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 40 章

在房奴兔的小屋裏。

伏黑甚爾眼不見為淨,躺在斜躺在沙發上嘗試點開電視,十分順利地就打開了,然後按照習慣,調到賭馬的頻道。

比賽正值激烈的時候,伏黑甚爾默默在心裏買好了6號的票。

6號,一直遙遙領先的6號,突然,在接近終點的時候左前蹄一軟,狠狠地倒下,臉砸在地上發出痛苦的嘶鳴。

這下好了。

別說是第一名,估計連作為賽馬的生涯都斷送了。

伏黑甚爾支着臉,面無表情。

“叮——”

詫異于小黑屋竟然還有信號,伏黑甚爾從兜裏摸出手機。

來自“黑心中介”,孔時雨先生。

伏黑甚爾換了姿勢,頭靠在沙發枕頭似的扶手上,兩條腿交叉搭在另一側扶手,兩手共持手機,慢慢打字——

「任務失敗了,另請高明吧。」

對面:「??」

沒過一會兒,又傳來一封,「本人?」

無聊的問題,伏黑甚爾發了三個句號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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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傳來消息,伏黑甚爾都要睡着了,手機的震動把他驚醒。

「說願意再加五千萬,确定不幹了?」

四億五千萬。

說實話,如果對象是那個六眼小鬼,伏黑甚爾說不定心一狠就去賺了這個錢。

可是櫻田櫻子、

那個帶給他痛苦回憶的女人。

伏黑甚爾心情down到谷底,一想到她就會産生一種就此金盆洗手的沖動。

「幹不動。」

別說四億五千萬。

他本人還有将近五個億反被任務對象黑掉了。

【釋魂刀】,能夠無視一切事物的硬度,直擊魂魄,将其斬裂。

然而,被刀砍的兩個,現在都還在活蹦亂跳。

就當那只兔子是傀儡吧,沒有魂魄就很正常,但任務對象,有呼吸、有心跳、有脈搏、有血有肉。

總不至于是人造人吧。

伏黑甚爾翻個身,雙手環胸側躺在沙發上。

哪怕是天逆鉾……

無解。

仔細回想,她唯一的破綻,大概就是那弱小得可憐的肉體力量了。

近身之後毫無反擊之力,如果直接割掉頭顱、

早知道就試一試了,不論成功失敗,總能得到一個結果。

伏黑甚爾有點遺憾。

小黑屋外,大概是吃完了,屋子又開始移動,房子的減震效果微乎其微,有一種坐船的感覺、此起彼伏。

伏黑甚爾昏昏欲睡。

但是睡意沒有堅持到最後,被強制打斷。

在湖面随水波慢悠悠起伏的小船似乎瞬間移動,突然來到了激流勇進的現場,間雜着喧鬧的人聲。

伏黑甚爾睜開眼睛,一雙死魚眼無神地望着天花板。

鬼知道他在那個超真實扮家家酒的領域精神有多疲憊。

那些全都是精神攻擊啊。

從沙發上下來。

伏黑甚爾走到窗邊——

白花花一片。

待人群翻湧而過,他才知道,剛剛那是一位穿着大方領的女士。

話說,這是個什麽地方,為什麽人這麽多?

從他這個角度看去,完全就是巨人國的國慶啊。

“給我們來十一個袋子!”

然後伏黑甚爾就看見伏黑惠接過透明的塑料袋,熟練地把雙手伸進袋子中,努力往兩邊拉扯,試圖将本就不是很大的袋子撐大一點。

伏黑甚爾:……

小小年紀竟然是大拍賣的熟手。

此時、伏黑甚爾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已經是個搭在賊船上的人了,接下來——

是時候面對疾風了。

沖刺、旋轉、跳躍、前空翻,十八般武藝,房奴兔張開雙手猶如跳水運動員站在踏板上那樣、驕傲地站在蔬菜臺的正中央。

伏黑甚爾:頭暈、眼花、耳鳴、想吐。

房奴兔:是時候表現真正的技術了——接受喝彩。

哇哦。

參加大拍賣的人不自覺被這雜耍一般的動作吸引,在結束後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

其中,當屬櫻田櫻子鼓掌鼓得最起勁。

在兔兔的眼中,櫻田櫻子的存在就像是黑夜的啓明星,她的每一個舉動,都在櫻田櫻子的眼中無限放大。

被表揚了。

好開心。

于是它表演得更起勁了,各種花式搶食材,不一會兒,就順帶把櫻田櫻子、津美紀、伏黑惠的口袋也裝滿了。

就是苦了伏黑甚爾。

小黑屋裏的家具,就像是被焊死在了地上,随便屋主人是如何炫技的,依舊紋絲不動,唯一在動的,只有伏黑甚爾。

一開始毫無準備,伏黑甚爾着了道,但作為反應極強的天與暴君,也就只在最開始摔了兩下吧,之後他便使出了十八般武藝,在不斷抖動的空間做相對運動以保持不動。

櫻田櫻子站在大拍賣“裁判員”的身邊,而伏黑惠和津美紀則是被剪耳兔一左一右抱在懷裏,不僅是害怕人太多了會走散,還擔心在人群中被推擠受傷。

房奴兔的積極表現被兩個孩子看在眼裏。

那搖擺得厲害的小屋子,津美紀擔憂道,“倉鼠會不會有危險?”

櫻田櫻子沒有明說裏面到底是養了一個什麽東西,津美紀還是默認是倉鼠。

伏黑惠倒是有看清裏面是個人,他說,“他會有辦法的。”

“人是具有主觀能動性的動物。”櫻田櫻子對伏黑惠的話表示贊同。

但是,他、人?

裏面真的是只寵物嗎?

津美紀開始懷疑。

蔬菜臺上的東西一搶而空,“一百日元裝到滿”活動結束,很快、人群就像是退去的潮水,都離開去前臺結賬了。

櫻田櫻子他們也收獲頗豐,幾大袋青椒、胡蘿蔔、土豆,以及地瓜。

總而言之,滿載而歸。

一路晃晃悠悠,回到伏黑宅已經接近四點,櫻田櫻子把小房子從房奴兔身上卸下,放在客廳的櫃子上。

然後帶着兩個小孩一起去廚房幫忙削土豆,準備晚上的咖喱飯。

小小的廚房,櫻田櫻子和兩個小孩擠在角落圍着垃圾桶削土豆,上尾川在洗胡蘿蔔,遞給風呂光成昭切塊,青砥優人将買來的東西歸類放好,黃毛擺碗筷。

至于小池佑樹,則是穩居于主廚的寶座。

抽油煙機兢兢業業地工作着,但依舊有漏網的水汽、慢慢在廚房裏彌散開來,包裹着食物的香氣。

“我開動了!”

櫻田櫻子用勺子舀一口飯,送進嘴裏,美味在舌尖蔓延,她幸福地眯起了眼睛,坐在她對面的津美紀也是幸福而滿足的模樣。

吃完飯,今天輪到青砥優人收拾清洗碗筷。

津美紀拉拉她的手,“今天晚上留下嗎?”

大大的眼睛充滿了期待。

很可愛,櫻田櫻子幾乎就要應下,但是那五個詛咒師的倒黴模樣突然浮現在她的腦海裏,她皺了皺臉,摸摸津美紀的小腦袋,忍痛拒絕道,“今天不行,還有點事。等你們洗漱好了我再走好嗎。”

貓在小洋房裏當裝飾的伏黑甚爾面無表情地啃下一塊面包,眼睜睜看着櫻田櫻子用他名義上的家招待她自己的客人,然後用他的廚房,吃用他廚房裏做出來的咖喱飯,最後還把他的兩個小孩哄得服服帖帖的。

登堂入室、雀占鸠巢、貍貓換太子,也不過如此了吧。

這樣想着,伏黑甚爾咬住面包、撕下。

街道上,櫻田櫻子低頭看手機上傳來的簡訊,是面具男發來的地址,就在附近的一個小公園。

畢竟是用腳步丈量過的土地,櫻田櫻子對這裏熟悉得就像是在自己家一樣。

他們所在的小公園位置十分刁鑽,一般人輕易找不着,甚至連住在附近的人也鮮少知道這裏有一個公園的。

櫻田櫻子找去,偏僻的小公園樹影幢幢,植物野蠻生長沒有經過修剪,把公園裏的路燈全全收攏在自己的枝葉中,微弱的燈光有如螢火。

而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中,一點火光分外顯眼。

五個人圍着小小的火堆,火光跳躍,印在笑容詭異的臉上光影明滅,此情此景,活像是xie教活動現場。

櫻田櫻子一腳踏上落葉,“……你們在幹嘛?”

“縱火是要進橘子的,別怪我大義滅親。”

原來他們在老大的心裏是“親”的地位了嗎?

幾個人莫名有些感動,不過——

“沒有縱火,只是在烤土豆。”面具男用樹枝在火堆裏挑了挑,讓火燒得更猛烈些。

在男高隊忙着大拍賣時——

詛咒師的隊伍:什麽,還有這樣的好事?

5號面對他們如狼似虎的眼神,自願上交私房錢供公家使用。

但終歸還是遲來了一步,等他們擠進去,只剩下幾個歪瓜裂棗,都不夠裝滿一袋……

但聊勝于無嘛。

找了個偏僻安靜的小公園生起火,把十一個奇形怪狀的土豆丢進火堆。

平均一人兩個,還有多的那一個,全靠手速。

而今櫻田櫻子來了。

4號:“老大要不要來一個。”

這禮貌性的話語充滿了“你竟然不顧我們的死活去吃大餐但我們還是願意等你”的委曲求全。

櫻田櫻子:“……”

她提起手中的塑料打包盒,“咖喱飯、吃不吃?”

回想起她請小池佑樹多做五個人的分量時,他也是一副震驚的樣子,像是在說“什麽你竟然背着我們在外面養了別的狗”,她無語的表情應該是和此時一樣的。

五個人異口同聲,“吃!”

怎麽說呢,

感覺把家裏的貓糧勻給外頭野貓的既視感更強烈了。

櫻田櫻子揉揉太陽穴,錯覺錯覺。

吃完打包來的咖喱飯和烤好的土豆,幾個人把垃圾收拾分類好送進垃圾箱。

自從跟了老大,他們自我感覺道德素養都提升了不少,更別說從領域裏出來之後了。

從裏到外進行了洗滌。

“好了老大,準備好了老大,可以走了老大。”

櫻田櫻子感覺自己像是帶着小朋友出來春游的幼稚園教師,步伐慢慢沉重了起來。

後悔了,為什麽要帶着五個拖油瓶。

不行,得想個辦法甩掉他們。

在櫻田櫻子和小池佑樹他們離開伏黑宅之後,溫馨的小屋又重歸于安靜。

伏黑惠和津美紀都已經上床睡覺,客廳裏只有爸比城堡裏的伏黑甚爾等待晚上的晚間的賽馬直播。

小洋房裏沒有開燈,只有電視機屏幕發出幽幽的光。

突然之間,像是聽見了什麽,伏黑甚爾眉頭一挑,關掉電視,起身走至窗邊。

不知何時,陽臺上出現了一個人影,手掌貼在陽臺落地窗前,轉眼玻璃便碎了一地,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來者不善。

伏黑甚爾開始計算現在打電話給櫻田櫻子,她能否在十分鐘之內回來救救兩個小孩,或許是可以的,但是他沒有她的號碼。

打電話給孔時雨問問他能不能從咒術界那邊拿到櫻田櫻子的聯系方式?

伏黑甚爾撓撓頭發、動作一頓。

好像不需要了。

一個兔影浮在半空,然而強闖民宅的那位男士毫不知情。

螳螂捕蟬、兔兔在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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