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圖書館與夜店
圖書館與夜店
趙白陽跟着王澤野離開後，有些魂不守舍，他非常不明白，秦之晴為什麽對自己有這麽大的抵觸情緒，很多人都喜歡自己呀，為什麽秦之晴不喜歡？
王澤野看趙白陽心不在焉的模樣，拍了拍他肩膀，“別想了，你們就不是一路人。”
“為什麽？”趙白陽不明白地問。
“秦之晴是一個對自己有非常清晰認知和規劃的人，性子冷，攻擊性強，自尊心又高，大概率不會喜歡你這種天天吃喝玩樂的公子哥。”
趙白陽：“……”
“你就是喜歡你的人太多了，忽然有個看不上你的，你就上心了。”王澤野繼續說道。“別想那麽多了，還不如和我去圖書館看幾本書。”
“你這是拐着彎勸我上進啊。”趙白陽笑了笑，摟上了王澤野的肩膀，“行吧，今天無聊，就陪你去上會兒自習。”
王澤野是南溪省的理科狀元，從最貧困的山區一步步考上來的，所以他格外珍惜學習的時間，入校以來，幾乎所有的課餘時間都泡到了圖書館。
趙白陽挺佩服他，但自己是個貪玩享樂的，真沒那份毅力，不過他把王澤野當成朋友，看王澤野也是好意，索性答應了他，去圖書館晃悠會兒。
趙白陽和王澤野回到宿舍，随便沖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就跟着他悠哉悠哉地向圖書館走去。
到了圖書館，沒想到竟然意外碰到了葉錦程。
葉錦程是青大學生會的會長，今天不知是替學校招待什麽貴賓，穿的西裝革履的，一副精英模樣，旁邊還有幾位學校的領導。他神情認真，說話不卑不亢，向一個穿着中山裝的老者介紹着學校的建校歷史。
葉錦程說完話，神情瞥到趙白陽這邊，沖他微微點了點頭。趙白陽給他來了個飛吻，樂呵呵地露出了八顆大白牙。
葉錦程嘴角微抿，揚起一抹笑意，看着趙白陽的眼神，竟罕見露出了一絲溫柔。
趙白陽沖他招了招手示意離開，便不再打擾他，哥倆好地摟着王澤野去圖書館三樓上自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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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學了不到半小時，王澤野就有些後悔帶他一起來了。趙白陽的人氣實在太高了，就這麽一會兒功夫，就來了三個直接要聯系方式的，還有兩個所謂請教問題的，一個直接告白的。
趙白陽倒是挺紳士，每一個都好好拒絕，說話挺講究分寸，沒有讓女生太過傷心。王澤野越看越嘆為觀止，這都是被追求太多練出來的啊，拒絕起來輕車熟路，還不傷人自尊。女孩子被拒絕了也不傷心，一副趙白陽小迷妹的模樣。
趙白陽半小時看完了一本科幻小說，又去找書的時候，看到了自己姥爺的作品區，索性選了本姥爺的雜文集，回書桌旁看了起來。
王澤野很意外趙白陽竟然選了這本書，柳木青先生一直是他很喜歡的大作家，他頗興奮地開口道，“你也喜歡柳先生的作品嗎？”
王澤野只知道趙白陽舅舅是很有名氣的大畫家，卻不知道在文壇有“父子柳”之稱的柳影正、劉木青先生就是趙白陽的太姥爺和姥爺。
趙白陽當然也不好意思說這是自己姥爺的書，只是有些尴尬地點了點頭，“還行吧，随便找了本看看。”
王澤野神情立刻嚴肅起來，“柳先生的作品，怎麽能随便看看，你認真看，他真的特別有才華，寫的特好。”
趙白陽只能又點了點頭，幹巴巴地答應道，“好的。”
兩個人一直在圖書館呆到了晚上七點，葉錦程那邊忙完，就給趙白陽來了個電話，喊他去“夜色”聚聚。趙白陽挂了電話，便興奮地和王澤野告了別。夜店才是他的歸宿，圖書館就算了，一點也不酷。
趙白陽開着他那限量的黃色跑車，不一會兒就到了夜色門前，随手把車鑰匙扔給了前來迎接的門童，“哥們兒，幫忙停下車，謝了。”便向着葉錦程定的包廂走去。
進了門，就看見章洛竟然也來了，還帶着下午那個女孩，文學院的院花王雨茉。她安靜地坐在章洛旁邊，又漂亮又有氣質，不過和夜店的氛圍挺格格不入的。
趙白陽對着章洛“啧啧”兩聲，忍不住多嘴道，“妹子，談戀愛還是要睜大眼睛，可別傻乎乎地把渣男當真愛。”
章洛聽了很不爽，“趙白陽，你是不是欠？剛在秦之晴那裏吃了閉門羹，就在我這找抽是吧？”
“……”趙白陽有些無語，聽章洛說話這語氣，不用想，下午碰到秦之晴的事又被傳的全校皆知了。
“今天怎麽會想起去圖書館？”葉錦程開口道，打斷了兩個的鬥嘴。
“陪朋友去玩會兒。”趙白陽不好意思摸了摸腦袋，他現在是遲到的青春叛逆期，去夜店讓他覺得挺酷，去圖書館就有些讓他心虛，生怕別人又因此說他乖，他為了擺脫這個字，進了大學就一直在放飛自我。
“沒想到你和王澤野關系這麽好。”葉錦程忽然來了一句，神色微冷，語氣有些意味不明。
趙白陽倒是沒有察覺出什麽，還有些得意地說道，“你知道嗎？澤野可厲害了，他是南溪省的省狀元。”
章洛在一旁“切”了一聲，“山窩窩跑出來的狀元，未來到頂了也就是給我們打工。”
這句話讓趙白陽很不爽，“你能不能尊重下知識和智慧，憑什麽就這麽斷定別人的未來？”
“我有說錯嗎？你就說，你家公司那些任勞任怨的所謂精英們，是不是都是曾經辛辛苦苦考上名校的天之驕子？到頭來不還是為了份工作幾個錢累死累活。”
“別人工作就不能是為了理想，為了實現個人價值嗎？”趙白陽反駁道。
“那你怎麽不為了理想累死累活？天天夜店酒吧可沒少逛，一個月光零花錢就上百萬，在這沖什麽大尾巴狼！”
“你！”
章洛一針見血，再次把趙白陽給噎到了那裏。
王雨茉看趙白陽又被章洛給氣到了，急忙打圓場，笑着道，“說起來，我也是個省狀元呢。”
這下輪到章洛驚訝了，他問道，“真的假的？哪個省？”
“也是南溪省，王澤野是理科狀元，我是文科狀元。”
“那你和澤野認識？我才發現你們都姓王。”趙白陽瞬間被王雨茉的話引來了興趣。
王雨茉看着趙白陽的眼睛，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很好看。她移開視線，搖了搖頭，“不熟，那年我們全省就考進了青大兩個人，所以我聽說過他的名字。”
章洛看向王雨茉的眼神裏帶了絲驚喜，“沒想到寶貝兒這麽厲害，還長這麽漂亮，我眼光真不錯。”
趙白陽看章洛這個渣男說起情話一套一套的，白眼簡直要翻上天。
王雨茉這邊聽了，卻是羞澀地低下了頭，她的氣質清純，長相絕美，瞬間把在場的一些人看的心裏蕩了蕩，心想，等章洛那個談戀愛沒長性的與她分了手，自己也要追上一追。要不是顧及二代的圈子，以後說不上還要用上誰，不能做的太過分，現在就給他翹了。
王雨茉對別人的視線很敏感，她能感受到有些帶着興趣的打量，她心裏有些不适，面上卻并不顯露，依舊溫溫柔柔的，看趙白陽準備倒酒，便先倒了杯溫水，給他遞了過去。
“謝謝”，趙白陽只能笑着接了過來，放下了剛拿起的酒杯，他以為王雨茉是随手倒的水，也沒太在意。倒是章洛有些不爽，“給他倒什麽水，他也配。”
王雨茉笑着推了推他，有些撒嬌道，“別說啦，哥哥，順手的事。”
章洛被一聲“哥哥”喊的氣順了三分，摟着王雨茉的腰，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不再找趙亦白的麻煩。
一旁的蔣旭頗有興趣地看着這一幕，心中冷笑了下，也就章洛這個沒腦子的吃這一套。他這個女朋友，明顯是扒上了章洛，又想勾搭趙白陽。他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沖着趙白陽說道，“你知道今天秦之晴旁邊的那個男的是誰嗎？”
“啊？”趙白陽有些奇怪，幹嘛忽然提起這一茬。
“謝銘奕 ”
趙白陽還是沒反應過來，沒聽過這個名字啊，他是誰關自己什麽事。
倒是章洛有些急了，“怎麽是他？我姨夫的私生子？艹，晦氣。”
趙白陽這才明白過來，沒想到竟然是章洛表哥謝坤辰的私生子弟弟，竟然是他，只是，秦之晴他倆是怎麽認識的？看起來關系還挺好。
“那小子從小就陰的很，雜種。”章洛恨恨地罵道。
“論壇上趙白陽黑粉今天刷屏的“我抽煙喝酒逛夜店，飙車花心又風流，但我是個好男孩”這句名言就是出于他口。”蔣旭笑着說道。
葉錦程皺了皺眉，“我會讓論壇管理員去處理。”
章洛難得的和趙白陽站在了一條戰線上，“白陽，那個小子可不是什麽好東西，我看他和秦之晴指不定憋着什麽壞呢！你沒腦子又蠢，有事了記得叫我，我倒要會會這個狗雜種。”
“我說你說話怎麽讓人這麽隔應呢？你才沒腦子，我聰明着呢！”趙白陽有些不樂意地說道。
蔣旭抿了口酒，笑着來了句打岔，“大哥不說二哥。”一對卧龍鳳雛，有什麽可比的。
葉錦程也笑了笑，替趙白陽幫腔道，“白陽才不蠢，他是被保護的太好了，太單純。”
“我抽煙喝酒逛夜店，但我是個單純的好男孩。”章洛忍不住接了句嘲諷道，但很快意識到這句話是誰說的，“呸”了一聲，臉色有些難看。
一旁的王雨茉輕輕拍了下他的背，給他滿上酒，“別氣啦，喝口酒，消消氣。”
章洛一飲而下，喝了幾杯，心中氣悶，摟過王雨茉就親了上去，王雨茉微微有些掙紮，但也沒有拒絕。包廂裏響起了看熱鬧起哄的口哨聲。趙白陽有些看不下去，扯開了章洛，“別在這耍酒瘋。”
章洛有些不耐煩，“趙白陽，你個孫子，你他媽管的真寬。”
王雨茉看着趙白陽，眼神有些晦暗不明，但很快收斂了神色，安撫章洛道，“這裏确實不合适，白陽也是為了我們好。”
章洛這才作罷，摟着王雨茉站起來，沖葉錦程揚了揚下巴，“錦程哥，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葉錦程點了點頭，他接下來什麽事是個人都能看出來。
趙白陽還想再說什麽，葉錦程攔住了他，“他們是成年人，會對自己的選擇負責，別把別人都想的太簡單。”
趙白陽知道這樣不合适，但還是忍不住對王雨茉說了句，“他喝醉了，要不我送他回家吧。”
王雨茉看了看他，神色有些複雜，頓了一下，搖了搖頭，“不用，我照顧他吧。”
章洛現在正在興頭上，懶得再搭理趙白陽，白了他一眼，摟着王雨茉就和衆人告別離開。
趙白陽看着王雨茉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麽，明明她和秦之晴是完全不同的人，但這一瞬間，他卻覺得她們在某一方面有些相似。他說不上那是什麽，他就是忽然間，有些難過。
葉錦程知道趙白陽看着纨绔，其實道德感極高，心地善良，共情能力又強，拍了拍他肩膀，打斷了他的思緒，“人各有志，別人床上的事你也要管？過來。喝酒。”
說罷，也不等趙白陽回答，就攬着他的腰給按到了卡座上，遞過來了一杯度數極高的洋酒。
“你喝死我吧。”趙白陽有些不滿，這一杯下去，自己絕對要暈，但又逞強，一口氣灌了下去。
喝完不忘叮囑葉錦程，“今晚讓你司機送我回家，我不在外面住。”
“知道了。”葉錦程揉了揉他的頭發，眼睛裏帶着笑意。“傻不傻，讓你喝就喝。放心吧，逗你呢，酒裏摻了水。”
“我說口感怎麽這麽淡呢。”趙白陽這才反應過來。
“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