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二十七章
手術已經進行了差不多五個個小時，醫院的走廊裏安靜的出奇，靳皓站在手術室門口正前方一動都沒動過。
他的唇邊含着一根煙，卻并未點燃。
“老大，你去坐下休息一下，胖子不會有事兒的……”
手術室的門突然間開了，幾個人的目光全部都唰的一下望過去。
“哪位是病人的家屬？血庫現在沒有O型血了，病人現在急需輸血，有誰現在能獻血麽？”
“我！”幾個人全部異口同聲的回答，說完之後，大家又面面相觑了一眼，除了靳皓以外，其他人都低下了頭。
這裏除了靳皓以外，其他人都不是O型血，所以即便他們想獻血，賈威也用不了。
“我是O型血，我來吧。”靳皓一動，才發覺自己一個姿勢站的時間太久，腿都僵了，緩了緩才跟着護士去抽血了。
出來的時候，幾個人都在外面等着他。
靳皓這幾天也沒休息好，昨天又被蘇宜笑折騰了一頓，現在又被抽了不少血，難免有些臉色不好。
幾個人看了之後，都有些擔心胖子這邊還沒好，靳皓這邊又出什麽問題，紛紛勸他趕緊回去休息。
但胖子這邊還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在确定他平安之前，靳皓是肯定不會回去休息的。
他倚在牆上，閉上眼假寐。
他們的身份，會經常面臨各種各樣的危險，受傷完全是家常便飯，更多的時候他們的命都不是自己的。
不是沒見過死亡，靳皓也一直以一種高标準嚴格要求所有的人，距離上一次失去戰友已經是一年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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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什麽時候，他都無法做到冷血而淡定的面對戰友的受傷或者死亡。
這是他決策上的失誤，導致賈威躺到了手術臺上，他無法做到不自責。
手機又震動了起來，靳皓拿出來一看，是蘇宜笑打來的。
将手機握在手中半響，他轉身擡步走到走廊盡頭拐角的樓梯口處，邊點燃一根煙狠吸了一口，邊接聽了電話。
“喂？”靳皓開口的聲音，竟然格外的沙啞。
蘇宜笑擰眉，一聽就覺得他的嗓子不對勁，于是連忙問道：“你怎麽了？”
靳皓揉了揉眉心，聽到蘇宜笑的聲音，好像連心中的陰霾都驅散了大半。
從沒有一刻，靳皓如此強烈的想要抱抱她。
他說：“在醫院。”
蘇宜笑本來還在躺椅上躺着，一聽他這話，一個骨碌爬了起來，還差點兒從上面摔下去。
“你在醫院做什麽？生病了麽？”蘇宜笑踩着高跟鞋，提了包就往外走，“你在哪家醫院，我現在過去找你。”
靳皓揚了揚唇角，好像通過她那邊的聲音，直接看到了蘇宜笑此時的模樣。本來不想讓她着急擔心，可這時候就想見到她。
“忙完了？”
“忙完了，今天的通告都結束了，你快告訴我你在哪個醫院！”
“別急，我沒事，打車來，路上慢點。”靳皓将地址跟蘇宜笑說了，然後輕嘆了一口氣，“別挂電話，跟我說說話。”
一直以來，靳皓在蘇宜笑眼中都是一個無比強大的存在，可這下在他的口氣中聽到了脆弱，蘇宜笑還以為自己出現了錯覺。
靳皓雖然說他沒事，但蘇宜笑心中還是無比擔心。
田茵見她風一般的跑了，連招呼都沒來得及跟她打，還以為她發生了什麽十萬火急的事兒。
“這丫頭最近怎麽都有點神經質了？幹什麽事兒都風風火火的……”
一路上連個人其實都沒說什麽話，蘇宜笑問他出了什麽事兒，他只說不是他生病了，後面蘇宜笑也不知道該跟他聊些什麽。
等到了醫院，蘇宜笑推開樓道口的那扇門之後，就看到裏面煙霧缭繞，靳皓正倚在牆邊，他的腳下足足有十幾二十個煙頭。
“咳咳……”蘇宜笑被嗆的連咳了好幾聲，伸手在鼻尖扇了扇風，“靳皓，你到底抽了多少煙？”
蘇宜笑對煙味兒特別敏感，聞到煙味兒就不舒服，更何況剛剛靳皓确實抽了不少煙，這才導致她被嗆的咳嗽了。
靳皓将手中夾着的一根煙丢在地上碾滅，走到蘇宜笑面前，拉起她的手走了出去。
蘇宜笑還沒反應過來，靳皓就俯身緊緊的抱住了她。
鼻翼間充斥着靳皓身上的煙草味，蘇宜笑先是擰了擰眉，這才伸手環抱住了他的腰。
靳皓實在太過不對勁，他這幅模樣，當真是她從小到大第一次見到。
蘇宜笑抓着他的衣服，微微晃了晃，“你到底怎麽了啊？你這樣什麽話都不講，我有點害怕。”
“有一位戰友受傷了，現在還在手術室裏沒有出來。”
“怎麽會受傷？那你呢？”蘇宜笑掙紮了一下，就要從靳皓懷中出來檢查一下他目前的情況，卻又被他緊緊的抱住。
“噓。”靳皓在她的耳邊輕輕的哄了哄，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我沒事，哪兒都沒傷着，你就這麽讓我抱會兒就好。”
靳皓的力氣是真大，勒的蘇宜笑肩膀的骨頭都有些疼。
他像是個無助孩子，将蘇宜笑當成了救命的浮萍一般，仿佛沒了她，他就會溺水一般。
蘇宜笑果然一動不再動，他不講話，她也就不再問。
兩人這麽抱了有一會兒，蘇宜笑以為他什麽都不會再說，就聽他終于開了口。
“今天我犯了一個致命性錯誤，我的一個錯誤的決定，讓我的兄弟差點兒沒了命。”靳皓輕聲陳述，讓人聽不出其中的情緒。
“怎麽說呢？”蘇宜笑卻聽出了靳皓口氣中的自責，抱着他腰的胳膊，不免緊了緊。
“當時他要是和我們一起下車執行任務，但我卻選擇了讓他留在車上觀察行動，我預料到了所有可能性，卻沒想到會突然出現一輛卡車，撞到了車上。”
靳皓閉了閉眼，想起車子在地上翻滾的時候，他依然心有餘悸。
“我忽略了任何突發狀況，才犯了這致命性的錯誤。”
蘇宜笑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安慰他，她想說這事兒其實不怪他，畢竟連他自己都說，這是突發狀況，是人所不能預料的。
可靳皓肯定比她還要清楚，但他依然将這責任推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你放心，你的戰友一定會沒事的。”好像擔心自己這樣講，靳皓不信，蘇宜笑還又強調道：“我保證！”
她的态度格外認真，好像她的保證就一定有效一樣。
靳皓松開懷裏的這個小傻子，看着她一臉認真做發誓的模樣，不免覺得好笑。
他捏了捏蘇宜笑的臉，輕輕的揚唇一笑：“恩，我信你。”
手術做完後，魯航趕緊過來找靳皓報告情況，結果就看到這一幕。他一句話喊了一半兒，趕緊背過身去。
“大哥……那個……手術做完了，你看看你是不是過去看看？”
靳皓自然而然的牽起了蘇宜笑的手，應了一聲，“恩，走。”
手術完之後也沒什麽大問題，內出血問題已經處理了，其次就是腦袋被撞了一下，有些腦震蕩，但也不嚴重。右腿腿骨骨折，傷筋動骨一百天，慢慢調養也能恢複的跟以前一樣。
靳皓聽完這些，才總算是放了心。
“大哥，以剛剛都聽醫生說了，胖子沒有生命危險，就是被放了點兒血，你這一天也被折騰的夠嗆，還抽了600CC的血，是個人都吃不消了，你還是趕緊回去休息休息吧。”
正常人也就抽個200CC，再多也就400CC，靳皓這倒好，直接抽這麽多，怪不得蘇宜笑覺得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面色蒼白的不正常，原來是被抽了那麽多血。
這要是不好好休息，身體是很容易出現大問題的！
“你是真不拿你自己身體當身體麽？”蘇宜笑是真的有些氣了，他再身強體壯，也經不起這麽放血啊。
蘇宜笑能理解他為了救自己戰友的心情，可作為他的愛人，她無法認同他這種行為。
“嫂子，我們一開始也不同意，可他不聽……”
“我知道，我這就先帶他回去休息，這邊如果有什麽情況的話，你再打電話通知我們，我到時候再過來。”
“行。”
全程，靳皓都在看着蘇宜笑安排，一言不發。
靳皓突然之間發現，那個總喜歡惹事的小丫頭，好像突然之間長大了，變得在安排任何事情的時候，都能處理的井井有條的。
就像現在，分明依然如以前一樣小小的，卻又給人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兩個人坐到出租車上之後，靳皓閉着眼睛假寐，眉宇間還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顯然是有些不舒服。
蘇宜笑擡手放到他的太陽穴上，輕輕的摁了摁，冰涼的手指在他的額間，留下一陣清清涼涼的觸感。
靳皓将她的手拿了下來，握在掌心輕輕的攥了攥。
“冷麽？手怎麽這麽涼？”
蘇宜笑往外抽了抽，沒抽出來，索性就由着他去了，“還不是被你給吓的，到現在都還有些心有餘悸。”
“害怕什麽？”靳皓胸膛微微震動，睜開眼對上她的，“怕我死了？”
“喂！”蘇宜笑心中一緊，尤其害怕聽到這個字。
确實，從靳皓當兵的那一刻起，提及這個字，她就會渾身發涼。
“放心，我比誰都惜命。”靳皓将她額前的碎發別到而後，捏了捏她的耳垂，“更舍不得丢下你。”
蘇宜笑幹脆直接撲進他的懷裏，雙手緊緊的攬着他的腰，在他胸前蹭了蹭，“所以你再敢吓唬我，我就咬你！”
“行。”
其實靳皓也沒那麽嬌氣，本來打算回到家之後好好休息一下，睡一覺興許就恢複精力了。
可蘇宜笑卻是草木皆兵，将靳皓摁倒在床上，也不讓他動也不讓他下床，自己風風風火火的去了廚房，叮叮當當一陣，靳皓幾次想下床去瞧瞧，生怕她将家裏的房子給燒了。
但蘇宜笑有言在先不讓他動，他想着小丫頭有問題肯定得找他求助，索性也就沒管。
不一會兒，蘇宜笑端着一杯熱騰騰的牛奶和一杯紅糖水進了屋，将兩個碗放到小幾上後，手指被燙的趕緊捏了捏耳垂。
靳皓看着那兩碗湯水，有些無語失笑，他是真沒成想，那一陣叮叮當當的聲音鼓搗了這麽半天，她竟然就給他熱了杯牛奶沖了杯紅糖水。
“燙着了？”靳皓對蘇宜笑招了招手，“過來給我看看。”
“沒有。”蘇宜笑連連擺手，又将牛奶往靳皓那邊推了推，“你趕緊趁熱喝了，我從網上查了查，剛獻完血的人最好喝點蛋白質的東西，需要糖分、需要多補充營養，家裏也沒什麽東西，等會我去超市買點水果，你這幾天都得多補補。”
“就抽了點血，沒那麽嚴重。”
“怎麽沒那麽嚴重？正常人都是抽兩百到四百，你這直接抽了六百，正常人都不能說受得了，你逞什麽強？你有沒有出現頭昏眼花的症狀？有的話你一定要告訴我，網上說……”
靳皓聽不得蘇宜笑唠叨，索性将人一扯，直接拽到自己身邊，一手扣住她的腦袋鎖在懷裏。
“你不知道我現在最不舒服的是哪裏？”
蘇宜笑一時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道：“哪裏？”
靳皓揚唇一笑，拉着她的右手，緩緩向下，落在他的某一處，“這裏。”
蘇宜笑臉一紅，連忙将手一縮。
“喂！你都這麽虛弱了，怎麽還這麽不正經？”
“虛弱？”靳皓挑眉，低頭瞄了一眼懷中的姑娘，“蘇宜笑，如果不是因為你的身體原因，我倒是想讓你看看，我虛弱還是不虛弱。”
蘇宜笑仿佛有金牌令箭在手，趴在他胸前一蹭，“我就是想看你也證明不了，反正你現在不能動我！”
“那就攢着，我今天說什麽來着，你忘了？”
反正你早晚是要加倍還回來的……
蘇宜笑莫名的打了個冷顫，為自己的以後感到深深的擔憂。
思量片刻，蘇宜笑擡頭看他，弱弱的說道：“靳皓，我們能打個商量麽？”
“看情況吧。”
靳皓是真的狀态不太好，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早晨九點多。
醒過來的時候，蘇宜笑如以往一貫的風格，手腳并用的夾着他，整個人都趴到了靳皓的身上。
蘇宜笑的體重也就九十斤，擱靳皓身上也沒什麽分量。
靳皓的上衣半敞，露出堅實的胸口，而某個人的小腦袋，此時正埋在他胸前的一點上，竟然還吸了一口。
胸前被蘇宜笑染上了一片亮晶晶的口水，靳皓的面色微變，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男人在早晨最是精力旺盛，靳皓此時想吃人。
靳皓動了動被蘇宜笑壓麻了的左胳膊，将蘇宜笑的腦袋往下拽了拽。
蘇宜笑的美夢被打擾了，十分不滿的嘟哝了一句，這才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
入眼就是一張黑着的臉，雖然有點兒吓人，卻依然秀色可餐。
“你還好麽？”
靳皓想也沒想的回答道：“不好，有人撩火，需要敗敗火。”
蘇宜笑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靳皓将身子往上一提，下一秒，頭就被人壓了下去。
“唔……”兩片唇剛一相觸，靳皓便一個翻身将蘇宜笑壓在了身下。
大早晨剛醒過來，兩個人連牙都沒刷，靳皓竟然就開始吻她，一點都不講衛生！
蘇宜笑推了他兩下，沒推開。男人的力氣比她大太多，她推的累了，索性就不動了。最後一下一下被靳皓撩的頭皮發麻，她甚至有種想哭的感覺。
後面她如上次一樣幫靳皓解決了一下問題，最後手臂發酸，才讓她真正了解了，任何事情都沒有辦法影響靳皓在這方面的需求。
他精力旺盛的，好像不是一個正常人。
當然，這話蘇宜笑沒敢跟靳皓說，她覺得這話說出來，靳皓今天多半就不讓她下床了。
靳皓第一時間給魯航打了個電話，詢問了一下賈威那邊的情況。
“放心，醫生說了，這要換了別人，恐怕早就沒命了，胖子福大命大、身強體壯的，各項生命體征都正常，這兩天應該就能醒過來。”魯航将情況一五一十的跟靳皓交代了一遍，好讓他能放心的在家裏休息。
靳皓應了一聲，又問道：“那輛大卡車的司機找到了麽？”
“找到了，不過，在永安路那邊發生了一起連環車禍，三兩小轎車加上這輛大卡車連續碰撞，大卡車直接反倒在路邊花池裏，其他三輛汽車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輕傷，唯獨這輛大卡車司機當場死亡。”
這事兒有蹊跷，怎麽可能這邊剛出了事兒，那邊就又出了車禍？
“什麽原因？”
“大卡車司機酒駕，酒精濃度非常高。”
“你覺得這件事純粹是個意外？”
“不，我們幾個都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跷，當時我們待的那個路口并不允許那樣大型的卡車經過。可越是用酒駕能說得過去的問題，越是讓人覺得有問題。”
這想法無疑跟靳皓的想法不謀而合，他覺得這事兒沒這麽簡單，“從這個卡車司機入手，繼續查，務必要給我查出來點什麽。”
“好，我知道了。”
“還有那個聶景辰，也給我盯緊了。”
蘇宜笑推門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靳皓提起了聶景辰的名字。
她總覺得是靳皓多心了，聶景辰那樣的人，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個壞人，他們再怎麽調查，也不應該調查到他的身上去啊。
蘇宜笑将切好的水果遞給靳皓，邊坐盤腿兒在了床邊。
“容我多一句嘴，我是覺得，聶景辰這個人，不管從哪兒看也不像是個壞人啊，你們是怎麽懷疑他是個壞人的？”
“你覺得他是個好人？”靳皓反問一句，“你倆關系很好？”
“也沒有很好，就是覺得他這個人善良正直還溫柔，性格是真的很好，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麽熱心腸的人。”
靳皓聽着蘇宜笑全部都是誇贊聶景辰的話，一雙眼睛略微眯起，散發出一股危險的氣息。
周遭的空氣都變了味兒，散發出一股子酸酸的味道。
“上次我去醫院還有好多人都在誇贊他，就連醫院裏的表彰牆上，優秀醫師裏面排在第一位的就是聶景辰，雖然沒有深接觸過，但看面相還是覺得這個人的人品肯定不會差的。”
看面相？靳皓嗤了一聲，“你什麽時候還會看面相了？你這眼神兒，最不能信。”
蘇宜笑有些不服氣，将盤子裏的水果塊插起來一塊，直接塞到靳皓嘴裏，堵了他說一堆她不愛聽的話。
“我說真的，蘇宜笑，上次我跟你講過的，你有沒有聽進去？”
“聽進去啦！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跟聶景辰講話，所以我就沒有聯系過他呀，而且我一直都喊他聶先生的，什麽時候我們兩個人用昵稱了？可不帶你這麽冤枉我的。”
蘇宜笑這麽說了，靳皓也就放心了。
靳皓将蘇宜笑拿着叉子的手拿了起來，插了一塊水果送到了自己的嘴裏。
“挺好吃的，削的也不錯。”
蘇宜笑得到了誇贊，立馬忘了剛剛的話題，笑逐顏開的說道：“是吧？這可是我去水果攤挑的最貴的呢！”
靳皓咬了咬腮肉。
這麽酸的菠蘿，他都不好意思說，她怕是被人坑了。
又休息了一天，靳皓的精力也已經全部都恢複了。
一大早，林俊就給靳皓打來了電話，說胖子醒了，就是好歹也被撞了一下，精神狀态有點不太好，還是需要多休息。
蘇宜笑今天也沒有工作，又從靳皓嘴裏聽說賈威是她的忠實粉絲，本着愛護自己粉絲的心态，蘇宜笑也覺得自己應該去看望看望他。
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蘇宜笑就陪靳皓一起去了醫院。
上次來醫院，手術做完之後就被送到了加護病房，蘇宜笑也無緣見他一面。但聽他們所有人都胖子胖子的喊，蘇宜笑還以為這人得有多胖。
但見了本人之後，她才覺得這名字跟這樣貌，還是有很大出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