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節目錄
綠洲
Chapter 12
和阮綠在萬恒見到汪瑩瑩一樣，安珈彤簡寧也因為她外形上的改變而驚嘆。
同樣，見到熟悉的面孔，汪瑩瑩也驚訝了一下，然後很自然地和她們打招呼：“珈彤，簡寧，好久不見。”
大家都是成年人，情緒不會寫在臉上，安珈彤和簡寧也很有禮貌給予回應。
阮綠是第二次見汪瑩瑩了，相較于之前的生疏，這次她主動熱絡詢問：“你吃過了嗎？”
“還沒。”
汪瑩瑩送文件給梁辰洲簽字，恭恭敬敬站在阮綠和梁辰洲椅子中間的位置，阮綠覺得背脊發涼，看着梁辰洲簽下飄逸的字跡把文件遞還給她。
汪瑩瑩把文件放進透明文件袋裏，笑着說：“祝你們玩得開心啊，我先走了。”
阮綠想的是，既然汪瑩瑩沒吃，人都到包廂裏了，不如和他們一起，也就是加副碗筷再多點幾個菜的簡單事，她剛想開口，旁邊低沉的聲音傳來： “坐下一起吃吧。”
梁辰洲邀請，汪瑩瑩也沒有推辭，在他另一側的空位上坐下。
“……”
阮綠緩緩轉頭看向梁辰洲，心想她請客梁總還真是不客氣啊，梁辰洲也有意識看向她，低聲問：“阮小姐有什麽想說的。”
“沒有啊。”阮綠神色如常，伸出大拇指點贊，同樣聲音低到只有她和梁辰洲能聽到，“梁總體恤員工，是時代的先鋒，社稷的标杆，值得所有人學習和歌頌。”
呵。
“阮綠。”
被梁辰洲喊了名字，阮綠瞬間安靜如雞。
“你挺可愛的。”
“……”
梁辰洲是在撩她嗎？
他微微彎了彎唇，暖黃燈光下，臉上原本冷感的輪廓線條變得柔和起來。
不管刻意還是無心，她真的被撩到了。
阮綠，你已經是個從法國修行回來的鋼鐵女戰士了，要學會淡定，怎麽還能像以前一樣被梁辰洲一個眼神勾得魂都沒了？
殊不知，她那些小情緒小動作都被梁辰洲看在眼裏，比如緊張的時候會狂夾菜、咬嘴唇，喝雪碧的時候被子沒拿穩，半杯都灑在了桌上。
阮綠其實有點小小的介意，直到她去買單，姜陶說：“辰洲已經把錢付了，我說免單，他也沒搭理我。”
既然這樣，梁辰洲請汪瑩瑩吃飯，她只能說：中國好領導，你值得擁有。
不過汪瑩瑩全程沒怎麽說話，和話痨楚昀澤形成鮮明對比。
楚昀澤一向是聚會活躍分子，掌控全場氣氛，期間cue汪瑩瑩問她：“請用三個詞來評價你們梁總，多狠都行。現在不是上班時間，哥罩着你。”
阮綠覺得楚昀澤完全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但是，好奇心作祟，她洗耳恭聽。
梁辰洲從不會在聚會上掃大家的興，即使被cue也是處于靜靜看着不說話的狀态，況且對于別人的評價，不管好壞，他大多無所謂。
汪瑩瑩想了想說：“耐心，細致，公私分明。”
很中規中矩的評價。楚昀澤想聽勁爆點的，又問阮綠：“阮妹妹，你也來說三個詞。”
成為衆人的焦點，阮綠慶幸沒拿到萬恒offer，她記得梁總面試時說過，要講究真實性。
阮綠清了清嗓子，偷瞄梁辰洲，他一副處之泰然的樣子，隔絕着周圍喧嚣獨立存在。
阮綠鄭重道：“地産界顏值最高的，景觀界畫畫最好的，男人中最——”
阮綠頓住，沒有往下說。
楚昀澤的直覺告訴他是個猛料，催促道：“阮妹妹，繼續啊。”
梁辰洲的直覺告訴他不是什麽好詞，對楚昀澤說：“我看你挺撐的，要不要出去跑個步？”
……
晚飯過後，簡寧的高富帥老公開了輛豪華超跑來接她，上車前，簡寧把手中的禮物袋交給阮綠：“我在巴黎參加了L家的新品發布會，吳女士讓我把這個轉交給你——L家的限定美妝禮盒。”
阮綠接過禮物袋，眉眼彎彎道：“你見我媽的次數比我都多。”
簡寧現在算半只腳踏進時尚圈，常有國際大品牌的合作橄榄枝抛過來，吳女士是時尚圈前輩，她們工作上定會有所交集。
阮綠上次見到吳女士已經是三個月前，母女倆坐在塞納河邊喝了杯咖啡，吳女士就匆匆趕往下一個工作地點。
從她記事起，吳女士就一直是空中飛人的狀态，這麽多年來，阮綠早已習慣。
簡寧坐上超跑離開，車子賊拉風，楚昀澤站在路邊感嘆：“我一直以為老姜才是人生贏家，妖精妹妹妥妥甩老姜好幾條街，有顏有錢還有成功的事業和家庭。”
“楚老師何必妄自菲薄。”安珈彤知道楚昀澤是富二代，家裏有礦，還給F大捐贈過校慶雕塑，不過放着家業不繼承跑來當輔導員，也是種很特別的人生經歷。
梁辰洲把卡宴開到路邊，楚昀澤坐副駕，阮綠、安珈彤、汪瑩瑩擠進了後座，阮綠被夾在中間。
梁總親自開車送她們回家，阮綠有點小激動。
第一次坐神仙開的車，車載音響裏放的歌還是她偶像的，阮綠握着安珈彤的手跟着哼唱起來。
楚昀澤側身問阮綠：“你偶像要開巡演了，準備去看嗎？”
“必須啊。”阮綠不假思索回答，“但是他的票現在比春運還要難搶，碰碰運氣吧。”
梁辰洲直視前方路況，問阮綠：“他上次來源江市開演唱會是五年前吧。”
阮綠沒想到梁辰洲還記得，回他：“所以我很期待啊。”
五年，多麽敏感的數字。
演唱會的票一般會提前發售，五年前遠沒有現在這麽難搶，阮綠那時買了兩張內場vip的票想請梁辰洲去看，哪知道計劃趕不上變化，票讓梁辰洲保管着，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和別人去看。
梁辰洲把安珈彤和楚昀澤送到F大，後座上只剩下阮綠和汪瑩瑩。
汪瑩瑩報上家庭住址，梁辰洲輸進車載導航。
阮綠也報上自家地址，當然，她知道梁辰洲不需要。
汪瑩瑩說：“阮綠家離這比較近，梁總不如先送她。”
“不用，我回去也沒什麽事。”阮綠也有私心，想和神仙多待一會兒。
汪瑩瑩居住在源江市老城區，車從巷子開進去，兩側是相連的平房，光線昏暗，沒有路人出現，時不時還有奇怪的聲音傳來。
分岔路口處，汪瑩瑩說：“梁總，就停這裏，裏面路窄，車開不進去。”
周邊環境看着就很不安全的樣子，阮綠對梁辰洲說：“學長，我們把瑩瑩送到家門口吧。”
汪瑩瑩推辭：“這條路我每天都走，不會有事。”
“正好散個步。”梁辰洲解開安全帶打開車門，阮綠也很開心地下了車。
汪瑩瑩雖然猶豫，但也沒有阻擋這份好意，下車後說：“那謝謝你們了。”
“沒事啊，梁總都說了，晚飯吃多，正好散個步。”阮綠沖梁辰洲眨眨眼，對他的話很贊同。
道路狹窄，三個人并排走，阮綠走中間，梁辰洲在她左邊，汪瑩瑩在她右邊。
阮綠的手臂時不時和梁辰洲相碰，朦胧的月色下，心頭泛起漣漪。
那種感覺仿佛回到學生時代，她常常把梁辰洲往漆黑無人的地方拽，然後趁他不注意偷偷吻向他的側臉。
路程短暫，阮綠來不及繼續回想，已經到達汪瑩瑩家門口。
生鏽的鐵門前，汪瑩瑩歉疚地說：“家裏比較亂，就不請你們進來坐了。”
“沒關系。”阮綠說，“把你安全送到家我們就放心了。”
我們？
梁辰洲捕捉到這個字眼，不自覺揚唇。
回到卡宴停靠的地方，阮綠正想打開後座門，梁辰洲問她：“你要不要坐前面來？”
有一個詞叫做“盛情難卻”，梁總已經把副駕門開了，她只能竊喜地恭敬不如從命。
阮綠聽着偶像的歌，望向車窗外，源江市的夜景繁華絢爛，車水馬龍，川流不息。
阮綠今天剛加進森瑞的微信群，有消息彈出來，順手點進去搶了個暴躁BOSS發的紅包。她差點都忘了，這件事還沒跟梁辰洲說。
“學長，我去森瑞了，今天是上班第一天。”
“感覺怎麽樣。”梁辰洲問。
“我體驗一個月再告訴你。”
“可以說說第一印象。”
第一印象啊……阮綠有些納悶，她去萬恒面試梁辰洲都沒問她第一印象，怎麽反而關心起她去森瑞的情況了。
“BOSS很暴躁，同事很友善，工作餐還不錯。”阮綠總結。提到工作餐她又多說了兩句：“森瑞沒有自己的食堂，不過樓上科技公司有，朗哥……就是我們BOSS，買了他們食堂的飯票，所以中午吃飯周圍全是男的，有幾個還挺帥的，BOSS就說可以一起聯誼啊，反正都是脫發嚴重的行業。”
阮綠這番話是用唠家常的語氣告訴梁辰洲的，因為她不想讓車裏的氣氛變得尴尬，聲音也是比較輕松愉悅的那種。
“一起聯誼。”梁辰洲淡笑，想起坊間傳言徐朗“在外怼天怼地怼空氣，見到老婆溫順得像只小貓咪”，反問道：“你們BOSS不怕回家跪搓衣板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