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
海部環，曾用名加茂拓磨、園田茂……
原名，羂索。
他有一個偉大的夢想：
經由他的手實現人類咒力的最優化。
為此，他做出了不少努力，咒胎九相圖、兩面宿傩的容器……
在私立學校受到欺淩的女孩，他給了她一面鏡子，是咒具。
能夠加強咒怨。
其實這也是一次實驗。
如果這個女孩在化為咒靈之後還能夠保持理智，那不失為一個辦法。
可等他去回收的時候——
空無一物。
學校裏比寺廟教堂還要幹淨，沒有一點詛咒的氣息。
不止、
在衆神隕落的時代，世上僅存的一個末代神明，因為信仰的缺失逐漸消散，于是他将“幹旱”的咒靈驅趕到這裏，讓那些愚民為神明獻上活祭，将神明拉下神壇。
神格是否受污染，他都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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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苦守數百年，卻不想讓櫻田櫻子摘了桃子。
按他原本的計劃。
夏油傑去袚除産土神咒靈，即便是特級咒術師，面對“堕神”，也是不夠看的。
這是必死的結局。
之後，他既能得到夏油傑的軀體，又可以将春神的神格收入囊中。
可這一切，都毀在櫻田櫻子的手裏。
夏油傑沒有按照計劃死亡，神格也沒有得到，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櫻田櫻子的消亡。
為了讓損失降到最低，他派出咒靈［獨眼］。
［獨眼］源自于人類對其他人私生活的窺視欲。
［獨眼］可以衍生出衆多“眼睛”，作用之一便是記錄咒力。
屠殺白川鄉的村民，現場留下的卻是夏油傑的咒力殘穢。
叛逃、死刑。
得到新軀殼。
經過他的引導，咒術界也的确将夏油傑定性為“詛咒師”，也确定馬上執行死刑，可是……
五條悟。
又一個不按劇本來的人物，他又一次栽到了“六眼”的手裏。
公然與咒術界叫板，給夏油傑站臺，完全不顧及自己的名聲。
而夏油傑，在叛逃之後收攏盤星教四散的教徒，當起了教祖，然後以神的名義，帶那些教徒做起了——
志願者。
羂索知道的當時、心情就很複雜。
雖然很眼饞夏油傑的身體，但夏油傑身邊的“擁趸”讓他一時半會兒也得不到。
幸而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他遇到了海部環。
剛覺醒術式不久的獨居青年。
他很輕易地獲取了這個涉世未深的青年的信任，不久便取得了他的身體。
術式［複制］。
能夠“複制”他人的術式，但是上限三個。
其中一個，他複制了隊友“真人”的［無為轉變］。
這一次的核污水排海事件雖不是他一手推動，但也有他的一點影子，包括讓五條悟外出任務，這一切都是為了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布置。
東京，這一人口密度最大的城市。
他在這裏布下［帳］，以［帳］的0攻擊力、以及任何人都能進入為條件，換取五條悟一個人無法進入的束縛。
而[帳]，無法被破壞，因為咒靈獨眼不僅起到監視的作用，它還将[帳]裏的所有人的性命與[帳]關聯，一旦[帳]被破壞，與之一同陪葬的還有裏面的民衆。
第二個術式[強權游戲]，你在一定範圍內所制定的規則，所有人都必須遵守。
羂索制定的第一條規則：游戲範圍內分為兩個陣營，人類與咒靈，而不管是人類還是咒靈，每個個體各代表一分。
第二條規則：兩個陣營為敵對關系，每擊殺一個敵方，相對應的，己方分數增加，直至游戲範圍內只剩下一個陣營，則游戲結束。
第三條規則：人類陣營的成員可通過宣誓改變陣營，改變陣營後可獲得術式。
在[帳]布下的那一刻，這個游戲的規則便被傳到每一個人的耳邊。
羂索的第三個術式，[咒靈操使]，在這幾年間，他捕獲了大量的咒靈，等級參差不齊，但是沒關系——
他立于一只鳥形咒靈的背上，居高臨下地看着在他投入咒靈之後人類四處奔逃的狼狽樣子。
人類的恐懼、絕望是最好的養料，哪怕是最低級的咒靈，也受益頗多。
能培養出強大的咒靈自然是他的目的，他更期待的、卻是那些抵抗不了恐懼和誘惑，轉身投入咒靈陣營的人類。
屆時，作為游戲中的主宰者、策劃人，他将會改造他的大腦，讓他接受來自咒靈的咒力。
最後的結果如何、
他期待着。
東京都立咒術高等專門學校。
今天正是京都姊妹校交流會開展的日子，第一場團體賽，然而就在局勢一觸即發之際，[帳]落下，他們齊齊擡首，在[帳]落下的那個地方，一只巨大的眼睛替代了太陽的位置，與此同時所謂的游戲規則也傳到每一個人的耳朵裏。
即便是身處郊外，和市區有一定的距離，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們好像聽見了人們無助的慘叫聲。
東京高專的幾人相對視一眼，一同望向樹梢上的烏鴉。
那是冥小姐的“眼睛”，将這場比賽的狀況實時轉播。
禮堂裏。
除了五條悟臨時被派出去做任務，兩校的校長教師都在。
冥冥側了側身子，擋在臉前的麻花辮略微傾斜，露出了她的一只眼睛，“看來今天的交流會到此為止了。”
庵歌姬站起身，在她看來，敵人的目标很明确，針對普通人，實際上就是對他們咒術師宣戰。
“等等。”
庵歌姬回頭，京都校的校長、樂岩寺嘉伸兩只手抵在身前的拐杖上，松弛的眼皮耷拉着，“目前的形勢尚未明朗，不可以輕舉妄動。”
“……”庵歌姬緊了緊拳頭，“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樂岩寺嘉伸不說話，如同一座山，靜靜地坐在那裏。
庵歌姬咬咬牙，扭過頭。
此時夜蛾正道站了起來，對冥冥說，“麻煩你查看一下城裏的情況。”
冥冥應下，“好。”
同時，禮堂的門被打開，伏黑惠在內的東京校一行人出現。
“我們也都已經準備好了，随時可以出發。”
夜蛾正道沉默着，卻也默許了。
而剛好位于[帳]邊緣、被囊括進去的兔兔大本營——
剛好有一半的詛咒師在宅院裏輪休。
突然的變故，“啊啊啊好不容易的假期……”
“沒有了！！”
嘴上雖是這麽說着，他們手頭的動作卻不慢，擡手間已換上了戰鬥服。
那個害他們假期泡湯的罪魁禍首，不管是人是妖是鬼，都要接受他們的制裁！
守着電視機的伏黑甚爾像是沒有聽到樓上門口的動靜，自顧自地沉浸在賽馬場裏。
臨走之前，面具男叮囑天內理子和黑井美裏，“保護好自己，不要随便離開。”
天內理子和黑井美裏知道面具男的意思，伏黑甚爾的工作就是保護好這個大本營，雖然他不着調，但在這一件事情上卻不會大意，所以，她們兩個在這棟房子裏便會受到伏黑甚爾的保護。
但是、
“津美紀、菜菜子和美美子還在學校裏。”在手機再一次傳來‘您撥打的電話圍在服務區內’時，天內理子掐掉電話。
面具男說，“不用擔心，菜菜子和美美子有自保的能力，津美紀和她們在一個校區，會第一時間趕過去的。”
“我們會想辦法把她們接回來。”
天內理子點點頭，“注意安全。”
她之所以接受得那麽快，其實也有考慮到在各地流動的兔兔們。
它們從不放過任何一只咒靈。
然而這個問題，羂索也有考慮到。
在他的規則之內，只有兩個陣營——
人類與咒靈。
櫻田櫻子的兔子自然不屬于人類，同樣，它們體內的力量也不在咒力的範疇裏。
這意味着在這一次人類與咒靈的戰鬥力，兔子們作為第三方，并不被規則所承認，它們單方面被剔除到游戲之外。
攻擊又一次落空，青山千春煩躁地“啧”了一聲。
同樣的，她的攻擊無法對咒靈生效，咒靈也無視她的存在，轉而向一旁的恐懼到無法動彈的人類幼崽進攻。
然而這一次，誕生于人類對昆蟲的厭惡的咒靈擡起觸足，空無一物。
青山千春帶着小孩沿途躲閃來自咒靈的攻擊。
只能被動防禦了。
“看來這次是有備而來。”五條悟站在屋頂上，與[帳]只有一臂之隔。
櫻田櫻子望着穹頂的那一只眼睛，“因為太強而直接被敵人限制出場，恭喜你又多了一個成就。”
“啊？從膽小鬼身上拿成就有什麽意思。”五條悟語氣淡淡。
噫、
生氣了。
升騰的怒意幾乎都要在背後化為實質了。
櫻田櫻子收回視線，開始考慮起對策。
兔子能夠傳遞信息，是她的眼睛、她的耳朵，那三條規則，将她也排除在外。
五條悟不能進入[帳]，雖然她能夠進入，卻也沒好到哪裏去。
幕後黑手借助[帳]構築了游戲世界，雖然除了五條悟之外地任何人都能夠自由進出[帳]，但實際上沒有那麽簡單，他在[帳]的邊緣派遣了咒靈把手，還有、
兩面宿傩的手指。
普通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安全離開[帳]。
櫻田櫻子往前走一步，幾乎與[帳]貼臉，血跡透過暗色的結界，森然、可怖。
[帳]裏，咒靈大肆狩獵人類，享用人類的血肉，以及他們的恐懼。
某高中。
正在教室裏上課的師生不明所以地看着外面驟暗的天空。
“發生什麽了？”
“剛剛還是大晴天，等會兒要下雨嗎？我沒帶傘啊、”
津美紀坐在窗邊，神情有些不安，日常和詛咒師呆在一起，她對于危機也有一定的敏銳度，突然的，她瞳孔一陣緊縮——
“那是什麽？”
“特攝片的怪物嗎？”
“我們學校沒有通知說有劇組要來拍攝啊。”
講臺上的老師用課本敲了敲講臺，“安靜、安靜。”
他皺眉看着下面輕易就分了心神的學生，“我們繼續看下面這道……”聲音戛然而止。
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
立于講臺上的老師倒地，失去了頭顱的脖頸無聲地流淌着血液。
教室裏鴉雀無聲。
連呼吸都驟停。
津美紀微顫的瞳孔裏，映出了一個長脖子的怪物，細長如筷子的蛇身一般的脖子連接着碩大無比的一顆腦子、
大到一張嘴足以一口咬下人類的頭。
“咕叽。”
老師頭顱的殘渣一點一點地通過細長的脖子進入同樣矮小的身軀。
同樣也喚醒了呆愣的學生——
“啊啊啊啊！”
尖叫、桌子倒翻、雜亂的腳步聲……
從人類負面情緒中誕生的咒靈，同樣也以人類的負面情緒為食糧。
津美紀眼睜睜看着那只咒靈細小的脖子長大一圈。
不要害怕、
她很想這麽說。
可是做不到。
被拳頭大小的眼睛注視，任誰都無法心平氣和。
在咒靈襲來的一瞬間，教室門被打開，一條麻繩沖向咒靈，纏住它的脖子，收緊、拉回。
黑色短發的少女兩只手纏着麻繩，“菜菜子。”
“收到。”白色的閃光亮起，長脖子的咒靈被定格。
在兩人的配合下，尚在成長中的咒靈被祓除。
教室裏的學生已經跑得差不多了。
暴脾氣的枷場菜菜子一腳踢翻桌子，“咚”的一聲，桌子距離那些只會尖叫的學生只差一根頭發絲的距離。
“閉嘴，吵死了。”
叫聲戛然而止。
枷場美美子将麻繩一圈一圈攏在手裏，“津美紀，走了。”
“其他人，一起。”
簡短有力的話語，還有剛剛祓除咒靈所顯露的實力，枷場兩姐妹的形象在其他人的心裏驟然拔高，不說是定海神針，但好歹讓他們的腦袋能夠開始思考了。
枷場兩姐妹一左一右将津美紀護在中間，其他的人也盡可能地靠近兩姐妹，仿佛這樣才有安全感。
津美紀，“現在普通人也能看見咒靈了。”
“嗯，”枷場美美子說，“不要擔心，只是暫時的。”
枷場菜菜子點頭，“一定已經在想辦法解決了。”
此時此刻，她們的腦海裏一同浮現了一個櫻發的身影。
領域和領域的碰撞，強者勝出。
雖然敵人的這不算領域，但是依靠結界定下游戲規則，從某種角度來說，也算是一種“領域”。
櫻田櫻子有信心勝出。
但是範圍、
整個東京。
櫻田櫻子領域展開的範圍雖然很大，卻也沒有到達能夠囊括整個東京的地步……
話雖如此，坐以待斃并不是她的風格。
“上面就交給你了。”
插兜站在原地的五條悟望着剪耳兔抱着櫻田櫻子跑開的背影，慢慢掀開黑色眼罩。
既然都要展開結界，那不妨到一個有人的結界邊緣。
剪耳兔的腳程極快，很快，他們便找到了剛好居住在結界邊緣，卻被咒靈圍困的普通人。
“領域展開——[超真實扮家家酒]。”
白光乍現。
浮于上空的五條悟便看見一個黑色的大圓旁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小圓，這大小，恰如一個乒乓球和籃球的差距。
而白色的小圓的覆蓋力卻極強，能夠侵吞黑色大圓的一個小角落。
收拾完咒靈，将一家五口人平安送出結界。
櫻田櫻子只身踏入結界，領域失效。
又走出來。
這樣的話——
櫻田櫻子擡頭，在那個碩大的眼球旁邊，若有似無地出現一個黑色的身影。
只要将布置下游戲規則的人拉入領域，一切便可以迎刃而解了吧……
剛要召喚緬因兔、
‘用這個吧。’
手指的動作一頓。
陌生的聲音。
一顆拇指大小的、散發着溫潤光芒的珠子憑空出現在櫻田櫻子面前，幅度很小地晃了晃。
櫻田櫻子伸出手，沒有絲毫躲閃，甚至是說得上溫順。
是十年前在白川鄉轉化的咒靈。
被人類怨氣污染的神靈。
櫻田櫻子感受得到，小小的珠子裏散發出來的溫潤力量，十分寬厚、精純的能量。
不屬于咒力，與櫻田櫻子的本源力量十分接近。
春神的神格。
兩只手慢慢合攏，光芒隐于手掌之中。
多謝。
櫻田櫻子輕輕地道。
“領域展開。”
[超真實扮家家]
災難降臨在這座毫無準備的城市，慌亂、無序。
“不要害怕，大家往這邊走。”
三輪霞眼疾手快扶起從人群裏摔出來的小女孩，小女孩的母親擠出人群抱起孩子，“謝謝謝謝。”
“不用客氣。”
人流源源不斷地湧進高專，這是夜蛾正道力排衆議下做出的決定。
同時，東京高專的學生全力出擊，護送普通人進入高專。
見狀，京都校的學生自然不會落下。
“祓除咒靈不正是咒術師的使命嗎？”
樂岩寺嘉伸握緊手裏的拐杖。
盡管可怕的怪物有人能夠制服，但這并不會減少人們的恐懼，對未知的恐懼，這是人類的本能。
雖然及時阻攔住了咒靈對人群的攻勢，但是不可避免造成了恐慌。
祓除咒靈之前，感覺到了那一波明顯的加強。
虎杖悠仁甩了甩手，“好險好險。”
伏黑惠一腳踢飛虎杖悠仁，祓除掉突襲的咒靈，“不要分心！”
虎杖悠仁委屈地摸了摸屁股。
他只是在想，不找出那個幕後黑手，這樣根本就沒完沒了啊。
或許正好是應驗了他的想法，眼前像是相機閃光燈一般，一陣刺眼的白光閃爍兩下，整個世界都沉入白色之中。
親眼目睹籠罩住東京的、黑色[帳]被白色精準覆蓋，那只碩大無朋的獨眼轉眼間孤立無緣。
五條悟能夠清晰地看見，那只眼睛與[帳]內居民的聯系已經被切斷。
既然如此——
“術式[蒼]。”
這兩天有事情，不出意外還要忙一段時間，會在下一章完結，番外的話可能會另開一本，大概是寫櫻櫻獸穿到原著澀谷事變現場（360度螺旋鞠躬）
以下是致謝名單！~
“閑事管多了要命”,灌溉營養液+1
“shirleking”,灌溉營養液+8
“夏目”,灌溉營養液+10
“半片桃花、殘”,灌溉營養液+5
“秘制鹹魚”,灌溉營養液+2
“皮神最萌”,灌溉營養液+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