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戰局部署
戰局部署
任紅秀與堯塘策馬疾奔了幾個時辰,便在徐州城外不遠處發現了軍隊的痕跡。堯塘到底是仔細些,叫任紅秀原地不動,他去查看。确定了是呂布這邊的人才放下心些。
那邊哨兵卻是靈敏的很,才一會便派了一小隊人馬來清剿了。
任紅秀無辜的舉起雙手:“別沖動,我是徐州城軍師派來的使者。”
那領頭的士兵遲疑了少許,遠遠的見了令牌,才決定帶他進營。
到底是夠謹慎啊!任紅秀的心驟然一縮,在她面前張遼似乎還是從前那般模樣,可從蛛絲馬跡也不難看出,五年讓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青年,內心裏究竟是生了多少的防備與世故。
士兵領了人進營,遠遠便聽到張遼在大聲責罵着什麽。
連帶着任紅秀進營的時候也感覺到一身的寒霜之氣。張遼負手立在營賬正中,背對着她,似乎根本不打算給這位來使什麽好看。
“将軍金安!”任紅秀略微一笑。
張遼微微一怔轉過身來:“紅……怎麽是你?”
“如何不能是我?”任紅秀看着那般熟悉的臉龐,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輕柔。
張遼略看了一眼跟随而來的堯塘,便遣了人下去,朝她直招手:“你過來我有話想問你。”
任紅秀步履略微沉重,臉上依舊還浮着笑:“正好,我也有話要問你呢。”
現下裏既是已經跟着追出了徐州城,那還有什麽不能問的。
任紅秀握緊了拳頭,心裏面都是忐忑。她想問的話很多,問這些年來的變化,問張遼關于董白的事情,再或者,再或者他還有什麽瞞着她的呢?
任紅秀簡直是不敢想象,她一直以來自以為是的互通心意,不過是對方摸透了她的脾氣,對症下藥下藥後的幻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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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感覺到他痛苦的時候,她選擇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問。在陳宮拿出張遼的性命做要挾的時候,她毅然決然的決定賭了,一個弱女子(至少別人看來是),冒着危險出城為他送信,送令牌……滿懷希望的等着他說一句,解開她的誤會。
才前進幾步便被張遼轉身抱住了,耳邊盡是他的氣息。張遼将她抱在懷裏對上那緋紅的薄唇啄了一口,一句話便說的任紅秀眼眶發濕:“文遠有罪讓夫人,受累了。”
此處省去一千字H。
紅燭夜暖,難解相思。
張遼緊緊的抱着懷裏的人,縱情過後開始喃喃的說着一些事情。比如出城之後的遭遇,現在的戰況之類的。他知道任紅秀是個危機感很重的人,她很關心這些。
“我本是奉軍師之命去更西邊防備曹操的大軍。不過在城外截殺了幾個小沛劉備的探子我就改變主意了。”
任紅秀驚道:“那你是早知道城中會有變化,才回到這邊來等消息的?”
“倒也不是,我是覺得在這裏等待劉備,将劉備與曹操合軍的可能都截斷才是上上之策。”
張遼說着,任紅秀也來勁了,他便又挑亮了燈芯,展開地圖,一一指給任紅秀看:“這裏是劉備現在所在的小沛。這裏是劉備可能屯兵的地方,這裏、這裏還有這裏是曹操可能的進攻路線……”
任紅秀看着地圖,疑惑的挑了挑眉頭。那比她打網游時候見過最複雜的地圖想必,簡直是小兒科了。張遼是欺她看不懂?
“文遠,若我是曹操,就從這裏、這裏兵分兩路,一路圍城,一路威吓劉備。到時候就算是劉備不打算真的投降,也得投降。”
張遼幾乎是震驚的看着任紅秀,似乎是不相信她竟真的看得懂。可他也絲毫沒有隐瞞說的都是他真正的部署。
張遼指着那地圖遲疑了少許還是搖搖頭:“你說的這個我想過,可這邊這條路離徐州雖然離,卻有兩個關隘易守難攻,他不可能破關。至于你說的這一路……”
張遼開始越發仔細的斟酌,因為任紅秀所說的另一路正是從小沛後方攻來,先襲小沛,逼劉備反,再攻徐州。如果劉備已經暗中投靠了曹操,那麽這一路便可以悄無聲息的逼近徐州城。
這個路線早早便被陳宮排除了,因為守那個關口的将軍早已暗中投靠了呂奉先。關口可以說是穩固,再者就算真要偷襲那邊,也只能是數只精銳快速突襲才能阻止的了援兵。從前呂布駐守小沛的時候,徐州周邊的防線固若金湯啊……
張遼陷入了思考,任紅秀便在一邊靜靜的看着,看他棱角分明的臉部線條在燭光和陰影中變的柔和,看他一臉專注的樣子研究着她的話。
突然心中一片愧疚,或者,這個時候并不适合用那些或許有的猜測來讓他不悅。 就算曾經發生過什麽又如何,至少現在他還是對她很好很好的。
“對,就算這裏,明日我軍便出發,鎮守下野(懶得查資料就虛構的地名)。一來可以就近協防隘口,一來那裏離下邳很近。若有萬一,還可為呂将軍留下後去之路。”
張遼說的認真,任紅秀略一思索。張遼便又接着道:“将在外,軍令有所不為。軍師專門叫你來給我赦令,便是預料到以我的心性,肯定會臨時變動路線”
另一邊曹操與劉備已經互派了使者勾通。
劉備派出的是曾經的是糜芳。糜芳本是徐州城守,當初劉備得徐州,他見劉備相貌不凡,氣質脫俗,便把女兒嫁給了劉備。
後來劉備出走徐州,他便也跟随着到了小沛。
張遼所料不錯,劉備所領只軍不是三千而是九千。劉備原有六千兵馬,和袁術一戰不僅沒有減少反而是增多了。
一者是原來的六千兵,由劉備收服的公孫瓒屬下趙雲帶領,早已埋伏在徐州城外小沛的方向。一者是劉備和袁術打賭贏了,借來的三千,此刻卻成了袁術自殺之後唯一的殘兵。
袁術曾經用兩萬金賄賂呂呂布攻打劉備。呂布收了金子卻出爾反爾,還用什麽轅門射戟來“平熄幹戈”。最後還真叫他兩全了,袁術那沒有背信,劉備那也沒有棄義。只是把袁術給氣的很慘,那是偷雞不着倒蝕把米。
那批人對呂布是恨到了骨子裏的。
可經那之後劉備也開始提放呂布,直到劉備奉天子诏,佯裝出兵攻打袁術,呂布的兵馬開始蠢蠢欲動之時,就已落入劉備的算計了。
當他那天痛呼哀哉,罵呂布不義之時,劉玄德說出這一布置,才真正是讓他大吃一驚。
而劉備只平靜的說了幾個字“獨汝耳”——也就是你我才告訴了。
糜芳醍醐灌頂,恍然大悟。若不是因為和劉備那層姻親關系,他怕是也和那些短淺的謀士一樣,見失勢而逃,錯過這樣良好的機會了。
劉備之心在天下,而且果決堅韌。這一點糜芳已經見識了。
前後夾擊之下,竟還能保持的如此淡定,苦心謀劃,割肉喂虎,可謂是智高一籌。連向來以才學自诩的糜芳也不得不甘拜下風了。
當今天下,在武,關羽、張飛已是個中勇将。在文,又有劉玄德心思缜密,布置深沉,再加上堅韌之心、仁德之名,何圖天下不得。而他糜芳,得次主公為仕,夫複何求。
來之前,劉備已交代下了這兩年來的部署。只可惜,半路殺出的曹操,真是讓人不舒服啊。
曹操這邊主營中是荀彧在接待。作為曹操帳下的首席謀士,荀彧不僅常常代曹操出面,甚至有臨時的決議權,可以替曹操做主。
糜芳進了營寨,便被荀彧請去禮貌的坐下,然後是水果酒肉的招待,糜芳笑意巍巍然,謙虛的笑容盡顯學士風流。
“久聞先生大名了,”見荀彧露出一股淺淡的笑容,糜芳便不由的更謹慎了幾分。傳聞曹操兇狠歹毒,在他手下做事,做好了不一定有獎賞,做錯了一定會倒黴。與這樣一位奸雄讨價還價,糜芳是沒有什麽把握的。
可來的人不是曹操,他本有幾分放松。可一見到那竟是荀彧……能在這樣奸雄手下成為首席謀士的人,豈不是比曹操本人更加難以測度麽?
“缪贊了缪贊,”荀彧露出一個謙和的笑容,面上微髯顯得溫雅和氣,一身清淡的芳草香,讓人不由暫時忘記這是處于戰場之中的談判。
兩人相互恭維了幾句,然後是恭維彼此的主上。
荀彧說:“劉将軍仁德坦誠。”
糜芳便回他:“曹公睿智果決。”
一番試探之後才開始談正事了。察覺到糜芳言語中的謹慎,荀彧也不敢大意。
曹操打的是報呂布攻兖州之仇,卻是先來了之後修築了防禦便着人去見劉備了。
誠然,劉備與呂布本是唇齒相依的互相防衛關系,先主動攻破一個,打敗呂布定然勢如破竹。
可是荀彧是什麽人,說着看着,腦中還要想着,被他那溫和而探究的眼神一盯,對方的心思便幾近真·坦誠在他面前了。
“主公的意思是欲邀劉玄德将軍共往剿滅呂布,奪回徐州。”荀彧眼中笑意濃了又變淡,卻是一直觀察着他,“劉将軍是天子禦賜的徐州牧,自當把徐州奉還将軍。”
說的條件很是誘人,糜芳謹慎也不得不吃驚的擡起了頭,因為荀彧拿神情分外認真,已不似了試探。
可他也不會就此放松,回過神來便很快低下頭整理了思緒,慢慢開口:“此事,還當禀報我家主公,從長計議。”
兩人又商量了些事宜,荀彧便叫人将他送回了。糜芳剛走,從營帳內側屏風後便走出一相貌不凡人,此人威武剛毅,一身皮膚黝黑,一雙眼睛囧囧有神,閃着自信到張揚的光。
“主公您也聽到了,”荀彧略微一笑。
“我自然都聽到了,文若你認為如何?”曹操似在思索,發一言,便又似在拷問臣子。
“文若覺得計劃需改。”
“原因?”
“糜芳所言,表面似乎是欲情故縱想擡高價碼,實則內心慌亂。聽到我說要将徐州送還劉玄德将軍之時,他表現的很驚訝,似乎是在思考我放這樣做對他們的影響。若劉将軍是真心想要抱呂布奪城之仇,此刻怕是會直接問,丞相所要的代價為何。”
“誠然,”曹操也是略微一怔,他在後面可以清晰的聽到糜芳所說的每一句話,卻看不到他的表情。可聽見他略微一滞的呼吸聲也猜得出,劉玄德所謂的坦誠也包含了很多不曾說的東西。
所幸袁術已經被剿滅了,曹操沒了後顧之憂,便可以專心的攻打呂布了。就算他又陳宮助陣,就算他有赤兔馬方天畫戟,也不過是讓他敗亡的路更長些罷了。
這一點折騰,曹操倒是不在乎的。
“那你覺得他隐瞞了什麽?”
“經此一談,文若覺得劉将軍此人深不可測。主公不得不防啊。”
另一邊糜芳把曹操這邊的消息帶了回去。除了和荀彧的對話,還有他觀察到的曹軍列陣、軍隊設防之關鍵。
可糜芳才一說完,就見劉備的臉色略微變了。可那種眼神讓人說不上是心情好或者心情壞,讓糜芳有些不着頭腦,只覺得心裏略微有愧疚,似乎是自己什麽地方做錯了。
劉備也沒有留他多久,倒是安慰道:“玄德失誤啊,平白讓岳丈背負了許多。不過岳丈不必擔憂,玄德還有安排,自會平安度過。”
糜芳一聽便明白過來,劉備的意思是不該那麽早告訴他自己的安排。而且劉玄德還會再設法,化解他帶來的麻煩。
糜芳告退,一時間內裏內疚不已。
劉備坐在主賓的位置認真思考着。他可不是什麽良善之輩會真去應召攻打袁術,當初不過是打賭,竟讓他此刻手下保留袁術的一只軍隊。但也沒有他告訴糜芳的那麽多,加上他原本的人,總共就五千而已。
幸好兩個兄弟依舊像從前般信任他、追随他,再加上他在徐州城中還有設計……
他手中握着一封密信,在糜芳進來之前就看完了,卻還沒來得及燒掉。是徐州城傳來的消息,陳宮卧病,呂布為照顧生病的貂蟬荒廢政務,徐州城內謠言四起……
不不夠,還差那麽一把火候。但如今首要之際先解決曹操這個大敵,曹操的人數比他和呂布的人馬加起來還要多,若不是坐恃地利,曹操草不屑于和他廢話吧。
哼!曹操說什麽将徐州還給他,他才不信呢?反倒要考慮的是,現如今計劃已臻成熟,要怎樣才能防止曹操破壞他的計劃确保萬無一失,還有在奪回徐州之後将呂布的人馬歸為己有……
從前他覺得呂布是個難纏的變數,此刻看來,曹操又何嘗不難纏,何嘗不是變數?
過了大約半個月,賽貂蟬才表示病情少有好轉。呂布才從賽貂蟬的地方離開,開始處理他的軍國大事。
賽貂蟬本已開始着手另外的計劃,卻聽見一個驚天噩耗。同樣卧病了半個多月的陳宮,痊愈了。
董白的心情立時遁入了谷底,随手接過一只馬鞭子便狠狠的一鞭,鞭稍打到自己腿上,火辣辣的疼,才感覺到舒服些。
還是去發洩一下吧。董白已換了便裝,快馬向叢林奔去,然後消失不見。
重新回來之後的陳宮整個人大變,第一天上朝便當着所有将軍的面,給呂布來了個隆重的道歉。
陳宮着了一身肅穆的玄色素裳,束冠的發帶、束腰的玉帶都一絲一毫收拾打理的仔細。整個人看起來容光煥發之餘,還多了那麽些溫雅無争的味道,像是從哪個深山裏剛剛走出的隐士。
陳宮一言不發,習布上前臉上一派平和,走到呂布面前便直接跪下給狠狠磕了三個響頭。
“軍師何以……至此?”呂布的聲音微微的顫抖着,臉上浮着複雜的表情。
這些日子賽貂蟬病重便已引得他心緒難安,陳宮又不在,這徐州城內城外大小事情都要他去操心,加上陳宮所說危機他也要去探看。他把事務都搬到賽貂蟬所住屋子的隔間處理,也累的他心神俱疲。還有許多事務被暫時壓下了。
陳宮現在回來他有了助力,本是該高興,又想到陳宮重病和自己有關,心裏頭就是一陣別扭,說不出話。
等了好半天才想起來似的,親手将陳宮扶起道了聲賜座,讓他先回歸自己的位置。
此時徐州周邊一陣平靜,可脫離了賽貂蟬懷抱的呂布,憑借多年從軍的敏銳直覺來看,這正是大戰爆發的前夕。
不過賽貂蟬的病已大半好了,他也沒了什麽後顧之憂,陳宮回來他也有空下來的時間了。
“我病重期間,難為奉先了。”陳宮雖是表面的極力作出平和,往日慣常的說話姿态倒也掩飾不住,才幾句便暴露了出來
“這倒沒有,”呂布皺皺眉,若是從前肯定已經吵起來了。此刻便急忙吩咐下面的謀士“把今天要處理的事務都說說吧。早些商量完畢,也好叫軍師休息休息。”
呂布少有的溫和體貼,倒叫陳宮也驚訝了幾分。他本是有些話要說,被呂布這麽急切一鼓動,幾次想開口都又放下了,最後只好把那些話放到議會結束之後。
呂布麾下的謀士、将軍們看的眼睛都直了。從前他和陳宮的勢如水火,他身邊的那些将軍都說有目共睹的。就算是一開始不适應,後來便也漸漸習以為常了。三天兩次就要争執一二,兩人都是決定的驕傲戶部退讓的主,此刻這般謙和恭敬,是為哪般?
很快會議結束,呂布分派下去幾批人再到徐州城外幾處可疑的地方查探,又往一些地方增派了人手和回報的哨兵,還有城內最近關于陳宮與呂布不和的流言解決方案的問題……才大致了處理了一些當前的緊要的事情,已經花去一上午了。
呂布便請陳宮去內室坐坐,一邊便吩咐下人去準備些吃食,一邊叫人通知賽貂蟬,讓她給陳宮跳一支舞。
陳宮本是推辭,可他要說的話,此刻說來也不好。便打定了注意不如等下呂布高興的時候再說,還是要好些。
雖然心裏已經打定了要退隐的主意,這麽些年來對呂布多少還是有些感情的,一時說走便走他也做不到。
“那多謝将軍了,”陳宮答應下來,便在位置上兀自飲着茶水,文人墨客本是貪酒,從前他自诩才名,也常常開懷便在月下豪飲。這時大病方愈卻不怎麽貪杯了。
大抵是覺得,人生盡浮華、虛名,猶如醉後一夢,與其失落悵惘不如從來清醒。
呂布态度良好,笑容也多了些,只是從疲憊的神情和憔悴的身形,依舊看的出這些日子過的并不好。
“先生先請,一會便叫賽貂蟬來助興。”
陳宮以茶代酒,舉起一杯。若是呂布故技重施,在茶水裏也動手腳,那便是他的命了。
放下酒杯,呂布盡量撿着高興的事情說:“貂蟬病愈之後新編了一支舞,她跳起來是真好看,先生如今可也要來評評看。”
“夫人舞姿自然是美絕,未敢品評。”
呂布頓了一下,似乎覺得陳宮真的變太多了。從前陳宮說到賽貂蟬的時候也不怎麽買賬,總是在一邊提醒他,紅顏誤事,紅顏禍水。此刻竟然……竟然這般說。
“能的軍師一句稱贊,是她榮幸了。”呂布說的萬分誠懇,陳宮略頓了一下,心裏那一點點的疑便也很快消了。
可誰知,過了一會,賽貂蟬并沒有來,而是領一個他熟悉的人。
來人帶着幾分病态,面色異樣的白皙,纖瘦的身體被包裹在一襲荷色的舞裙中,水袖曳地,拽出一股弱柳迎風的婷婷袅袅,一看便知也是從小學舞的。
此人不是任紅昌還能是誰?
大抵是太過出乎他的意料,呂布比陳宮還要顯得驚訝幾分。
賽貂蟬身邊的侍女夏景兒到呂布跟前低聲說了幾句,呂布的眉頭才漸漸舒展開。
“賽貂蟬夫人出去了,夏景兒姑娘便請我來給先生跳一支舞,這舞是賽貂蟬夫人所創,我覺得喜歡便偷偷的學了。希望先生莫嫌棄我技藝低劣了。”任紅昌略致歉,水袖随着她的話翻空舞動,一手擡起遮住半邊臉,那臉上卻因這般動作呈現出幾許潤澤的紅色。
“夫人說的哪裏話,有勞了。”陳宮本想拒絕,可不知為什麽,看她翠袖招招,便覺一股異香迷了心智,直想教她跳舞,把那和記憶中相似的玲珑身影都看盡了。
一旁陸翠凝得了侍女的報正趕來,聽到亭子中已起了歌聲,亭中跳舞之人,也是一身清脆如竹的綠,便心中一陣鈍痛,再也不願前進一步。
侍女疑惑的探問:“翠夫人,如何不走了。”
陸翠凝覺得心口什麽東西正慢慢的撕開,随着她情緒的波動,心中不忿和氣惱加劇,那個傷口開始慢慢的将她反噬,直教她瘋狂起來。
“我心口不舒服,咱們回去吧。”陸翠凝捂着心口站了一會,便再也不動了。卻是那侍女看出了不對才拉她離開那個地方。
這邊任紅秀正與張遼商議軍隊調動的事情。感知到了危機,張遼還是決定臨時撤走軍隊到那個危險的地方。
卻在這時收到哨兵的消息——陳宮重病徐州大亂了。
“是她動手了,”任紅秀肯定的說,一時間心裏有些緊張。
對于董白她還是有那麽一些些的同情,再加上董宜的關系,她心懷愧疚。但如果這樣讓她身邊的人落入危險,她又會心裏不舒服。
畢竟她的心狠是對于痛恨的人,對于有感情的人,對于身邊親近的人她下得了手,卻始終做不到完全無情無義。畢竟董白也曾經是她身邊的人。
“夫人勿急。”張遼沉默了少許才開口,“這裏距徐州尚有些距離,消息上也多有不便。且不說這消息是不是有心人故意透露給我聽的。就算公臺先生真的病重,也該是五天前的事情,此刻該當是又奇變化了。”
任紅秀一想也對,可心裏面多少還是有些疑問。就比如說張遼此刻的淡定,究竟是他真的對陳宮自信,還是說他早就知道董白和丁夏的事情。
一想到這裏,任紅秀就覺得糾結了,想別人的事情她總是頭腦清醒的,可只要關乎兩人關系的事情她就難過又別扭。哪怕只是又那麽一點點的苗條也不成。
想要出些問題試探一番,張遼究竟是知不知董白的事情,又覺得夫妻之間既要保持坦誠的态度,也該給彼此留些隐私的空間。
更何況張遼總是一副坦然的态度,她還真是不好說呢。
“你說的也對,我也相信公臺先生就算生病也留有後招,此刻只是被呂布氣着了,待上些時日總會好的。”
次日再和軍營的謀士們商議了一番,張遼便制定好了決策。便說是要兵分兩路一部分兵進下野,若劉備叛變時便兵走下邳,讓劉備兩面被夾擊。另一部分是分出的精銳快、準、狠的奪了徐州城外那個可疑的隘口,在這個時候,想必劉備也不會貿然對這邊用兵,畢竟曹操大軍當前,就算不和呂布一心,他也不敢提前暴露吧。
任紅秀主張集中兵力以免發生意外,可張遼在打仗的時候特別膽大,又極度自信。偏要拼了這萬一的機會,去分成兩路。
任紅秀覺得無奈,可這是他的決定,她畢竟是個門外漢,也沒有什麽借口說太多。只能苦着一張臉叮囑一句:“萬事小心。”
張遼拉過她在她臉頰上親了一口:“怕什麽?我命大着呢。再說我帶的那一路雖然分兵不多,走的卻是個奇、快,誰會想得到?”
任紅秀只好搖搖頭:“你為他也太賣命了。哎……”
張遼決定好,便不再由任紅秀反駁。迅速的分派了下去任務,卻在分配上把任紅秀放在了人多的那一路。她将将和堯塘一起随大軍去下野了。
四野茫茫,夜半任紅秀突然覺得心跳的很快,心中覺得萬分煩悶,連曾經的安全感也失了。就像那次她突然覺得心慌難耐,食不下咽,後來的時候才知道,遠方行軍打仗的張遼與曹操大軍大戰,險些被流箭射死……
“希望,這次不要出什麽意外。”任紅秀看着那圓的生厭的月亮,低聲道。
今天更新了,算是聖誕禮物吧。大家聖誕快樂。
順便吐槽一下我自己:怎麽寫了那麽多字還沒開打啊!!!
另外瓦要去開新坑了。元旦發文,新年新氣象,再次感謝各位追随到此的親們,謝謝大家。麽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