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攤牌

攤牌

趙白陽約秦之晴出來見一面。鑒于他和蔣旭的狗血緋聞現在鬧得沸沸揚揚,害怕如果再被人看到與秦之晴會面,又被鬼扯出什麽狗屁謠言,所以就想把見面的地方約的遠一點。

結果秦之晴直接把見面地點定到了趙白陽在學校旁邊的這個住處。

趙白陽傻了眼,本來覺得不合适,後來又想了想,秦之晴應該也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想和他聊。而他講的事也确實需要一定的私人空間。

他懷着十分忐忑的心情等到了秦之晴的到來。

秦之晴進門的時候,把趙白陽又驚豔了一把,她化了淡妝,紮着高高的馬尾,穿着白襯衣牛仔褲,很有青春的氣息。

趙白陽笑着給她倒了熱水,“我之前還怕你不來了呢。”

“不會。”秦之晴的聲音依舊冷淡,“我既然答應了,就不會失約。”

趙白陽把水放到了他坐的位置的對面,他覺得秦之晴應該不會想離自己太近,正對着兩人說話也方便,卻沒想到秦之晴直接坐到了他身邊。

趙白陽只能把放在對面位置的水又移到了自己旁邊。他有些緊張,伸手拿起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想要轉移注意力,結果被滾燙的熱水瞬間給燙了一下,皺了下眉,又趕緊繃住,強忍着舌頭的疼痛,故作鎮定地放下了水杯。

“有礦泉水嗎?我不喜歡喝熱的。”秦之晴忽然說道。

“有。”趙白陽急忙站起來,動作迅速地從冰箱裏拿了兩杯礦泉水,一瓶遞給秦之晴,一瓶打開猛地灌了一口,緩解舌頭剛才燙傷的痛感。

趙白陽喝完水後,就順道又坐在了秦之晴的對面,與秦之晴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秦之晴看了趙白陽一眼,似乎有些不開心。

“坐過來。”她突然說道。

“啊?”趙白陽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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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晴好像也意識到了這樣說不合适,但她并沒有收回剛才的話,而是靜靜地看着趙白陽。

趙白陽被她看的越發緊張,又擰開礦泉水瓶蓋喝了一口,然後起身坐到了秦之晴身邊。

秦之晴的唇角微彎,揚起了一抹笑意,但很快又恢複了原本冷淡的神情。

“蔣旭真的欺負你了?”秦之晴忽然開口問道。

“沒有!”,趙白陽本來正緊張着,聽到這句話瞬間炸毛,立刻否認道。

“論壇上都在傳他男女通吃,強迫了你。”秦之晴繼續說道,臉上看不出神情。

“你也看論壇?”趙白陽有些驚訝。

“上面也是能得到一些信息的。”秦之晴回道,她知道趙白陽是想要轉移話題,但她并沒有就這麽輕易放過他,“所以,他上次在酒吧說的那句“喝醉了失身”是什麽意思?”

“我沒有失身!”趙白陽有些崩潰地否認道,他不明白秦之晴為什麽這麽執着這個話題,“只是被親了幾口,沒那麽嚴重,他是故意隔應我呢!”

秦之晴的神色倏然變冷,“所以他确實動你了?”

趙白陽看秦之晴的神色,心中一驚,怕她再和蔣旭對上,急忙說道,“我喝醉了,不知道是誰,會所裏什麽人都有,只是幾個吻痕,沒什麽的。”

“只是幾個吻痕?”秦之晴冷笑了聲,“堂堂趙家的獨生子,被人這麽坑,你沒有脾氣嗎?不知道報複嗎?如果是蔣旭他自己遇到這種事,這個人不死也要被扒層皮。”

“沒那麽嚴重,況且蔣旭也挨了我幾拳。”

“呵,你總是這樣,在別人那裏不可原諒的事,你這邊睡一覺就忘了。我最厭惡的就是你這一點。”秦之晴似乎很生氣,說出的話也有些口不擇言。

厭惡這兩個字瞬間刺痛了趙白陽,但他根本理解不了秦之晴為什麽這麽生氣,“人哪有那麽濃烈的愛恨,情感為什麽要那麽極端?不算什麽大錯,過了就過了,沒什麽的。”

秦之晴這次是真的被氣笑了,她自重生以來,兢兢業業,多方布局,就想着幫趙家擺脫上輩子四面楚歌的境地,改變破産的命運。

她的心中帶着徹骨的恨意,不斷叫嚣的痛苦無時無刻不充斥着她的內心,她要報複所有害她家破人亡的仇敵,讓曾經施加在她身上的傷害全部返還回去。她把重生視作複仇的前章,她的痛楚唯有罪魁禍首的百倍償還才可以化解。

可現在,趙白陽竟然告訴她,人不應該有那麽濃烈的愛恨?

她經歷了這麽多,如果不是張振興把兩個人調換,這操蛋的人生本該是趙白陽的。結果現在,他一塵不染,高光亮潔,問她“情感為什麽要那麽極端?”

是她想要滿身戾氣,對抗一切嗎?她有的選擇嗎?上輩子四家圍攻和一系列黑天鵝事件,讓公司在趙白陽手裏一步步敗落,害得他們家破人亡。趙母去世,趙父一夜白發,锒铛入獄,自己被困在精神病院,好不容易逃出來了又被車撞死。她死的那一刻都在想,他們都走了,白陽一個人要怎麽辦?

如果不是她在電視上看到了趙白陽被債主圍堵在公司的狼狽模樣,那滿眼的血絲,疲憊不堪的神情,她也不會倉促出逃,想要來找他,卻沒有看到迎面而來的貨車。

她可以忍受父母的偏心,忍受趙白陽霸占本該屬于她的人生,但她無法容忍一切再重蹈覆轍。

秦之晴知道趙白陽和自己的生活環境不一樣,他從小家境優渥,衆星捧月,自己父母對他過度溺愛,人生太過一帆風順,讓他身上沒有太多的陰暗面。所以秦之晴也從來沒想過把他牽扯進來,這些事自己來做就可以,但她已經把蔣旭先擺到了明面上,趙白陽卻依舊沒有一絲的警惕之心,這讓她很挫敗。

趙白陽可以不是并肩作戰的戰友,她本來就想把他摘出來,讓他置身事外,不受傷害。但他不能是扯後腿的豬隊友,蔣旭已經盯上他了,他還如此愚蠢地毫不在意,以為這點冒犯只是小事。他的人生太過純白,連別人的惡意都感受不到。秦之晴忽然有點想把他拉下來,和自己一起沉淪。她受夠了他愚蠢的心軟。

趙白陽察覺到了秦之晴的情緒有些不太對,他心中忐忑,小心翼翼地開口,“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秦之晴擡眼看了看他,忽然生起一絲惡劣的心思,她起身靠近趙白陽,雙手支在趙白陽面龐兩邊,兩條腿跨坐在趙白陽身側,直直地盯着他,“什麽都可以原諒是嗎?那如果我想做什麽呢?”

趙白陽臉瞬間紅了,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秦之晴為什麽忽然這樣逗他,他輕輕推了推她,小聲地說道,“這樣不合适,你下去。”

“我想親你。”秦之晴緩緩低下頭,附在他的耳邊故意說道。

“可以嗎?”她又問道。

趙白陽從耳朵到脖子都紅透了,眼角下紅色的淚痣随着眼眸微微顫動,呼吸有些粗重,他緊抿着嘴唇,沒有說話。

秦之晴嘴角揚起一抹笑意,“不說話,我就當同意了。”說罷便輕輕吻了上去。

趙白陽整個身體都僵了,他有些不知所措,秦之晴捏了一下他的腰,他抖了一下,然後輕輕地回應了起來。

趙白陽只敢淺淺地回吻着秦之晴的嘴唇,但很快秦之晴撬開了他的牙關,兩個人越吻越深,空氣也漸漸升溫,慢慢地秦之晴整個人都擁進了他的懷裏,趙白陽也不知不覺抱上了她的腰。

這是他第一次接吻,他的心髒砰砰砰地亂跳,帶着絲絲甜蜜。

秦之晴漸漸來了感覺,她坐在趙白陽腿上,感受到了他的反應,又深吻了一下他,才異常不舍地離開了他的嘴唇。她知道,再親就容易過界了。

趙白陽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整個人如紅透的蘋果,他的眼睛尴尬地瞟向別處,不敢直視秦之晴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

秦之晴看着這樣的他,不由有些觸動,她輕輕地親了下趙白陽的臉頰,開口說,“沒事的,正常生理現象。”

她的話音剛落,趙白陽更臊了,他抱着秦之晴的手又緊了緊,臉輕輕埋進秦之晴的脖頸處,嗡聲說道,“我緩一緩。”

“好。”秦之晴唇角揚起一抹笑意,聲音中罕見地帶了一絲溫柔。

等趙白陽平靜下來,秦之晴才從趙白陽身上起身下來。

趙白陽看着她,眸子亮晶晶的,頭頂搖曳的燈光映襯在他的眼睛裏,明亮得像天上的星火。

“我們…”,趙白陽心中有些甜蜜,他想問他們是不是算是男女朋友了。秦之晴親他,是不是也代表了她喜歡他?

“我們只是朋友,一個親吻,算不了什麽。”秦之晴知道他想問什麽,她如今已經收斂了情緒,直白地回答道。

趙白陽的臉上充滿了震驚,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秦之晴。還能這樣?!

秦之晴仿佛沒有看到趙白陽的神情,她繼續淡淡地問道,“你今天找我來,是想要和我說些什麽?”

秦之晴變臉像翻書一樣,趙白陽心裏難過,但他還要面子,總不能被親了就哭着要名分,他努力壓抑住情緒上的委屈,努力像秦之晴一樣裝作不把這個當回事,把對話轉到正事上,“蔣旭告訴了我一件事,我好像不是我父母親生的。”

“這關我什麽事?”秦之晴有些驚訝,她不明白蔣旭怎麽會知道?但她還是裝作與自己無關一般,詢問着趙白陽。

“他還告訴我,我們兩個被抱錯了,其實你才是趙家的孩子。”

蔣旭當然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趙白陽不是親生的,其餘的并不知道。但趙白陽急需把一切攤牌,盡快和秦之晴換回來,鸠占鵲巢太考驗他良心了,每天都活在愧疚中。他不能說是系統告訴他的,所以他把這個消息來源直接推到了蔣旭身上。

秦之晴的眸色更深了,她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她從未懷疑過的人。她有些心寒,如果他們兩個勾結到了一起,那她就要重新考慮她的偏向和計劃了。

“這周末我和爸媽約好了會回家,你和我一起回去,我們把這件事告訴他們吧。你應該拿回屬于自己的人生。”趙白陽又接着說道。

秦之晴看向趙白陽,自嘲地笑了笑,“我的人生?我的人生早就被你和你的親生父親張振興給偷走了。”

聽到這句話,趙白陽的愧疚更深了,他的眼眶漸漸變紅,難過地說道,“對不起。”

秦之晴擺了擺手,“如果覺得愧疚,就先幫我繼續保守秘密。”

“為什麽?”趙白陽擡起頭,有些不解地問道。

“我剛通過謝明奕的父親,得到了去謝家公司實習的機會,現在不是認親的時機。”

“你要幫謝明奕奪權?”趙白陽瞬間猜到了秦之晴的動機。

“這就不關你的事了。”秦之晴淡淡地回道。

“可章洛是我的好朋友,謝坤辰是他最親近的哥哥,我也很崇拜他。”趙白陽的語氣有些急。

“所以呢?”秦之晴看向趙白陽,你把別人當朋友,那兩個人上輩子可是和蔣旭、葉錦程一塊兒把趙家逼上了死路。

“我……”,趙白陽不知道要說什麽,秦之晴好像确實沒有義務顧及他的立場。

“章洛哥哥謝坤辰很厲害的。”趙白陽只能這樣提醒道。

“那就不用你管了。”秦之晴說道,“如果你真的關心我,可以幫我一個忙。”

“什麽忙?”

“幫我先穩住葉錦程和王雨茉。”

“穩住?”趙白陽有些疑惑,他們為什麽需要穩住。

“就是不要把關系鬧僵,王雨茉和葉錦程都不是善類,我不想腹背受敵。她喜歡你,你要是願意,你們可以試着在一起。”秦之晴淡淡地說道。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趙白陽整個血液都涼了,他面目蒼白,不可置信地看向秦之晴,“你把我當什麽?”

兩個人不在一個腦回路上,秦之晴指的是王雨茉,她說這句話其實是帶着醋味的。但趙白陽并不知道王雨茉喜歡他,他以為秦之晴指的是葉錦程。他的心此刻涼的像冰川上幾百年的冰晶,透骨涼,徹心涼,他是直男啊,秦之晴明明知道自己喜歡她,竟然還讓自己和男人在一起。

渣女。

秦之晴很意外趙白陽反應這麽大,她無所謂地說道,“不願意就算了,我只是個提議,反正我無所謂。”

“砰”,趙白陽的小心髒再次被摔了個稀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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