褚樾微微嘆息，聲音不自覺的柔和下來：“那就不要說抱歉，不是你的錯，應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我欠你一個道歉。”
雖然當時大多數細節褚樾記不太清楚了，但依舊記得，是自己主動抱住了少年，再加上他得知少年就是他的貓，哪裏還忍心責怪？只有無限的心疼。
他和少年的第一次竟然是在這種荒謬的情況下，褚樾臉色沉了沉，再次給司凡記了一筆。
原來大反派不讨厭他嗎？齊諾有些傻，再聽到褚樾道歉的時候，連忙搖搖頭，急呼呼道：“不……也不是你的錯，都怪……都怪……”
褚樾接話：“司凡。”
齊諾用力點了點頭，連忙道：“對啊，都怪他，他怎麽能那樣，你明明就不喜歡他。”
說到最後，齊諾的聲音不由得帶了幾分埋怨，還好大反派比較警惕，萬一真的成功了……，齊諾想想都覺得難受，大反派真的太慘了。
褚樾看着義憤填膺的少年，又有點想笑，據他對少年的了解，對方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副好脾氣的性格，很少生氣，但現在對方毋庸置疑的生氣了，這讓褚樾心裏不可抑制的浮現出淡淡地舒爽。
褚樾手虛虛握成拳，放在嘴邊輕咳一聲：“說起來，我感到很奇怪。”
齊諾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耳朵都忍不住豎起來，聽褚樾的下文。
褚樾手指輕輕點着桌面，看着面前的少年：“那天之後，我讓人查過酒店的監控，沒有任何你去酒店的痕跡，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繞過監控，進入我的房間的？”
齊諾微微瞪圓了眼睛，他很不擅長撒謊，說起話來結結巴巴的：“我……我可能……進來的地方剛好，沒有監控。”
褚樾忍不住笑了：“是嗎？那真是巧。”
齊諾：“……”
感覺大反派不太相信的樣子QwQ
褚樾繼續道：“那好，先不說這個。說說今晚，我剛到這裏，你就精準的摸到了我的院子，而我的拖鞋神奇的穿在你的腳上，不該解釋一下嗎？”
說着，他身體微微前傾，拉進和少年之間的距離，他清楚的看到少年漂亮的眼睛一點一點掙紮，手指緊張的收緊，睫毛顫抖着看着他。
齊諾很緊張，但是，他沒有躲。
這個認知讓褚樾心情愉悅，聲音都控制不住的帶了笑：“這一切已經不是巧合能解釋的了，所以，你有什麽目的？”
褚樾的樣子實在不像是逼問，兩人只有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只要褚樾微微向前一點，便能輕而易舉的親到少年，氣氛格外的暧昧。
但齊諾太緊張了，對此一無所覺，如果說剛剛他還能勉強找到借口，現在就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別說褚樾了，就連他自己，遇到這種情況，恐怕都會有所懷疑吧？
齊諾手指絞着布料，語言蒼白無力：“我……不是壞人。”
褚樾懂得适可而止的道理，再逼問下去，恐怕真的會吓到少年，他适時的拉開距離，坐直身體，看了眼窗外：“我先去去找我的貓，你可以慢慢想該怎麽解釋。”
他說完，果然站起身出了門。
褚樾承認自己心軟了，他給對方留了空間，如果少年不想解釋，完全可以變回小笨蛋，只是……他還是希望對方能稍稍給他一點信任。
——
門“吱呀”一聲被關上，齊諾挺直的脊背瞬間塌了下來，沮喪的耷拉着腦袋。
小黑貓連忙提醒：［諾諾，你快點變回小奶貓啊，這樣不就沒事了！］
齊諾點點頭，閉上眼睛，片刻後，少年依舊保持原來的姿勢坐在原地，他緩緩睜開眼睛。
小黑貓急急的把尾巴甩成了螺旋槳：［諾諾，你怎麽了？變不回來嗎？］
齊諾搖搖頭：［不是。］
小黑貓抓耳撓腮，不停的問：［那是怎麽了？你快點變呀，不然一會兒大反派就回來了。你我不用擔心大反派懷疑，他那麽疼你，你撒個嬌賣個萌就過去了，放心吧！］
齊諾垂眸看着地面，低聲道：［對啊，大反派那麽疼我，我卻要繼續騙他。］
小黑貓傻眼了：［諾諾你……］
齊諾目光逐漸變得堅定起來：［小黑，你不覺得我再繼續騙他，有點太過分了嗎？明明大反派都說，他不怪人形的我，我不能再找借口繼續騙他了，我說服不了自己。］
小黑貓着急不已，來回踱步：［我覺得這不能算騙吧？你告訴他，你是他的貓，萬一他接受不了怎麽辦？這太匪夷所思了，萬一他把你送去切片怎麽辦？］
小黑貓越說越驚恐，毛都炸起來了，不停的勸說齊諾不要坦白。
齊諾搖搖頭，無比肯定道：［我不知道大反派能不能接受，但是，我知道他不會傷害我。］
小黑貓沉默下來，又猶猶豫豫道：［那他要是真接受不了怎麽辦？］
齊諾漂亮的眼睛裏劃過一抹哀傷，低聲道：［那我……就做回齊諾，能遇到他，我已經很幸運了，不是嗎？］
一人一統安靜下來，過了片刻，小黑貓還是有些猶豫：［諾諾，你真的決定了？］
齊諾抿唇，點點頭。
小黑貓慫慫道：［那你可以答應我，不要把我的存在告訴他嗎？我害怕。］
齊諾并沒有笑話他，認真的點頭：［好，我不會說的。］
小黑貓舒了一口氣，又打起精神：［哼哼，大反派要是敢不接受你，我……我非得大罵他一頓不可！］
至于揍大反派，他還是有些不敢，畢竟那可是大反派啊，想到曾經主系統告訴他大反派的所作所為，小黑貓就忍不住瑟瑟發抖。
做出坦白的決定後，齊諾原本沉重的心情瞬間輕松了很多，他原本就不怎麽喜歡騙人，更何況欺騙的對象還是褚樾，這一直都是他心中無法邁過的一道坎，那怕說出來褚樾會不接受，他也不想騙對方了。
不過齊諾還是有些緊張……
他就這麽等了許久，完全沒有心思看其他的東西，終于，院子裏傳來腳步聲。
門外的褚樾走到門口後，停了下來，手擡起又放下，反複幾次，終于擡手推開了房門。
等看到少年依舊在屋子裏，褚樾垂眸，勾了勾唇。
他外面依舊淡定的走到齊諾面前坐下，嘴裏擔憂的喃喃：“我的貓也不知道去了哪裏。”
齊諾抿唇。
褚樾看着面前的少年，問道：“想清楚了嗎？”
齊諾帶着點緊張的點點頭，聲音帶着幾分堅定：“嗯，想清楚了。”
褚樾：“好，那就說吧。”
齊諾點點頭，深吸一口氣：“我……我接下來說的事，有些匪夷所思。”
褚樾笑笑：“沒關系，再匪夷所思的事情我也遇到過，盡管說。”
齊諾眨眨眼睛，他終于擡起眼，看向面前這個讓他依賴的男人，心中不自覺的安定了很多。
其實，他想要坦白，并不只是像對系統說的那樣，不想欺騙褚樾，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他想……自己可以以人類的身份，呆在褚樾身邊，齊諾承認自己變得貪心了，他不想再做褚樾的寵物了。
想到這裏，齊諾抿唇道：“我……其實就是你的貓。”
說完，他緊張的看着褚樾。
褚樾動作一頓，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不信：“你是在開玩笑嗎？”
齊諾覺得褚樾這樣的反應是正常的，至少對方沒有厭惡，再加上話已經說出來，讓他膽子大了幾分：“沒有，我沒有開玩笑，我就是小笨蛋。”
褚樾笑了：“齊小少爺，別這麽說自己。”
齊諾：“……”
他忍不住委屈的吐槽：“這明明是你給我取的名字，你……你說我笨，整天叫我小笨蛋。”
褚樾看他委屈的不得了，也不逗他了：“嗯，那你怎麽證明呢？總不能你說你是我的貓，我就得相信吧？”
齊諾點點頭：“我可以變給你看的。”
褚樾做了個“請”的手勢。
齊諾閉上眼睛，下一刻，面前的衣服忽然掉落下來，衣服裏一個小鼓包艱難的拱了拱。
小奶貓毛發淩亂的拱了出來，他顧不得整理毛毛，冰藍色的眼睛緊張的看着褚樾。
“哐嘡”一聲，褚樾手裏的水杯掉到地上，摔的四分五裂，他臉上帶着恰到好處的震驚，他半天沒有說話，像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小奶貓緊張的握緊爪爪，小小聲：“大反派……”
褚樾回過神來，将小奶貓抱起來，有些難以置信：“小笨蛋，你真的可以……”
話音未落，小奶貓就急于證明自己，閉上眼睛，下一刻褚樾懷裏一沉，小奶貓變成了少年，不着寸縷，就這樣坐在他的懷裏。
這一幕顯然不在褚樾的意料之中，這一刻他是真晃了神，接觸齊諾皮膚的手像是被燙到一般，立刻縮了回來，他看向別處，想讓少年先下來。
然而，齊諾卻誤解了他的反應，以為褚樾是拒絕接受的意思。
齊諾原本是做好了褚樾不接受的準備，可這一刻真的來臨時，他才發現自己有多麽崩潰，這可是褚樾啊，他不知道褚樾要是不要他，他該何去何從。
齊諾徹底崩潰了，他顧不得褚樾的拒絕，細瘦的雙臂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氣，用力抱緊褚樾的脖子：“大反派你不要我了嗎？我……我錯了，你別不要我，我以後再也不騙你了，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少年帶着哭腔的一句一句“我錯了”，刺痛了褚樾的心髒，他再也顧不得別的，緊緊将少年抱入懷中，輕聲安撫：“你沒有錯，別怕，我怎麽會不要你。”
齊諾趴在褚樾的肩膀上，那一塊的布料呗眼淚浸濕，他打着哭嗝，一時間停不下來，帶着哭腔道：“真的嗎？”
褚樾心疼不已，親親他的額頭：“當然，我哪裏舍得不要你？乖，別怕。”
齊諾在褚樾的安撫下，終于冷靜下來，他乖巧的趴在褚樾的肩頭，依舊帶着哭腔，斷斷續續的小聲埋怨：“你……你剛剛要推開……推開我，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褚樾微微嘆息：“真是小笨蛋。”
齊諾委屈：“你怎麽又說我是小笨蛋。”
褚樾提醒：“你沒發現有些冷嗎？”
齊諾感受了一下，好像是有些冷，他連忙又往褚樾懷裏縮了縮，嘴裏嘟嘟囔囔：“你懷裏暖和，這樣就不冷了。”
褚樾倒吸一口涼氣，他簡直要被懵懂的小貓折磨瘋了。
褚樾聲音低啞：“乖，你先起來，穿好衣服。”
齊諾愣了愣，終于反應過來，自己沒穿衣服，他徹底傻了，臉頰泛起紅暈，慌忙解釋：“我……我忘記了。”
“嗯，我知道，別慌。”褚樾無奈的伸手，好在他手臂長，勉強夠到了床上的小毯子，伸手披在齊諾身上，将對方裹住，然後輕輕拍拍齊諾：“起來吧。”
齊諾連忙兩只手抓住毯子，紅着臉看褚樾。
褚樾起身，将齊諾的衣服拿起來，頓了頓：“我給你找一身睡衣。”
齊諾點點頭，然後亦步亦趨的跟着褚樾，跟個小尾巴似的。
褚樾無奈，怕某只小貓又覺得自己不要他了，什麽都沒說，由着他去了。
這裏只有褚樾的衣服，睡衣自然也只能找褚樾的，他找出一身睡衣，遞給齊諾：“先穿這個，明天我讓人去給你買幾套合适的。”
齊諾的手臂從毯子下面探出來，白嫩的手臂沒有任何遮擋，他一無所覺的接過衣服，眼睛亮亮的去換了。
褚樾按了按眉心，出了門，秋夜的冷風吹過來，吹散那一抹現在不該有的欲念。
身後的門“吱呀”的響了一下，褚樾轉頭，就看到少年探出腦袋，滿臉的不好意思：“我……我沒有內褲穿。”
小奶貓之前變成人也是直接穿了褲子，可他現在又有些不好意思，直接穿褚樾的褲子，感覺……有點奇怪。
他下意識覺得褚樾無所不能，但完全沒意識到，在交通不發達的農村，想買一件內褲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褚樾頓了一下，說：“我找找。”
齊諾眼睛亮亮的看着他，點頭：“好。”
褚樾打開行李箱，翻出幾個袋子，裏面都是內褲，雖然都是幹淨的，但是他以前穿過的。
給齊諾穿……合适嗎？
齊諾艱難的圍着毯子，看到褚樾手裏的東西，“哎呀”一聲，驚喜道：“找到了。”
褚樾沉默了一下：“這些，我穿過。”
齊諾也傻了一下，伸出去的手不知道該不該收回來，片刻後，他像是做出某種決定，鼓起勇氣道：“我……我不介意的。”
說完，又不好意思的小小聲：“就是……不知道你介不介意。”
說實話，但凡面前換個人，齊諾也說不出這種話，畢竟是那麽私密的衣物，可是，對面的是褚樾诶，他對對方格外依賴，再加上當小貓久了，多少有點受影響。
褚樾呼吸一滞，明知道齊諾沒有別的意思，聲音還是不由得低啞了幾分：“我，不介意。”
——
齊諾穿上了松松垮垮的上衣，才發現自己和褚樾的身形原來差這麽遠，明明穿在對方身上很合适的衣服，他穿着卻好大。
他嘴巴不由得鼓起來，紅着臉穿着同樣松松垮垮的內褲，穿在他身上都快跟短褲一樣了。
齊諾一松手，它就能掉下來，他無奈的抓了抓臉，把內褲邊緣打了個結，接下來用同樣的方法穿上睡褲。
然後對門外的褚樾說：“我穿好啦！”
門外的褚樾應了一聲，随後便推門進來，齊諾甩着寬大的袖子，打了個哈欠：“我好困啊，快點睡吧。”
片刻後，少年舒服的窩在褚樾懷裏，毛茸茸的腦袋在對方胸口蹭了蹭。
然後他的後腦勺被褚樾輕輕按住，對方低聲道：“別亂動。”
齊諾以為自己吵到對方休息了，便乖乖不動了。
過了一會兒，褚樾無奈道：“諾諾，要不要變成貓？”
齊諾差點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好脾氣道：“為什麽啊，我好久沒做人了。”
褚樾瞬間心軟，拍拍他的後背：“我随口一說，睡吧，晚安。”
齊諾迷迷糊糊：“晚安。”
不知道過了多久，黑暗中響起一聲低低的嘆息，褚樾忽然不知道，自己急于讓少年坦白的選擇，究竟是對是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