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四二章
經過一個晚上的适應,盛旖光的輪椅駕駛技術已經很成熟了,配合室內電梯在整棟別墅裏暢通無阻。
傅競澤不知道怎麽回事,今天也沒去公司,吃過早餐後就拿着本書坐在沙發上看,像是約了什麽人。
盛旖光心裏藏不住事正要過去問下,就聽見門鈴聲響。
盛旖光忙說:“我來我來。”輪椅的熱乎勁兒還沒過,他有些停不住。
梁蕭以為來開門的是傅競澤,直接就把手裏的合同扔了過去,沒成想高度不對,眼瞅着牛皮紙文件袋就要砸向盛旖光面門,梁蕭險險地伸長手撈了回來。
沒等說話梁蕭就看見傅競澤冷着臉走了過來。
盛旖光記得這個人,重見丁一覺那天就是他請吃的飯,是傅競澤公司的。
盛旖光:“梁總,你找傅競澤什麽事呀?”
一聽這稱呼,梁蕭忙回應:“別,叫我梁蕭就好。今天來給你送合同的。我名下剛好有空置的辦公樓和房子,本來想找經紀人,沒想到這麽巧。”
說話時梁蕭專門注意了下傅競澤的反應,發現這家夥是真穩啊,老婆要分居還上趕着送房子,哦不是“租”。
盛旖光一聽這話就笑了,沒想到梁蕭這麽靠譜的,這麽快把合同都準備好了:“太謝謝了,快進來坐。”
三人往客廳裏走,各自在沙發坐下,盛旖光仍是在輪椅上。
梁蕭端着傅競澤倒給他的冰水,邊喝邊說:“産證合同什麽的都在裏面了,價錢不合适可以再談,也給我省了一大筆中介費。”
盛旖光沒多想,拆開袋子仔細看了起來,除開看條款還在地圖裏搜索了下辦公樓和住房的地址。
住房和辦公樓隔了不到一千米,他都可以腿着上班。價格的話他沒看過現在的租賃價格,不是太了解,不過傅競澤的朋友也不可能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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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旖光看完就很爽快地在簽字頁落了自己的名字:“挺好的,住的房子我明天搬進去可以嗎?”事不宜遲,他的傷口到明天也該好了。
梁蕭看向傅競澤,見他沒什麽表情也就明白了:“可以,就是空很久了得找人打掃下。”
盛旖光:“行,我待會兒走網上看看搬家公司之類的。”
簽完合同盛旖光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本以為很麻煩的一件事順利得不可思議,看來他找的去靈福寺幫忙上香拜佛的小哥非常給力。
盛旖光到下單的軟件裏把小哥發來的反饋視頻保存到相冊裏,準備時常看看沾沾佛氣。
保存完找到訂單開開心心打賞了555,附贈五星好評。
瞥見盛旖光臉上快咧到嘴角的笑,傅競澤嘴角很輕地挑了下,起身對梁蕭說:“我送你出去。”
梁蕭握着手裏冷冰冰的杯子:“……”什麽叫過河拆橋今天算是體會了,熱鬧沒看着被塞了一嘴的涼水,冷到心裏。
盛旖光這時候也擡頭,非常迅速地把屬于梁蕭的那份合同和産證塞進牛皮紙袋裏,體貼的:“別落下了。”他只以為梁蕭有事要忙,傅競澤的朋友哪有不忙的呢,林醫生就腳不沾地。
梁蕭再次無語住,默然接過盛旖光遞來的牛皮紙袋。
梁蕭的視線在這夫夫倆之間流轉了下,看着他們整齊劃一的送客姿态,幽幽的:“你倆真配,鎖死吧。”
盛旖光不明所以,努力理解了下還是覺得這話用在這裏不太對,可專門否認說不配、不鎖死,這種說法也是怪的很。
沒等盛旖光想出個章程,傅競澤倒是很坦然的默認為祝福:“謝謝。”
梁蕭倏地起身,咬牙:“不客氣。”
又擠出笑對盛旖光說:“搬家順利哦。”
盛旖光嘴角抽了抽,有種梁蕭被氣瘋了的感覺,可好像也沒發生什麽:“謝啦。”
接着傅競澤就和梁蕭一起出門了。
盛旖光在客廳等了會兒沒見傅競澤回來,幹脆去工作室畫點圖紙。
——
剛走出傅競澤家大門沒幾步,梁蕭就繃不住了,怨念的:“替你處理工作,幫你跑腿,就這待遇?”
傅競澤的情緒比剛才當着盛旖光要更外放些,不難看出心情其實還不錯:“多送你幾步。”
梁蕭:“謝謝您。”
梁蕭:“方便解釋下演的哪出嗎?輪椅、搬家、創業,炮灰重生文的模板啊。”
傅競澤看着自己思想跳脫的好友,意味深長地:“快入秋了,耐心一點。”
梁蕭擡頭看了看晃眼的大太陽,和溫度适宜的秋天半毛錢關系也沒有:“打的什麽啞迷?”
兩人剛好走到車庫,便在入口陰涼處停下。
傅競澤倚着牆,姿态放松:“三十六計第十六計,欲擒故縱。”
梁蕭“啧”了聲:“玩計謀的心都髒的很,小心別真放跑了。”
傅競澤沒回應這句話,只是輕笑了聲,把話題轉到公司的事上:“魚快咬鈎了。”
梁蕭立馬正色起來:“段山輝那老貨這麽沉不住氣?他真以為博宇是塊好拿的金饽饽?”
傅競澤冷笑:“我們動作越快他就越心急想拿下,指着打場翻身仗。”
梁蕭也嘲諷道:“段氏集團就是個爛透的空殼子,他家老頭在還能穩住,到了段山輝手裏一天不如一天,也就靠着老婆回娘家賣賣慘維持了。”
“哎說到這個,你那個表弟最近找上我了,說想見你。”
傅競澤:“不用理,傅萦找也不用管。”
梁蕭:“得嘞,傅公子這是要和那邊斷親啊。”
傅競澤面色發冷:“早該了,以前總覺得無所謂。”就是因為放任,才讓傅萦、段練有機會傷害到盛旖光,傅萦的做法背後又何嘗不是傅家的長輩在支持呢。
在傅競澤心裏,傅家那些人稱不上家人。
論起對他的關心,都不如盛旖光的父母多。
梁蕭隐隐明白了傅競澤的打算,只說:“需要我的說聲。”
傅競澤也沒和他客氣過,當下就說:“公司需要你。”
梁蕭十分警惕,立即聲明:“打住,兩周極限了啊!”
傅競澤笑,想起高二運動會時盛旖光和他說過的一句話:“人的極限就是沒有極限。”那場五千米的長跑耐力不足的盛旖光堅持下來了,拿了全校第二。
一聽這話梁蕭不敢留了,怕又被坑到,撂下句“回見”就上車走人。
傅競澤正要返回家裏,聽到遠遠有個聲音:“傅總,巧啊!”
費也南透過車窗給傅競澤打招呼,還有些納悶大忙人怎麽這個點還在家,不過也沒多問,他今天是兌現承諾來看盛旖光的。
傅競澤認出他來,颔首回應。
兩人交集不多不少,剛好沒話聊。
好在停車場離大門口也沒幾步路,一分鐘的事。
費也南和傅競澤從樓梯分開前忽然問他:“傅總,中午留飯嗎?昨天看旖光發的圖,我就念上了。”
傅競澤頓住腳步,眉眼不動的:“什麽圖。”
費也南馬上就解鎖手機,把聊天記錄給傅競澤看,當看到那句“被蛇咬了腳踝,喝點豬蹄湯補補”時,傅競澤眼裏透出點笑意。
想象着盛旖光說這句話時理直氣壯的表情,笑意又深了些,連費也南都看出來了。
費也南自以為get到了傅競澤的意思,吹捧起來:“這豬蹄湯看着就香,滋補!”
昨天的主打是海帶豬蹄湯。
“這雞翅色澤鮮亮,賣相上佳!”
昨天盛旖光給他夾了雞翅。
傅競澤擡起頭,語氣雖還是冷冷淡淡的,內容卻讓費也南很滿意:“留飯。”說完往書房的方向去,腳步似乎透着愉悅。
費也南拿捏不準傅競澤的心思,蹭飯的目的達成就好,也快步往盛旖光的工作室去。
今天過來也不單是探望盛旖光,還聽說盛旖光租好了辦公樓和住房,他來瞅瞅有沒啥問題。
費也南進房間時,盛旖光剛好畫完一張草圖。
費也南湊過去看了看電腦屏幕,由衷誇贊:“弟,技術不減當年。”
盛旖光:“那當然!上色了更好。”
費也南很捧場:“必須的。”
“合同呢,拿我看看。”
盛旖光随手把桌上的一疊裝訂好的文件遞給他,趁着費也南看合同問他:“裝修一般得多久啊,是不是還得先注冊公司?”
費也南頭也沒擡:“小事,專業的事找專業的人。設計師我認識挺多不錯的,注冊公司找個律師幫忙跑跑就好。”
盛旖光一拍腦殼:“對哦,淨想着搬家腦子都暈乎了。”
“你搬家幹嘛,你家這大別墅黃金位置去哪不方便?”
說到這個,盛旖光嘆了口氣,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不過還是對費也南說了:“我感覺一離得近了,我就對傅競澤有非分之想。”
費也南動作停頓了下,有些不可思議的:“就這?你忘了你和傅競澤啥關系了?你倆可是枕榻之交,什麽非分之想,應該叫正常性沖動,一點毛病沒有。”
盛旖光也被費也南的說法驚到了,猶疑半晌才說:“我也不是之前的我啊,總不能糊裏糊塗就那啥吧,主要我也沒喜歡上傅競澤,太不負責任了。”
費也南看不下去合同了,認認真真、神色複雜地看了會兒盛旖光,确認他真這樣想後有些為傅競澤頭疼了。
說丢了五年記憶還真就變成十八歲的單純小朋友了。
費也南一言難盡的表情持續了好幾分鐘,在盛旖光追問時終于憋不住了:“光啊,你現在35歲,青壯年階段,生理需求正旺盛着呢!”
“傅競澤是你老公,你睡他怎麽了?合法合規合道德!天王老子來了也得誇句做得好!”
“傅競澤這麽優質的你竟然還猶猶豫豫不敢上,又睡不出孩子不用你負責,你慫什麽?”
“成年人,你情我願,一拍即合,也沒讓你強迫他。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別太上升高度!”
費也南越說越激動,就差上手給盛旖光把腦子裏的結晃開了。
盛旖光聽得一臉震驚,眼睛睜得圓溜溜的,腦瓜子也嗡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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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傅總to費費:請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