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煎封鹹魚
煎封鹹魚
姜寧幾人的組合因為早已出道過一次，在進入太禾之前包括作品能力在內都已經相當成熟，但卿卿還是讓她們在頂級團隊的帶領下又做了近兩個月的練習預備。
年關将近時，所有門戶都在張燈結彩迎接新的一年，The Lux組合以毫無預告的方式橫空出世。
The Lux沿用了她們先前的組合名字，luxurious girl。
Luxurious含義頗多，最初的寓意是指她們才藝的豐富和頂級，Luk又取luck的同音用意幸運，但出道的第一天就被觀衆們賜予了另一個釋義——奢侈女孩。
The Lux出道當天，全國所有市中心的大型電子gg牌都鋪滿了The Lux組合的形象照，每個有電子産品的人一天至少要見他們兩次——睜開眼一次，閉上眼一次。
The Lux 組合遍布全國。
打歌的五套服飾全部高奢訂制，別人砸錢都請不出的設計師親自為The Lux 組合發動态助威。
卿卿接手太禾并将沒有大張旗鼓，對外老板還是趙時。
所以在推出The Lux組合時，沒有人知道這是卿卿旗下的藝人，還以為是太禾又拿着壓榨秦泠這些老藝人的錢來“一次性”拿新人撈錢了。
所謂一次性，便是太禾早先将新簽藝人打包送到劇組以及選秀的事，起先都是沒有第二次了似的使勁砸錢營銷，結果讓所有人沒想到的是，真的就是一次性。
眼看新簽藝人沒有紅的潛力，狠狠收割一波韭菜後頭也不回直接放棄。
這波操作雖說沒引起太大的波瀾，主要是這群小偶像粉絲太少的緣故，但也被一群人起了個名叫“大頭禾”——顧名思義，和太禾簽約的藝人以及無腦入坑太禾藝人的粉絲，都是名副其實的冤大頭。
在The Lux組合官宣當天，專輯還沒放出來，只有一張概念海報的官宣微博底下就湧入了一群唱衰和謾罵。
“這次又打算打包到哪個節目裏割韭菜啊？”
“大頭禾，還你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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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幾個妹妹都長我審美點上了，但我現在十分清醒，再給狗禾花一分錢我就是大冤種！”
“妹妹們，趁着還沒紅趕緊跑吧，不然真紅了，要被太禾吸幹血，跑也跑不掉。”
“是我們秦美人最近給狗禾賺得太多了嗎？竟然這麽大手筆，不過再心動我也不會入坑了。妹妹們，我們有緣江湖再會！”
不過也有業內人“隐隐約約”聽到太禾管理層大換血，發了幾次言後都被網友怼了回去。
大家的理由很簡單，天下的資//本家一般黑，只是誰比誰更黑罷了，能這麽大力出錢打造的，必定是準備狠撈更大一筆了。
挨罵最多的自然還是太禾原總裁趙時，他最近和楊頌敏的事再次鬧得沸沸揚揚，裏外都有人摻和一腳，被狗仔拍到同進同出別墅後，趙時的媽公開否認楊頌敏的兒媳婦身份。
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觀衆網友們大刷“豪門難進”詞條，偏偏又在這時，太禾砸重金到一群漂亮姑娘身上，組合成員當中有趙時新歡的說法霎時間甚嚣塵上。
楊頌敏本來就在趙時母親那裏受了委屈，轉身便把所有怒氣遷到了趙時身上。
被拉黑了微信手機號微博後，趙時硬着頭皮跑去暗戳戳試探卿卿能不能公布現在公司占股所屬情況，結果不僅沒有得到任何好消息，反倒又被卿卿安排了100頁PPT。
在輿論持續飙升、趙時苦不堪言時，The Lux的專輯正式推出，同時召開了出道發布會，而卿卿正在自己的四合院裏研究冰淇淋機。
京州一天最冷的時候已經到了零下十幾度，卿卿院子裏的櫻桃樹梢還挂着成簇的無核大櫻桃。
她随手摘了幾顆扔進攪拌機裏，将果肉迸裂擠出的汁水澆在她的自制冰淇淋上，完成最後一道工序，然後一口咬下去，慢條斯理回甘着濃郁的奶香和櫻桃味兒。
秦泠的視頻打了過來，機器人管家自動尋路過來接通了秦泠的視頻。
在之前節目中，卿卿的四合院住址被一些好事者猜了出來，蕭黎怕卿卿的生活被打擾，建議她搬到其他的房子裏。
但這可是她精挑細選出來的房子，要是因為可能被幾個陌生人打擾就放棄未免太虧，見卿卿不肯搬走，蕭黎便為她在周圍加強了幾層防備，又設置了這幾個機器人管家。
機器人管家24小時不間斷巡邏，不過對卿卿來說，這玩意兒最大的用途是可随意延展的屏幕，可以讓她随時随地沖浪追劇，順便接個視頻什麽的。
視頻一接通，秦泠皺着眉頭的漂亮臉蛋就彈了出來。
“秦美人小姐，這是早上哎，多不好的消息要讓你面容如此悲催，你不會又要和那個什麽姓賀的拍吻戲了吧？”
提到賀晨，秦泠腦海裏瞬間顯現出一張快要擠出褶子的苦臉出來。
自從之前卿卿探過一次班後，賀晨見她就像見閻王，說話戰戰兢兢，就連有幾次是她的失誤導致的重拍，賀晨想都沒想直接向她鞠躬道歉，一邊道一邊聲音顫抖：“求求你不要告訴卿姐……”
不過這顯然不是她這通視頻的重點，秦泠重新整理了下情緒又說：“我剛才看了下微博，幾個師妹的個人賬號底下評論風向好像不太好，馬上就到她們的出道發布會了，要我幫忙發條微博嗎？”
樹大必然招風，輿論發酵空前，而作為唱跳出道的組合，被津津樂道的不是她們的舞曲有多經驗，而是每個組合成員的風評私事、
如果是正常的喜惡參差也就罷了，事實上幾乎是一邊倒的罵聲。
卿卿彎腰摁了下冰淇淋機，又打出一坨滿意的懶洋洋頭型形狀，沖着鏡頭向秦泠道：“什麽時候收工，來吃冰淇淋啊，無糖無脂，但超級甜。”
秦泠隔着屏幕敲了下卿卿的腦袋：“我的卿卿，這都什麽時候了——”卿卿又在冰淇淋上灑了層秦泠最愛的可可粉，秦泠的思路被攔腰帶跑偏，她已經戒糖兩個月了，“給我留一點……不是，我是說……”
卿卿仍然一副專心致志做冰淇淋的姿勢，秦泠到嘴邊的話又憋了又憋，還是說了出來：“卿卿，你真的不打算親自回應一下師妹團的事情嗎？”
“回應什麽？”卿卿擺弄着奶油，一臉坦然。
“就是說……這是你公司的藝人，然後業務能力也不錯啦之類的……”秦泠說着自己也覺得別扭，這不就相當于王婆賣瓜了麽，“至少讓別人把注意力放在她們的作品上吧。”
卿卿擡起頭來，說：“然後呢？”
“然後……”秦泠咬了下嘴唇，“應該會好一點吧。”
卿卿：“你在圈裏這麽久，有看到過網友會因為一個人的幾句話就對另一個人徹底改觀嗎？”
秦泠：“……”別人不一定，但卿卿是有可能的，不過秦泠沒說出口。
“就算會暫時改觀，但以後呢？我要在她們每次出現負面評價的時候跟在她們屁股後面幫她們博好感嗎？”卿卿又說。
秦泠終于把心裏話說了出來：“但你是老板，應該向着她們。”
“對啊，所以我花了很多錢。”卿卿回答得理所當然，“贏得多少掌聲是她們自己的本事，這些我幹預不了。如果她們沒辦法用舞臺堵住那些人的嘴，那說明我當初看走了眼。”
秦泠再次啞口。
她出道這幾年，在遇到卿卿之前，遭受過的惡意不止一堆，有段時間她甚至保持手機欠費斷網，就怕自己會忍不住去搜自己的名字。
每天睡覺前都會默默下決心第二天退圈，然後第二天真的醒來又很快認慫繼續幹。但她知道自己這些路是該走的，她頂着自己不該有的名望和追捧，就活該承受這些。
只是對自己的這種狠心在以過來人心态面對這群小朋友的時候又不一樣了，卿卿給她們的遠比她那時候得到的還要多得多，同樣惹來的關注也會更多。
這對于新人來說，影響無疑是會分化出兩個極端的。
雖然還有個趙時頂在前面挨罵，但臭雞蛋遲早還是會砸到她們腦袋上，好事的媒體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卿卿沒有經受過這些，但她比任何人都要強大，也許正是因為這樣，她不能理解會有人承受不住這樣的诋毀。
想到這些，秦泠停止了電話裏的這個話題，而是和劇組請了假提前收工，打算直接去師妹團發布會現場，随時準備救場。
發布會10點開始，全程直播，等在後臺的女孩們互相對着深呼吸。
“別緊張哈，以前又不是沒上過舞臺。”
“彩兒你的手都抖成篩子了……”
“我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好多粉絲啊，真的都是我們的粉絲嗎？”
“記住羅哥給的标準答案，一會兒記者問的時候不要自由發揮，回答問題的時候——”
“不好回答的問題我來回答就好。”姜寧站出來穩住隊員，“卿姐為我們付出了這麽多，不能辜負她的期望。”
最後這句話，姜寧是在對隊員說的，更是對自己說的。
這次機會是無數人盼都盼不來的，絕對不能搞砸。
開場是那首由晏姝妮編舞的曲子，發給業內老師看的時候收到了一致好評，但當她們完成的時候，底下只有稀稀拉拉幾道掌聲。
這讓原本心裏就沒底的幾人徹底慌了，收尾pose時直接有兩個人站位錯誤。
接下來就是記者問答環節，姜寧反複給自己洗腦別慌，卻沒想到第一個問題就被迎頭敲了一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